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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 5 — 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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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幫Mai舉行歡迎派對後，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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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星期也不知觸了甚麼霉氣，先是有人不小心開車把我的車尾燈撞壞，車尾箱甚至被撞凹陷到不得不把車子送到汽車中心維修，再加上我和King之間的氣氛依然非常緊張和壓抑，自從那天在走火通道跟他爭吵過後，我就再沒有和他說過半句話。我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努力不看他的臉，盡量避開任何有可能跟他獨處的機會，有時我仍然會感受到Ai'King從背後投射過來那陰沉憤怒的目光，但我沒有在意，只是繼續專注在自己的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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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沒甚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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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咦！賣飯盒給我的那個人是開辣椒園的嗎？！怎麼這麼紅的啊！吃完的人恐怕都要胃穿孔了！而且整盒飯超咸耶！這樣也好意思賣飯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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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人怨聲載道，今天Jade陪我一起在辦公室吃午餐，他一臉糾結地把自己那盒豬肉碎羅勒葉炒飯裏面的辣椒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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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是午飯的休息時間，我從早上便決定中午買飯盒回來吃，已經好多天沒有出去在公司附近的餐廳吃飯了。Jade有時都會陪我一起在辦公室裡吃飯，有時就會跟Ai'King和Mai他們出去吃，放工後Jade有試過邀請我一起吃晚飯，但都被我拒絕了，只因不想阻礙到Mai他追求我朋友的大計，他追求的意圖明明這麼明顯，但Jade依家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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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星期以來，不只一次看到Jade臉上的苦笑了，看著自己的兩位好朋友冷戰，實在左右做人難啊！雖然如此，他沒有再強迫性撬開我的嘴巴試圖問出一點內情，以往每當我遇到難題Jade總是一臉擔心地問我發生甚麼事，如果發現我只是隨口敷衍他，他不會再死纏爛打，然後等到我心情好一點後，就會窩心地坐下來靜靜地聽我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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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有Jade這位朋友，算是我這輩子遇到過最幸運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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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辣嗎？要不我分一半飯盒給你吧。」看著他把裡面的辣椒舀個不停，我開聲問他。Jade看了一眼我那盒比較清淡的豬肉炒飯，只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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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你吃吧。」說完後便繼續撩撥自己面前的辣椒，儘管他每吃一口飯都要喝一口冰水解辣，嘴巴又不斷抱怨，但很快一盒豬肉碎羅勒葉炒飯都見底了，我認識了Jade這麼久，基本上很少會聽過他投訴食物不好吃，無論如何他都會把整個飯盒吃到一粒米也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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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都不肯定到底自己的朋友是真的肚餓還是純粹不想浪費金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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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一下洗手間，等下回來。」我對著正在吃最後一勺飯的Jade說完，便拿著自己的飯盒起身扔到垃圾桶，向洗手間走過去，但還未來得及進去，在門邊已經看到那個人站在裡面洗手。我微微一怔，正打算轉身站在一旁，讓某人從洗手間出來後才進去，只是非常不幸地，對方剛好此時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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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進就進，我準備出去了。」聽著對方看似平淡的語氣，但那雙一直盯著我的銳利目光裡那股醞釀着的怒火讓我知道他根本沒有外表看上去那樣平靜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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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洗手間，盡量不去看他的臉，就在我準備經過他身邊之際，這傢伙突然走出來擋著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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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你還要不和我說話到甚麼時候！」他煩燥地問，我抬頭看著這個比我高10厘米的人，我忍不住反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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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甚麼好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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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又是你說想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如果真的想這事情完結又怎會這個星期一直都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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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時我就沒甚麼跟你好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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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但你不會這樣子不理我的啊！想事情完結就應該做回以前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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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番反駁讓我忍不住臉抽搐了一下，我急步轉身離開洗手間，可以聽到後方傳來的咒罵聲和緊隨身後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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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了他這麼多年，根據我對他的了解，我知道King是一個很心急的人，從來對於晚上跟誰一起睡不會想太多，因此他很不喜歡我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但我不似他，我承認我已經無辦法做回以前的自己，只要看到他的臉龐便會忍不住想起那件事，至少不是區區一個星期就能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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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回自己的辦公桌，趕緊打開軟件繼續埋頭苦幹，聽到Jade在問King午飯吃得怎樣，但只聽到對方簡單地在喉嚨敷衍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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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他在煩燥，我同樣非常煩燥，內心依舊無法跨過那件讓人發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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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ea，我買了西瓜沙冰回來給大家，你也喝一些吧！」Mai拿著一大杯西瓜沙冰走過來'賄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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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感謝後，我隨手拿了枝飲管插進杯子裡，不算很甜，但會讓人感到很清爽，把西瓜沙冰吸啜到嘴裡的一刻讓我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下來，轉身看到Mai趁機走過去撩Jade聊天，我忍不住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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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你如此努力買西瓜沙冰回來派給大家，我即管再幫你加一些分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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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問我職場生涯裡面遇過最煩惱和最討厭的事情，我一定會答你我最討厭對著那些對自己工作不負責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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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著盯著P'Mongkhon，看著前輩像風一樣收拾自己的物品，明明就未到放工時間。