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蕾希雅 - Aletheia - 被命運束縛的少女 ‧ 艾莉絲亞 (七、『戰術與博奕心理』)

七、『戰術與博奕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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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絲亞的書房內。

艾莉絲亞把我帶到書房，關上了門，還施加了不知名的魔法。

我筆直地站在書櫃前…感覺上我就是等候受刑的罪犯。

艾莉絲亞低著頭，大步大步向我走過來，我被她的氣勢壓倒，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兩三步。

噗！

我的右腳踭碰到了書櫃，已經沒有退路。

嘭！

艾莉絲亞把右手『嘭』的一聲壓到書架上──就在我左肩的位置，把我往房門的路線封鎖了。哇，也太太太近了吧？大小姐你沒有自覺的嗎？

「說清楚。」

「說、說什、什麼呢？大小姐…？」

糟了。我、我不小心招了。

「大小姐？那麼說就是你吧？」

「我、我…可能是我吧？但是艾莉絲亞你想說什麼呢？」

即使再緊張，我也不可能忘了艾莉絲亞的血統技能──『謊言看破』。對！在她面前，不能說謊！但是，也只是『不能說謊』而已！應對的方法多的是！

「『棉被捲』。」

「『棉被捲』？」

「『棉被捲』！你知道是什麼嗎？」

直述式……這個時候……不能說謊……

「我知道啊。不就是安撫嬰兒睡覺的『襁褓包裹法』？我有在孤兒院照顧過小孩子。」

「嗯。那麼就是你吧？亞斯藍君。」

「所以說，艾莉絲亞你想說什麼呢？」

「我、我……不對…你應該知道我今早醒來是怎樣的狀態吧？」

知道？嗯…世上的變數太多，我即使知道『開始』，也不一定知道『結果』吧？對，就是這樣。

「我怎會知道呢？」

「……你！……哼！……！！！」

艾莉絲亞滿面通紅、咬牙切齒了。

「……你……『棉被捲』！是你幹的吧？」

『棉被捲』…我確實有做過『襁褓包裹法』，但是沒有指名哪一個，要我怎回答呢？

「所以說你是指哪個『棉被捲』呢？」

「如實招來！！！我不陪你玩文字遊戲！！！我、我今天早上醒來時、發現我被棉被捲起來！！！是我們給客人用的棉被！！！上面還有你的氣味！！！你說清楚！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我明明有鎖好門！是只有我和維爾瑪姨姨才能開啟的魔法門鎖！！！」

殺氣騰騰的兩眼滲著淚水！艾莉絲亞連身分都不顧，全都直接說出口了！慘了，已經不能蒙運過關了嗎？

「那麼……你真的要我說嗎？你知道我不可能在你面前說謊的啊。」

「這、這……」

…

夜深人靜的房間內，我身上趴著一個世上絕無僅有的美少女。

她的呼吸、體香、呢喃、觸感、甚至身體的抖動，全都在摧毀我僅餘的理智。

為了能夠正常思考，我對自己摑了巴掌，摑完一巴又一巴，都不知多少巴了，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

要怎樣做？整理一下現況…

一、當然不能就這樣睡到天亮，即使我只是被動…不、我明明是受害者…又好像不全是…唉…總之結果遭殃的一定是我啦。

二、現在不能吵醒她。她如果現在醒來，要怎麼解釋？告訴她什麼是『夢遊症』嗎？根本一定有理說不清！！！

三、她真的是睡著了嗎？真的是『夢遊症』嗎？如果她全程醒著，如果她是裝的？又會怎樣？

四、立刻逃離現場？怎可能！？如果她明早醒來發現睡在這裡，而我又不在？那是什麼情況？那不就會變成我是和她睡了一晚之後，卻不敢面對而逃之夭夭的渣男嗎！！！！！！

這……這樣說的話……對了！所有問題都是──艾莉絲亞發現她在我的床上！對！就是這樣！不是逃跑！不是談判說道理！是……是回復原狀！！！呀哈哈！明明就是這麼簡單而已！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把趴在我身上的艾莉絲亞抱回她的房間！只要小心不弄醒她！那就可以了！如果她是裝的話！也可以表示我有多紳士！多可靠！對對對！

……夜深人靜的走廊內，我抱一個世上絕無僅有的美少女回到她的睡房，靜靜的關上了門……

等等等等等等！！！只是想像了一下計劃我就要判死刑了！那不是夜襲領主千金的罪犯是什麼啊！！！

但是！既然知道這是唯一的生路，有多少風險也是在所難免的！對，迎難而上，拼命戰鬥不就是我最擅長的嗎？！決定了，要完美地把艾莉絲亞放回她的床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了！！！

