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 - 第四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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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

雪糕

Jun 9, 2023

52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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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病房外，我已經躊躇了不知道幾分鐘。待會要怎麼開場呢？

「早安，睡得還好嗎？」她昨天不就已經睡很久了嗎？

「嗨，傷好了嗎？」昨天才受的傷是會好得多快？

「今天天氣很好呢。」這什麼老掉牙的說話？

再想下去，太陽下班都想不出來，加上粥品也會冷掉，還是硬著頭皮先進去再說，搞不好還在睡。

我壓下握把，就如我下定決心進去，靜悄悄推開房門，卻顯得我猶豫不決。

映入眼簾的光景，美得沒法言喻。一身白色的病服顯得小欣更為純潔，窗外的陽光並不炙熱，就如冬天的暖燈一樣溫暖，照射在小欣身上，像是天使戴上光環一樣閃耀。身人的傷並不惹人憐憫，卻展現出她堅強的一面。微微的笑容盯著窗外，盯著樹上２隻小鳥在鳴叫，像是欣賞又像是羨慕，是嚮往自由還是希望有人作伴？我看得入神，又想得出神。

直到小欣察覺到我的視線，轉頭看著我臉頰稍微發紅，一時手足無措，讓我意識到我根本從未敲門就進來了。

「對不起！我忘記敲門了！」嚇得我馬上奪門而出，在門外整理思緒，整理儀容，撫平激烈的心跳。

「咳咳，請問我可以進來嗎？」聲音一點點顫抖，壓抑著抖動輕輕敲了敲門。

「請…請…進…」聲若蚊蠅，卻很悅耳。

再次見面，因剛剛的事氣氛尷尬，幸好有小鳥的鳴叫，不然心跳聲音也會傳遞到對方耳朵。

「嗨。。還好嗎？醫生有說什麼嗎？」

「恩……雙腳都骨折，但還是可以恢復走路……」

「那也是不幸中的大幸，有說會有什麼後遺症嗎？」

「沒有……可是雙臂…」小欣邊說邊用手想擋住已經包紮好的傷口。

「可能…細菌感染太深，傷疤……會很難看哦。」輕輕的微笑，只是掩飾真實的情感。如了解，何必戳破。

「噢…最重要人沒事…對了，我買了粥品給你吃，應該還溫的，要試試看嗎？」我把粥品拿到胸前，展示給小欣看。

「那…那怎麼好意思，多少錢？我拿給你。」

「這不用錢的，我今天吃飯的時候，跟早餐區老闆聊天，提到我要去醫院探病他就免費做給我了。」我一進來便已收到費用了。

「可……可是……」

＂咕嚕＂一聲肚子餓的叫聲，在這小小的空間格外清楚，小鳥也很配合在那刻沒有鳴叫，彷彿一切都是讓這聲音成為主角。小欣再說什麼已無說服力，只好紅著臉，頂著羞恥心，邊說謝謝邊收下。

狼吞虎嚥的小欣，粥品一眨眼功夫便已消失不見，看來受傷後，消耗比較大，要補充比較多，下次是不是該買加大？

「看來，醫院的食物真的如傳聞中不太好吃。」

「沒有…我沒有點餐，想說喝水跟睡覺就能撐得過去…」這是什麼減肥方法嗎？聽起來一點也不靠譜。

「對了，我剛剛來的時候，碰到一個小孩叫小陽，他不愛吃藥，我跟他玩遊戲要他看完我表演魔術後，讓他在３分鐘裡也成功。要是他成功我就把他的藥吃掉，他失敗就要乖乖吃藥。」

「那…他成功了嗎？」

「沒有，因為我把那魔術的重要道具拿走了，所以他得乖乖吃藥。」我把藏在後褲袋的大骰套子拿出給小欣看。

「哈哈…你真壞呢，這樣騙小孩。」小欣輕帶微笑，我突然想起好像還沒通知她的父母，於是我多口一問。

「你有通知給你的父母或親人嗎？畢竟你需要照顧跟付費。」

「我…沒有親人，付費的話…平常有在工作，儲起來的應該夠付。」她臉上一陣黯然。

「先不說這個，昨天你救的小貓現在正在我的宿舍，你要看看照片嗎？」看到她表情後我馬上轉換話題。

「好哇！牠還好嗎？有受傷嗎？有沒有吃飯？」一講到動物她就像變成另一個人，高興又有活力。

「牠很好，一點傷都沒有，飯吃很多，還大便很臭。」我把手機拿到她眼前一張一張掃著小貓的照片，有的是牠在吃飯、有的是牠在玩逗貓棒、有的是牠一臉認真的在大便、有的是牠在床墊上睡覺，像一隻蝦子捲著身體，抱著雙腳睡覺。

