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情人 - 073篇征程啟航的地方

越過那道城門之後，一直在戒備著的周若漢並沒有感受到頡賜德所說的那股抽取意念的感覺，反而這座城市向他傳遞過來一股異樣的……7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sYmI4x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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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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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是雀躍更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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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久久未見主人的寵物狗一樣，突然聞到主人的氣息，頓時變得歡欣雀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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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之城散發著的邏輯鏈本來是厚重而莊重嚴肅的，此刻覆蓋在周若漢身上的感覺卻變成了輕撫愛人的那種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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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來得及細思當中包含的信息，陣陣雜亂的邏輯鏈就紛至沓來地向他湧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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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駁雜的邏輯鏈混亂得來卻又有可分辨出的規律，明顯地是由不同的能力者強行加插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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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周若漢未曾見識過這些不可理喻的邏輯鏈，在他穿梭於鄰居們的夢境時，更為混亂和誇張的場面他都經歷過，甚至是能力者設下的邏輯鏈他都試過先分析再破解，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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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驟然之間面對由多名不同的能力者設下的邏輯鏈編織而成的一張網，他就顯得無所適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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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來到時代之城就像置身於大海之中，那股海水的味道本應是很純粹的，此際的情況就好比海中突兀地出現了不應該出現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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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海水中，又摻雜了濃湯味，果汁味，汽水味，是炸雞味，咖哩味，更恐怖的是還有排泄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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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海水為底味，加上各種出乎意料的調味料大雜燴地熬製成一鍋像湯又不能稱之為湯的恐怖料理，再被大口灌進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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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正細心感應著城內邏輯鏈的周若漢此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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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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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味道，應該就是不同的能力者為了劃分勢力區域刻意留下的，時間久了，味道開始散開，然後又混合在一起，就變成了這副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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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正正像狗一樣喜歡用尿味來標記地盤嗎？周若漢憤然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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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格外提高注意力來應對頡賜德所說的收稅環節，想分析一下當中的原理，怎知道卻猝不及防地被餵了一大碗的黑暗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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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敏銳的感知一下子就變得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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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走在前方的三人組只是動作凝滯了一會，也沒有表現出周若漢那副像吃了屎似的痛苦面容，很快就回復了正常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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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像周若漢一樣下意識就想分析出編織邏輯鏈之網的規律，找到其中的薄弱處再撕扯出一個缺口，從而擺脫網的掣肘；而是順應網的包圍，在網中匍匐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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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的壓逼感其實比起城外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三人組卻不慌不忙地適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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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本來也可以像他們一樣從容，但突發的情況讓他吃了一虧，他也沒想到城內的邏輯鏈會這樣殺他一個措手不及，先是佯裝一位溫柔的大姐姐輕撫他的面龐，在他放鬆下來之際又強行餵他喝那碗毒藥般的濃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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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組不知道周若漢的真實情況，只以為他自視過高，沒有吸取剛才初到城外時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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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顧古霞用行動表現出應驗了頡賜德的說法，真的像被抽取了力氣一樣，她虛弱地往周若漢身上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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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頡賜德緊張地問，如果顧古霞在這裡被刺激得暴走了，或者他還來得及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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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古霞只是抓緊周若漢的衣袖，一言不發，甚至都沒有理會頡賜德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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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適應好那些都帶著強烈個人風格的不同邏輯鏈後，周若漢扶穩顧古霞，關切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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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古霞虛弱地勉強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大礙，說：「難得一次出來遊玩，可能我走得太急了，有點累，不用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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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賜德眼見顧古霞沒有失控的迹象，便鬆了一口氣，然後又在腹誹，這個精神病病人倒是挺投入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直到現在都還以為是來旅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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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古霞稍息片刻後氣息才回復正常，周若漢鬆開了她，直接望向紅衣女人問：「問你應該沒有錯了吧，這次我們的任務究竟是什麼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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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前不能透露說是為了保密，我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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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拖到現在還不說我就無法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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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進入城內了，總不會真的是來時代之城一日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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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人組的交流方式來看，周若漢早就察覺出一絲端倪，雖然此刻任務小隊之中名義上最高職級的是頡賜德，但他和Y小姐或明或暗地都以紅衣女人為首，這次行動的真正帶隊者是誰，自然就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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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被周若漢直接點破，Y小姐馬上挪開視線，只是這副模樣就更顯得欲蓋彌彰了，至於頡賜德則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望向紅衣女人，他也很想知道究竟任務目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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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是不會相信什麼攻打時代之城的鬼話的，但也總不會真的是來時代之城遊覽風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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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次我們就是來旅遊的。」