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龍皇傳 - 懷恨的人

　　一如既往，身穿校服的阿浚步入校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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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一不同的是，他眼中正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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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單是知道將可恣意蹂躪仇人的興奮，還有傲視同倫的優越感，都讓阿浚散發出目空一切的狂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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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力量，就能統馭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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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是阿浚有意收斂，傲氣還是不自覺間在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來，多少惹來同窗們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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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占美，別以為叫你大老就可以跩啊？」渣進半開玩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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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渣進的投訴，阿浚只是回以不置可否的眼神，算是作了個回應。縱是對阿浚的高傲表現感到不快，渣進也沒再多作深究，轉換話題道：「喂喂，聽說你們籃球隊明天是決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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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全港學界比賽甚麼來著…」樺叔撫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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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呀對呀，對手是那個連續兩年冠軍的雷風中學呀。」ＢＤ興奮的補充道：「不過有占美大佬在，一定沒問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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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貫冷酷的阿浚聽得此句，只是揚揚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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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阿浚本人知道，那種表情叫「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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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人對凡人，塾優塾劣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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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四人閒聊之際，弓晨和球鬼二人就走來阿浚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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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咻！」球鬼老實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來，搭著阿浚肩頭道：「喂，記得今天放學後要來球隊談戰術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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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阿浚瞄瞄身邊的球鬼，靜靜的回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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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說起來其實也沒甚麼戰術好談的啦。」球鬼以著輕鬆的口吻道：「對手是兩連霸的大熱門雷風耶，之前幾屆學界比賽其他學校啥方法都用過了，還是搞不定雷風。老實說，我們呂中球隊有多少料子大家也心知肚明，能來到決賽都是抽籤的運氣，對上雷風嘛……雖敗猶榮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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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能在同學面前滅自己威風？雖然對手很強，但我們還是有可能贏的。」隨之坐下的弓晨嘴上說得漂亮，語氣中的消沉卻出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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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這樣嘛，弓晨老兄。」球鬼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毫不緊張的道：「說一套做一套，可不是好榜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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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弓晨頓時語塞，沉默了好會，這才道：「浚，昨天你看了錄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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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作言語，阿浚只是點一點頭，作了肯定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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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風的對手……那所瑪利諾中學，我們常常跟他們進行友誼賽。」弓晨徐徐說道：「他們的厲害我們也知道的，連他們也被林楓一人輕易擊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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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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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冷不防吐出的這句話，令弓晨等人不禁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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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弓晨發出了不解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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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小鬼頭你該不會是想贏想到瘋了吧？」球鬼以著看傻瓜的眼光望向阿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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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會贏的。」沒作任何解釋，阿浚只是這麼重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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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占美大佬這樣說就信信他嘛。」ＢＤ嬉皮笑臉的道，絲毫不覺有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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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到時候吃個光蛋回來我看你要怎麼辦。」渣進不以為然，彷彿肯定他們一定會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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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聲響起，眾人的對話暫告一段落。按著班別集隊，學生們自動自覺的走到所屬的位置，排列得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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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占美，聽說你們明天就是決賽了？」排在阿浚背後的一位同學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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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本來就不算矮，但這位同學長得更高，兩人並立時就覺得阿浚矮了一截。對比起虎背熊腰的阿浚，這同學顯得略為肥胖，身上贅肉不少，且架了副眼鏡，看來是長期用功少於運動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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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同學名為傑少，個性屬外向一型，久不久就會和阿浚攀談，然而在阿浚因方娜之事而性情大變之後，兩人就鮮有來往了。以前還會聊聊潮流話題，現在除課業合作以外二人就極少對話，多是傑少單方面的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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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對方並非太熟稔，阿浚也只是簡短的如此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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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手是誰？」