好！我要完美地實行這個方案！首先是…

我伸手固定著艾莉絲亞的身體和頭部…慢慢把自己的身體移開…再輕輕的把她的頭放下……好、成功了。只是…你為什麼拼命抓著我的衣襟啊！！！

上衣…怎麼辦好，要脫掉？慢慢把身體向下移…從上衣脫離…等等…那只會變成上身赤裸的罪犯而已！駁回！

我小心翼翼地轉動身體，避開她的力道，勉強坐起來了，但她仍死死抓著我的上衣。

但是，這個姿勢的話，我已經可以把她抱起來了，好！就是這樣！一口氣把她抱回去！

我把身體慢慢前傾，雙手慢慢伸進艾莉絲亞的身體下方…接觸著床舖的位置…輕輕把床褥壓下去…手再伸前一點…好！可以了！

呼…輕輕的、慢慢的、溫柔的……伴隨呼吸的節奏…

成功！！！我把艾莉絲亞抱起來了！

艾莉絲亞的身體抖動了一下。

拜託！這些接連的身體接觸已經一次又一次的轟炸我的理智！請不要再動了！

「嗯…」

不要醒啊！拜託！

「亞斯藍…」

我全身僵住…屏閉呼吸…等候……沒事了，只是夢話。

我向後移動身體，再把腳向後伸出…著地…站起…好了！作戰第一階段完成！成功離開了睡床！

「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理順了呼吸。好！作戰第二階段完開始，移動到走廊！

我望了一望目標的臉，以確保一切正常。那女孩的臉頰依舊泛紅、血紅色的眼眸依舊迷人，如同深淵一樣，映照著我的臉……？？！！為什麼她的眼睛是睜開的！？

「哥哥~」

什麼？

「亞斯藍哥哥~」

唉！？什麼跟什麼啊？亞斯藍『哥哥』？！

「是亞斯藍哥哥！是亞斯藍哥哥的氣味！亞斯藍哥哥…亞斯藍哥哥…喜歡！❤」

這！這是什麼狀態！！！

「露米那小鬼太太太可惡了啊！整天在那邊叫『大哥哥』、『大哥哥』的，我也想叫啊！亞斯藍哥哥~~喜歡！❤」

艾莉絲亞的語氣…像個孩子一般的語氣！？『夢遊症』的孩子說話好像也是一樣，不但語無倫次，還會幼年化！看來真的是『夢遊症』！她是在說夢話！話說她在夢遊狀態中也能用氣味來分辨到是我啊！？太厲害了吧？

「嗚咽…」

沒問題，憑語氣可以知道她還在夢遊狀態！作戰繼續！

我踏出了第一步…

「我們要去哪裡了？~~」

沒事！可以繼續！

「我不要離開啊~~」

這！這個女孩的手放開了我的上衣！改為把雙手環抱著我的脖子！！！啊！她的臉就在我前面啊！連呼出的空氣都可以感受到了！！！那雙血紅深淵般的眼睛就像要把我吸進去一樣！

「嗯~不要、不要丟棄我~~」

還是夢話！可以繼續！別、別、別動！

艾莉絲亞突然開始掙扎了！？為什麼？

「我要留在這裡！我哪裡也不去！我要留在亞斯藍哥哥的身邊~~~」

哇，她已經完全掙脫了我的『公主抱』，雙手扣著我的脖子不放，身體在凌空擺動！

為什麼！？以你的身高明明是會雙腳著地的！為什麼……為什麼要把小腿收起來啊！！！你你你的重心會落在那那那個位置啊！！！！

「不要，我不想放手……」

別再動啊！不要再用那對胸器攻擊我啊！！！不要再磨擦…消磨我的理智啊！

我咬緊牙關…不能看她！但又不能不看著她！！！啊！！！

「抱我~抱我~❤」

哇啊啊啊！！！我要死了！！！不行，再這樣下去會吵醒隔壁的露米的！

「嗚嗚嗚……」

這…沒辨法了！只能夠粗暴一點了！

我抓著艾莉絲亞的胳肢窩！搔癢她！

「哇～呀哈哈哈～好癢啊～呀哈哈哈～」

機會來了！『超自我加速』發動！！！

我趁艾莉絲亞雙手放鬆的一瞬間，發動『超自我加速』技能！把她的雙手拉離我的脖子！成功！再把她輕輕拋起，然後伸手抓了床上的棉被，凌空把她卷成『棉被卷』──這些都在2秒之內完成！！！

