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之後 - 四十一，隔岸觀火

四十一，隔岸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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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捷克，舒慧雅總部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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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西裝金鈕扣的克里斯，收起抹汗的手帕：“兩個星期了，難道我們高奇的IT部門就這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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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家族派來的高手都一無所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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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說過不能按規矩辦事，對方是熟悉我們程序甚至人格的怪物啊…啊！陳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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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接通高斯迪陳迪威的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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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查暫停，議會和三賢人命令，遠程協助北京。作戰計劃查看電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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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通話還是錄音留言啊？克里斯除了“陳上校”一句之外，完全沒說到話，這個人類獵人就掛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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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甚麼孽緣？我以後就是高斯迪編外的下屬了嗎？三委員卸任後，故事原來是這樣的設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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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有些話不能說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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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了！鬼知道會這樣啊？我以為是轉去從政的一步階梯，下一步就成了別人的小兵，還脅帶了部份家族實力…這步棋大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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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不如說，大少爺他們，老爺和夫人，都沒有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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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很想噴一句“因為這樣子我就不會回去和他們爭家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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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細想一層，不，如果只是這樣，不會再派家族的人力來幫忙的。是競爭對手的壓力嗎？還是真正想支持我進政壇？葛萊斯的高奇集團雖然販賣戰爭，但沒有太多黑市貿易，例如毒品和人口販賣這些，成份貼底。其他軍火商就不一樣了，例子如日本列島和朝鮮半島渡海橫跨北美的三木集團，或者柴爾德家旗下的多個集團，污糟邋遢的。所以是打擊對手還是保護自己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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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舒慧雅這種規模的新秀財團，只是上述那些龐然大物的一個小指頭，就算號稱連邦政府十大贊助商，又是連邦一些甚麼大計劃的參與者，重要性是有的，但絕對不能對比。你捐得多不代表你真的富有。如果說某富豪睡着一秒賺幾百萬，看看那種真正的經年不倒的大財閥，是家族幾百人，每人睡覺都在賺這個價，錢已經沒有意義似的。人家由中世紀連綿至今啊，比自家葛萊斯家族自命悠久的四百年，各自更加久遠了五百年。更不要說，大財團這個圈子，東亞的，中東的，還有其他幾家的。難道是想我趁機吃了舒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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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不是苦惱這些家族拼底蘊的時候，人類獵人下達的作戰命令，還是要先重視一下，不然就要進監獄，變貼身拼底褲的個人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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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來回走了幾步，托着下巴，看到正在挽起手袋，準備離開辦公室的舒慧雅一般員工，又看看桌子上的跳字鐘，手摸上自己精雅的袖口鈕，又再想了想。北京現在是接近午夜，這邊是黃昏，大家都一副想要盡快下班的模樣。下班吃喝玩樂，之後好好回家休息，這就平民想過的快樂生活吧。

這間舒衛雅集團是勒令接受搜查，股市和業務是有被影響，但沒有停止營運。協助搜查的幾個員工，也已經把崗位收拾好，排隊準備，等自己一聲令下就拍卡下班。員工，平民百姓，也是一種財產，雖然自己是軍火傾瀉者，但貴族就是為了保護財產的存在啊。尤其是，北京一個個軍人都拿着高奇32呢，還是客戶。