「哈哈，牠很可愛呢。」

「對阿，昨天牠還跟我一起睡呢，你要加我Ｌｉｎｅ嗎？我可以把小貓的照片傳給你。」我切換至Ｌｉｎｅ的ＱＲｃｏｄｅ畫面讓她掃。

「好的，謝謝你。」她拿過手機，我看著那破碎嚴重的手機保護貼，真的擔心她會不會割破手指。

「對了，你要幫牠改名字嗎？到時候你出院要把牠領回吧？」

「我嗎？可是我沒有辦法養牠，照顧自己已經很吃力了，出院後又得馬上上課跟工作，更沒有時間陪牠。改名字後便會有了聯繫，到時候把牠交到中途之家，我會捨不得。」剛剛高興的表情，一下子又變得低落。天啊，我怎麼這麼不會聊天。

看著她的表情，於心不忍。想起可愛的小貓，想起力基轉的３０萬，想起家中辛勞的母親，想起昨天有關她的種種事情，她值得更好的。

１５萬留給自己，１０萬幫助小欣，５萬留給小貓，這樣分配應該可行，決定好後，我決定這樣做。

「看來你昨天求神成功了呢。」

「嗯？怎麼這樣說？」

「因為你說希望浪浪找到一個幸福的家，小貓已經找到了，也算是有成功一點點吧？」

「你願意照顧牠？！天啊，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那當然有條件，你要聽聽看再決定嗎？」

「不用，只要牠能有個幸福的家，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小欣的臉上一點也沒有猶豫，堅定的眼神就跟昨天拯救小貓的眼神一樣。

「好，那我要說了。第一：你要幫小貓改名字。第二：雖說是我養牠，但你也要幫忙照顧。第三：給我好好吃飯，不然你怎麼快點康復來幫忙照顧。第四：有困難的話就直接找我，反正我很閒。第五：如果擔心錢的問題，那醫院的費用到時候我先付，你再慢慢還給我就好了。」

「不行，不行，已經很麻煩你了，還要你出錢又出力幫我，那怎麼可以。」慌張的神情，讓她不知所措，不懂得如何接受。

「我本身就很閒，所以沒關係。錢的話我剛好中了樂透，還算有點閒錢，加上你會還的對吧？所以你不要擔心。」

「可也是你的錢，怎麼能用在我身上呢？」

「這是為了小貓，不是為了你，你要是這麼擔心那我就寫借據，這樣你就安心了吧？你趁我在寫的時候，你想一下小貓的名字。」

小欣眼看已再無理由反抗，只好認命，開始苦惱思考。

「如何，想好了嗎？這邊簽個名就可以了。」

「嗯…想好了，我打算叫牠柏油路。」小欣一邊簽名，一邊說出小貓的名字。

「為什麼是叫柏油路？」不是有很多可愛的名字嗎？怎麼會叫這個？

「因為是在柏油路上發現牠的，加上牠白肉黑毛，跟黑色的柏油路上有白線一樣。」我聽著小欣的描述，一邊在腦海裡把柏油路跟小貓的身影重疊，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欣被笑得臉紅耳赤「怎麼了？不好聽嗎？」

「不，不是，只是這名字的確很適合牠。」我蓋著嘴巴，可笑聲還是從手指間縫中漏出。

小欣作勢要打我，我趕緊跳開，走到門前。

「好了，我差不多該離開，記得晚點要點餐。對了，警察可能還會來找你，問你事情發生的經過。昨天我沒有看得很清楚，所以沒有亂說。明天我會買加大的粥品來的，明天見。」

「我才不用吃加大咧！」聽著這句，我步出病房，關門前的一瞬。

「謝謝你……明天見。」聲若蚊蠅，卻聽得清楚，傳到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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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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