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讓主公去,難道想再次嘗到戰敗的滋味嗎?」白晝走進練功場,見藍繡一人坐在正中央發呆,眼淚不斷滑落,一碰到她的蒼炎後立馬被蒸乾,就這樣不斷循環。
自從始皇嬴政離開後,她終日留戀練功場,拼死命的修煉,想藉此忘卻傷心事。練到手舉不起來,腰挺不直,雙腳無力支撐後,就像這樣跪倒在場中央獨自流淚。
她彷彿沒聽見白晝的話,沒有任何反應,依舊低著頭,只不過眼淚卻掉的更加洶湧。
「主公他是與天鬥之人,所以必須拋開兒女私情。」白晝見她如此任性,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這些自願追隨他的人,連命都可以不要,又怎會在意這些?」
「我也可以將我的生命給他!」藍繡忽然轉過頭對白晝大吼,「不就命一條嗎?」
見藍繡忽然動怒,過激反應,白晝也是一愣,頓了頓後再次開口說道,「既然妳連生命都可以給他,那為何不支持他的決定呢?」
「生命消亡只是一瞬間,要我為他死,我也是死得其所。」藍繡邊哽咽邊說道,「但他這一離去,是多久日夜?一年?百年?還是千年?」
白晝被她問得啞口無言,只能愣愣站在原地。
「而且又怎知這個方法就一定能變強?會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藍繡說到傷心處哭得更難過,「怎麼知道回來後還會不會是原來的他呢?」
聽她說完,白晝默默低下了頭。這些他都知道,只是自己不願去細想。
「那我們這樣癡癡的等,不就跟傻瓜一樣嗎?」
「藍繡!」白晝忽然出言喝斥,「妳這樣就過分了!」
被喝斥的藍繡愣了愣神,低著頭默默的哭泣。
白晝看著她,眼神從嚴厲轉為感慨最後流露出一絲溫柔。他與嬴政一同將她從地獄般的地窖救出,也如同親哥哥一般疼愛她,怎會不明白她的難過。他也理解經歷過如此遭遇的人,會將手裡的東西握得更緊,而且更恐懼自己的幸福發生改變。
「既然主公這樣說,那我們也只能相信他。」白晝走上前,陪她一同坐在地上,望向頭頂高如天的土穹,似乎能望穿掩蓋的土,看到真實的天空,「他跟我們不一樣,是特別的人。是能從地窖救出妳的人,也是能從狂暴中救出我的人,不如就給他一次機會吧。」
「給他一次機會?」藍繡用哭腫的雙眼看著白晝。
「我們努力變強,等到他真的回來,沒有履行變強的承諾,到時後再給他好看,狠狠揍他一頓。」白晝對她眨了一下眼,惹得她噗哧一笑。
「哼!那還用說,我一定要打爛他的屁股。」藍繡磨拳擦掌、咬牙切齒的說道。
「妳還真狠。」白晝好笑的看著她。
「不狠他怎麼知道自己多狠心?」藍繡怒視他一眼,也跟著望向頭頂的土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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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又回到戰鬥,巨大的電漿雷花在眼前激烈地爆著,在眼前閃爍漂亮的電光。雷花樹大葬,是由上千萬朵雷花聚集而成。小雷花爆炸會不斷引爆其他雷花,爆炸完外溢的電能又會吸住散出的蒼火再次形成新雷花,就這樣不斷循環,不斷爆炸,是一招一旦釋放就會沒完沒了的招式。
「這招真是最適合你的死法,這些雷花就是我千年來的思念,帶著他們死去吧。」然而藍繡沒發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沒想到親手了結千年的思念後,換來的卻是無止境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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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滿意了嗎?」
虛空忽然傳來秦政的聲音,下一秒黑焰破開了她的雷樹花團,就跟之前她用蒼焰破開他黑焰一般。而且他的血蝕不知何時除了黑焰以外,外圍又附加了一層雷光。
只見無數雷花在空中散開,爆炸不斷持續,不過已經支離破碎,落入兩旁不再構成威脅。
「怎麼......這怎麼可能?」藍繡一看就知道這是她的招式,「看過一眼就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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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才大團雷花砸下,千鈞一髮之際,藍繡的執念同時傳進了秦政腦海中。這讓他想起了軍鬼,同樣為了執念戰鬥的另一位敵手。也讓他想起當初破她阿修羅魔像的紫金氣光束。
