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色小短篇 - 過年番外──小年鷹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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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過年番外──小年鷹

砂潭

Feb 4, 2012

26

13 分鐘

x

主角「晴」是之後會出現的角色（但他叫克力爾

不知道算不算捏了？

晚發抱歉了＞＜　謝謝各位的等待跟支持（鞠躬

＃＃＃＃＃＃＃＃＃＃

出現人物：

晴（克力爾）（換算人類年紀約十歲）

小海（換算人類年紀約七歲）

蒲公英（換算人類年紀約九歲）

雪兒、石英、葉子和其他精靈小孩

　　細雪輕飄，點點淨白敷上大地，初萌的嫩芽被雪點覆蓋，翠綠的葉上佈滿白斑。

　　同樣飄著雪，這裡的光景卻不如其他地區那般枯寂，而是漾滿生機。雪駐足的樹上，或是深，或是淺，光澤亮麗的葉片正從枝幹中冒出。

　　這裡，是精靈所居住的森林。

　　此時正逢十二月底，即將邁入新一年的前一天。

　　「晴哥哥──晴哥哥──」一個稚幼的聲音在樹林中迴盪，驚起幾隻停駐在石上的鳥兒。

　　「晴哥哥，你們去哪了？你們不要丟下我一個，我找不到路回去……」聲音到最後略帶哭音，找人的孩子似乎正淌著淚水。

　　「吵死了，大老遠就聽到你在叫。」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來，藍髮的孩子瞬間睜大滿是霧氣的眸，朝聲音傳來處喊：「蒲公英？蒲公英妳在那嗎？」

　　「不是『妳』，是『你們』！」女孩糾正，伴著一陣踏雪聲，有著亮棕捲髮的圓臉女孩忽地出現，粉晶似的圓眸充滿氣憤。「笨蛋小海，我們都走那麼慢了還可以跟丟。都你啦！害我跟小晴哥哥要回頭來找，不知道會不會錯過什麼東西，哼！」

　　蒲公英一開口就抱怨，怒氣沖沖地鼓著比一般精靈更為圓潤的粉色雙頰，右腳跺了跺地。

　　蒲公英這麼一罵，小海立刻垂下尖耳，蠕著唇道歉：「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跟丟的，我之後不會了。妳不要生氣好不好？好不好？」說著斗大的淚珠滾了下來。

　　「你、你哭什麼！我又沒有欺負你！」蒲公英愣了下，接著咬牙。「哭哭哭，一天到晚都在哭！哭成那樣，你算什麼男孩子啊！」

　　「我哪有一天到晚都在哭。」小海抽抽鼻子。「我睡覺的時候沒有哭啊。」

　　「誰跟你說睡覺的時候……」蒲公英有些無力的垂下肩，正要繼續罵，卻聽見一個細微的腳步聲接近。

　　「蒲公英，妳又和小海吵架了？」一名淡金長髮的精靈走出，冷漠而精細的臉孔依舊帶著稚氣，嫩綠的美眸目光停在蒲公英身上。

　　「小晴哥哥！」蒲公英驚呼一聲，快步跑到晴身畔，雙手一張，抱住晴的左手不放，嘟著嘴反駁：「我們才沒有吵架呢，是小海自己愛哭！」

　　「我哪有愛哭！」小海忍不住喊，伸出小手在臉上胡亂擦著。

　　見狀，晴微微歎口氣，無視整個人黏在他身上蒲公英，走到小海旁用自己的衣袖幫他拭淚。

　　「快走吧，其他人還在等我們。」晴淡淡的說，牽起小海的手，領著兩人往反方向去。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三人來到一處小湖畔，數名孩童正圍在一塊兒，嘰嘰喳喳的不曉得在說什麼。

　　察覺他們神色有異，晴皺了皺眉，拖著蒲公英和小海來到那群孩子身邊。看到三人過來，幾個孩子急忙衝上前，神情著急而不知所措。

　　「晴、晴！怎麼辦，蛋裂開了！」一名孩子嚷嚷。

　　小海眨眨眼，疑惑的開口：「小動物要出來前，蛋本來就會裂開啊？為什麼要那麼緊張？」

　　「可是、可是……」另一名孩子支支吾吾，一下看著小海，一下看著其他孩子，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晴「嘖」了聲，不耐煩地催促：「你們到底要不要說發生什麼事了？」