那副面具之中又再傳出空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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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賜德差點就忍不住開口嘲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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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女人遙指著前方，說：「那裡就是我們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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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循著紅衣女人指著的方向望過去，那道在城外遠處就已經看得見，甚至比整座時代之城都更有存在感的光柱就搶佔了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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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城內看著這道貫通天地的光柱，就更覺得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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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光柱叫做時代洪流，很壯觀吧？」紅衣女人也在注視著光柱，她的雙眼蕩漾著異樣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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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周若漢的角度望過去，紅衣女人站在街上，婀娜的身段以恢弘壯闊的光柱作為背景，被襯托出一股宏大事物前精緻動人的淒美感，周若漢一時之間也被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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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背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究竟自己在哪裡見過？周若漢不禁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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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他認識的人之中有這種美好體態的……好像就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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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位末期少女實在受不了自己的男朋友一直盯著其他女人看，她用力地在男朋友的手臂內側狠狠地擰動，周若漢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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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嗎？」顧古霞面無表情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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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周若漢下意識就想回答好看，但馬上就心虛地閉嘴了，轉念又想到：等等，怎麼自己搞得跟真的是她男朋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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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好看吧，就真的代入到她男朋友的角色之中了，雖然正在執行任務的他的確有這個需要，但他還是本能地抗拒越踩越深；說好看吧，又怕令她受到傷害，會不堪刺激，勾起她一些有關前男友的不好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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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周若漢陷入了不上不下的兩難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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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紅衣女人出聲打破了他的尷尬：「頡領隊，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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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成為旅行團的領隊了？」頡賜德自嘲地說著，然後舉起手搖動起來說：「各位團友，跟著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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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隨即牽著顧古霞走向前，使她無法再糾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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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望你們兩邊的建築。」帶頭的頡賜德很快就代入到領隊的角色之中，繪形繪聲地介紹沿街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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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到這些建築的風格了吧？對，就是出奇地統一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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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代之城的權力象徵沒有掌控者，所以夢境的事物都沒有一個特定的風格，只能根據所有入夢者的潛意識共同堆砌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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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夢者對於時代有不同的理解，這些理解可能會有很多不同之處，但再多的不同也會漸漸被磨平然後合一成為主流，你們看到的建築物，就是由主流的認知所創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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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股主流太強大了，外來的能力者想改變也很難做到，所以每棟建築的風格都出奇地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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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街的建築物都是一些古代風格的設計，散發著一股歷史的厚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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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行五人逐漸深入到舊城區，偏西式的設計又揉合了一些東方獨特的構造進去，不倫不類的同時又顯得別有一番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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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到建築開始出現變化了吧，這是因為被撇除於主流外的潛意識逐漸壯大起來，成氣候了後就開始影響主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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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還注意到，這些建築都十分凝實，這就不得不歸功於那些源源不絕的迷惘進城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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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進城者紮根在舊城區之中，默默地貢獻著他們作為城市燃料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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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收斂好自己的氣息，不要被那些強制加插在時代之城的游離邏輯鏈捕獲到，雖然我們可以輕易掙脫邏輯鏈對我們的影響，但這會引起散發出這些邏輯鏈的能力者注意。」頡賜德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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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片舊城區是某個能力者勢力的地盤，明顯與時代之城本身顯得格格不入的邏輯鏈就有如橫街窄巷中飄蕩的尿味一樣使周若漢感到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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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五人就走出了舊城區，步入了充滿科技感的新城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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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區與舊城區之間涇渭分明，彼此之間明顯地有著一股割裂感，充份地顯示出兩個地帶是不同時代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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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望著在頭頂飛過的一輛浮空車，目光又被眼前不停散發出光污染的高樓吸引了過去，呈現在他眼前的一幕幕就像電影中的未來都市躍然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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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主題的城區還有幾個，不過最為有特色的，還是那裡。」