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仙魔鬼 - 49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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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49

昶守嘉

Jul 19, 2017

597

4 分鐘

她們兩人湊過去一探究竟，床上兩名男女裸身交纏，男的不停擺動腹部，撞擊身下的女子，女子雙腳屈膝大張，波濤洶湧，不停嬌吟，男子立刻彎腰和她舌吻。

背景像是旅館房間，予煙總覺得男的在哪裡見過，可是想不起來。

影片還沒結束，男子手朝鏡頭伸去，對女子來個特寫，原本臉被頭髮遮住的她，在男子命令下撥開髮絲，露出無辜的眼神和紅唇。

但她說的話和其忸怩大相逕庭。「等一下射在這裡。」她張嘴。

「不行，來不及。」男子回，畫面剎那劇烈搖晃。

「不、啊、會懷孕──」女子哀求，雙眸迷濛。

「剛好我沒小孩，幫我生一個，我老婆會養。」

畫面最後固定在女子雙腿之間，待冒出半透明濃稠液體後，影片結束。

櫃檯一片死寂。

女的百分之兩百是小靜，至於男的，予煙想起來了，中華街冰店裡和小靜眉來眼去的撲火飛蛾，現在看來是小珠口裡的「廢物」。

阿玉啞口無言，予煙也一時無法應對。

「……馬的智障。」須臾，小珠陰森地道。「拍這種東西不曉得擋臉，又不小心傳給我，果然是廢物，老天有眼，呵呵呵呵呵……」

「……小珠，不要衝動啊。」阿玉提醒。

予煙仍吐不出一個字。小靜變小三是其次，促成這件事的推手是她，責無旁貸，簡直可稱為教唆犯。

可是──一種詭異的感覺襲來，人類荒謬的時候是很荒謬，但至於這樣嗎？正苦於無法抓姦，所以影片馬上送上門？

「大家好……」小靜抓準時機般到來。

小珠再次播放影片，「小靜，這是妳嗎？」她表情木然。

小靜對窒息似的氣氛置若罔聞，看一眼螢幕，笑靨隨即如玫瑰綻放，鮮紅嬌豔。「妳看到啦？」她說。

又道：「對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他就是妳老公。」

予煙含著菸，迅雷不及掩耳抓住小珠手臂，順帶瞥向小靜。這魔說出小三標準台詞是存什麼心？

「一發現他是妳老公，我就想起來妳說過要離婚脫離惡婆婆。怎麼樣？這影片可以用嗎？剛剛才拍完的，所以有點趕。」小靜笑靨依舊。

小三瞬間變成臥底，予煙幾秒後稍微理解情形：小靜的對象恰好是小珠老公，於是順著對方喜好，便能給小珠當證據。

但小珠說過……

「手機怎麼解鎖的？」小珠繼續繃著臉問。

「榨乾他，讓他睡著就可以了。」小靜說得輕巧。「所以我來晚了，不好意思。」

小珠瞬間掙脫予煙控制，把小靜緊緊抱住。「謝謝妳！」和方才一樣中氣十足地喊，但充滿感激。

予煙見小靜雙眼攫住她的，像要得到她的定奪或解救，對此，她沒有任何表示──就是讓小靜安靜被抱的意思。

阿玉鑽了空隙道：「小靜，兩個禮拜前妳去了失智照顧中心唱歌嗎？」

因為被小珠攬牢牢，小靜一動不動地說：「嗯，妳有去？可是我沒看到妳耶！」

「妳有唱《今宵多珍重》？」

「有啊，妳喜歡的話，等一下再唱一次──」話還沒完，阿玉放下菜刀衝出櫃檯，自小靜背後抱住她。

兩個女人一前一後，頭一左一右擱在她肩膀，只有坐在搖滾區的予煙看得見小靜表情。

眼睛睜得大大的，紅唇抿成一線，不知該上揚還下垂的堂皇。

予煙用唇語說了四個字：「不爭之爭」。

有的人以為不爭會得到名聲金錢權力，但她看來會爭來什麼，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小靜無意間爭來兩顆真心，吃不了，也無法恣意操弄。

這應該是這孩子第一次體驗這種事，因為之前想一逞食慾而視小方的友情如敝屣，所以錯過一次。

予煙用兒女成材的媽媽眼神覷著小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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