傑少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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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風。」眼目正視前方，阿浚淡淡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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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雷風二字甚是厲害，嚇得傑少直是瞠目結舌：「雷風？二連霸的那隊強隊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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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沒作回應，只是任由傑少繼續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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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這不是輸定嘛？」傑少分析道：「不是我小看你們，但咱們球隊有多少斤兩大家都心知肚明，以前一直都在八強止步。這兩年是變得厲害了沒錯，但也只是和旁邊那所瑪利諾差不多……據我所知，瑪利諾在上星期才慘敗了，換著是你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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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輸的。」阿浚話音中沒有透露太多感情，但語氣中卻有無可否定的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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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這樣肯定？」單憑手上不多的賽事資料已可推測出勝算微乎其微，傑少著實對阿浚的自信感到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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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裡……有我必須打倒的傢伙。」阿浚罕有地講出如斯多的說話：「所以，不會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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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算是熱血必勝的台詞嗎……」不知該要如何吐糟的傑少，只得慨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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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上是這樣，然而現在的阿浚豈會依靠熱血那種不實在的東西來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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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阿浚手中握有的，是凌駕凡人的力量。在力量面前，熱血那種東西也會被擊得粉碎，剩下黑暗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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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要的不是「勝利」，而是「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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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當年林楓給予自己肉體的痛，還有方娜給予自己內心的痛，一口氣全數奉還的報仇。背叛和悲痛，變成黑暗和絕望，加倍的報應在那兩個人身上，這才是阿浚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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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念及此，阿浚眼中閃出了恨意，連帶嘴角亦微微上揚，形成一個教人不寒而慄的陰冷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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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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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的一聲叫喚召回阿浚的心神，定睛一看原來是排在旁邊的關宗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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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宗生得一身黝黑皮膚，個子略嫌矮小，但因愛好國術的關係，不單練出一身肌肉，功夫造詣亦不低。平日在校技癢，關宗就拿身軀壯碩的阿浚當作沙包練拳，迫得阿浚除籃球外也要學點拳腳招術傍身。所謂不打不相識，兩人沒有多少對話，卻因這偶爾的切磋而建立起關係來，難怪有說男人以拳頭表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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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你的眼神很凶。」關宗側視著阿浚道：「那種眼神，我只在那些黑道打滾的師叔們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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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自己有此表現，阿浚斜視關宗，靜聽其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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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老套點，那種眼神有殺氣。」關宗徐徐道：「眼神有殺氣的人，都不是善類。一個普通中學生是不應該有這種眼神的，是有甚麼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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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是學界籃球決賽。」傑少搭控道：「對手是雷風，這傢伙說甚麼裡面有必須打倒的人，其他就不大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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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仇人吧。」幾乎沒有疑問，關宗直接以陳述的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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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宗一矢中的，阿浚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不置可否的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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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憎恨是很好的燃料，可以讓你在打架裡面發揮超常實力，但也有很多人玩火自焚。」關宗續道：「你知道我在說甚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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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臉輕輕別過去，阿浚拒絕聆聽之意再明顯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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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你的誰，沒資格說甚麼。」關宗見阿浚無心聽勸，也沒意思多說了：「你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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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阿浚應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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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真是的。」雖非甚麼親密朋友，但見同窗一意孤行，傑少也是禁不住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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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不會明白阿浚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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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親身經歷過的人，又要如何明白阿浚的悲痛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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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誰喜歡復仇？心懷憎恨而活，阿浚有苦自己知。