頡賜德指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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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有著一顆顆閃亮的星晨，即使現在是白天，也能夠清晰地捕捉得到那些星晨綻放出來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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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人類對太空時代的嚮往只能寄托於對未來的暢想之中，此間此際卻在時代之城的空中被一一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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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外根本就看不見這些星晨的蹤影，唯獨踏進了時代之城，才能夠窺探當中的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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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感應到天上的星辰很特別，是和其他夢境中那些背景板的存在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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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星晨也是有燃料在支撐著而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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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之城雖然沒有掌控權力象徵的唯一主宰，但城中卻滲透了很多外來的勢力，這些勢力在找尋權力象徵的同時，也在城內不斷發展他們的版圖，時間久了，城內的勢力就變得錯綜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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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猜測，當中最為強大的某幾股勢力就藏身於星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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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組也嘗試過前往去偵查這些星晨，但都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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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升空，就被護衛的人發現再逐一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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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於時代之城的認知其實還停留在粗淺表面的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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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賜德說這些話的時候都在望著紅衣女人，他知道對方肯定聽得出自己的弦外之音：在沒有萬全準備的情況下，貿然出動就是送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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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想知道這次行動的目的是什麼，他實在搞不清楚紅衣女人的自信來自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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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場公爵級夢境可以說是最容易回收的，畢竟是唯一無主的權力象徵，但我們不知道權力象徵的具體是何物，又處於何方，而盤據在這裡的各方勢力又隱藏得很好，我們想組織足夠的人手來掃蕩也難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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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這些了。」紅衣女人突然不耐煩地說：「我們這次到這裡是來旅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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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被打斷的頡賜德怒極反笑，說：「那我們就繼續遊山玩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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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山。」顧古霞疑惑地四處張望：「哦，那裡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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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著周若漢，指向前方那個噴水池，示意要一起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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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先去吧，我要問一下之後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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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古霞頓時不樂意了，扁著嘴也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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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只好在她耳邊說：「我會安排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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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古霞霎時間笑逐顏開，一蹦一跳地奔向了那個噴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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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走到頡賜德面前，望向附近的一座摩天大樓，凝重地說：「我感應到有能力者在裡面使用能力，而且……裡面還有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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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些迷惘狀態的進城者，而是在夢中被喚醒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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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賜德意外地望住周若漢，他是知道周若漢擁有敏銳的感知力，卻不知道竟然會敏銳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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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他，因為周若漢一直都是這樣將鄭璐詩喚醒的，所以對於他望向的大樓裡面正發生的事情，他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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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賜德來了精神，他清了清嗓子，擺出那副作為行動組組長的威嚴模樣，心想是時候表現自己的見多識廣了，說：「收起你的意念不要胡亂查探周圍，也不用這麼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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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過的吧，入夢能力對社會帶來的潛在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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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改變他人的潛意識來達到目的之外，也有部份能力者利用能力來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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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注意到的，就是有能力者利用時代之城的特性，搭建出一個可以讓人重回年輕，又有極度真實的體驗的平台，然後招募那些年邁的權貴人仕來享受，並以此來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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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行啊？」周若漢震驚了，也感覺到自己的思路被擴闊了，隨即又心感不忿地說：「那你們還不快點用違反『不誠實使用大腦』罪為理由捉拿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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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我們無法查清楚那些能力者的身份，想出動抓人也要有明確目標不是嗎？二來購買平台服務的都是些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貿然捉拿他們，社會會大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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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解釋的周若漢目瞪口呆地指住自己問：「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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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頡賜德嗤笑一聲：「你只是個普通人，哪怕突然死了，也鬧不出什麼風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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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是怎樣知道我是能力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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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在觀察名單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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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接受的周若漢感覺自己的大腦在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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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放心，我會記下這個位置，下次就派人來搗破他們的平台。」