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禹用我從未聽過的低啞嗓音，附在我耳畔輕道，可吐出來的話讓我怎麼聽怎麼想狠狠一拳往他臉上揍下去：「冥漾，你好緊......」

 

　　「你唔......」我剛咬緊牙關，但一聽性情不知怎地突然大變的好友調戲似的這麼對我說，我忍不住開口想罵他幾句，但才開口，含納好友膨大慾望的穴口卻被深入到了極致──控制自己身體沉浮的那隻手突然收了回去，然後在自己重重坐回好友直挺的性器上面時，好友也同時將下身用力一挺──「阿──痛啊──嗚嗚！」

 

　　我從不知道衛禹可以這麼強橫，他──直接用嘴堵上了我為了喘氣而張開的唇。

 

　　有沒有搞錯！痛還不許人叫！我的人權是有薄弱到連身體難受都不許表達出來是嗎！

 

　　「唔唔！嗚......」就在我覺得我要成為史上第一個被吻到缺氧而窒息死亡的人時，衛禹他總算還記得要讓我呼吸......於是，他放過我不用照鏡子僅憑感覺也知道已經腫得一蹋糊塗的嘴唇，轉戰他處──脖子、肩膀、鎖骨、胸部、乳尖......但凡能維持著下身緊密契合而他上半身的嘴巴可及之處通通不能幸免於難。

 

　　嘖嘖的水聲不斷穿過耳膜，不知是被我倆在水中激烈交纏的身子給濺起的水花拍到壁上潑到池外所發出的聲響，抑或是友人吸吮我身子時所發出的靡音；不論這水聲屬於何者，卻都無法蓋過肉體「啪搭啪答」的撞擊聲。

 

　　「冥漾......好喜歡你，真的......」衛禹的聲音在我聽來相當縹緲不真實──你不能指望一個初嘗情事、啥都不懂就被人拉著做愛的人有什麼清明的意識；尤其我還不時走神去回想於現在毫無意義、可說是蒼白無力的事發經過......就像現在，我又第三度在體內深埋著性器，和友人唇舌糾纏之際，去回想距離友人失控的剩下一小段細節。

 

　　－－－三小時前－－－

 

　　「為什麼我覺得剛剛櫃台小姐看到你拿出來的溫泉券後，瞅著我們的眼神就怪怪的？」跟在引導人員後面，我忍不住這麼問走在我左邊、一臉新鮮地四處張望的幸運同學。

 

　　「有嗎？冥漾你太敏感看錯了吧。」好吧我問錯人了......這傢伙原本就遲鈍到不會辨識別人眼裡閃爍的到底是惡意還是善意，而且還給了我一個擺明是敷衍了事的答案。

 

　　算了，不過就是泡個溫泉，我還是別想太多吧......是說，有幸運同學在，我的衰運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殺傷力吧？

 

　　從溫泉旅館的一樓櫃台走到我們要入住的房間其實不用太多時間，這不，我還沒來的及腦補完這趟兩天一夜的溫泉之旅我可能會遇到的各種不可思議事件，引導的服務人員就停在了本層樓為一個一間房間門口，並對我們說：「這是客人你們的房間，入住期間內若有任何需要可以按房內的服務鈴或是打電話給櫃檯，本會館將會盡力滿足客人你們的需求，需要客房服務儘管打電話給櫃檯就行。那個在這逼先請問稍後需要幫你們把晚餐送上來嗎？」服務人員微笑著問我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這個男服務員的笑容好像也帶了些別的意思，但不是以往我在周遭同學臉上看見的那種看好戲或輕蔑的笑容......我的衰名應該還沒本事傳到這麼遠的地方吧？

 

　　「不用，我們把東西放好等等會自己去餐廳吃......難得來這樣的地方住宿，當然要去餐廳吃飯啦！對吧，冥漾？」衛禹有禮貌的拒絕了服務員，突然就抱住我的手臂、笑笑的對我說；深知我罩門的他，末了還補充道：「這種地方的餐廳大多有自助吧，想吃多少吃多少，甜點種類應該也很多......」

 

　　「那我們趕快把東西放一放就去吃飯吧。」我一秒回答。

 

　　聽到我毫不猶豫地被食物釣走的回答，男服務員向我瞥來微妙的一個眼神，我還沒來的及看清楚那是怎樣一個微妙眼神、有何意涵，他就將視線挪開，以至於我誤以為那微妙的一眼是我眼花看錯了；待明日我動彈不得的讓和我關係已經大不相同幸運同學攙扶著離開，我才終於理解當時的我錯得有多離譜──錯把真相當錯覺！難過了。果然人生錯失機會就很難再來一次......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他再來一次？ 

 

　　將視線放回幸運同學身上的男服務員又接著問道：「好的，那我在此等候二位放好東西，再為二位去餐廳用餐......我們的溫泉會館有點大，不熟悉內部規格的人沒有引導人員很容易迷路。」

 

