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甦醒的舊案
當建築工地的怪手從地底挖出那個灌滿水泥的油桶時,一樁被遺忘的舊案,如同長眠的怨靈,被強行喚醒。油桶被切開,一具蜷曲腐爛的骸骨重見天日——七年前失蹤的主婦,李月娥。
懸案調查組的辦公室裡,菸霧瀰漫,混雜著廉價即溶咖啡的酸味與陳年卷宗的紙張霉味。姜毅盯著電視新聞跑馬燈上那刺眼的標題,捏熄了手中的菸。這個案子,是他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是他被體制放逐的起點。他抓起外套,衝出辦公室,他必須親自去現場。
封鎖線外,人聲鼎沸。泥土的腥味混著屍體腐敗的氣息,鑽入姜毅的鼻腔,瞬間將他拉回七年前那個同樣潮濕的雨天。那時的他,也是像這樣,在無數冷漠的眼神中,徒勞地尋找著一絲線索。
他亮出證件,卻被一個年輕警員攔下。「姜sir,」年輕警員語氣客氣,眼神卻帶著疏離,「這案子現在由重案一組接手,周隊長吩咐,無關人員不得入內。」
「無關人員?」姜毅的聲音冷了下來,「七年前,這案子是我在追。」
這時,周隊長,一個他昔日的部下,如今的頂頭上司,走了過來。他拍了拍姜毅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說:「哎呀,是姜sir啊,我知道您對舊案有感情。但現在時代不一樣了,辦案講究的是團隊合作與效率。這個工地三天後就要全面灌漿施工了,要是找不到新東西,這案子就又得封存了。您先好好休息,等我們這邊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一定第一時間向您『請教』。」
周圍的警員發出低低的竊笑。姜毅看著他們,像看著一堵由制服和官僚主義砌成的高牆。他申請查閱證物,被以「程序不符」駁回;他想詢問法醫初步判斷,被以「偵查不公開」搪塞。他被徹底地擋在了門外,像一個試圖回到故鄉,卻發現自己早已被除名的遊子。
同一時間,城市的另一端,陳佳妤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狹小的租屋處。從便利商店騎樓下那份刺眼的晚報,到回家的這段路,她的腦中一片空白。那張母親的黑白照片,和七年前警局裡那副輕蔑的嘴臉,在她眼前不斷交錯。一絲尋回真相的希望,混雜著對體制那深入骨髓的恐懼,攫住了她的心臟。
第二天,她換上最得體的衣服,衝到當年那個市警局。七年過去了,接待台後的人換了,但那股冰冷、不耐煩的空氣,一模一樣。
碰壁之後,她沒有放棄。她拿著自己整理的、關於母親失蹤前後的微小細節,跑遍了城裡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報社和電視台。得到的回答如出一轍,一個資深記者甚至好心地勸她:「小姐,現在的新聞熱度最多48小時,如果沒有新的爆點,妳母親的名字明天就會被其他更聳動的頭條徹底淹沒。」
傍晚,陳佳妤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最後一家電視台。在門口,她與一個同樣神情落寞、滿身菸味的男人擦肩而過。那個男人,正是剛從警局檔案室出來,一無所獲的姜毅。兩人互不相識,卻在錯身的一剎那,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相同的、被世界拋棄的挫敗感。
回到租屋處,陳佳妤蜷縮在冰冷的床上,終於放聲大哭。哭完後,她擦乾眼淚,眼神變得異常平靜。她從床頭櫃的抽屜深處,拿出一個小木盒,裡面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一支磨損了漆皮的舊鋼筆。她握著那支鋼筆,彷彿能感受到母親的溫度。等待是沒有用的,求助是沒有用的。她知道,沒有人會幫她了。求助無門,那就自己成為那道光。
她走到書桌前,打開筆記型電腦,註冊了一個名為「被遺忘的悲鳴」的部落格,用顫抖的手指,敲下了第一篇文章。她將七年前警方的冷漠與羞辱,化作字裡行間最深沉的悲哀。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nYxWOTFo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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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獵物的氣味