於是他趕緊將力量凝聚成點,強忍著雷花爆炸帶來的劇痛,然後一口氣將黑焰往外釋放,藉此破了藍繡的雷花樹大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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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有一刻,以為自己成功殺了我,千年來的思念有了出口。」秦政雖然破了雷花大陣,但全身冒著黑煙,衣服破爛,皮膚到處是焦黑,模樣看上去很是狼狽。然而,即使身受重傷,還是眼神如炬、炯炯有神,對著藍繡正氣凜然說道,「妳以為的出口,真的是出口嗎?還是只是跳入另一個名為空虛的入口?」
「你......」聽完秦政的話,藍繡咬著牙,話從齒縫中迸出,「你這個冒牌貨,又懂什麼?你懂長久思念一個人的感受嗎?」話音未落,劍上的蒼炎、綻雷暴漲,「不知道就閉嘴!」說完再次飛身攻去,打算用她最在行的速度與貫穿劍法戰鬥。
『鏘!』刀劍再次碰撞,但情況以不同之前。秦政將力量集中於體內,不再肆意外放。不但力量獲得提升,速度也大幅度增快,已經能與藍繡平分秋色了。
「一等就是千年,你又懂什麼?懂什麼!」藍繡的劍法明顯變得更加侵略,力量也更加殘暴,秦政擋得非常吃力,戰況略處於下風。
「刻骨銘心的思念,跟時間長短有關係嗎?」秦政忽然一股巧勁扭轉了戰況,藍繡整個人被帶著走。他抓到空檔使出了太極濟既劍,將她殘暴之氣盡數化去,藍繡一時中門大開,「思念就只是思念。思念一個人,一年跟千年同樣痛苦。」
「這是什麼劍法?」藍繡從未見過如此詭譎的劍陣,自己的速度完全無用武之地,所有的劍軌全被影響,想抽身已經太遲了。「難道......這就是白晝哥所說的......王上哥哥真的變強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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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使出濟既劍最後一擊,將處於狂暴的藍繡包裹在一顆太極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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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兒妳長大了。』在藍繡被擊中的瞬間,她看見了嬴政,他走到跟前溫柔的摸著她的頭。
藍繡吃驚的望著眼前的人,確定他就是贏政,眼淚嘩啦的往下流,她趕緊用手扶著額頭,不願被人瞧見,『嗚......嗚,我答應過白晝哥,不再......哭的。』她不甘心地槌著自己的大腿,看在贏政眼裡滿是心疼,於是將她一擁入懷,『這些日子讓妳受苦了,是王上哥哥不好。』
『為何要一人跑去轉生?為何要一人與天鬥?為何總是一個人想救大家?』藍繡原本槌著大腿的手轉而槌向嬴政胸膛,『你還有我們啊!我們也想保護你啊!』她最不能諒解的是明明就有一群夥伴能幫助他,他卻選擇了獨自變強,將這些夥伴晾在這千年之久。
嬴政沒有回話,只是輕柔摸著她的頭,溫柔地看著她。接著一道強光閃過,秦政將戰敗昏睡過去的藍繡輕輕放在繡球花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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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有道理,為何你要擱置一群那麼強大的夥伴,獨自跑去轉生?」秦政也不禁納悶的問道。
『你以為我有得選嗎?』嬴政幾次開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當時如果我不將他們藏在這,那時候就團滅了。』
「這話什麼意思!?」秦政原本以為是任性的理由,沒想到後面竟然扯出那麼大的事情。
『那時候黑與白已有了共識,要將我們團滅,是我提出交易才救了大家。』嬴政口氣平靜,卻說出了驚人的事實。
「黑與白同時要你死,基本上是不可能活了,但他們要有共識比登天還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我是這數萬年間唯一打破他們規則之人。」
「打破規則?什麼規則?」
「唯一找到長生不老之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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