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我現在才知道照顧一隻貓咪是多麼的不容易,要準備的東西也很多。要準備鐵籠,又要準備窩,更要有外出籠。糧食又有分乾糧跟罐頭,還要準備貓砂盆,貓砂的種類又分很多種,有礦砂、木屑砂、水晶砂、球砂、豆腐砂。不只如此,肉泥、逗貓棒、貓抓板,這根本比人更好了吧?
小欣現在留院觀察,當時在救護車上,救護員已經開始為小欣清潔傷口,而她面部泛紅,還冒出冷汗,看來已經受到細菌感染導致發燒。眼見及此,救護員馬上把針插進小欣的手臂,把液體注射進去。沒多久,看著小欣的表情便知道有效,但她還是意識不清,一路上大力呼吸,在擦傷口的時候,還不時呻吟。
直到救護員通知小欣要剪開衣服,好幫她檢查與清洗其他傷口。小欣馬上回過神來,緊抓衣服。我馬上轉身背對著他們,只管看著小貓。
「小姐,請你放鬆。我要剪掉你的衣服才能清洗你其他傷口。」窸窸窣窣聲後,傳來一聲驚呼。
「你怎麼這麼多瘀傷?是被人打嗎?」聽聞後,我也不禁回頭看了一下,雪白的肌膚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瘀傷,佈滿全身。但我馬上就轉回來,這樣看著實不敬。不過一個小女生身上怎麼會有這種傷?是被家人打嗎?還是……
到達醫院後,整個治療過程小欣都昏昏沉沉。送到病房時,小欣已經睡著,身上多處包紮,雙腳都打了石膏,還吊起來。看來傷得不輕,但至少沒有生命危險。醫生說目前是雙腳骨折,身體多處擦瘀傷,其他的部分包括神經系統要等明天檢查才知道。
當被問到事發的經過時,我回想起思喬所說的話,稍微思考過後,我決定以當時離開了一下的說法,含糊帶過去。待她醒來看她決定怎麼說吧,儘管看著不忍,可是思喬所說的後果還是讓人在意。既然她甘願承受,那我只好尊重她的決定,讓她自己去說明事情經過吧。
而力基,後來的確轉了20萬給我,也傳訊息說:「這學妹挺不錯!很主動,我要帶回家玩一下。最近不會回來,記得幫我打掃乾淨。」
對力基來說,宿舍絕對不算住的地方,更被他形容是狗窩都比不上,家裡的狗住的地方也比這裡好上一百倍。只是他爸要求他這個學期,要體驗一下一般人的生活才來這裡住一下。
不過也有例外,像是這次他喜歡的學妹,基本上都會帶回家玩個一個月才回來,這樣子也挺好,見不到絕對是一件好事,這樣我就可以安心佈置小貓的用品。小貓一進來便到處走走聞聞,在牠走走的期間,我趕緊組裝好鐵籠,在裡面的左邊設置好貓砂盤,倒放豆腐砂。聽說這種粉塵較少,對我這個容易鼻敏感的人比較友善,加上可溶於水,在宿舍偷偷養不能亂扔垃圾,倒在馬桶沖走是毀屍滅跡最好的方法。右邊則放了2隻小碗,1隻放了水,1隻放了一些乾糧。鐵門打算在我外出跟睡覺的時候把牠放在裡面,比較安心,怕牠會爬到一些危險的地方。
小貓探索完整間房間,現在在我腳邊蹭蹭,我把牠抱在懷裡輕輕撫摸,牠一邊呼嚕,一邊還很好奇地四處張望。渾然不知今天曾經一隻腳踏進去鬼門關,不僅是你,還有她。看著你便覺得今天一切都不可思議,不只是她的決斷,還有她弱小身軀所爆發出來的力量,還有她身體閃了一下,那到底是錯覺。。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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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完全沒有睡好,小貓一直叫,害我每次都要從高架床爬下來,打開籠子安慰一下才不會叫,因為很怕牠的叫聲會吵到別人,讓人知道這裡有養貓咪,後來我直接把床墊放到地上睡,也直接讓牠在我身邊睡,祈求不要一個翻身壓到牠。以往的我絕對不會有這種想法,不知道是太累還是受今天的影響,腦裡會浮現祈求的想法。
稍微整理一下宿舍,安頓好小貓後,我就趕緊出門。估計小欣已經醒了,跟她說一下小貓現在的情況,順道帶個粥品好了。我想醫院的食物因健康為主,不太會好吃。
步出宿舍,經過管理員也不敢抬頭打招呼,低著頭說了句早安便頂著涼風出門了。
。。。
一轉眼,便已到達醫院門前,我帶著早餐店老闆用心烹調的粥品步入大門。門一打開的瞬間,撲鼻而來的消毒味,總讓我聯想到是在消除什麼的錯覺。儘管知道我只是來探病,卻還是有要繃緊神經的感覺,渾身不自在。