就在剛才，P'Mongkhon當著我們的面宣佈自己心愛的小狗在動物醫院病重，說牠快要死了必須去見牠最後一面，然後把自己明天就要交給老闆的工作一股腦兒全推到Jade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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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真的個大好人呢！謝謝你na！明天P我請你喝咖啡。」P'Mongkhon拍了拍Jade的肩膊，他依然無法相信怎麼工作就突然落到自己的頭上了。我一直用厭惡的目光盯著前輩，他一轉身看到我這副表情，只是尷尬地乾笑了一下便急忙走出辦公室。至於我，只能用憐憫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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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們心胸狹窄，如果同事真的有急事我們當然會立刻伸出緩手，但問題是P'Mongkhon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一直找各種'藉口'來逃避工作，有時會說家人病了，有時就說跟老婆吵架，又或是說自家小狗生病或是死了，一年都不知發生多少次，頻密的程度我相信幼稚園小孩聽到後都會知道他在說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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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這樣喇？小狗'又'死了嗎？一年裡第3隻了吧，P'Mongkhon家裡到底養了幾多隻狗啊！」當前輩走出辦公室的一刻，身後眾人開始哀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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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如Jade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回答著旁邊的後輩，「不知道...我懷疑他家裡應該是開狗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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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學姐我一樣，讓他被老闆罵便算了，Jade你總是遷就他。」Faai姐像在rap一樣連珠炮發，表情非常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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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不可以啊Faai姐，你都知道如果我不幫他，等下他又會跑來責怪我們不幫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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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疲累地搖搖頭，每次P'Mongkhon有事，倒霉的總是Jade，因為我擺明態度讓前輩知道我不喜歡這樣，我散發出來的負能量讓P他不敢走來煩我，所以他只好向比較隨和的Jade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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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試過直接跟P他說，也有試過腕轉地拒絕他，甚至有試過從Jade那邊著手，勸他不要再幫P'Mongkhon，但最後每次都失敗收場，因為P'Mongkhon完全抓著我們害怕被老闆責罵對工作不負責任的心態，每次都會毫不客氣把自己的工作推過來，他非常清楚我們最後都會硬著頭皮完成他手頭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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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我幫你。」我從座椅站起身，走過去Jade那邊，他正打開P'Mongkhon的電腦看他的工作文件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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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哦咦，我朋友最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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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份文件檔電郵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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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唯一能幫到自己的朋友的事情大概就是在工作的層面幫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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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鐘的時針指向5：30，部門裡的同事開始一個個離開回家，只剩下我、Jade和Mai繼續完成P'Mongkhon的手尾，而程序員那邊如King仍坐在座位上測試程式。就在這時，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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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星期不是已經過數給她付Donkao的補習費了嗎？媽媽她幹嘛又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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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無奈地按了接聽，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卻不是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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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請問是Tida女士的家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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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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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是醫院打來的， Tida女士遇到車禍撞傷了腿部，麻煩病人的家屬來一趟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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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受傷的一刻，我全身發麻，幸好電話那頭說這場車禍不算嚴重，提著的一顆心總算能放鬆下來，但我依然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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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盡快過來。」我說完便掛了線，轉身將面前的工作按下儲存鍵，然後開始收拾枱面上的物品放進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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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Uea？」Jade轉過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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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媽被車撞倒，現在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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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甚麼？！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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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嚴重，但現在要趕過去把醫藥費付清。」我輕顫著雙手繼續收拾物品，我朋友隨即緊皺眉頭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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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那你怎樣過去啊？你又沒有開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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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坐的士過去。」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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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應聲說道：「讓Mai送你走吧！這樣不用浪費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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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關係，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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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現在這時段塞車得要死了，坐的士的話都不知要幾多百元才行，就讓Mai送你過去吧！Mai你沒有問題的對吧？去送一下Ai'U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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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Jade著急地拉起Mai的衣袖，Mai雖然對Jade的舉動非常困惑，但出於禮貌依然馬上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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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i：「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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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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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我送他過去。」