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2009/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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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rd Story：Cinderell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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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 灰姑娘啊，讓我毒殺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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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童話故事裡，不管是睡美人還是白雪公主都會被毒殺過一次，但是卻沒有人能毒殺灰姑娘呢？
那麼怨恨灰姑娘奪走王子的心的人該用什麼方式來發洩呢？
就算會再一次活過來也好，我好想殺了妳。
一次也好，我好想殺了妳。
我可以殺了妳嗎？
用毒，慢慢地……
折磨妳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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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後的下場會是什麼呢？
我的下場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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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柚木懷抱著各種難以言喻的情感，誘騙了日野來扮演自己喜歡的人後沒過幾天的某個夜晚。
他接到了這通電話。
『柚木，怎麼辦……』聲音的主人，是他最喜歡的那個人。他的聲音跟平常不太一樣，似乎顯得有點沮喪，卻有有些亢奮。再加上開頭的那句「怎麼辦」，頓時使柚木有點不知所措。
「怎麼了嗎？」他緊張的問道。話筒的那端則呻吟了約三十秒，才用力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我，好像真的喜歡上日野了。』
下一秒，手機從柚木手上滑落，掉到了榻榻米上。
（怎麼辦……？該說怎麼辦的人，是我吧……）
『柚木？柚木，你聽得到嗎？』
他聽得到火原在話筒那端緊張的聲音，也知道自己應該把手機檢起來，卻遲遲動不了身。
柚木受到了很大的震驚。
就算早就知道會發展成這樣，但聽到火原親口說出他喜歡日野的時候，他卻還是嚇到腦袋一片空白。
他一直都把自己想得太堅強了。
以為自己可以輕易放棄火原，以為自己可以笑著祝福他，以為只要三年的自由自己就可以滿足，以為自己早已認清自己身為柚木家一員所該負的責任。
柚木顫抖著從榻榻米上撿起手機。
（放輕鬆，聲音……不能發抖，對……）
「是……這樣啊。」柚木拼了老命，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聲音卻比他所想像的還要鎮定。
「那你就得好好加油囉。」雖然知道他看不見，但柚木還是盡力地在電話的這一端露出了笑容。
不管難過也好傷心也好，如果不笑著，不用這個假面來阻擋，那自己早就因為悲不可抑而倒下了吧。
『加油？』電話那一頭的他，語氣中充滿疑問，柚木甚至可以看見他歪了歪頭的模樣。
「嗯，好好追日野啊。」
『嗚啊啊啊！！！』而純情的他也正如柚木所料想的一樣，只是想到男女交往之事就驚訝的怪吼怪叫。
（所以你到底是為什麼要打電話給我呢，只是因為發現自己的心情，才想要趕快告訴我嗎？）
「怎麼了，你不想追她嗎？」柚木在話筒這邊嘲諷的微笑著，話筒的那端就傳來了可愛的嘟噥聲。
『柚、柚木，你不要告訴別人喔！我，我才剛開始整理我的心情而已。』
（也就是說你只有跟我一個人說嗎？）
「嗯，我怎麼會跟別人講呢，我像是這種人嗎？」柚木微笑著拉著頭髮。
這是朋友的相處模式。
談談戀愛的困擾，互相吐槽。火原會願意對他說出心聲，也正因為他還將柚木當成是他最要好的朋友。
就像回到了兩年前，兩人會互相談論自己喜歡的女性類型的時候。
只不過這時，柚木對其他女性再也沒有興趣了……只是這樣而已。
「我會當你的愛情顧問的，有事請盡量找我喔！」在電話的這一頭，柚木笑著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火原則發出了意義不明的哀嚎聲。