　　見晴精緻的臉孔越發寒冷，那孩子眼一閉，指著一名白髮的精靈女孩說：「是雪兒把蛋摔到地上才裂開的！」

　　「什麼？蛋摔到地上才裂開的？！」蒲公英大驚失色，連忙放開晴的左臂，衝過孩群來到剛才他們圍繞的地方。

　　那是一小截老樹樁，上頭墊著青草和羽毛，而在色彩斑雜的羽毛上頭，放置一顆人頭大小的蛋，橘紅的蛋殼上佈著不應出現的，淡淡的裂痕。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蛋會摔到地上？」蒲公英怒目瞪視雪兒，雪兒身子一縮，抽噎著說：「我、我只是想知道蛋有多重，所以拿起來一下下……真的只有一下下！可是那時候石英突然跑過來撞我，所以蛋才會掉！」

　　「妳別亂說話！哪、哪是我撞妳的！」被指名的男孩臉色一僵，對著雪兒吼：「我那時候和葉子在玩，是妳自己突然退了兩步，撞到我之後才跌倒的！才不是我去撞妳，是妳自己撞上來的！」

　　「哪有，明明是石英你……」

　　「吵夠了沒？」

　　冷冷的語調硬是插入兩名孩子的爭吵中，聽見這般寒冷的聲音，雪兒和石英立刻閉起嘴，怯怯地望向發聲的人。

　　打斷兩人爭吵的是晴，他的眉微豎，臉孔冰冷，隱隱露出不悅的神色。

　　氣氛一陣冷凝，幾個孩子不出聲，也不動作，各個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抬頭看晴比這天氣更冷的臉。

　　名字明明叫做晴，但那張臉常常都顯示著陰。

　　沉默許久，一直被晴牽著的小海忽然捏了捏晴，低喚：「晴哥哥？」

　　等晴回過頭望著比自己還矮上一顆頭的小海，小海才擔憂的問：「現在怎麼辦？小年鷹會不會孵不出來？」

　　年鷹，一種群居型鳥類魔獸，剛破殼就能飛，等身上的絨毛乾了後，就會發出叫聲，振翅朝回應自己聲音的方向飛去。年鷹的產卵期在十月和十一月，由於牠們每到十二月底就會集體向北方遷習，雛鳥也會在遷習前──也就是一月前──全數孵化完畢，因此看見年鷹過境，就代表一年的結束，也是新一年的開始。

　　根據傳言，若是在過新年前年鷹的雛鳥沒有破殼而出的話，那麼蛋就不會孵化，年鷹也會棄蛋而去，不再理會。

　　這顆蛋是幾名孩子在森林遊玩時撿到的，當時他們分頭去找年鷹的蹤跡卻徒勞無獲，氣餒的他們只好找了個樹樁，撲上嫩草和羽毛後將蛋擱著，每日都會有兩、三個人來這裡看一會兒，離去前還會拿毛毯或絨羽給蛋保暖。

　　而今天，正是十二月三十一日──每年的最後一天。

　　幾名孩子猜想雛鳥會在今日孵化，便將知道這事的孩子通通找來，想一起看年鷹破殼的瞬間，還有朝牠的同伴飛去的模樣。

　　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每個孩子的心中都十分難過，卻也想不出任何辦法來。

　　聽見小海的問話，晴嫩綠的眸才稍稍解凍。他放開牽著小海的手，走上前將蛋抱起，接著轉身，把蛋遞給小海。

　　「小晴哥哥？」蒲公英滿臉疑問，不明所以地看著晴和晴手中年鷹蛋。

　　「抱著。」晴不容分說地將蛋塞到小海懷裡，小海嚇了跳，雙手緊緊抱著蛋，驚懼的雙瞳睜得斗大。

　　「什、什麼？」

　　「抱著蛋，給蛋溫暖，有了溫度蛋才會孵化。」晴回答，拉著小海到樹樁邊坐下。

　　「可是蛋、蛋不是已經破了？小年鷹還會孵化嗎？」蒲公英盯著小海，萬般緊張地問。

　　晴點點頭，說：「這裂痕很小，而且蛋放很多天了，裡面的雛鳥應該已經成形，不會那麼容易死掉。」

　　說完，晴將雙手覆上蛋的裂痕處，綠眼微闔，一道淡黃的光從他掌中顯現，透過指縫，燦爛地向外奔騰。過了許久，光芒消散，晴也將手移開，幾名孩子好奇地盯著晴剛剛用手覆蓋的地方，驚訝地發現，蛋上的裂痕竟全部消失了！

