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你不覺得嗎？如果有人每次救人都會被誤會成加害者，那他該不該繼續救？」
「也許他每次出現在某個地點，就能看見未來的災難，然後做些很奇怪的事情去阻止。」
「結果每次都成功，但代價是——他會成為唯一被指責的那個。」
「好名字出來了。」葛大爺一拍桌：「未來的罪人。」
葛大爺喝了口酒，看向門口：「欸你說那個人，是不是有點像？」
一個男人默默地坐在吧檯最邊角的位置，背脊筆直，臉色蒼白，看著每個人就像在計算什麼。
小林眼神發亮：「我懂了，他不是普通人，他是會預知災難的人。每次都想救人，結果換自己倒楣。」
葛大爺：「哇靠，這是什麼被害式英雄。」
小林：「就叫他『未來的罪人』吧。」
兩人笑了笑，舉杯輕碰，轉而討論今晚酒單裡為何沒有酸梅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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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好人。真的。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x4O2bPUr
但你問街上那些人，他們會說我是偷車賊、跟蹤狂、恐怖份子、還有一次被說是個死變態。
不過，我救過七十二個人。
我是怎麼知道他們會出事？這我說不上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BStRZbyr
畫面、聲音、壞掉的電梯線路、遠方炸開的引擎殘骸、還有孩子尖叫聲，會忽然在我腦海出現。
然後一個念頭會冒出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hRUTe241
「你現在如果能……在五分鐘內對前方的男子熊抱二十秒，飛機就不會墜毀。」
你覺得這是什麼？神諭？詛咒？還是過度服藥的副作用？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信它，因為它從沒錯過。
我曾經衝進一間咖啡店，搶走某人的筆電往水槽裡砸，只為了阻止他送出一封會導致自殺的信。
我也曾當眾把一張椅子從老婦人手中踢飛，因為她再坐下去，樓上正好會有一塊玻璃墜落。
結果呢？老婦人摔倒了，玻璃沒掉下來，我被打進派出所，新聞還播了我三次。
你想知道我後來還做過什麼？
我搶過油罐車的鑰匙。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8lMcP94es
毆打過小學的門衛。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EWxARmOl
對著舞台上的女高音歌唱家潑過水，導致演出中止。
我一次次地救人。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vi7PLFNK
然後一次次地，被當成罪人。
我曾經解釋過，但沒人相信。
我曾試著不要救，看著一個小偷逃跑、一個父親酒駕撞上護欄……我什麼也沒做，但也沒感覺好過一點。
內心只是更空。
我不知這能力從何而來。或許我只是詛咒的一部分。
那天我又出手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AoYQqr3z3
我經過一棟大樓，腦海閃現出一個畫面：電梯故障，她將墜落，頭顱破裂，四肢折斷。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ZcpToHhV
「救她的方法：讓她錯過那一班電梯。方式：拉著她唱生日快樂歌。」
我沒想太多。衝進去，在她剛準備走進電梯那一刻，拉住她唱起了破破的生日快樂歌。還扭屁股。超難看。
「你……你沒事吧？」她問。
電梯門關上後，她沒有搭上。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ekHAjaxm
我看著樓層數字緩緩往下。什麼事也沒發生。
我張了張嘴，本來想說點什麼。
但她又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你的眼睛看起來沒有惡意。」
她笑了，竟然笑了。還說我歌唱得很難聽，下次請我喝飲料。
我當場呆住。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沒有被誤會的「出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h0wgF9rD
而她，沒有理由地，為我擋下了整個世界的否定。
她從來不知道那天的電梯曾經預定出事。因為它後來——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後來，我們真的約出來喝那杯飲料。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4FD73JAGU
後來，我們交往。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9H1IapycJ
後來，她成了我太太。
我還是會看到災難，有時也還會出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fhKBdkmb
但她總會站在我身後，對著警察、對著記者、對著不理解的人們說：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iyphNCl1N
「他有他的方式。你不必懂，但他不是壞人。」
那天起，我知道——即使全世界認為我是罪人，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HRb3gDj0
只要有一個人相信我，那我就還有資格救人。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KDnkBqEh
也還有資格，繼續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