「嗯嗯…呀呀呀…是亞斯藍哥哥的氣味！亞斯藍哥哥抱著我，好高興…❤」

氣味？啊？是我留在棉被上的氣味嗎？我剛才蓋了一會的那個棉被！？不過正好！

「對啊，艾莉絲亞妹妹，是我啊，現在是睡覺的時候了，我帶你回睡房好好睡覺好嗎？」

「嗯！好的……❤」

沒問題！還是孩子模式！

有了『棉被卷』，她不再掙扎了，也沒有說話，看來我有好好安撫到她。接下來就是抱她回去了。我慢慢地移動，打開了客房門……對了！

「『索敵』！、『思考加速』！」

我踏進走廊前，發動了感知技能和思考加速。走廊這一段路才是即死的位置，要步步為營！

我戰戰兢兢地在走廊移動，在發動思考加速的情況下，這短短十多秒的距離被放大數倍！不，在我的感覺來說是數十倍！是沒有盡頭的旅程！

咔。

是開門的聲音！！！位置！露米的客房！！！

客房的門開始輕輕晃動……一絲微弱的月光透進走廊……

果然是這樣！露米就是露米！！！但也是在我的預計之內！！！『潛行』！！！

『潛行』──短暫從一切觀察者的認知消失的血統技能，在『血統技能大全』中被歸類為S級罕見技能……不是說明的時候！！！只有三秒的時間！我要打開艾莉絲亞的房門！！！

作戰第三階段，是最後的難關！也是唯一的賭博！！！

我要賭艾莉絲亞夢遊跑出來時沒有鎖門！！！

啊啊啊啊！！！！我在心裡吼叫！！！！！勝負的關鍵！！！！！就在這一剎那！！！！！

…

客房的門輕輕打開，少女神官露米娜絲在裡面走了出來。

「呵吹~~唉～沒有人呢？是我聽錯了嗎？嗚嗚…好睏……回去睡。」

…

這就是事情的始未，幸好最後一關，我發現艾莉絲亞的房門並沒有關上。我把她放好，從房間出來時就發現了，她的房門是裝了魔法門鎖，自動上鎖的。如果她夢遊出來時順手關上門，相信我已經就地正法了。

在那之後，我為了避嫌，原本想坐在客廳的沙發看書直到天亮，結果卻不小心睡著了。

然後就是現在這個情況。

想不到我的敗筆在『棉被捲』。

在把艾莉絲亞放回床上的一瞬間，我放心了，但也同時失去了警覺性！我竟然忘了要回收我的棉被！

但是…還有博奕的空間！

所以…

「那麼……你真的要我說嗎？你知道我不可能在你面前說謊的啊。」

「這、這……」

「要不這樣，我只簡要說關鍵的部份，怎樣？」

「嗯……好、好吧…」

成功了！知己知彼，虛張聲勢！感謝你，『戰術與博弈心理』！

「那我簡要說明了，你先別發問啊。」

「嗯…好的…」

「艾莉絲亞，你有『夢遊症』，你知道嗎？」

「唉？！！！我、我知道……但那是我小時候才會出現的！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了！而且只有在滿月的日子……」

原來真的是『夢遊症』，那麼她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昨天就是滿月啊。」

「對…我知道…」

「所以你夢遊離開了房間，而我看見了，就用我的棉被把你卷起，抱了回去睡覺──這是我以前在孤兒院處理『夢遊症』小孩的方法，一來可以提供安心的感覺，又可以避免他再爬起來。」

「原來是這樣……那麼……我、我有說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我已經簡單報告完了啊。你要詳細版本的嗎？真的？」

「不！！！不用了！但是…我…我們有發生什麼事嗎？」

「如果『什麼事』是指男女關係的話，我可以發誓──『沒有』。」

完美！『謊言看破』完全沒反應吧！？因為我就是在說事實！

「『男女關係』？？？！！！」

「我就是說沒有發生啊！」

「也對…那……」

艾莉絲亞把手放下，微微的低下了頭。

我近距離看著艾莉絲亞的臉……可以看到焦燥、困惑和不安……這讓我又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她的話語……她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了……

「艾莉絲亞，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你的行動，你的說話，我可以改天，全無半點隱瞞的、詳細的告訴你。」

「嗯……？怎麼突然又可以……改天？」

「對，在昨天的『求婚脅逼』事件告一段落之後，我可以慢慢告訴你，應該說……到時，我也有事情想告訴你。而且，我跟你約定，在這段時間，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支持你，不會離你而去。」