（其實這樣也不錯。）
柚木靜靜的，聽著火原那無意義的叫聲，覺得心情突然很安定。
（我一開始就是喜歡上這樣的他啊。）
喜歡毫不吝惜與朋友分享自己的他。
喜歡把自己當成朋友的他。
比起總是想各種伎倆去阻礙他人接近他，或許這樣比較自然，也比較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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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正當柚木打算就此看破的隔天，火原卻一早就板著一張苦臉，出現在柚木面前。
「……火原，你的表情，怎麼那麼臭啊。」柚木驚訝的看著他，他則嘟著嘴。
「柚木……你會不會覺得我有點卑鄙啊。」他說。
「為、為什麼？」你是全世界最無法跟卑鄙兩字扯上關係的人吧？柚木心想。
火原則欲言又止的看了柚木好一陣子，突然說道：
「柚木，你其實也很喜歡日野吧？」
「咦？為什麼會這麼說？」正跟火原是全世界最無法跟卑鄙兩字扯上關係一樣，柚木也是全世界最不可能喜歡上日野的人啊──
對於火原的質疑，柚木真的只有「瞠目結舌」可以形容。
「……因為昨天的電話被老哥聽到了。」火原癟著嘴，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陽樹哥啊……」柚木嘆了口氣。
跟火原相交這兩年來，柚木也逐漸跟火原家的人熟稔了起來，尤其火原陽樹更是把他當成親弟弟般在照顧，對他有時候比對火原還要好。他在知道柚木家的情況後，也常常要柚木多正視自己想要的東西，把他當成晚輩在教訓。
柚木很喜歡這樣的陽樹，卻也覺得有點麻煩。
（他太疼我了……）
所以有時候總是會想太多。這次很典型的就是他想太多，自己到底哪一點看起來像是喜歡日野呢……
（例如刻意請她假裝是自己喜歡的人之類的……）
想起自己曾做過的蠢事，柚木突然覺得很後悔。誰叫自己做了這種事情，會被誤會也是當然的啊，更何況陽樹一定是聽到火原轉述自己跟日野之間的事情。
（畢竟是火原……）
該說是優點還是缺點？雖然很可愛但也很令人困擾的……火原是一個很容易忽視其他細節，並且把事情加油添醋說得很誇張的人。
（不曉得陽樹哥到底聽到了些什麼……）
看著眼前自己單戀的這個小笨蛋，柚木想苦笑，卻又笑不出來。
「陽樹哥說，說不定你也喜歡她，我卻先告訴你我喜歡她，這樣的話，以你的個性一定會直接將機會讓給我的……」火原抿著嘴。「後來我仔細一想，你當時聽到我說我喜歡她的時候，反應超～激烈的！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呢……柚木！」
他突然用泫然欲泣的表情看向柚木，瞬間害得柚木心跳不已。他眨了眨眼睛，過了三秒，心情才終於得以平復。
「真是的……怎麼會卑鄙呢，這樣的你超可愛的。」他微笑道。
「什麼可愛啊！我很認真的！」火原則如料想之中的跳著腳反駁著。
「我也很認真喔，我並不喜歡她。」
「真的嗎？」火原猛然撐大眼睛。
「真的。」柚木則笑著摸了摸他的臉頰，並且說：
「相比起來，我更喜歡你喔，火原。」
在柚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火原也楞住了。整整愣了十秒有，他才突然用雙手壓住臉頰。
「……你這樣說讓我好不好意思喔，哎唷，我會害羞啦！」而被他用雙手壓住的臉頰，則起了一陣紅暈。
「害羞也很可愛啊。」就連被朋友當面說喜歡就會害羞，簡直是可愛到不行──
柚木心情複雜的笑著。
朋友歷兩年。
自己一直都是他的「死黨」。
對已有心上人的他，自己不管認真說了再多次「喜歡他」，不管他是否臉紅了，他都只會把這當成玩笑而已。
（這樣也好。）
「我真的最喜歡你了，火原，其他的人都不重要喔，真的。」柚木一邊說，一邊將手放在火原的肩膀上，將美麗的臉頰靠近他，近距離的對他說著。
一次又一次告白著。
「啊啊不要再說了，我很害臊耶。」火原也不掙扎也不會叫他「別開玩笑了」，只是害羞的嚷嚷著。
他也毫不懷疑柚木是否真的喜歡他。
柚木知道，如果他問火原「你喜不喜歡我？」，火原一定會說「喜歡」的。
但那只是對朋友的喜歡。
「不用害臊啦，火原。」柚木抱住火原的腰，在他耳邊笑著。
從外人眼裡看來，這是柚木難得玩心大發，跟朋友玩鬧著。
又有誰知道他現在真正的心情呢？
（我喜歡你，不過，不是屬於朋友的喜歡。）
柚木朝著火原的耳朵吹氣。
「嗚啊！犯規啊柚木！」
（我想成為你喜歡的人，成為你的戀人。）
火原則以搔癢對柚木反擊。
「等、等一下，好癢！」
（以一個同性的身分。）
火原笑著，柚木也笑著。兩人玩鬧著，就像朋友一樣。對，就像朋友一樣。
以一個最要好的朋友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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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柚木便遵守著一個優良友人該做的。