市立圖書館的電子閱覽區,周遭有著學生翻書的細碎聲和遠處壓抑的咳嗽聲,但對陰影中的他而言,這一切都只是可以忽略的「背景噪音」。他像一個真正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滑入城市數據的心臟。初步的數據篩選,鎖定了鄰居——吳志強。
在正式行動前,他進行了一場快速的「沙盤推演」。螢幕上,無數視窗如瀑布般展開:他駭入交通系統,調出吳志強七年前的行車路線,在虛擬地圖上標示出三個可能的拋屍地點,並與當年的建築工地資訊進行比對;他匿名在一個國際犯罪學的暗網論壇發布了一個關於「水泥藏屍的化學反應與重量計算」的技術問題,引誘幾位「專家」進行了熱烈討論;他甚至調閱了吳志強當年的網路購物紀錄,找到了幾筆與他平日節儉習慣不符的大額消費——工業用塑膠布與高強度尼龍繩。
第二天,姜毅為了尋找靈感,來到市立圖書館的報刊典藏室,在一台老舊的微縮膠卷閱讀機前,費力地查閱著七年前的舊報紙。鏡頭拉遠,就在他身後幾排書架的地方,一個身影正用一台公共電腦,指揮著即將到來的風暴。兩人處在同一物理空間,卻對彼此的存在一無所知。
那個身影出現在吳志強居住的老舊公寓附近,像一塊石頭般,在街角的陰影處静坐了數小時。他觀察著吳志強出門、倒垃圾、擦拭自己那輛半舊轎車的後照鏡——整整三次。一個極度壓抑、有強迫症與潔癖傾向的人。他的腦中,瞬間為這個人建立了一個包含超過三百個行為標籤的心理側寫模型。
時機成熟。吳志強提著公事包準備上班。
「先生,您的東西掉了。」他用沙啞的聲音喊住吳志強。
吳志強回頭,看到地上有一串鑰匙。他皺著眉,潔癖讓他本能地不想靠近這個骯髒的流浪漢。就在他彎腰撿起鑰匙的一瞬間,一輛汽車突然在街邊猛按喇叭,刺耳的聲音讓吳志強的肩膀縮了一下,分散了他0.5秒的注意力。對陰影中的他來說,這0.5秒已是永恆。他的身體以一種違反物理定律的流暢感微微前傾,手指輕巧地翻動,那枚放大器已如同壁虎的腳掌,無聲無息地貼在了褲管內側。整個過程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這是他將數百種格鬥技巧拆解為最純粹的「身體控制學」後,得出的最優解。
回到圖書館,吳志強家中的網路對他而言暢通無阻。在雲端備份的深處,他找到了那個加密相簿。密碼提示是:「我永遠的愛人」。
他輕蔑地笑了,輸入了「李月娥」的羅馬拼音。
「密碼錯誤。」
他的眉毛微微挑起。有趣。這表示吳志強的潛意識裡,並不認為自己「愛」李月娥,那是一種佔有慾。他嘗試了吳志強母親的名字、初戀的名字,甚至他自己的名字。全部錯誤。
他沒有再試。他調閱了吳志強的行事曆,發現他每週都會去一家花店。他駭入花店的訂單系統,找到了吳志強的訂單——每週一束白玫瑰,送花卡上總是寫著同樣的名字:「安琪」。一個不存在的、他幻想出的完美情人。
他輸入「安琪」的羅馬拼音。
檔案解鎖。數百張照片傾瀉而出。全是李月娥的偷拍照。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WJEMXKp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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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為惡魔編寫的愛情故事
他接管了「安琪」這個虛擬角色,並為她注入了靈魂。
在一個交友軟體上,他操縱著一個用AI生成的、符合吳志強所有審美標準的「安琪」,與他「偶遇」了。吳志強欣喜若狂,迅速墜入愛河。在他陰暗、孤獨的公寓裡,手機螢幕上的甜言蜜語,是他唯一的光源。
某個晚上,當吳志強正沉浸在與「安琪」的文字聊天時,他鼓起勇氣打出一行字:「安琪,我好想聽聽妳的聲音,看看妳現在的樣子。」話音未落,他直接按下了視訊通話的按鈕。
陰影中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常人無法捕捉的異樣光芒。他的手指在鍵盤上瞬間化作一道殘影,啟動了多個備用程式。幾乎在吳志強手機響起撥號音的同時,一個完美無瑕的動態虛擬頭像出現在螢幕上,她有著「安琪」的臉孔,正對著鏡頭溫柔地微笑。他戴上變聲器,用同樣溫柔的語氣說:「怎麼這麼突然?嚇我一跳。」
吳志強看著螢幕上夢中情人的臉,完全沒有察覺,在她眨眼的瞬間,畫面有過一幀幾乎無法察覺的延遲。他徹底被征服了。
在這種極致的信任下,吳志強徹底卸下心防,在後續的聊天中,鉅細靡遺地「坦白」了七年前的罪行。
接著,他開始了他的惡趣味表演。
