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色小短篇 - 過年番外──姊弟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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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過年番外──姊弟

砂潭

Jan 24, 2012

37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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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人物：

貝緹（十二歲／五歲）

瑞奇爾（十二歲／五歲）

　　冬雪紛飛，白梅與雪花齊落，將山中小徑鋪上一條白地毯。蛇已沉眠，萬物俱寂，無數白點靜謐自落，剎時間，整座山頭竟似升至天堂，純淨極了。

　　這時一年已近尾聲，如這山的雪般，再過不久，便要結束了。

　　本來無聲的雪地，倏然出現細微的踏雪聲。一聲，一聲，深淺不一的腳步聲正一齊行進。

　　走在雪中的，是身穿獸皮大衣的綠髮少年和金髮少女。少年留著一頭草叢似的短髮，虎紋頭帶圈在他額上，深邃的五官襯著一雙炯炯有神的鷹目，給人粗曠卻又不失警戒的氣質；少女則將金色的捲髮在腦側編成一條辮子垂下，動作輕巧靈敏，不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響，一雙與貓咪無異的紫眸四處轉著，機警地打量四周環境。

　　「貝緹，妳看得到對面有什麼嗎？」跟在少女後頭的少年問。

　　「嗯……還看不到。我們再往前走一點好了。可以吧，瑞奇爾？」少女應著，瞳孔在白雪反射的光線下呈現新月狀。

　　「……我是沒差啦，但是太晚回去的話，貝羅舅媽會罵人的。」

　　「那就沒關係啊，反正媽媽沒一次是真罵。」貝緹聳著肩，不是很在意。

　　「妳會那樣說是因為舅媽每次都只罰我不罰妳……」

　　「你說什麼？」語氣帶些凶狠。

　　「不……當我什麼都沒說。」瑞奇爾歎了口氣。

　　「乖，弟弟就是要好好聽姊姊的話。」貝緹像是很滿意地笑了起來。

　　貝緹的父親與瑞奇爾的母親是兄妹，算起來兩人是表姊弟的關係，但貝緹和瑞奇爾卻是同樣的姓氏──和貝緹的母親同姓。

　　瑞奇爾的父母在他五歲時便過世了，那時貝緹的父親將瑞奇爾帶上山，希望部落能收留他，但部落的人卻不願意收留瑞奇爾。原因不出在人族和柯派希瓦族不同種族，而是瑞奇爾的父親當時便是因侵犯他們而被部落的人殺害，連他的母親也逃不過。

　　貝緹的父親無法看著自己妹妹的孩子被殺死，才懇求部落的人放他一馬，並將他帶到部落扶養。可惜，貝緹的父親是個人族，在和貝緹的母親──貝羅──結婚後才住到柯派希瓦的部落，柯派希瓦的人當然不會因他的一席話便改變主意。最後是貝羅出面，才讓這件事情平息下來。

　　說來，貝羅在部落的地位並不低。她是這個部落族長的女兒，柯派希瓦族又是母系社會，加上她是三名下任族長候選人中最有希望的，所掌握的權力自然較其他人大些。

　　當時貝羅帶著與瑞奇爾差不多大的貝緹趕到現場，沒有對其他人做出任何示威，只是拉著貝緹來到瑞奇爾身邊，拍拍兩個孩子的頭，對貝緹說：「來，認識一下妳未來的乾弟弟。」接著其他人便自動退開了。

　　貝羅所說的那句話，直接表明了瑞奇爾背後還有一個強大的靠山，如果要動他，那麼就得先過她這關。貝羅不只身分地位較他人高，就是武功和頭腦，也是部落中的佼佼者，自然不會有什麼人想特別和她作對。

　　之後，貝緹便多了一個玩伴。

　　但在剛開始，瑞奇爾依然受人排擠。柯派希瓦族的人或許沒再對他做什麼事，但看見瑞奇爾並不會給他好臉色看，受大人影響，同年齡的孩子也不願跟他玩，見著他便跑，排擠的意味嚴重。

　　這時，是貝緹默默走到他身邊，拉起他的手，硬抓著他到部落晃一圈。瑞奇爾被貝緹抓著走，並不是沒反抗過，誰知無論他怎麼甩，就是甩不過貝緹，甚至使勁渾身的力氣，也無法停下自己的腳步，搞得他又是氣又是羞，終於忍不住對貝緹吼叫。

　　才剛叫完，貝緹便突然停下，瑞奇爾一個剎車不住，自是直接撞上。但瑞奇爾還來不及哀嚎，就見貝緹轉過身，一雙漂亮的貓兒眼結著霜，用稚嫩的女孩嗓音說著不是很正確的通用語。

　　「我媽媽說，你是我弟弟了，所以我要負責照顧你。如果你想離開我，除非打贏我，不然我不讓你走。」

　　被貝緹冰冷的眼神震懾，瑞奇爾著實愣住了。當他回過神來後，自己已經處在不落的廣場中，熊熊烈火在眼前奔騰，鼎沸的人聲令他心頭震撼。

　　他轉過頭，看見先前拖著自己走的那個金髮女孩。貝緹沒有放開瑞奇爾，但她從抓，變成牽，兩個孩子的手心彼此相貼。貝緹張著嘴，和其他柯派希瓦的族人唱著族裡的歌謠，用的是瑞奇爾至今仍不熟悉的柯派希瓦族族語。

　　唱了一陣子，貝緹才發現瑞奇爾一直看著自己，她轉頭，興奮地對瑞奇爾說了一連串的話。瑞奇爾聽不懂貝緹究竟說了什麼，一時說不出任何話來回應。見狀，貝緹甜甜地笑了。

　　「要不要我教你族裡的語言？」笑著的金髮女孩，是這麼詢問男孩的。

　　瑞奇爾一直都記得，那時，是冬雪紛飛的日子；那時，是一年的最後一天。

　　跟今天一模一樣的日子。

　　「我說，貝緹。」走了許久，瑞奇爾又出聲了。

　　「嗯？怎麼了嗎？」貝緹頭也不回的應著。「先說喔，在找到東西之前，我是不會回部落的。」

　　「……妳真的很堅持。」

　　「欸，那東西很重要耶！」

　　「又不是妳的東西，用丟了不用那麼著急吧？」瑞奇爾皺著眉說，隨即被貝緹賞了一個爆栗。

　　「話哪是這樣說的啊！我弄丟了當然要找回來啊！而且那是你的東西，你難道一點都不緊張嗎？」貝緹雙手插腰，柳眉倒豎，語氣十分不認同。

　　瑞奇爾揉揉被打疼的頭，半是抱怨的說：「是我的沒錯，可是如果真的弄丟了，那有什麼辦法？」

　　聞言，貝緹瞪了他一眼，悶悶地轉過身去，開口道：「我是你姊姊耶，怎麼可以不好好照顧你？」

　　說完，貝緹抬腳就走了，也沒有管身後的瑞奇爾是否有跟上，逕自向前尋去。

　　瑞奇爾無奈歎口氣，默默跟在後頭。方才被打的地方雖然還很痛，但瑞奇爾卻不是很在意。就算再怎麼痛，也不會比剛成為孤兒來到部落那時的心痛還痛。

　　況且……雖然就出生日期來算他比貝緹還大上三個月……不過，那可是自己世上僅有一位的「姊姊」出自對他的關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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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聖誕賀文──山洞中的聖誕

#2 過年番外──神官哥哥

#3 過年番外──姊弟

#4 過年番外──碧莉絲長大後要嫁給……？

#5 過年番外──團圓夜

#6 過年番外──小年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