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別序 - 09清盞濃香醉三秋-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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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09清盞濃香醉三秋-1

斟墨客。迷

Jul 16, 2025

7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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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都觀後院，鄯問與葉法善齊齊跪在秦浮湮面前，她說道：「鄯昭，誰給妳的熊心豹子膽劫獄？」

　　鄯問低眉，不敢對上秦浮湮盛怒的雙眼，有逆骨卻沒膽，細聲喃喃：「乘黃衛……」

　　「哧！」葉法善笑岔，她說得沒錯，任誰有一隊乘黃衛當然有恃無恐。

　　「你還笑！」秦浮湮將火頭對向葉法善，「平日小事知情不報就算了；此事茲事體大，錯一步，整個玄都觀都要陪葬。」

　　葉法善禁聲，仰頭思緒放空，念念有詞。

　　鄯問細聲：「我沒走錯任何一步……」

　　她狡辯，秦浮湮更怒，「又如何？日後呢？」她絮絮叨叨，一唸半時辰，唸聲嗡嗡彌彌，鄯問差點被超渡，扯著葉法善找樂子。

　　葉法善說道：「妳數南邊。」北與東先前罰跪數完了，今有鄯問幫襯大好，他日後可少跪一次了。

　　「喔！」鄯問抬頭看著屋樑。

　　秦浮湮的罵聲依然持續，說來說去就那幾個道理，她都能到被如流，還不如跟著葉法善數木紋，一條、兩條、三條……

　　「下次可有如此好運……」

　　二十、二十一……四十五……

　　「要懂得防範於未然，可有想過暴露後玄都觀該如何還轉？」

　　七十二、七十三……八十八……一百一十一……

　　「你不惜命，我惜命……」

　　一百三十四、一百三十五、一百三十六，由梁頭數到梁尾，沒了，共一百三十六條。鄯問扯著葉法善的衣角，欲報告總數，忽然，靈光乍現，腦海盤算各數相合，品味一百三十六的玄妙。

　　「多少啊？」葉法善期盼著答案，小妮子卻呆若木雞，不發一語，他又問：「怎麼了？」

　　鄯問驀然搭上葉法善的雙肩，興奮高喊：「一百三十六！正是三十六天罡、二十八星宿以及七十二地煞總和！合著來降妖除魔呀！」她晃得葉法善眼冒金星，滔滔不絕的感慨，「大道藏於自然，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相比鄯問的興致，葉法善如臨大敵，斜眼眨了眨，鄯問順著目光看去，秦浮湮雙目圓瞪，頓時心頭一驚，完了！完了！完了！要被超渡了！她忘了還在罰跪……她的思緒驀然停頓，恍然大悟，喔！原來她就是那隻大膽妖魔。

　　「鄯！問——」秦浮湮指名道姓，禮數拋之腦後，河東獅吼穿過玉皇殿、靈官殿，驚起牌樓旁桃樹的飛鳥。

　　想當然耳秦浮湮的怒火更盛，兩人兩首低垂，不敢分心。

　　又跪半個時辰，臨近午晌，鄯問餓了，盯著書案上的七返膏垂涎，趁著秦浮湮對葉法善長篇大論時，她朝向七返膏伸手，才剛碰到冰涼涼的糕點，秦浮湮猝然射來一道凶光。

　　鄯問急中生智，雙手奉上糕點：「我心繫秦都管，怕秦都館罵累了，特地拿給都管嚐嚐。」

　　秦浮湮接下糕點，嗤之以鼻：「鄯住持有心了。」

　　她再嘮叨了半個時辰才將兩人放了。鄯問腰痠背疼，彎著腰起身，與葉法善一遛煙滾到前院，她憤恨的緊盯葉法善，「為甚麼她知道我去劫獄？」

　　葉法善說道：「昨晚動靜鬧得大，住持不在道觀，秦都管自然起疑，特來找葉某商議。」

　　鄯問搖頭，「也不至於懷疑到我頭上，事關《臨河序》，明面上的嫌疑，我還上不了榜呢！」

　　葉法善語重心長拍著鄯問的肩，滿懷歉意：「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多言數窮，法善無法參透守中的玄妙，道行尚淺，望住持勿怪。」衣袖遮眼，擦拭沒有一滴淚的眼角，懸然欲泣。

　　被道理荼毒地鄯問哪聽得下古聖先賢之書，「講人話。」

　　蒙混不過，葉法善驟然停泣，如實已告：「我說溜嘴了。」

　　「算了吧……」鄯問差點氣死，但也無可奈何，事情發生了，罵也挨了，擺擺手揭過此事。

　　葉法善說道：「多謝鄯住持開恩，葉某告退。」

　　兩人拜別，鄯問到膳房囫圇吞棗塞幾口，而後端著一盤午膳到石室。剛走下台階，瓷碗碎裂聲傳來，她加快腳步下樓。

　　室內，蕭世翼站在鄯於聲床邊，地下有摔裂的瓷碗，而蕭世翼手心有一道血痕，鮮血沿著指尖滴落地面。

　　她連忙上前詢問：「發生何事？」她湊到鄯於聲身旁查看有無傷痕。

　　鄯於聲說道：「我沒事，倒是蕭郎君方才手滑，弄傷了手。」

　　「兄長沒事就好。」這樣她就放心了。

　　蕭世翼瞅著他們倆神情複雜，回想方才鄯於聲的請求，一個無理的請求，也正是他發脾氣的緣由，但因鄯問的到來無從繼續，留下懸念。

　　鄯問檢查完鄯於聲，才想起蕭世翼的傷口還淌著血，便拿起放在鄯於聲床頭的藥膏還有麻布，「蕭郎君，上藥好比較快。」

　　蕭世翼恍神一瞬，答話：「多謝鄯住持。」他接過藥膏上藥，簡單包紮，把藥品放了回去。

　　鄯問見他們倆都無礙，說道：「兄長咱們不打擾你了。」

　　「好。」鄯於聲還不忘幫鄯問理一理些許散亂的襦服，而鄯問則遞給他一個微笑，是鄯於聲認為最乾淨的，也最為珍貴，如天山雪蓮，可想卻不可得的解藥。

　　他目送他們離開，與紫黃棠對弈打發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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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1疏香杏雨曲江宴-1

#3 01疏香杏雨曲江宴-2

#4 01疏香杏雨曲江宴-3

#5 02玉面蘭息蕭郎君-1

#6 02玉面蘭息蕭郎君-2

#7 02玉面蘭息蕭郎君-3

#8 02玉面蘭息蕭郎君-4

#9 03落子夜行荒唐夜-1

#10 03落子夜行荒唐夜-2

#11 03落子夜行荒唐夜-3

#12 03落子夜行荒唐夜-4

#13 04畫蘭成劫城門亂-1

#14 04畫蘭成劫城門亂-2

#15 04畫蘭成劫城門亂-3

#16 05亡羊補牢時未晚-1

#17 05亡羊補牢時未晚-2

#18 05亡羊補牢時未晚-3

#19 05亡羊補牢時未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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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06月牙玓瓅北獄劫-2

#22 06月牙玓瓅北獄劫-3

#23 07丹青賠罪墨蘭圖-1

#24 07丹青賠罪墨蘭圖-2

#25 07丹青賠罪墨蘭圖-3

#26 08相惜相望不相認-1

#27 08相惜相望不相認-2

#28 08相惜相望不相認-3

#29 08相惜相望不相認-4

#30 09清盞濃香醉三秋-1

#31 09清盞濃香醉三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