步入電梯,按下3樓,門關上的瞬間,整個空間都被封鎖,安靜得很,讓人窒息。角落的監視器把我的一舉一動都顯示在警衛室的屏幕上,讓我不敢輕舉妄動,被盯得渾身不舒服。
門一打開,空氣重新流動,還傳播著小孩吵鬧的聲音。這醫院是兩棟連接著的,在A棟的這邊是兒童病房,需要經過天橋才能到達小欣所在的B棟一般病房。
小孩總是這樣,不管是受到多大的病患困擾,還是會嘻嘻哈哈度過每一天,到底是初生之犢不畏虎,還是不了解世間險惡。
突然,手臂傳來一陣刺痛,差點就請地板品嚐粥的味道。
「我不要吃藥!那一點也不好吃!」病房裡,有一對家長在哄小孩吃藥,明顯的是小孩並不領情,還把東西亂扔。而擊中我手臂的就是一輛玩具車,我彎腰拾起,步入與走廊截然不同的空間。走廊基本上就是純白的色調,可兒童病房裡色彩繽紛,有藍天、有太陽、有樹林、有一些動物,但都緊緊貼在牆壁上一動也不動。
「這個,應該是你們的。」
「阿,抱歉,我家小孩弄到你了。」一位先生戴著眼鏡,一臉歉意的伸手接過。
「不會,辛苦了,小孩很難哄吼。」
「對阿,糖果跟玩具他的不要,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哄了。」病床上的小孩,已經整個躲在被窩裡。
「可以讓我試試看嗎?」我把粥品放下,在背包翻找著一個東西。
「那怎麼好意思呢?」
「不會,反正我想該不會好久。他叫什麼名字?」找到了。
「他叫小陽。真的不好意思。」
「沒關係,那我開始了。」
我從背包拿到的是一個圓形的小瓶子,上蓋是黑色的,下蓋是透明。而裡面是一個大的骰子。
「你好,小陽,我叫子朗,你有興趣跟我玩一個遊戲嗎?」
「不要,不玩,反正我不吃藥。」
「是嗎?也對,可能這個遊戲對你來說太難了,怕輸只好不玩。」
「你說誰怕輸!我玩遊戲超強!根本一點也不怕!」小陽馬上掀開被子,這招真好用。
「好,這遊戲很簡單,我待會將會表演一個魔術。如果你能3分鐘內學到的話,你的藥就我吃,學不到的話你就要吃,如何?」
「誰怕誰!來吧!」小陽已經目不轉睛盯著我手中的瓶子。
「好,那你盯緊。」首先,我把瓶子轉一圈展現,食指握著上蓋,拇指握著底部,一下快速的上下抖動,大骰子變成9顆小骰子。
「把手張開。」
小陽看得驚訝,還是聽從我說把手張開。我左手蓋住上蓋把它拿掉,右手把小骰子倒在小陽手中。在小陽還在研究小骰子,我趁機左手放到背後,把貼在上蓋的大骰套子拔掉,塞到後褲袋。
「如何?給你試試看,計時3分鐘。」我把上蓋跟瓶子放在桌子,同時間把按了計時的手機也放到桌上。
小陽馬上奪過,把骰子倒進去蓋上,依樣畫葫蘆,學我上下搖動。他試過把9顆小骰子排成大骰子的形狀再搖,也試過排成一直線,可終究怎麼搖,缺少了重要的道具,注定不會成功。
"鈴鈴鈴"
很快3分鐘便過去了。
「你輸了,吃藥吧。」
「不要!再給我多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成功的。」
「如果你現在吃藥,我就把瓶子借給你練習,下次你再做給我看。如果你不吃,我現在就沒收瓶子,你永遠也學不會,如何?」
「嗚…」明顯動搖了。
「我要拿走咯?還打算下次來也表演其他魔術呢,可惜了。」我作勢要拿走。
「好好好!我吃就是了。」小陽馬上把好幾顆藥丸放到嘴裡,立刻喝一大口水,咕嚕咕嚕,一下子就把藥丸吞掉了。我到現在吃普拿疼還是要把藥丸咬掉才吞得到,現在的小孩太厲害了,還是,他已經吃了很久?
「那下次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成功了沒。」我把粥品拿起,準備離開。
「哼!下次一定要成功讓你看。」
「不好意思,我要怎麼報答你?」
「客氣了,沒關係,那我先走咯。」我稍微摸了一下粥品,還是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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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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