　　「晴好厲害！裂痕全部不見了！」孩子們開心地喊著，用崇拜的眼光不斷看著晴。

　　「晴哥哥，剛剛那是什麼？治癒術嗎？」小海好奇地問。

　　「笨蛋小海！小晴哥哥學的是鍊金術，才不是治癒術呢！」蒲公英白了小海一眼，旋即上前抱住晴，露出甜甜的笑容。「小晴哥哥是用鍊金術，用蛋殼其他的地方把裂痕補起來，所以蛋殼也會變得比較薄，對不對？」

　　「嗯。因為年鷹的蛋有很多金屬成分，所以我才敢試看看，沒想到可以這麼成功。」晴應了聲，雖然面露疲憊，但總是冰冷的臉卻露出一絲溫暖的微笑。

　　看著幾名孩子恢復生氣的模樣，晴斂眸不語，彎身坐到小海身邊，張開手將小海和蛋一起抱在懷裡。

　　當晴的手繞過小海的肩膀時，小海愣了下，轉頭看著正準備抱住他的晴。

　　對著小海，晴的嘴角愈彎，綻出一個帶著孩童純淨稚氣的絕美笑容。

　　「我跟你一起幫蛋保暖。」晴笑著說。

　　看見晴罕見的絕麗笑顏，小海臉一紅，低下頭看著自己抱蛋的手，微微地點了下頭。

　　「啊！不公平，小晴哥哥都只抱小海！」見狀，蒲公英不甘心地嚷嚷，硬是鑽入晴的另外一隻臂膀內，用力地抱住晴。「我也要小晴哥哥抱我！」

　　「好。」晴沒有將蒲公英推開，而是笑著把蒲公英抱得更緊。

　　其餘的孩子圍著他們三人，或坐或站，透澈的眸子盯著年鷹蛋不放。

　　「晴，我們要在這裡等到蛋孵化嗎？」石英問。「如果小年鷹很晚才孵化，那我們回去會不會被大人罵？」

　　「對耶，我媽媽叫我今天早點回去的，她說要叫我試新衣服。」另一名孩子遲疑著。

　　「啊，我想起來了！入夜才回去被夜巡隊抓到的話，他們會把我們抓起來打屁股！」葉子張大眼說。「我上次就被他們打過，好痛！回家後還被爸爸媽媽罵了一頓，罰我一星期不可以出門玩。」

　　「沒關係，今天的夜巡隊是朝霧當隊長，朝霧不會打我們。」晴難得語氣溫和地解釋。

　　「太好了！朝霧一直都很疼小海，小海如果跟我們在一起的話，他一定不敢凶！」蒲公英笑彎了眼，圓圓的粉嫩臉頰上出現可愛的小酒窩。

　　「我們等雛鳥孵化吧。」晴說，孩子們也不再說話，靜靜地等待。

　　時間不斷往後推移，一直到夜晚，星星在天空出遊時，一陣小小的歡呼聲才響起。

　　歡呼聲中，充斥著驚喜、歡樂、滿足，還有一聲嘹亮的鳥鳴聲。

　　夜空中，一隻身上佈著燦麗金紋的紅鷹展翅而翔，牠張嘴鳴叫，高亢的叫聲於森林中迴盪。

　　在歸程上，一群孩子嬉鬧著，完全不在乎自己待會回家後是否會被責罵，心中只有迎接新生命誕生的感動。

　　「晴哥哥。」嬉笑聲中，有一個精靈男孩叫了聲站在自己身邊的金髮精靈。

　　「什麼？」

　　「回去以後……你可不可以教我鍊金術？」精靈男孩問。

　　「……你想學？」金髮精靈有些遲疑。

　　「嗯！」回答他的，是一聲堅定的單音。

　　金髮精靈淡淡地歎口氣，語氣中卻是滿滿的寵愛。　　「那我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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