但對比起漫無目的的活著，他卻寧可受憎恨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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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屍走肉，還不如滿腔怨恨的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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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怨恨還勉強算是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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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浚漫不經心的情況下，一整天的課堂眨眼間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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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早上兩位前輩特意來通知課後商討戰術一事，阿浚揹起書包就要從課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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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占美彭你去哪？」一男聲從後叫住了阿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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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緩緩轉身看去，見一個身穿校服的高瘦男子迎著自己走來。這名為金尊的高瘦同學在班中還算挺有名氣，但原因並非他有甚麼特別優點，而是行為舉止異於常人，讓同學們覺得怪異可笑，以他為笑柄取樂。同時又因為他性格愛糾纏不放，比強力黏貼劑上身還要煩人，「膠水」之名就不踁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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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團練。」對於這位膠水同學，連阿浚亦想避之則吉，就作了個簡潔有力的回答，同時邁開腳步好快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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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洲洲他們說，你們明天是決賽耶？」閉門羹吃得多，膠水也是經驗老到，一把抓住阿浚道：「對手是雷風？這樣的話你們不就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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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膠水衝著課室後方的洲洲咧嘴而笑，後者則是作了一個笑容作回應。本來平平無奇的一笑，由洲洲做來卻是莫名猥褻，這只能歸咎於他平日言行不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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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滑稽一個猥瑣，阿浚不欲多與這兩個人接觸，撥開膠水搭在肩上的手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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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我還沒講完咧。」膠水倒也真是纏人，一手被卸又換另一隻手抓住阿浚：「說來聽聽，在慘敗之前有甚麼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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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膠水這麼一問著實教阿浚惱火，只聽他狀甚不悅的回道：「慘敗的會是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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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啦，人人都知道雷風厲害得跟甚麼似的，個個隊員都是狠角色。」明知阿浚感到不快還要繼續追問，說膠水不知死活絕不為過：「尤其是那個林楓，先前就一個人大敗了瑪利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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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楓算甚麼？」膠水說到這個份上，已是踩在阿浚的容忍底線了：「林楓也好，雷風也好，我明天就讓他們成為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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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哇好哇。」完全無視阿浚那近乎威脅的冷瞪，膠水發出了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挑釁：「我等著看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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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被膠水搞得一塌糊塗，阿浚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就拂袖而去。步下樓梯走到球場，已有幾個隊員在板凳上等著，弓晨和球鬼亦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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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你來了。」平日總是臉掛微笑的弓晨，此刻已是了無笑意，看來昨晚林楓的影片對他的打擊實在是相當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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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應了一聲，阿浚就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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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常一班隊員總會在團練之前打打鬧鬧，一邊嬉笑怒罵一邊熱身，動作快的甚至已經在打著球。現下的隊員個個死氣沉沉，一副灰心喪志的模樣，哪裡還有往昔朝氣勃勃的樣子？

　　靜默一會，弓晨徐徐開口道：「…浚，我說……其實已經沒必要商討甚麼戰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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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弓晨此話一出，氣氛更為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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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啦，反正已經輸定了。」另一個同樣頹喪的隊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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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這樣啦，來到決賽已經很厲害的啦。」作為樂天性格代表的球鬼嘗試處理現場的沉重氛圍：「對手是二連霸的雷風耶？可以跟他們打一場就是很好的經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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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啦對啦。」幾個樂觀的隊員隨即附和球鬼，讓過於沉重的氣壓得以稍為紓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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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贏不了，但至少我們還可以多取幾分回來，爭爭面子也好呀。」球鬼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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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球鬼在鼓勵隊友之際，球隊教練葉老師就帶著手提電腦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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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老葉來啦。」見得葉老師到來，球鬼就嬉皮笑臉的坐回板凳上聽候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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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差幾個人啊。」左顧右盼一輪，葉老師抓抓因年歲關係而逐漸後移的髮線，道：「算了，我們還是先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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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眾隊員正對面的板凳坐了下來，葉老師將帶來的手提電腦放在大腿上，推開螢幕就將其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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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大家有看到我給你們那些資料的話，就知道今年的雷風基本上無敵。」葉老師甫一開口就長對手志氣，球鬼等人好不容易提起的士氣遭到打擊，又再低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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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還不夠，葉老師繼續潑己方冷水：「我們有多少斤兩大家也清楚不過，能上到決賽已經算是奇蹟了。拿不到冠軍也不要緊，只要按著我們往常的打法應付就好，反正無論用啥戰術也是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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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還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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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冒出的這句說話可謂驚為天人，個個隊員無一不是朝發話的阿浚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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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球全部傳給我，我會將雷風摧毁。」