聽朋友訴說自己跟對方所發生的事情，一條一條、鉅細靡遺的。
試圖湊合友人與「可愛的」學妹，在不經意的情況下讓兩人能夠相遇，一起出去逛逛街或是練習合奏。
每次只要談到日野，火原的臉上總是掛著可愛到令柚木難以直視的笑容。
對柚木來說，那是嶄新的「火原和樹」。就像從未出現在火原面前的「黑柚木」一樣，雖然那不過也就是火原這個人的其中一個面相，但倘若他沒有陷入戀愛，那自己也一定看不到這樣的表情吧。
──以朋友的身分，以一個戀愛相談者的身分，看著因戀心而變得燦爛無比的火原。
柚木既難過，又覺得幸福。
看著如此光彩奪目的他，柚木覺得自己再一次的喜歡上了火原。如果火原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笑容的話，那就算對象是日野也沒什麼不好──
但他隨即發現，日野帶給火原的影響，不只是好的一面。只要日野的心情不好、顯入低潮，火原也會馬上受影響而跟著陷入低潮……日野的影響力太大了，對火原來說實在不是件好事。
但柚木卻無法干涉火原的心情。同時……也不想與日野有所接觸。
於是事情也就越來越膠著，越來越……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看著火原隨著她而心情起伏不定的模樣，苦著臉的模樣，總是嘆氣嘆個不停的模樣。
柚木就會覺得心痛到難以言喻。
也因此在第三次比賽前，看到火原悲傷的表情、日野那畏縮的模樣，柚木甚至無法把持住自己的情緒。做出了對他來說非常失敗，卻也意外的耀眼的演出。
優等生的那一面，漸漸的漸漸的溶化了。
在心底堆積的淚水上融化了。
而緊跟著他上台演出的火原，也做出了不符水準的超級失敗演出。
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害的。在罪魁禍首的日野上台時，柚木不禁在心裡吶喊著。
如果沒有她的話，火原不會變成這樣。他可以不必那麼痛苦，他可以不用為了她的事情負擔悲傷。
（而我也不用……）
──我只想要看他的笑容而已……
但意外的，他那失態的演出，卻替他贏來了第三次比賽的優勝。
這是他始料未及，卻也不想得到的殊榮。
就算眾人都給予他褒美與讚揚，但那都不是他想得到的。
他只想要火原毫無心機的笑容、純粹的笑容。其他的東西，他什麼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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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要比，正常的課業也是要上的。
身為高三學生的壓力，絕對不會低於參加比賽的壓力。
不管是要考外校的學生，還是要直升星奏學園附屬大學部的人都一樣。
而在這其中，壓力屬一屬二的，莫非是身為全校第一名，才貌雙備的柚木梓馬。
（雖說已經決定要報考的學校了，但……）
看著手中的進路調查表，柚木的心中一陣酸楚。
（音樂不過是高中時代的遊戲罷了……明明是自己這樣說的。）
卻還是覺得好難過。
如果他沒有因為一時衝動而報考星奏的音樂科，他就不會認識火原。
如果自己選擇的不是管樂器，而還是弦樂器的鋼琴的話，自已或許就不會跟火原同班。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練習室，本來是打算練習第四次比賽要用的曲子，不知為何，卻突然想要彈鋼琴。
坐在練習室的鋼琴前，柚木搓了搓手，便開始彈奏記憶中最喜歡的鋼琴曲。
音樂科的人不管程度高低，多多少少都必須要會彈鋼琴，他小時候更是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在學鋼琴。
雖然琴藝無法跟土浦相比，但在他人耳裡聽來也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了。
──小時候的他很喜歡鋼琴，總覺得彈琴時，能夠屏除一切煩惱。被老師稱讚的時候，也會感到純粹的開心。喜歡聽各名家的鋼琴ＣＤ，也希望自已以後能談得跟他們一樣好。不知不覺間也收集了許許多多的鋼琴譜，一直期待著有一天自己的鋼琴能力能進步到可以彈完自己所有喜歡的曲子。
但曾幾何時，自己這最初的，對音樂的喜好，卻都掩沒在世俗的沉悶之中了呢？
雖然也擁有長笛的天份，再被迫放棄鋼琴之後，很快就能夠上手這嶄新的樂器，但卻怎樣也無法像當初學鋼琴一樣，單純的樂中在其中。
這並不是長笛的錯，他知道。
事實上柚木也相當喜歡長笛的聲音，更覺得長笛的音色比起鋼琴更適合自己。
但總是覺得不夠。
音樂是很美麗的東西，柚木從來沒有懷疑過。尤其是在聽火原的演奏時，他更會有這種感覺。
但卻無法跟從前一樣，單純的去鑑賞它。
回歸初心、回歸本心。
柚木試圖以最原始的感情，彈奏著已經開始不上手的鋼琴。
但卻怎樣也彈不好。怎樣也比不上小時候自己滿懷著對音樂的愛情時的音色了。