低沉的嗓音從身後響起，聲音正正來自後方那張辦公桌的主人，Ai'King他關掉電腦，再拿起自己的車鑰匙，然後轉身盯著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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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你不用工作嗎？」Jade他先是左看一眼，再右看一眼，看著我們兩人互相對望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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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他嘴巴回答著Jade，但眼神一刻也沒有從我的臉龐移開。Jade眨了眨眼睛，打算堅守自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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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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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如果讓Mai送Ai'Uea過去，那你打算怎樣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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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啊！」Jade急忙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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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就讓Mai跟你待在一起吧，這樣就不用他送來送去了，Ai'Uea媽媽那間醫院就在我家附近，會順道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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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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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工作又未完成，讓Mai留下來幫你吧，等下我送Ai'Uea去醫院。」高個子打斷Jade的說話，向著我走過來，用平淡的語氣問我：「跟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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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臉，視線跟對方交接，內心在衡量好不好答應。我實在不想再一次跟他獨處，但現在情況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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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麻煩你了。」我輕輕地應了他一聲，雖然這次是他主動請纓說要幫忙，但我也不想無禮地拒絕他的好意，至少我可以省回坐的士的錢啊，而且我們兩人接下來還要在公司'日對夜對'，可以趁此機會嘗試做回'以前的Uea'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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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緊要。」說完King便率先走出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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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背袋搭上肩膊後，一臉抱歎地轉身對著Jade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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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不起，不能留下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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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沒事的，很快就做完了，你趕快去找你媽媽吧！」對方反而安慰我，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膊，想給他加油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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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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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回去na！」Jade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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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卡下班，推開公司大門走出去時，剛好看到King站在電梯前按著電梯門不讓它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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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他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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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隨這高個子走進去後便站在電梯的一角，電梯門關上的一刻，我們之間的氣氛彷彿比剛才更加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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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由進入電梯的那一刻起，我們誰也沒有再開聲說話，就算King開車帶我去醫院的那段路程亦如是。雖然我是挺喜歡安靜的，但這樣的寂靜只會讓氣氛更加壓抑，壓抑到快要窒息了，而且下班時間的交通非常擠塞，車輛都塞死在半路上，我只能安靜地看著車窗外的景物，而King也一直專心開車沒有故意撩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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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送我過來。」經過一個半小時後，我首先打破此刻的沉寂。當車子停在醫院前方，我解開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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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要我等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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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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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頭看他一眼便打開車門下車，隨即心急地衝去醫院病人詢問處，護士告訴我媽媽的病房號碼，又指示我該往那邊走。我向她道了一聲謝，便急步走去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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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真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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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打開病房大門後，聽到媽媽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句，我微微一怔，只見生我出來的那個人正煩燥地躺在病人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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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怎樣了？怎會被車撞到的？」我裝作不在意她剛才的話，只是問她事發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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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好來這邊找朋友，過馬路時就被電單車撞倒了，醫生說我的腳腕關節脫臼，臀部也有瘀傷，那輛死人電單車難道沒看到有人在過馬路的嗎！」我媽仍然不滿地不斷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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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視線從媽媽的臉龐往下移，只見她的腳腕夾著軟木板，其他以外的地方一切正常，讓我因為擔心而怦怦跳動的心臟慢慢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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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來得這麼慢了，現在都快要到晚上8時半了，護士不是很久之前就打電過通知你了嗎！」媽媽她憤怒地瞇起眼睛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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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塞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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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見你電話響了這麼久都不願接聽，還以為你想等我死了才來呢！」聽到媽媽一字一句的挖苦，我深吸一口氣忍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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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媽媽你打電話通知家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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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打電話了，Donkao跟學校去了外府露營，爸爸去了清邁參加研討會，我只好打電話讓你過來。」