膽敢放出如斯豪言壯語的，也只有阿浚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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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腦袋秀逗了還是啥啦？」率先反應的是球鬼：「五人對五人都不行了，憑你一個就可以？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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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美，在你加入籃球隊的第一天我已經說過，籃球是講求團體合作的運動，英雄主義是行不通的……」葉老師語重心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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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今次，行得通。」阿浚一字一句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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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力擊倒雷風，明明是聽來不可能的事情，在阿浚那言之鐅鐅的語氣下卻讓到各人看到了一絲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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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稱為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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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甚麼胡話。」葉老師拒絕道：「籃球本來就是團體運動，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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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阿浚驀地站起身子，朗聲道：「不相信的話，我就用實力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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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旁邊的籃球一踩，阿浚就漂亮的將之挑起接住，拍著球的往中場走去。掃視一眾隊友，阿浚語氣甚是平穩的說道：「派出五個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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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玩真的？」球鬼簡直不能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熟悉的那個阿浚，一向玩世不恭的表情已變成少見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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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此舉著實過份，與挑戰葉老師底限無異，只見葉老師臉上陰晴不定，就看待會要如何發作了。除卻葉老師，在場的其他隊友們也是面面相覷，不知該要如何反應，只落得一陣令人難受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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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個人也許不夠，你們所有人一起來吧。」無視於教練那正待爆發的怒氣，阿浚的催促如同火上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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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你說的！」見阿浚變本加厲，葉老師勃然大怒，狠狠的一拍大腿就命令道：「所有人給我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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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練的說話隊員們豈敢不從，個個都是摸摸鼻子，逐一往阿浚跟前的半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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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未有全員到齊，但攔在阿浚和籃板之間的人少說也有十數人。即使是上場人數最多的常規賽，一個半場頂多也只有十人，現下多出了將近一倍的人數，幾乎是擠得水洩不通，莫說要突破，連素常路過也是肩摩轂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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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好了嗎？」右手拍著球兒，阿浚按下重心發出最後通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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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隊員見得阿浚如此表現，只得無奈的擺出備戰架式，防守阿浚接下來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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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軀一抖，阿浚身形猛動，以著無與倫比的速度疾衝向最近的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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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阿浚之快教人難以置信，那隊員連驚訝也來不及，阿浚已搶至其面前，一個帶球旋身跑就突破首重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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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可能？！」後頭的兩位隊員訝異不斷，同時也沒忘記自己的職責，急忙上前圍攻阿浚。哪知阿浚速度還沒到達極限，壓低身子往前一衝，硬是在防衛網未成形之前就闖過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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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此為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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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出這句話的，正正就是弓晨。見得弓晨不偏不倚的立在自己的必經之路，全速突進的阿浚沒法敏捷轉向，只得緊急煞停下來，恰好停在弓晨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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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為甚麼要這樣做？」展開身體攔住阿浚，弓晨關切急問：「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發生甚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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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可奉告。」阿浚佯攻左方再疾速轉右，弓晨居然沒有受騙，一早挪動身子攔住阿浚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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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為這麼一次突破失敗，一眾隊員立馬跑上前來，以人海戰術將阿浚團團包圍。面對重重圍困，阿浚一絲慌亂也沒有，只是冷靜的一邊控球一邊觀察包圍網，以期找出漏洞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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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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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背後響起的這聲怒喊阿浚再熟悉不過，右手一按就將球換手，順道轉身閃過球鬼的突襲。球鬼此舉彷彿扣動了扳機，數個隊員緊接著球鬼進行攻擊，但也是被阿浚以熟練的手法靈巧的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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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測與籃板的距離，阿浚心覺差不多，一下弓身屈膝就在圍攻的人群之中躍起，大有巨鵬一飛沖天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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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呀呀呀呀呀－！！！！！」阿浚凌空拉弓，使動全身之勁將手中籃球狠狠的灌入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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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葉老師驚得一把站起來，連帶膝上的手提電腦也因而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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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籃板因受到勁力灌籃而兀自搖動，阿浚則是背對著眾人的從空中著陸，自負之意極為濃厚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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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你們相信了吧。」