悲傷感猛然地湧入柚木的心中，眼淚也自然而然地滑了下來。
一滴、兩滴、三滴……
晶瑩剔透的淚珠，就這樣滾落在琴鍵上。
（好喜歡。）
不管是音樂還是火原。
（我都好喜歡，好喜歡。）
但這是最後了。下一次的比賽就是最後的演出了，在那之後，自己就應該要專心的念書。
音樂不過就是高中時的遊戲，對，未來也只能當作興趣而已。
（因為我是柚木家的人偶。所以……）
不管是音樂還是喜歡的人，都必須要放棄。
但只要能夠繼續當他的朋友，那……
「柚木，好難得喔，你在彈鋼琴嗎？」就在這時，火原突然打開了練習室的門。大概是在門口看到他在彈鋼琴吧，火原才會興奮的衝進來。
沒有預料到他會這樣突然跑進來，柚木不僅嚇到停止彈琴，背更是像貓一樣聳了起來。火原也感受到他不對勁的地方，連忙走向柚木。柚木也來不及湮滅自己哭過的痕跡，硬是讓火原看到那兩道清淚。
「柚木，你哭了嗎？」火原先是愣了一陣子，接著這樣問他。
（……這還需要問嗎，你這個笨蛋。）
「怎麼突然哭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人欺負你嗎？」火原擔心的用雙手捧住柚木的臉頰，直視著他的雙眼。柚木雖然想要撇開視線，卻做不到。
（讓他露出擔心的表情了……）
柚木對這樣的自己感到生氣，卻又覺得好開心，淚水不自覺的又流了出來。
對柚木突然再度哭了起來，火原頓時感到不知所措。再發出了「嗚啊」之類，驚訝的狀聲辭之後，他猛然抱住了柚木。
「不要哭，呃，還是說，哭一哭就好了……總之，我在這裡喔，有什麼難過的事情大可以跟我說啊，柚木……」聽到火原擔心的聲音，柚木覺得自己的心防似乎瞬間被抽走了。
他靠在火原的胸前，感受著已成為大人的他胸懷的寬廣。也像一年前睡在一起的時候一樣，可以聞到從火原身上傳來的淡淡體香。
柚木止不住眼淚。
他覺得好難過，又覺得好開心，一直以來加諸在他身上的各種情緒一時之間全都翻攪在一起，讓他不禁大哭失聲。
雖然知道這樣做並不好，但還是想要向他撒嬌。
想要被他所擁抱，想要被他安慰，希望他的眼睛裡只有自己──這是柚木第一次哭倒在火原的懷中。
好一陣子之後，當柚木終於可以自己拿出面紙擦拭眼睛跟鼻子後，火原才終於再度開口。
「到底是怎麼了？會讓你哭成這樣……跟你認識這麼久，我從來沒看過你哭耶。」他皺著眉，看來真的相當擔心。但柚木卻怎樣也說不出自己哭的理由。
「……沒有什麼事。」他敷衍的說道。
「告訴我，柚木。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你怎麼可能會哭成這樣？！」火原卻理所當然的不想接受他的藉口。他的態度相當強硬，就連柚木也嚇了一跳。
「只是有很多事情，同時堆疊在一起，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柚木淡淡的說著。「就只是這樣而已，真的。」
「……是不能跟我討論的事情嗎？」火原皺起眉，問著他，柚木則完全不敢與他四目相交，只是悠悠的點點頭。
「真的沒有不行嗎，柚木？」
「沒有辦法。」雖然聽得出火原因為自己的話而感到受傷，但柚木還是不能說。
對他的思慕之心，柚木說不出口。
如果說出口的話，火原一定會更受傷更難過的，而且，他們一定會無法繼續這段友情──
如果我失去了音樂，同時也失去了你。
那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我已經註定要失去音樂了──）
「抱歉，我真的沒辦法對你說……」不過，我想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吧……柚木緊抓著火原的衣服，微微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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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比賽前，灰姑娘的魔法終於消失了。
沒有美麗的衣服，也失去了不像初學者的琴技，有的卻是她真正的樂音。
柚木不知道當初究竟是誰替灰姑娘施下魔法的，她的一切就像鬧劇一樣。
最過分的卻是，不管這齣劇是多麼的無理取鬧，灰姑娘卻依舊是故事中的主角。
是受到王子青睞，擁有著玻璃鞋的公主。
但自己卻是──
連站到舞會會場上的資格都沒有的，王子的友人……
吹著長笛，看著台下的觀眾們。
柚木知道這就是最後了。
在那之後，他即將要離開這間學校，離開三年來都洋溢著樂聲與他的笑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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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一切就結束了吧。
所有的愛情與……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