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子為什麼不跟我交往呢？有時候他會想，一如往常三八的好處就是幾乎所有人都不會曉得他說的究竟是謊言還是真話。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2a0x1icj
他也從不拿捏。

可是只有黑子能夠無視這一切，笑容溫柔得讓他難以捉摸。

因為黃瀨君被許多人愛著啊。

所以小黑子是為了世界的和平才拒絕我的嗎？

你說呢、黃瀨君。

小黑子不告訴我的話我會煩惱到睡不著覺的！

那就不好了、隔天還有晨練，沒有睡飽的話會被赤司君的加菜訓練嚇到哭的。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tiQJJRifM
所以小黑子該怎麼辦呢？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95KIMJwkI
只能請黃瀨君多補充點水份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K3FZbyWc
嗚啊！小黑子我現在就要哭啦！！下一秒開始做出假哭的嚎聲，卻被黑子極其自然的拍了拍頭。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cUAUDHEtc
「世界的和平可是相當了不起的東西啊，黃瀨君。」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UYhDjqE9
我不會輕易放棄的、不管是黃瀨君、還是世界的和平。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Jku80Rq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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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子其實是恨我的嗎？黃瀨涼太有時候無法不這麼想。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6CU0SgI9F
在火神跟青峰因為補考而留下的時候，負責用腳踏車載黑子回家就是黃瀨的工作。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BQTmJJlM
在這種時候做出任何偷跑的事情都是違規的，黃瀨知道。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S4O6BnCU
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有期待黑子會認真回答他的問題，知道黑子會有什麼反應就已經達到他的目的了，他想。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TJF42WZ5
「因為黃瀨君是光喔。」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b8puX8oX
身後突然迸出的發言讓他差一點失控打滑。

只要有心照亮些什麼，黃瀨君可以成為黑暗中的太陽，而那是我所辦不到的事情。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fToykGo2
......小黑子？想要轉頭看身後之人的表情，抓住他肩膀的雙手卻加重了力道。行駛時請好好看著前方。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9XlHdpjo
小黑子接下來說了什麼呢？在兩萬英呎的高空中，黃瀨茫然的想著。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5D2tpS2f
並肩坐在身旁的青峰面色凝重，不發一語，從十個小時前他就是這個樣子，嚇壞了好幾個空服員。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sGdHs1y5
「為什麼呢？」黃瀨一直都是那個敏銳到足以發現問題，卻又遲鈍到可以將問題直接問出口的人。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Kw96BGTw
想必是在想相同的問題，轉頭瞪向他的青峰大輝殺氣比起以往更盛。可是黃瀨卻也發現了眼神中有著他以往沒有發現的東西。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7v1PDcAA
難道這就是小黑子的理由？過於震驚而略顯呆滯，他看見了青峰湊前的臉，似乎要碰上的額頭卻也僅只於此。

無從前進也無從後退，這就是他們之間一直以來的距離，不會近到讓人有機會逃走，又不會遠到讓人無法感覺親暱。

用刻意培養出的習慣，將人不知不覺地囚禁在這個溫度之中。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1hrjMTF4
他無法不去想，在他強硬地打入兩任光影的羈絆之前，這個空間本來沒有他的位子。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O4oW8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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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刻意為你保留的、或是單純的不在意你加入，那又有什麼關係？」讓黑子跟青火三人先行下車，負責泊車的赤司對在副駕駛座看著車尾的黃瀨說道。

「什麼？」黃瀨一時無法會意過來。

「你從來就不需要刻意留空間給他們三個，就像我停車其實不需要你陪。」赤司笑了，就如同過去一樣總是直接得殘酷。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JONezc3Z
「小赤司還是一如往常地嚴格啊～」黃瀨笑說。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xZeTnr9J
「無庸置疑。」擺頭的角度十年如一日，赤司領著黃瀨走向電梯。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mqjBkuOY
「所以小赤司知道嗎？」看著樓層顯示版上跳動的數字，黃瀨自然的發問。

「知道什麼？」

「知道為什麼我們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5Yn0lSmA
「.........」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D2NWzPwFJ
兩個人表情都十分自然，沉默卻依舊降臨。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yQoHt6xf
電梯的空間狹小而明亮，顯示版的數字愉快的跳動。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7fZvdp9p
「真是狡猾啊、涼太。」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z3pV7Ercv
「怎麼說呢？」

「一個問題就想一口氣問出所有的解答。」

「因為我一直都是這麼狡猾的喔～」黃瀨神情複雜地笑了。「不然我也不會對他們顯而易見的痛苦無動於衷。」

「你並不是無動於衷，」赤司銳利的目光掃過。「你只是想親耳聽別人證實罷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et2AI5Ak
「證實什麼？」

「證實你們四個無一例外都是笨蛋，無法看見自己已經確實擁有的東西。」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c4LudO5M
你們每一個都這樣，以為不是全有就是全無。赤司的嘴角上揚成一個有些戲謔的角度。結果就是不停地自欺欺人，你們每一個都是這樣。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7Jy8rkOo
小赤司你這樣說我不懂啊。

你們都是大人了，別老像個小孩一樣要別人全盤解說給你聽。無比熟悉的赤司譴責視線射來，隨即回到無人的前方。你們也多少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吧。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P0VDiWsu
簡直不能更稀奇，這是小赤司說的話嗎？！故做誇張的反應，黃瀨涼太的表現同樣十年如一日。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MXg0VV6M
看不出年齡的美麗側臉露出了複雜的微笑。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會成為大人的啊，涼太。

成為大人有什麼好處嗎？

沒有喔，涼太。回頭看向他的赤司，嘴角的弧度跟少年時的他一模一樣、美麗依舊卻全然不同。一點都沒有。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k4l4k50Wl
 