頡賜德用盯著獵物的眼神望向周若漢指出的那個位置，說：「畢竟打擊他們也是我們行動組的重點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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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這才有了點安慰，夢境部雖然一開始在他心中就不是什麼偉大的形象，但總會因為其特殊性而心懷基本的敬畏，不過這條基本的界線隨著認知越深刻就下降得越低，此刻聽到頡賜德的說話，界線才往上回復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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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聽到頡賜德的下一句話後，界線又狠狠地下降了幾個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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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將他們的客戶搶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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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周若漢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地問：「你們不是執法部門嗎？怎麼還帶頭犯法了？你們這樣跟警察販毒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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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你們你們的了，你也是夢境部的一員。」頡賜德不滿地瞪了周若漢一眼，接著說：「有國家將毒品販賣合法化和規範化你知道吧，這樣做一方面能夠增加稅收，另一方面可以將毒品對國民的傷害控制至可承受的程度，我們的做法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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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之城裡最大型的回春體驗平台就是正由我負責看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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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使命是緩減異常事物對舊秩序的顛覆，而不是杜絕異常事物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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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事物的出現已經是定局，我們只能夠盡量減低其對社會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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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事物是肯定會影響社會的，但會用什麼方式什麼途徑來影響呢？這才是我們的切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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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正如有些毒品的毒性太大也容易上癮，所以必須嚴禁，但毒品總是禁不絕的，堵不如疏，只能退而求其次，將一些毒性低對人體傷害也低的毒品合法化規範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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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無法接受頡賜德這些看似有道理的歪理，只能轉頭求救似的對紅衣女人說：「你就不管管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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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就是副部長授意我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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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愕然回首，他感覺自己不止思路被擴闊了，他的價值觀甚至就像未經人事的處女被幾個精壯猛男輪番粗暴地進行多條隧道同時擴張的工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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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女人也不解釋什麼，她只是用眼神向Y小姐示意，要Y小姐把顧古霞叫回來，然後說：「我們繼續行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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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就這樣渾渾噩噩地跟隨著，再也無心留意周圍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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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道多久，一行人就來到了城中心，也就是光柱所在的一個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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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就座落在廣場的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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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你照顧著顧古霞，頡隊長，盡你所能，確保不會有人阻撓到我和周若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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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Y小姐鄭重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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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麼？」頡賜德反應過來，不禁說：「你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這裡是公爵級夢境時代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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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讓你頂在前面很久的。」紅衣女人領著周若漢繼續往光柱走去，說：「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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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頡賜德竟然從紅衣女人的說話中聽出了一股……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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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默默地跟在紅衣女人身後，前方那道像猛烈燃燒的燃流也像火山口噴發的氣浪一樣的光柱帶給他的壓逼感越來越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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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過來有什麼感受？」紅衣女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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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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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跟我說，你自己慢慢細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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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知道了面前這個體態好得像模特兒一樣的女人就是夢境部的副部長，周若漢的態度就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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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說，這次的任務是來旅遊的，其實我沒有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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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來說，我們是來體驗某人曾經走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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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啊，是某人的征程啟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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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不明白紅衣女人這些說話的意思，或者她緊接著下來就會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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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光柱的邊緣，紅衣女人轉過身來，示意周若漢走到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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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只好強忍著光柱噴發出來的強烈氣浪，走到紅衣女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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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女人拿下了她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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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震驚地看著那副面孔，正想將疑惑問出口，就被紅衣女人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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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掉進了光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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