媽媽說出口的話已經讓我今天第三次咬牙切齒地壓下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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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嗎？那個男人才不是我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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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醫生有讓媽媽在醫院睡一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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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咦！我才不睡醫院！你都來了就趕快去付醫藥費，我想回家。啊還有！記得給我的士錢！等下我自己回去。」媽媽把我趕出病房後，只見她之後隨手拿起自己的手機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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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後，便走出去詢問護士關於費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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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醫療費用都付清後，我扶她坐上輛椅，推著她走到醫院大樓前方，打算在那邊等的士。醫院出口那邊設有座椅可以讓病人和家屬坐下，只是當我快要走到那邊時，整個人都呆掉了，開車送我過來的那個高個子正坐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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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有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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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媽媽的問句剛好在Ai'King看到我後起身向我走過來的一刻響起，我抿了抿嘴唇，回答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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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工作上的朋友，我的車子剛好要維修，Uea才會搭他的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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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是朋友？不會是新老公吧！這個人有錢嗎？」媽媽說得很大聲，大聲到附近的人都忍不住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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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站在後方，握著輛椅的雙手忍不住用力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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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她總是喜歡說這些諷刺的說話來挖苦我，她一直都不滿我的性取向，覺得這是錯的，每次在人多的時候總會將這些事大大聲說出來，目的只是為了讓我露出窘態，這也是其中一個我討厭回家的原因，我不想再從生我出來的人口中聽到這些傷人的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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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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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King那低沉的嗓音響起，我抬頭看他，雖然他臉上沒甚表情，但我知道他跟其他人一樣都聽到剛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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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媽媽她不情不願地接受他的問候，從頭到腳掃視Ai'King一遍後便問他，「是Uea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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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Uea的朋友。」King維持著應有的禮儀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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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臉上的表情明顯告訴我她不相信King的說話。之後她把視線移到站在輛椅後方的我身上，再對我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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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趕快去叫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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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打算走出去，此時Ai'King的聲音再度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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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在這裡，我去叫的士。」我還沒來得及拒絕，他說完後便逕自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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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一輛黃綠色的士停泊在醫院門口，高個子King從的士裡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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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快把的士錢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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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把媽媽扶進車箱後，隨即傳來她那尖銳又不耐煩的聲音。我打開銀包，拿出3張百元鈔票，她不耐煩地從我手中搶過來後，便揮手趕我走開，再大力把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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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靜地站在原地，目送著那輛的士駛離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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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走了，等下我送你回去。」King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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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實的手掌握著我的手腕，拉著我往停車場走過去。我無精打采地跟隨他的腳步，一想到這次是我近半年以來第一次見媽媽，便忍不住嘆息，每次見到家人都不快樂，情緒還要比原先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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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媽的情況怎樣了？」低沉的嗓音嘗試邀請我說話，似乎是我們兩人獨處以來的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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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腳腕有點移位，但不算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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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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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沉默讓車箱的氣氛再度壓抑起來，我心煩意亂地透過車窗盯著前方那盞交通燈上正在閃動的紅燈，細聲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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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了是嗎？」我盯著Ai'King的臉龐，他將視線從前方的道路移開，轉過來與我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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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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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關於我媽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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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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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媽一向都是這樣子。」我苦惱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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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家裡的問題，無論是Jade或是King都只是知道我不肯回家的原因是因為我的養父，我跟媽媽的衝突是在於她不喜歡我喜歡男生，但他們可能沒想過我們之間的衝突已經發展到她會在其他人面前公然侮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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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要道歉，你又沒有做錯。」