「真的嗎？亞斯藍君！」

這個距離下，我可以清楚看見她眼中的淚水和臉上的喜悅。

「當然囉，約定就是約定。你要接受嗎？」

「嗯！」

我明白了，我就是個白痴。『戰術與博奕心理』怎會是用來應付艾莉絲亞的東西呢？

…

我們回到了客廳，看見維爾瑪小姐在守候，而露米則是在沙發上看『冒險者周報』。『冒險者周報』是公會的刊物，記載了那一周冒險者和各大迷宮發生的重大事件。

『赤紅尖晶石』的『紅玫瑰』鎮壓了『埃斯科塔』魔物失控的事件也有記載在上一期的『冒險者周報』內。

「艾莉姐姐，大哥哥，你們回來啦？怎麼了，私下要談的東西談好了嗎？咦！？」

「怎麼了？露米？」

「大哥哥！你！你又幹了什麼！又把艾莉姐姐弄哭了嗎？」

「我沒事啊！我只是高興才哭了一點。亞斯藍君沒做錯。」

『亞斯藍哥哥…喜歡！❤』

現在回想起來，幼年化的艾莉絲亞真的很可愛……喂，回去回去，這些記憶片段總是愛在不合適的時間跑出來！

「是嗎？…那就算你啦。你們來的正好，看看！這裡有我們完成攻略『地下城』迷宮的公告啊！」

「啊！我看看！？」

『赤紅尖晶石』單憑三人之力？！擊倒迷宮之王！成功攻略『地下城』！！！

「啊？是頭條啊！？」

「當然啦，成功攻略七大迷宮是大事啊，亞斯藍君。」

「那也是全靠艾莉絲亞的魔法吧。」

仔細想，艾莉絲亞作為冒險者是這樣的毀天滅地，但是現實卻受制於政治壓力？……真的好諷刺。這份力量……真的不能用來保護自己嗎？

「如果可以像攻略迷宮一樣，『轟』的一聲把那個『范鐸』什麼的公爵的領地炸光就好了。」

「大哥哥？你說什麼？要開戰嗎？我也覺得可以啊！」

「喂，你們兩個……不行啊！」

常理來說是不行的……但是如果沒有更好的方法的話？如果艾莉絲亞真的要無奈嫁給那個傢伙的話……倒不如…這…不是要排除的手段，而是最後的手段。

「大家，其實我昨晚睡不著，一直在想昨天的那個問題，我們要不要討論一下？」

「先等一下，艾莉姐姐，我想啟動那傢伙，可以嗎？」

「啊？可以啊？拿給我吧。」

那傢伙？

露米從她的冒險者腰包中拿出了一個小物件，交給艾莉絲亞，那是什麼呢？

「早安~~三位主人！！！咦？怎麼還有一位女僕小姐？」

唉！？原來是那傢伙嗎？！

「喂，老頭子，你看看，我們把你帶出來了。感謝我們吧~」

露米對它真的一點也不客氣。

「咦？對啊！這裡不是『地下城』呢。還有？我的身體怎麼了？」

對，老頭子變成了手掌般大的吉祥物，應該就是艾莉絲亞在離開『迷宮之心』的房間前做的那個東西，原來是老頭子的載具。

「老頭子，為了讓你在外面活動，我特意為你做了個小身體，你就將就一下吧。總不能擺一副魔晶骷髏在街上到處走吧？不過你放心，你那顆高級魔晶石雖然不大，但魔力量很足夠的。」

「啊呵？真有趣，想不到大小姐你可以做出來這樣的身體呢。」

「喂，老頭子，我不想一直這樣叫你，你說個方便的名字好嗎？」

「我嗎？嗯，就叫我帕米爾加諾辻蘭斯古特…」

「帕爾嗎？明白了！你以後就叫帕爾吧！」

「喂，神官妹妹…遵命。」

看來我們三個主人的命令真的是絕對的。

「好，那麼我先訂些規則吧？嗯…首先，沒有我們的許可…不能隨便使用魔法，更不能害人；然後…也不可以使用精神感應魔法來跟其他人說話。除非…除非我們身處險境。艾莉姐姐，這樣可以了嗎？」

「沒問題，害人那部份，我已經在製作時寫入了規則，不用擔心。」

「遵命！」

「露米，你為什麼要現在啟動它…帕爾…帕爾老爺子呢？」

現在是要叫帕爾吧？

「我在想，這傢伙…帕爾雖然愛亂講話，但他活了這麼久，經驗比我們多，搞不好可以提供新的角度呢！」

「想法？是說『求婚脅逼』的應對方法？哇、露米你真聰明！」

「希望可以有幫助吧！艾莉姐姐！我相信一定有辦法的！」

「主人們在說什麼？」

我們把艾莉絲亞的情況簡要說明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那就簡單囉，大小姐你用魔法炸掉那幫人的領地就好。」

「都說不可以啊！！！」

「哈哈哈、我說笑的，大小姐別生氣~」

唉…老頭子…帕爾老爺子也是主戰派嗎？它的參與真的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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