至於JH，就是一個義賊。沒事時要抓，有事時當然打怪獸。況且，這家私人網絡營運商 aka.遊戲公司，不論是真清白還是裝的，資料如果是還會有，就會繼續存在，被刪了毀了的話，現在也沒有甚麼辦法了，實體證據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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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的其他私人目的…弄了幾天，也遠沒有預期中理想。尤其是越參與，自己越像人類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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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反正也查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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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裡斯轉而面向角落，翻開手腕，打開了投影屏幕。高科技家族又自命有點品味典雅的公子少爺，不太喜歡在眼中視覺上直接附上影像。那個屏幕的視窗邊框，還繡甚麼花款的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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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郵內容，就不是很複雜，除了上下款和附件，說話只有三句：“一，請協助分析異能霧氣，二，嘗試調整衛星監控，三，報告上下遊向及資料詳細請參照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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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的陳上校風格，點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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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有點明白你們打工仔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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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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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準備收隊，叫舒慧雅的人都下班好了。然後，明天早上9點前發通知，要他們封存兩星期前的所有骸境有關資料。之後把所有技術員調到我們別墅，今晚加班。是北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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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收到？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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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議會下達的任務，暫停搜查，集中資源協助新中國處理獸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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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級獸潮需要這樣勞師動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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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波加曼，這是我接到的軍令，你需要我用你的軍銜下令，還是主僕身份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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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少爺，收到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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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我的裝備搬到別墅，搭兩個帳篷…不，吊兩組活動屋過去，搭個行動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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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一小時內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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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池放乾水，準備後勤…幹，我真的成了人類獵人的下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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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少爺…指示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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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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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軟禁舒慧雅的另一座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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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前，舒慧雅被現任三委員明令釋放後，舒慧雅小姐仍然以自願協助調查為由，死皮爛臉賴了在這居住。不過監控中她說話漏嘴所透露的，卻是因為食物新鮮，環境優美，設備舒適，尤其是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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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工作就是如常了。可能仍然會被過目一次文件？舒慧雅自命清白，自覺毫無漏洞，自然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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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個新研發的財務結算AI協助，但作為親自落手的行動派總裁，積壓的工作還是有一堆，還要應付市值急跌和研究延誤的各路人馬，人是不用離開，但行程排滿，上午開會，中午文件。下午開會，旁晚文件。如果搬回自宅，一定連晚上也要和真塑友假閨蜜聊過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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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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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中狂吼幾秒，做到睏倦了，雙手一推，投射屏幕的，快勞文件的，虛擬鍵盤，紙筆墨硯，全部工作一推，就趴倒桌上。幾秒後，聽到敲門聲。她回復坐姿，呼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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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賽巴斯汀，有眼藥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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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在，請問你要哪種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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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治眼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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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要本人幫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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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轉身伸手一取，又轉身伸手一推，手帕，眼藥水，梳妝小鏡，小銀梳，髮夾，就在托盤上擺放精緻，排列得有藝術味道又體貼順手，走近兩步，把銀盤放到桌子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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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慧雅先把頭髮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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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晚餐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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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法式血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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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有點腥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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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由於最近葛萊斯家三公子親自來了附近落腳，所以送餐的標準跟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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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親自過來查我們公司了嗎？他們知道影響了公司市值，即是影響議會財政，又令連邦政府幾個大計劃延期半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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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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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慧雅沒回應這句稱呼，因為這是管家內儉的一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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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夾好頭髮，抬頭昂首，一手將眼藥水射中眼角。一氣呵成，絕無猶豫，毫不心慌。然後放回藥水小瓶，就這樣夾着秀髮，把文件重新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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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吃血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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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請他們送來鴨身，我來炮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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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烤的，去骨，切片，找點清新點又有味的，青瓜條配青蔥條？哦再用點面包伴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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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是今天看新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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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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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說着像，也不太像。你是說北京烤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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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也好。可是我們沒有那個皮子，我也不喜歡那個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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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麼，晚餐請交給我。不過，也請小姐查閱一下國際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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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塞巴斯汀，收走梳妝的銀盤，以一個優雅的轉身邁步，離開房間。再溫柔地帶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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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新聞嗎…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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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獸潮…死百多人了…太多了…塞巴斯汀以為又是我的手筆嗎？怎麼可能呢…明明我的計劃都經他手安排出去…會是那個嗎？可能是？不！不對，現在我的表情怎樣？沒破綻吧。哦，現在應該是用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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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鏡頭中，舒慧雅的神奇驚訝，接著眉頭緊皺，然後彷彿豁然開朗。她按下桌子邊的按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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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巴斯汀，先不要理鴨子，告訴我們北京的分部，不要飲用自來水！緊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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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小姐。這樣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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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執行！還要派人去幫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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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員幫忙的話，我們已經實行了。新香港和朝鮮南出發，最接近的還有三十分鐘抵達，小姐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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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要帶上生化應變啊。那個鴨子先雪著吧，回來書房幫忙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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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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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完畢，舒慧雅擦的一聲，站了起來，轉向落地玻璃窗。視野中，不遠處，就有兩台重型吊運直升機把兩組活動房屋吊下去。葛萊斯的公子哥又玩甚麼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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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後聽到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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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巴斯汀，那家人就是葛萊斯的三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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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慧雅轉過身來，發現是高斯迪配置來的保安 aka.監視者。是一位金髮灰黑色套裝，紮了個颯爽馬尾的高佻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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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但是，抱歉，我是高斯迪的安娜，請接通陳中校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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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懷疑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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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慧雅隨即聽到嗶嗶嗶嗶，嗶嗶嗶嗶的通訊鈴聲。走回兩步按下通話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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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舒慧雅總裁閣下，你做了甚麼？視乎證供，閣下面前的特務將採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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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做過甚麼啊！你們沒有玩過喪屍遊戲嗎？輻射危機甚麼的，我們公司有開發喔？要不要傳送給你們玩玩？給你們十個金匙…不，給個部門兩年權限吧？全套DLC？掛名陳義信中校隊伍？還是英文名？迪威-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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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對面沉默了三秒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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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閣下，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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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放了塞巴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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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獵人考慮了一下。戰鬥力九級的老兵，要是想反抗，現場早已經上演大龍鳳戲碼了。還要疑似異能者的舒慧雅總裁本人在場，現場三個隊員，外圍三個隊員，欄得住嗎？外面有接應嗎？敵人是甚麼裝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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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個看似頑皮少女，但冬天就三十歲的天材級新晉富豪，是不會就這樣逃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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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又是沉默了三秒左右，人類獵人決定了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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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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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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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收到命令後，橫走一步，門外聽到幾人的腳步聲，然後管家塞巴斯汀步入書房，稍為掃平了衣服，說：“小姐，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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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中校的聲音又再傳來：“總裁閣下，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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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有一份資料，牽連有點大，不干我的事，但需要加密傳送，只到你個人郵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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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請問介意開始加緊監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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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就這樣，你們都看了兩星期多啦。要不要在浴室也加個鏡頭？對了，人手足夠多的話，我和我管家要吃剛才說的烤鴨啊，要明火炭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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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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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沒有沉默三秒，人類獵人即刻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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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合作愉快。安娜，準備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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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隨即以她專業的表情和動作，作出了好久一段時間都沒出現過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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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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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慧雅側有點驚嚇：“慢着！浴室那個是笑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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