　　男服務員的這番話我深感認同：這家溫泉會館的確很大.....而且大的誇張！為什麼整層樓會只有一間房間阿你說！外面看來小小一間為什麼裡面空間這麼大！你們老闆其實是妖魔吧會亂切別人空間過來用！

 

　　※

 

　　用餐完畢，同樣一個男服務員帶我們返回下榻的房間，輕飄飄地留下句「希望二位能有個愉快的夜晚」後就絕塵而去，空餘我滿頭黑線的和持續微笑著的幸運同學站在房門口。

 

　　大略收拾了下晚餐前匆匆放下的個人物品──雖然也沒多少東西──好友就如此提議道：「我們去泡溫泉吧！」

 

　　我想了想覺得反正閒著也閒著將上本來就是來泡溫泉的，便欣然同意；我倆在房內換好溫泉會館事先備妥在房內的浴衣，然後一起過去位在同一層大溫泉（我由衷覺得這間溫泉會館和守世界有所關聯......有人見過如此鋪張的溫泉會館嗎！）

 

　　等站到了溫泉前，我發現面臨了一個窘境──泡溫泉是要脫光光下去泡的，但就這麼和友人坦誠相見感覺超怪超不自在的！

 

　　還是要穿著浴衣下去泡？

 

　　咬著下唇，我想著之前轉電視時偶然看到的旅遊節目，主持人也是去拋溫泉來著，他們那時不是穿著泳褲就是包著一條毛巾就下去泡了......怎麼一點參考價值也沒有阿......

 

　　「冥漾，怎麼還不下去泡？」突然被人重後面一拍，專心走神想事情的我冷不防被嚇了一跳，於是──「撲通！」水花飛濺，將那個愣愣地留在岸上、不知自己害人跌落水中的罪魁禍首濺了一身。

 

　　馬上掙扎出水面，邊咳邊扭頭忿忿看向一臉無辜加茫然的傢伙，「衛禹！」

 

　　「哈？抱歉抱歉......我沒想到你會被我嚇到摔下去嘛......」尷尬了下，好友立刻跟著下水向我賠不是，我則意思意思的哼哼幾聲表達不滿......這下倒好，連考慮都給省了，我們兩個都直接穿著浴衣下來泡湯了；不過衣服黏在身上好不舒服，而且浴衣本就寬鬆，多餘的地方當在水面飄阿飄的，乍看還以為是水鬼出現了......

 

　　泡了沒幾分鐘，覺得有些熱的我決定上岸休息下再接著泡，而還沒泡膩的衛禹則留在溫泉裡繼續泡，順帶發現新大陸，「欸！冥漾你看，有湯包耶～」友人興奮如孩子般從後頭傳來的聲音讓我黑線的扭頭一探究竟；聽見這話的那秒鐘我還在想：為什麼溫泉裡好端端會出現湯包給你吃？這都放多久了不會長霉了吧？而且要出現也該出現溫泉饅頭云云......

 

　　轉過頭，出現在眼中的不是想像中的圓圓白白上面還有皺褶的點心，而是幾包外包裝為粉色的物體；我不禁皺眉：那是什麼東西？感覺怪怪的；而且我那好的不靈專門靈驗壞事的該死直覺告訴我：那包東西不能亂開。

　

　　正想開口較友人把東西給我看看，結果那人已經歡樂的「刷刷」幾聲撕了包裝把東西往水裡倒......Ｘ！你可以再不怕死一點嗎！不明物體是可以隨便亂加的嗎混蛋！你就不怕那包東西其實是硫酸王水嗎！

 

　　儘管我已經在腦中開了小劇場不斷碎碎念，我仍是下了泉水，游向往水裡亂加東西的某人，「那什麼東西？給我看看。」奪過幸運同學捏在手裡的包裝，一看，確實是普通的溫泉粉之類的東西，有效期限也沒過，頓時我那脆弱的砰砰亂跳的心安定了，雖然還是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

 

　　既然又下了水，估摸著我剛在岸上也休息夠了，所以我決定繼續泡；不過我這才泡不到三分鐘，居然覺得身體比方才又更熱了些......「衛禹，你覺不覺得這水有些熱得過分？」我想我大概泡到缺水了，聲音都沙啞了。

 

　　「好像是耶......」歪了歪頭，好友給我這答案。

 

　　「好熱好渴喔......我要上去休息順便喝水，你渴不要不要順便幫你拿杯水？」我想起備在一邊的水，邊感慨這家溫泉會館真是太周到了一邊游回岸邊......這飄忽的浴衣真礙事。

 

　　我半身跪伏在岸上，伸出泡得有些乏力手去搆沒擺太遠的瓶裝水；我搆到瓶子的同時，旁邊也傳來「嘩嘩」水聲，我頭也不回地道：「你也要上......」話沒說完，一陣天旋地轉，再回過神，自己又落回了水裡，身體呈九十度折著服貼在池壁和岸上......「衛禹，你搞什麼啊......啊！」我.....我你母親的！誰能告訴我現在是演哪齣！我股間頂著的那個灼熱物體是什麼！我那幸運友人給人穿了還是給鬼附身了嗷嗷！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我也硬了！！我是思想純潔性向正常的有為青少年啊！！