阿浚轉過身子，道：「把球全部傳給我，才是得勝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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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場鴉雀無聲，只有阿浚的說話聲迴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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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板凳走去，阿浚揹起自己的書包，回頭向一班啞口無言的隊友說道：「明天就是決賽，早點回去休息，省得屆時表現失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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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拋下這麼一句話，阿浚就頭也不回的離去了，只剩下仍值驚疑的葉老師和一班隊友們留在原地。看著阿浚那毫無眷戀、揚長而去的背影，弓晨只覺得心情五味雜陳，一言不發的暗自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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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你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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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廂，雷風一隊也在為著翌日的決賽作最後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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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呂中不同，雷風隊屢獲佳績，因而得到較多的預算撥備，故設施都較為新穎先進，甚至有球隊專用的戰術講解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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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主力在內，雷風所有隊員都圍著桌子站立。按理來說，雷風這種流氓學校的學生應是沒甚耐性又不服權威，豈會像現在乖乖聽教練講解？這就得要歸功於雷風的老牌教練萬石山了。需知人性欺善怕惡，不良少年尤為甚，與這班暴力學生相處日久，萬石山自然知曉他們吃硬不吃軟的劣根性，就採用上不得檯面的恐怖政策應對，將他們治得貼貼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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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石山乍來報到的幾天，幾個不知好歹的混混學生跑去捋虎鬚，萬石山倒沒立刻動怒，只是笑容滿面的招了那幾個混混進他房談談。半句鐘過後出來，幾個混混均是面無血色的走出來，彷彿沒了半條命似的。待在裡頭的期間發生過甚麼事，完全沒人知曉，便是跑去問那幾個混混，他們也是臉色刷白的連連擺手搖頭說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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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著此事，萬石山的魔鬼教練之名就揚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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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以後，教練說一，沒人敢說二。說雷風隊團結一心，絕非空穴來風，而是有根有據的。亦因為萬石山的恐怖統領，雷風才得以成為冠軍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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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的對手是呂中，一隊寂寂無名的球隊。」雙手按桌的萬石山是個年過四十的中年人，相貌長得凶惡，一看就知道不是甚麼善男信女，甚至可以說是天生一副歹人相，說是教練不大像，黑道老大倒有幾份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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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以前的呂中沒啥實力，但上年突然厲害了，由往常的八強進了四強。」萬石山徐徐說道：「他們變強的最大原因就是多了個皇牌小前鋒，叫彭翼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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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這個名字，一聲不屑冷哼就從球員後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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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萬石山微皺眉頭，眼中閃出一絲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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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麼皇牌，手下敗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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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格說出如此大話的，就只有林楓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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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啥時贏過他了？頂多也是兩年前的事情，誰知這段期間他變強了多少？」萬石山治得了雷風千千萬萬的學生，只有這林楓卻是完全沒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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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楓驕傲自滿，幾乎全無團隊精神可言，球一到手就非親手得分不可，又經常頂撞教練，視其指示為無物。這種球員理應趕出隊伍，然而萬石山卻任他留下，原因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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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就是林楓那凌駕同儕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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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管球隊陷在甚麼形勢，一旦林楓入場雷風就必贏，上次瑪利諾一役便是如此。亦因為林楓的強勁，萬石山找不到借口挫其銳氣，暗地裡又惜才心起，狠不下心趕走林楓，只得留他下來任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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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強的又不止他一個。」林楓不屑的嗤笑一聲，道：「我單挑五個人都能贏，何況區區一個手下敗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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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太囂張了。」萬石山叉起雙臂，訓示道：「驕兵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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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我從來沒輸過。」滿不在乎的攤攤雙手，林楓自傲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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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顧林楓過往戰績，的確全無一敗，這句話說起來也是格外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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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那樣才好！」萬石山指著林楓，命令道：「輸了的話，你以後就不能再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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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贏的話，萬老頭你以後就別想再對我指指點點。」林楓毫不示弱的反擊道，意氣風發得像是經已成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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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看如何。」萬石山一副放長雙眼看好戲的樣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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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楓與萬石山的這場不成名的打賭，其實對後者的約束意義不大。在萬石山的恐怖政策面前，球員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便是林楓真的贏了，萬石山也沒有守諾的打算；然而若林楓失敗，萬石山就能大挫他銳氣，讓這匹野馬收斂收斂。換言之，這打賭對萬石山而言是穩賺不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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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會想到，明日的賽事將會叫所有人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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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龍皇傳序篇第三章－懷恨的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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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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