悔想 - 26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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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有功發現巧麗並不在客廳。

「巧麗，你在哪裡？」

這時，樓上房間的門重重打開，與牆壁迸發出巨大聲響，此起彼落的腳步從梯間傳來。

從樓梯下來巧麗一臉陰沉，盯著有功看。

「你不是說…會很快回來？」

「抱歉，中途發生了點事…」

「你個騙子！」

「對不起，是爸爸我錯了。」

巧麗輕輕的將頭靠在有功的胸膛，有功也環繞住巧麗，這闊別已久的父女擁抱。

這之後，有功聽了巧麗說明整件事德來龍去脈，包括巧麗怎麼發現自己懷孕。

「這肚裡的孩子…怎麼辦？」巧麗喪氣說

「你想怎麼辦？但是不管你做出什麼選擇，爸爸我都會竭盡全力幫助你。」

巧麗手咬大拇指，表情十分掙扎。

「那個人…是人渣這點我已經知道了，可是，我不知道…我不想要殺了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同時間…又覺得。」

有功察覺女兒的兩難，但是他選擇繼續傾聽她說。

被中的水很快被喝完，指針一分一秒過去。

最後，巧麗看著有功，下定了決心。

「我想要…這個孩子，可以嗎？」

「爸爸我會支持的做的任何決定。」

「這樣不會很怪嗎？明明是我…」

「不會因為我是永遠跟你站在同一邊的。」

說完，巧麗低下頭，身體微微顫抖，有功也把她抱進懷中。

「爸爸，謝謝你…」

第二次的相擁，巧麗在這天，才第一次叫了有功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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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說，還有什麼後悔在有功心中，那毫無疑問，就是關於她的女兒儀熙。

自從那天婚禮之後，她就沒有跟儀熙再見過一次面，雖然，那次也是單方面的見面就是了。

不過，這次，他要見上儀熙一面，並跟她好好道個歉，儀熙會不會原諒，有功並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這是他該做的，而不是如同之前一樣，逃避與儀熙見面。

當面說才能夠把想說的話說明白。

說是這麼說，但是縣再他要上哪去找儀熙呢，既不知道他的電話，也不知道他家的地址。

換句話說，他現在沒有任何法子能夠聯繫的到儀熙，一丁點也沒有。

總不可能說，把整個台北市都走過一遍吧，那樣再找到之前，他說不定會先被車給撞死。

這令有功非常傷腦筋，沒想到第一步就卡關了。

突然間，他想到他有留下那一天那位青年，或是說儀熙的丈夫給的邀請卡，那上面也許會寫著甚麼。

有功在家裡面東找西找，終於在推滿各種雜物的箱子李，找到早被擠成球的邀請卡。

翻查一下，果不其然，上面印有新郎的電話，順著電話，有功撥打了過去。

經過了一段時間，沒有人接通電話，就在他心想是不是換了手機號碼時，另一頭傳來的男人的聲音。

「喂~您好。」

「阿…阿您好。」有功顯得有點慌張

「您好，請問您是…？」

「我…我是…」

有功在糾結自己要稱呼自己是誰，對話一度陷入停滯。

不對，不是說不要在乎這個了嗎？我又在幹什麼。

「你好，我是…儀熙的父親，請問儀熙在嗎？」

電話那一頭的沉默，令有功感到惶恐不安。

因為自己當初在人家的誠摯邀請下，拒絕了他，雖然說私底下是有去婚禮，但在這個人的視角看來，自己沒有去自己女兒的婚禮，是個爛到流湯的父親。

他現在肯定在想，我現在為什麼要打電話給他？

「這樣啊…請問您找儀熙有什麼是呢？」男人的聲音沉了下去

「我有話想要對儀熙說」

「那為什麼當初不在婚禮當面說呢，明明儀熙她也很期待你去的。」

「這個…我…」

有功沒有辦法說出，自己其實有偷偷的去婚禮這件事，因為一旦說出來，他就變得更加過分了，到了現場，卻還是不跟女兒見面。

原來儀熙很期待他去婚禮，可是自己卻還是辜負了她，讓她一個人獨自等待。

「對不起。」有功面有愧疚。

「沒關係，但現在儀熙不在家，您想要來我們家找她嗎？」

「如果你們方便的話。」

「那您明天來吧，地址我等等告訴您。」

「謝謝。」

男人之後逐一將地址說給有功聽，而有功也用紙筆將抵指抄寫了下來。

明天，最小的時間單位，對現在的有功而言，卻像是無限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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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嗎…

望著氣派的大樓，有功愣住了，原本想說女兒應該過得不錯，但是這也太好過頭了吧！

走進到大門前，望著高大典雅的大門，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看著氣派大廳裡頭的保安，深怕自己等等被誤會成怪人被抓走。

他應該要在外面等嗎？還是說要進去呢，話又說回來，我又要怎麼進去？

來回踱步，速度之快，就要在人行道上形成一陣龍捲風。

「那個…儀熙爸爸？」

「唉！」

背後傳來的聲音，正式電話那頭的青年。

「我帶您上去吧。」青年面有尷尬。

「咳嗯嗯！麻煩你了。」有功頓時面紅而赤。

搭乘電梯，在這個狹隘空間中，只有青年與有功兩人。

兩人沒有任何對話，就是自顧自的盯著眼前的電梯門口看著。

發呆，就是最佳解。

很快的，電梯抵達。

「這裡。」

跟隨著青年，當然，一路上也是一語不發。

站在門前，青年用磁扣將門打開，在進門之前，他將鞋子卸去，有功也有樣學樣。

進到客廳，有功的第一印象是很明亮，整體設計非常現代簡約，帶有一股高貴感，跟自己住的地方截然不同。

在沙發那邊，有功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人物，儀熙。

「你們先談談吧，我去倒個茶之類的。」

儀熙點了點頭，隨後看相有功。

那個眼神之犀利，他只能站在玄關處不敢動彈。

「你坐吧，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

「嗯。」

坐在離儀熙對角位置最遠的沙發之後，有空率先開口。

「嗯…我想要先跟你說聲對不起。」

「對不起甚麼？」儀熙冷冷的說

「很多事情都很對不起。」

「你連自己要對甚麼事情道歉都不清楚？」儀熙不屑的說。

被懟的啞口無言的有功，只得摸摸鼻子認了。

「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爸爸，對不起。」有功將半身折下道歉。

「如果要對不起的話，那一開始就不要這麼做！」

儀熙憤怒拍桌，桌上的擺飾物隨著震動擺動。

有功的面露難色，既便自己有所準備，可是聽到儀熙的責難，心中難免酸酸的。

「果然讓你來是錯的，你還是回家吧。」

「什麼？」有功一臉錯愕。

「我就不應該…對你有期待的。」

聽到這句話，有功的心碎了滿地，他沒有想到，自己是被儀熙如此厭惡。

可是，這也是我一手造成的，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他默默起身，往門口走去。

「什麼，您等一下，儀熙你也是，不是根本沒說幾句話嗎？」從廚房將茶端出來的青年來回張望。

穿好鞋子，有功回頭看儀熙最後一眼，發現儀熙也正盯著這邊，一旁還有看起來十分慌張的青年。

「儀熙，我真的很對不起，但我很愛你。」

儀熙沒有回話，就是目送這孤寂的背影，緩緩走出大門。

她手裡的櫻花別針，始終握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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