 

　　「冥漾......你硬了。」我Ｘ！你個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的東西！這是我願意的嗎！

 

　　不過鑒於我現在處境艱險，一不小心就會出現什麼「意外」，我只能嚥了嚥口水，道：「衛禹，你泡暈頭了，我們回房間休息......啊！你你你別亂摸！」我驚嚇了，因為那緊貼著我身子的浴衣讓制住我的人給從下面掀了，讓我露出了兩瓣光潔的屁股半暴露於空氣半浸泡於水裡，勃起的地方還頂著池壁被蕩漾的波瀾一陣陣沖刷。

 

　　「冥漾，我想要你......給我，好不好？」你他媽的有給我選擇權嗎！

 

　　我忍不住在心裡爆粗口......某人貌似很君子的詢問了我意願沒錯，但他實際上已經自己動作了：他的一根手指已經擠進了我除了大號根本沒東西卡在裏頭過的甬道，而另一隻手則繼續撩我的衣服。

 

　　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化學變化的好友弄得暈呼呼，也早就泡溫泉泡的熱呼呼、乏力了的我，於是反抗不能，衣服被扒光了不說，背也讓人吃了好幾塊豆腐，用途根本被扭曲了的後穴也被塞進了三根手指外加溫熱的泉水些許......「啊！」一個毫無心理準備的貫穿，我痛叫出聲，不絕於耳的回音在偌大的空間內迴盪。

 

　　「喔！對不起，你忍著點，等等就不痛了......」毫無自覺自己正在強暴一個同性兼他好友同學的幸運同學這麼安慰道.....安慰你妹！你自己拿棍子捅捅看自己啊！

 

　　於是木已成舟，被人生吞活剝拆吃入腹生米煮成熟飯，我只好放空倒帶回想......

 

　　－－－全程回憶完畢－－－

 

　　剛好回憶完回過神，深埋體內的那個慾望也正好解放，一道熱流在腸道內迸發，而我忍不住地射了出來，在水中，在同性友人腿上，在他腹前；而後疲憊的癱軟靠進一個懷抱，倚上有力的臂膀，休息。

 

　　「冥漾......你累嗎？」這會兒，某沒自覺自家「兄弟」還沒抽出來的傢伙聲音有點緊張的問，我能怎辦？接著趴在人家懷裡休息翻白眼唄！

 

　　「哼......我不只累，我還全身上下都不適，尤其是腰和那裏......你還不離開等著我自己爬起來嗎！」我用我自認為最陰森語氣說，但實際上叫了很久的我聲音是沙啞的。

 

　　「喔，對不起。」聽了我的話，猛沒常識的傢伙突地就把我往上拖了托，於是肉體分開時的「啪」聲很清楚地傳到了我耳裡，並且還有液體沿著暫時合不太起來的某部位留下......衛禹你這個白癡！

 

　　「那......我幫你清理下再帶你回房間休息。」你羞澀個鬼，這不都做了你想亡羊補牢裝純良嗎......我無語默許，於是又一番折騰。

 

　　※

 

　　「冥漾，你生氣嗎？」大概是我一直到離開溫泉旅館臉色都難看得很，某人很自覺地都乖乖閉嘴自動替我鞍前馬後，但深怕我就這麼一直到回去都不理不睬，默默把他列黑名單的衛禹此時小心翼翼的問。

 

　　生氣嗎？其實也還好的樣子，就是震驚多了些......我果然已經進化成了火星人了嗎居然連這種事情都只是震驚......不過我還是繃著臉，給他一個渾沌不明的哼聲。

 

　　良久，沒有聲音再傳來，忍不住好奇，我偷偷往疑似懺悔中的人瞄去，然後被抱了個滿懷......你丫的蹭鼻子上臉了是吧！

 

　　沒等我掙扎，悶悶的聲音就從頭上傳來：「我原本也沒打算這麼做的，但當時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你我就這麼克制不住了......不要討厭我，拜託。」

 

　　原欲掙扎的我一聽也就忘了掙扎，靜靜地給聲音裡有著脆弱的友人抱著......「......沒有討厭你，只是一時不知道怎麼面對你。」小小聲地，我回話了。

 

　　雖然我已經這麼小聲，但聽力突然好的不得了的傢伙就是聽到了，「那......你喜歡我嗎？」......死孩子，給你幾分顏色就給我開起了染坊來是吧。

 

　　「不‧知‧道！」沒好氣地從嘴裡蹦出三個字，不過我現下我的耳根卻是火紅一片......你有膽子先上車，就給我耐著性子等補票吧你！

 

　　於是，抱著我的力道又大了些，但控制在不會傷到我範圍，上頭鬆了口氣和絲絲喜意的聲音如此道：「沒關係，我會等到你知道的那天的。」一道溫熱的氣息吐在耳邊......

 

　　喂喂我這都沒答應你就正大光明的吃起了豆腐這樣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