- 味覺的懲罰:「我想吃城南那家最有名的蛋糕,但新聞說那裡最近治安不好,我一個人不敢去……你買來吃給我看好不好?告訴我它有多甜。」他讓吳志強花掉半天薪水,獨自一人對著蛋糕,透過視訊鏡頭,被迫詳細描述那份他無法分享的甜蜜。
- 嗅覺的懲罰:「親愛的,我下週就去找你,你幫我準備一些生活用品好嗎?」他提供了一串清單,上面有著與李月娥當年慣用品牌一模一樣的洗髮精。他甚至讓安琪說:「我不喜歡男人身上有菸味,你把它戒了好不好?」吳志強照做了。夜裡,他在浴室中使用那瓶洗髮精,熟悉的氣味如同鬼魅般鑽入鼻腔,他看著鏡中自己蒼白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隨即又被對「安琪」的幻想所覆蓋,喃喃自語:「沒事的……她會理解的。」
- 希望的懲罰:在他轉來所有積蓄後,他讓吳志強穿上昂貴的西裝,在家中獨自等待,並給他發了一張偽造的、正在倒數計時的機票截圖。
在他希望達到頂峰的那個夜晚,他收到了安琪的最後一條訊息:「志強,對不起,我從沒愛過你。你真可悲。」
這句話,伴隨著逐漸瀰漫的瓦斯氣味,成為壓垮他精神世界的最後一根稻草。第二天,吳志強被發現死在家中。現場有一封他親筆寫下的遺書,以及他與安琪所有的聊天紀錄作為「犯罪自白」。
一個簡單的復仇劇本已經寫完。但他知道,當他把引爆器交到那個女孩手上時,一個更複雜、更不可預測的新遊戲才正要開始。他對此,充滿期待。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lFpBG7R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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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審判日
陳佳妤的部落格收到了一封匿名投稿。投稿的內容並非直接的黑料,而是一串看似無意義的代碼和一個網址,網址連結到一個需要密碼的加密文件。投稿的最後附上了一句話:「鑰匙,藏在妳最深的悲傷裡。」
陳佳妤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她下意識地輸入了母親遇害的日期,文件瞬間解鎖。裡面,是當年那幾位警察的所有黑料。她的手指懸在「發布」鍵上,猶豫了許久,但最終,想起父親絕望的眼神,她按了下去。
在一個無名者的「引導」下,這篇飽含一個女兒七年悲憤的文章,如同被投入網路海洋的一滴血,迅速吸引了無數鯊魚般的流量。一個無形的程式碼如同病毒般滲透了各大社群平台的演算法,將這篇文章精準地推送到最容易共情的用戶眼前。一夜之間,「被遺忘的悲鳴」成了無法刪除的熱搜詞條,將公眾的目光牢牢地釘在了這樁塵封的舊案上。
有了輿論的舞台,風暴,才以一種精心編排的交響樂形式,瞬間引爆。
[畫面快速交叉剪輯]
- 鏡頭一:會議中心。晉升分局長的警官正對著滿場的來賓和媒體鏡頭,意氣風發地開始演講。
- 鏡頭二:城市另一端,當年羞辱佳妤的小隊長接到一封匿名線報,附有照片,稱他追查已久的一名大毒梟,將在一間咖啡館進行交易。為了搶在他死對頭前立下大功,他決定繞過繁瑣的申請程序,直接帶隊進行突襲逮捕。
- 鏡頭三:另一名當年附和的警員,如今是交通隊的巡佐,以親民、有耐心著稱,正被安排在一所小學的禮堂裡,為數百名學童進行交通安全宣導。
- 鏡頭四:分局長演講至高潮:「我們絕不容忍任何一絲腐敗!」話音未落,他身後的大螢幕突然被駭入,開始播放一段名為《模範警察的一天》的影片。
- 鏡頭五:小隊長一腳踹開咖啡館包廂的門,對著裡面正在「交易」的兩人怒吼:「警察!不許動!」他得意地將目標壓制在地,並從桌上抄起裝滿「毒品」的袋子。
- 鏡頭六:大螢幕上,分局長收受賄賂、與黑道稱兄道弟的畫面,與他白天視察的偽善模樣,在激昂的配樂下形成強烈諷刺。全場譁然。
- 鏡頭七:警局審訊室。化驗報告出來,「毒品」只是麵粉。被抓的「毒梟」和「買家」其實是臨時演員,他們的手機裡有著完整的轉帳紀錄,證明他們只是在「排練一齣戲」。
- 鏡頭八:巡佐正用生動有趣的語氣講到「看到有人需要幫助,我們一定要伸出援手」時,他身後用來播放簡報的大螢幕突然被駭入,畫面切換成一個巨大的、正在跳動的紅色倒數計時器。
- 鏡頭九:分局長在閃光灯的追逐下狼狈不堪,影片的最後,定格在一張李月娥的黑白照片上,旁邊打著一行字:「分局長,你還記得她嗎?」
- 鏡頭十:小隊長辦公室的電話響起,是督察室打來的。他的上級收到了匿名檢舉,內容是他這次未經授權、在公共場合造成恐慌的失敗逮捕行動的完整錄影,以及七年前他在警局裡羞辱陳佳妤父女的清晰錄音。他臉色慘白,握著電話的手不停顫抖。