他銳利的目光凝視著我好一會兒，再度開聲，「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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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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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如果不是我走進來找你，你媽媽就不會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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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語噎，事實上這跟King是否走進來找我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假如媽媽想羞辱我，就算我只是安靜地坐著沒有人來找我，她一樣說得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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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還有，我為那晚的事情對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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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過話題再次轉到那件事上，我的身體下意識緊張起來，正打算打斷他的對話之際，不經意督見他那寶藍色的瞳孔裡滿是內疚與抱歉，我微微失神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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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那晚我喝醉了，不是真的有意對你做這樣的事！如果當時我還有意識的話絕對不可能這樣做！見到我們之間變成這樣，我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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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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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我知道你不想提起，但這樣我很壓抑啊！我知你不喜歡我的臉，但我一直都當你是朋友啊Uea！見到你無視我的存在，只會讓我更加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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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的一番話讓我不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承認我的感覺很難受，難受到甚至不想靠近他、不想看到他的臉，但另一方面我知道一開始錯的人不是King，是我自己失控地不斷喝酒，最終醉到不醒人事才會讓事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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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也有錯，錯在...沒有阻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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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晚的事情，我的聲線漸漸變得沙啞。我深深地吸一口氣，再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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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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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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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從來也沒想過要怪到你一人頭上，我只是不想提起那晚的事而已。我直話直說，到現在我仍然不想看到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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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King的臉色愈發嚴肅，我撇過臉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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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但我之前說原諒你是我的真心話，你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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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紅綠燈轉成綠燈，Ai'King將視線從我的臉龐挪開，重新focus到面前的馬路。我早就把自己公寓位置告訴他，後來的車程我們兩人誰也沒有再說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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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泊在我公寓前的路口，解開安全帶的一刻，我低聲向他道謝。在我準備打開車門下車的瞬間，Ai'King拉著我的手臂，他那寶藍色的眼睛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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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非常抱歉na。」他再重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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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眸不語，最終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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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小聲回應，才收回自己的手臂，打開車門步出車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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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自己的身軀回到房間，直接邁步往沙發走過去，任由自己疲累地躺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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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和King之間的關係已經無法100%回到事發前的樣子，但我開始累了，不想再坐下來回想那無法修補的過去，這不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出錯——— 我試過跟錯的人交往，內心也試過受到傷害。雖然每次都傷得我很深，但我總是能抽身繼續往前走，至少King是真的認錯的，不像其他人一樣就算傷透我的心依然毫無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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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嘆息，慢慢把眼睛合上，長期累積下來的疲累感讓我慢慢無意識地沉睡下去，直到再次醒來時，時間已經差不多到晚上10點。我起身洗了個澡後，再次躺在睡床上，去迎接明天早上接下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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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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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如既往的每一天，我玩著電話站在大堂等候電梯準備回到15樓的辦公室。就在此時，我感到一個個子挺拔的傢伙無聲無息地站在自己的身旁，一陣若有似無的薄荷香氣傳到鼻尖，不用猜都知道對方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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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頭看著他，跟King的眼睛對視著，尷尬的氣氛開始彌漫，我輕輕嘆了一口氣後，開聲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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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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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同事也不行嗎？」低沉沙啞的聲線在電梯門打開的一刻響起，我走進電梯裡面後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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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要一早來找我麻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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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內只有我和King兩人，Ai'King沒有回答我，我也沒有再說些甚麼，只是抬頭看著顯示屏上不斷跳升的數字。但在這寂靜的環境中，我們之間尷尬氣氛似乎開始逐漸消散，一些長久壓抑著我的東西慢慢消失，我彷彿終於可以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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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這幾天我實在累透了，現在我只想放手讓自己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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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一晚，它只是我人生中的一次失誤...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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