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聽過這則傳聞……被愛人拋棄的女子在學校頂樓詛咒到來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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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君,你來啦。」
藤原輝抵達學校頂樓時,酒井霜月正在地上畫著什麼。
「妳在做什麼?」藤原輝將驅魔劍拿在手中,上前想要近看地上的圖畫,酒井霜月卻一把拉住他的手。
「不要破壞陣法,我才剛畫好。」
藤原輝看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強忍著想要揮開酒井霜月的衝動,反手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入懷中,在她耳邊問道:「作用是什麼?」
少年低低的嗓音讓酒井霜月有一瞬間的恍神,但她旋即會意過來,也摟住了藤原輝的脖子,輕笑道:「現形。」
話音剛落,學院上方烏雲密佈,大風四起。酒井霜月抬頭看著藤原輝的眼睛,那裡好像永遠都盛裝著萬年寒冰。
「上鉤了。」他的大拇指抵著驅魔劍的刀顎,緩緩地推出劍鞘。
「藤原君。」酒井霜月按住他執劍的手,目光誠懇的望著他,「我們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藤原輝冷冷的道:「妳這是在憐惜同類?」
「不是,我只是相信人性本善,不論是你,還是她。」說完,她一把推開藤原輝,雙手飛快的結印,同時口中唸著常人無法理解的咒語,緊接著,一聲聲淒厲的尖叫從地上的陣法中傳來,一名身穿學生制服的少女出現在正中央。
「妳好呀,雅子小姐。」酒井霜月笑瞇瞇的看向那人。
「該死……」雅子小姐喃喃道。
「嗯?」
「你們都該死!」雅子小姐突然尖嘯著撲向酒井霜月,她的雙手鮮血淋漓,眼神布滿凶光,渾身散發著壓抑的怨念,眼見就要碰到酒井霜月,一道寒光閃過她們之間,她只覺得腰上一緊,整個人撞上了身後的藤原輝,後腦勺還被他的下巴給磕了一下。
「嘶……」兩人不約而同倒吸一口氣,藤原輝顧不上下巴的疼痛,朝著雅子小姐甩出了一張符紙,寫滿紅色字體的咒符像是上了強力膠一樣,牢牢的黏在她的額頭,令她頓時動彈不得。
「這樣的厲鬼竟然會出現在學校。」酒井霜月將紙扇抵在雅子小姐的胸前,笑瞇瞇的問道:「說出妳的故事吧,我會是個好的傾訴對象。」
「慢著。」藤原輝伸手擋在她面前,「妳要跟這東西講道理?」
「不然呢?」
「直接讓它灰飛煙滅。」說著,藤原輝舉起驅魔劍砍向不斷掙扎的厲鬼,「等等!」酒井霜月展開紙扇格擋,臉色嚴肅的說道:「她曾經是人。」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會,蘊含著若有若無的硝煙味,彷彿下一秒就會大打出手。
最後還是酒井霜月嘆了口氣,無論何時,她對這個人總是狠不下心,她收回紙扇,嘆道:「我們各退一步吧,你先讓我問話,再祓除她也不遲。」
藤原輝想了想這似乎對他也沒什麼損失,便點點頭答應。他看著酒井霜月溫柔的對厲鬼說道:「可以告訴我妳的真名嗎?」
真名,可說是每一個靈魂的編號,是靈魂獨立性的體現,它可以被介質記錄,但絕對不會是任何的有形之物。而一旦知曉一個靈魂的真名,便對其有極大程度的影響力,不但能夠任意差遣對方,甚至還能讓對方的靈魂受到傷害。
藤原輝不以為然的說道:「妳得不到妳想要的,那傢伙沒那麼笨。」
酒井霜月不理他,又繼續說:「讓我聽聽妳的故事吧,妳大可放心,我不會傷寒妳的。」
雅子小姐的眼中凶光逐漸退去,眼神隱隱有一絲動搖。
「我以真名起誓。」
聽到這話,藤原輝臉色驟變,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他一把按住酒井霜月的肩頭,冷聲道:「妳太過頭了,小心賠上性命。」
酒井霜月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沒事的,我有經驗。」
這種不要命的事情還能有經驗?藤原輝克制自己抽搐的嘴角,他是真的越發看不懂眼前的少女了。
「妳……過來……」雅子小姐終於開口了,酒井霜月聞言就要湊近,卻被藤原輝再次一把按住,這一次他的力道大上許多,他沉聲道:「區區妖怪,也配提要求?」說著,他抽出驅魔劍,劍尖直指厲鬼眉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酒井霜月見他是真的要動手,立馬出聲制止,「藤原輝!」藤原輝側頭,就見少女眼中帶著不悅,酒井霜月第一次用著冰冷的嗓音對他說話,「你敢殺了她?」
藤原輝也冷眼看著她,「妳以為我不敢嗎?」
「哈!」酒井霜月握緊了紙扇的扇柄,她有些惱火,「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討厭妖怪,甚至要趕盡殺絕。」
「為什麼?」藤原輝輕笑一聲,一手捂住了臉,聲音裡沒有絲毫的溫度,「妳有過失去至愛之人的經驗嗎?」
「那年冬天……我眼睜睜看著父親死去……連屍首都沒能留下……」他喃喃說著,聲音沙啞,像是怕聲音大了點,憤怒與悲傷就會洶湧決堤。
至愛之人……酒井霜月的肩頭一顫,態度有些軟化,她似乎能理解藤原輝的想法,因為最初的她也是,光是想到藤原恕死在自己懷裡,她就痛苦得幾乎窒息,不過痛久了也就麻木了,只剩下綿延不絕的鈍痛。
「我有……」她擠出一絲笑容,「所以我能理解你的恨意,想要消滅世界上所有的妖怪。」
「但是,換作是我可不會真的執行,畢竟我們總不能因為心愛的人死在人類手中,就要殺光全人類吧?」
酒井霜月盯著他的眼睛,彷彿是要看透他的靈魂,一窺他的內心。她其實沒有多大的把握能說服藤原輝,但出乎意料的,少年緩緩的收起了驅魔劍,側身讓開,他平靜的說道:「隨便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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