黑暗中充滿黑子的氣味，但是應該味道最濃厚的枕頭卻只有太陽的氣味。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DFYwlCH9
「不想讓黃瀨君滴口水在我的枕頭上呢。」這麼說著的黑子哲也熟練地拿出了備用枕頭，逼得黃瀨哭笑不得地前撲。楞了一下的黑子苦笑著閃避掉了。

「小黑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小氣啦？！」很有自覺正在無理取鬧的黃瀨大叫著，也沒有放過黑子臉上稍縱即逝的痛苦。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CfXkmwOZ
 

畢竟，時間都過了那麼久了啊。最後黑子這麼回答。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ifjzZiDJ
 

這讓黃瀨涼太躺在床上無法入眠。

他知道他們被時空分隔，也意識到他們被一個他們一直以來都無從發現的東西阻隔開來。

黑子想要隱瞞什麼？光是意識到這個、以黃瀨來說應該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黃瀨這麼想著。

 

變得更加難以觸碰、意外憂傷的眼神、黃瀨涼太懷抱著這些他所陌生的黑子哲也，在即將入睡之際、聽到了一個微小但是清晰的聲音。

 

他的意識瞬間變得清晰，意識到那個聲音似乎是什麼東西被打破的聲音所以他想起身探視情況，只是把門開了一個小縫便聽到了細小的對話聲傳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Y9T8AohiU
他一時不敢貿然登場，便靠在門邊聽著熟悉的聲音說著他所陌生的話語。

 

「你還想逞強到什麼時候？他們都去睡了，你沒必要繼續裝出沒事人的樣子。」

「........對不起、赤司君。」

「手沒劃傷吧？明明就連杯子都拿不穩了...去沙發上躺好，這邊我會清理。」

「是...對不起、赤司君。」

「與其跟我道歉，我還比較想知道你還想要維持這個狀態多久？簡直讓人看不下去。」

「什麼意思？」

「如果想跟他們待在一起就說啊。」

「什麼意思？叫我跟他們一起飛去洛杉磯嗎？」黑子失笑。

「是啊，你完全沒打算跟他們一起去洛杉磯，但是又完全沒打算放下他們任何一個人。」

「.........我跟你不一樣，赤司君。」

「嗯？」

「我.........我放不下。」

「............」

「如果連這個都放下了，我已經不知道我還能夠再去找到什麼東西了...」

「你今天的藥吃了嗎？」

「..........吃了。」

「不會說謊的傢伙還真是可憐。」赤司嘆了口氣。「毯子蓋好，我去拿藥。」

「赤司君、我不想吃。」

「別鬧了，你以為放任自己的身體狀況惡化下去有辦法得到什麼嗎？」

「我沒有想要得到什麼。」

「你不會如願的。不管是試著逃避現實或是自我封閉，你的懊悔只會如影隨形。」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以為自己有辦法沈溺於『自己已經放棄了』的假象，然後因為習慣而忘掉。」

「................」

「我說過的，你不會如願。」

「不會如願也無所謂。」

「你說謊。水杯接好，我會在這裡看著你把藥吃下去，不用妄想可以把它丟掉。」

「抗生素、鎮定劑、類固醇、肌肉鬆弛劑、止痛劑、胃藥跟半顆百憂解，你就這麼希望我把這些東西吞掉。」

「不要遷怒到我身上，這沒有任何意義、哲也。」

「赤司君，對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

「你說的沒錯...我以為我可以忘記，我一直試著想要放下，可是根本不可能。今天看到他們我就知道完全不可能。」

「那為什麼不乾脆就跟他們走呢？」

「因為、只有我是飛不出去的啊。」

「.........」

「紫原君跟冰室先生在紐約，綠間君則在德國...從一開始，就只有我一個人是飛不出去的。」

「.........你想表達什麼？」

「我不想要把責任推到他們身上，我想要找到有辦法自己飛出去的理由。」

「所以呢？」

「他們沒有義務要多背負我一個人。更何況是我現在這種苟延殘喘的身體。」

「簡單來說你不願意把他們當成理由。」

「如果要當成理由、很夠，太夠了。」

「問題是你不想。」

「我不想讓他們知道...一旦知道、那幾個笨蛋一定會覺得對我有責任吧...」

「你滿清楚的嘛。不過因為這種原因而停滯不前的你也是個笨蛋。」

「在赤司君的眼中、沒有人不是笨蛋吧。」

「我認為你想表示的是人類都很愚蠢，這句話我認同。」

「赤司君也是？」

「是，我現在就覺得前一刻沒有乾脆把你打昏的我很愚蠢。」

「好嚴厲啊、赤司君。」

「想睡就睡吧，別再想沒有意義的東西。」

「又有些什麼是有意義的？」

「好好吃飯、睡覺、吃藥，不要逃避復健。」

「..................」

「也許選擇了跟現實妥協的我沒有什麼資格跟你說這些，不過、哲也，」

「嗯？」

「完全被現實衝垮的你，還只想著最理想的情況太不切實際了。」

「........................好嚴厲啊、赤司君。」

「不嚴厲的話，要怎麼讓一群明明是大人了卻還像個小鬼的傢伙聽話呢。」

「赤司君真是太可靠了.........」

「睡吧、藥效也差不多該發作了。我會幫你把門窗關好再走。」

「謝謝、赤司君。」

「晚安。」

「晚安。」

 

隨著對話的結束，客廳的燈暗了下來，可是黃瀨腦中一片空白、雙耳如同耳鳴的症狀卻沒有解除的跡象。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xUqRjfOl
他們剛剛在說些什麼？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