- 鏡頭十一:倒數結束後,禮堂的擴音器裡傳出了經過處理、但依然清晰可辨的聲音——正是七年前,他在警局裡與同事一同附和、嘲笑陳佳妤父女的錄音。當他那輕佻的笑聲響徹整個禮堂時,螢幕上用鮮紅的大字打出了他當年對陳文雄說的風涼話:「這種事急也沒用嘛。」一個以「愛心」著稱的警官,其偽善的面具在最天真純潔的孩童面前被徹底撕碎。
一個神秘人的惡趣味在於,他給每個人的懲罰,都精準地命中了他們最自豪、最在乎,或是與他們當年罪行最相關的痛點。這不是單純的報復,而是一場充滿嘲諷的、藝術性的公開處刑。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NzbFcbN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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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餘波
懸案調查組的辦公室裡,姜毅盯著貼滿了新聞剪報的白板。他看到了吳志強「畏罪自殺」的頭版頭條,看到了那位分局長狼狽下台的後續報導,也看到了另一則關於小隊長因執法程序重大瑕疵及品行不端被即刻停職調查的內部通告,以及交通隊那位「陽光巡佐」在小學禮堂身敗名裂的報導。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幾篇關於「被遺忘的悲鳴」部落格的側寫報導上。
這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齣精心編排的戲劇。那個部落格,像是一個預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後續的發展,則像是一場大戲,準時上演。
他知道,這絕不是巧合。他點開了那個部落格,一篇一篇地往下讀。當他看到佳妤描述父親如何在鄰里的指指點點與多年的抑鬱中倒下時,他握著滑鼠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姜毅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有對女孩遭遇的同情,有對體制冷漠的憤怒,更有對自己當年無能為力的深深自責。這個女孩,用最溫柔的文字,寫出了最殘酷的控訴。
有一個看不見的存在,一個高明的「棋手」,正利用著女孩的悲憤與自己的執著,在幕後操縱著一切。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卻又在所有地方留下了他的簽名。
姜毅掐熄了菸,眼中第一次燃起了混雜著困惑與興奮的火焰。「你到底是誰……」他低聲自語。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一份證物清單上——從吳志強公寓浴室裡找到的物品。在眾多男性用品中,有一瓶幾乎全新的、價格不菲的女性專用洗髮精,品牌是「白茉莉」。
這個細節太微小了,幾乎所有人都會忽略。但姜毅的心臟卻猛地一跳。他衝到檔案櫃前,翻出七年前那本早已泛黃的筆記本,上面記錄著他對受害者丈夫陳文雄的問話。其中一頁,潦草地寫著:「妻子愛用品:白茉莉洗髮精,說味道像……」
一個殺害了別人妻子七年的兇手,為什麼會在自殺前,特意去買一瓶和受害者當年一模一樣的洗髮精?這在犯罪心理學上完全說不通,除非……有某個人,刻意讓他去「回憶」這件事。
這是一個不該存在的細節,一個微小卻尖銳的、刺破了這場完美佈局的「心理指紋」。
「這盤棋,」姜毅的嘴角,第一次露出一絲苦笑,「你還想怎麼下?」
夕陽將墓園染成一片溫暖的橘紅色。陳佳妤將一束白色的雛菊,輕輕放在父親的墓碑前。
「爸,媽的案子破了。那些壞警察,也都受到懲罰了。」她的聲音很輕,卻沒有一絲喜悅,只有無盡的疲憊與蒼涼。
她知道,引爆這一切的,是來自一個神秘「線人」的投稿。這個結果,不是法律給的,不是她一個人的努力換來的,而是一份來自黑暗的、她無法理解的「禮物」。
她站起身,望向遠方城市的剪影。夕陽的餘暉在她清澈的眼眸中,鍍上了一層堅硬的光芒。
「爸,媽,」她輕聲說道,像是在立下一個誓言,「我不會再依靠任何人了。我會用自己的方式,用我的筆,去揭開所有被藏起來的真相。總有一天,我要讓這座城市,再也沒有被遺忘的悲鳴。而且,我一定會查出,那個幫助我們的人,到底是誰。」
風吹過墓園,吹動了她的髮梢,也吹開了故事嶄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