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淵默【向菱ｘ祁澈】 - ＃９０

課後升學輔導的課程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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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和王曉之前一起報名參加，但後來由於圓規的攪局，她趕在截止以前拉著祁澈遞了報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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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導的上課時間不長，但和籃球隊集訓有所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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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剛開始還想著要去球隊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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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向菱抓著他，威脅「不念書的話圓規會把我們拆散的」，少年才答應下來，並且承諾不會蹺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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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向菱硬是暫時因他而變成了個認真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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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課程將一路持續到學期結束，每周固定時間的放學後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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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是真的不愛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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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不讓談戀愛，那他們偷偷談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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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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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向菱對他這種看法表示嚴厲抵制，依然每天到球場路上堵他，然後拽著他去圖書室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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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祁澈翻了幾頁她的小說，都會被她強烈譴責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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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今天不讀書明天變廢物，你倒是讀點書啊，不然想變廢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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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有一次被她發現偷偷溜去球隊，那時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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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原本沒打算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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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了在校園內合法戀愛，幾經周折後，祁澈最終還是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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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幾天，兩人放學後就泡在圖書室，他一有空就教她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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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費力的重新理解著過去落下一道大斷層的各科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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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一道簡單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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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上課內容他已經完全記不得了，因為在向菱出現以前，他過的幾乎是渾渾噩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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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到要複習的時候，過程就特別的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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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導致複習的狀況沒那麼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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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反常的是，在數學這方面，跟其他科目不同，祁澈倒是跟開掛似的一直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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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根據圓規的說法，祁澈的學習成績是這樣的：「這小子的數學可以直接上大學，但其他科目沒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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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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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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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他上課可以聽懂一些內容了，雖然由於睡眠不足他依然覺得很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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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原因可能是因為，打工的工作還是得照樣做，沒法減少，否則大概會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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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窗外是灰藍色的海邊遠景。在南雨中學校區，不少地方都可以直接看到海，包括男生宿舍這一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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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週休，祁澈剛從某個工錢還不錯的碼頭打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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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每一個細胞都透著筋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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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回到宿舍還得複習，不能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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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去盥洗室快速沖了個冷水澡，回來後坐在桌子前，髮尖還微微綴著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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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攤開題本，然後開始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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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同寢的沈中奕瞄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不對勁：「我聽說如果高中男生突然開始努力唸書，那不是發憤圖強就是發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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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那時正對著攤開來的題本發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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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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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讀到孔子春秋什麼的令人崩潰的題目，隨手放在桌角的手機卻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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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眸瞥了眼，是向菱給他打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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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把書本往桌邊擱著，接電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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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默默跟在他身後，偷看一眼來電通知，之後故作深沉的嘖了兩聲，「看來是發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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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預見的，沈中奕受到祁澈非常不爽的瞪視長達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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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看著他一個人去宿舍陽台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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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他這個兄弟，最近好像真的不太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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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台和寢室之間隔著門板，聲波難以傳遞，沈中奕聽不見電話裡兩人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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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頓了頓，才慢悠悠接起語音通話，聽見向菱的聲音在另一頭響起：「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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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嗓音像是音符似的，她好像正在外頭，背景聲音裡有隱約的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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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微美化了一下，「……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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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書，簡稱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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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此話似乎挺高興的，聲音裡都在笑：「哦，那我不說了，你複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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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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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的語氣就那麼乾脆：「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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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似乎就真的要掛電話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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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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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喚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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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她不鬧了，說起了方才打電話要說的正事，「你要不要猜猜剛才祁小波叫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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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心臟有那麼一秒鐘，跟觸電似的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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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時祁小波吵著要出去玩，正好向菱也用訊息問了同樣的事，於是這天下午，她們倆就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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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祁小波死不讓他跟著去，理由是如果哥哥也在，向菱就不會給她買冰淇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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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向菱逼他回去寫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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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祁澈沒和她們一起出去玩，就這樣錯失了一次陪女朋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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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傻逼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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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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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來，其實他早就知道祁小波會聽他的話，用什麼樣的新稱謂來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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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此時在通話另一頭大笑：「你知道嗎，她居然叫我嫂子哎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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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她年紀輕輕就當了別人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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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她才說，「不過嫂子這詞，小波是怎麼學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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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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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沒忍住揚了揚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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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狐疑道：「該不會是你教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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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了默，然後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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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陷入某種呆滯一樣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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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了半秒鐘以後，少女又羞又惱的罵了一句「草」，接著無比毅然決然的把電話給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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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盯著螢幕上通話結束的灰色畫面，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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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他看見畫面上方，向菱的文字訊息從通知裡跳出來：「你怎麼亂教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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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沒有回覆，想了想，乾脆重新把電話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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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沒幾秒就被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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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剛才爆粗掛電話的行為，她莫名感到怪心虛的，接了電話後便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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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你能不能別掛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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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是他也沒覺得不爽，聲音裡反而是有點帶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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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掛電話這種事，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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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心虛，扁了扁嘴，逃避問題地說道：「那你能不能快點回去複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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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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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默了默，之後逕自說：「……我都沒掛過你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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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抓著手機，站在公園的長石桌旁，聽到他那句話時短暫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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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還會在意這種事……奇怪，她之前怎麼都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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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思了幾秒鐘才開口，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那你現在也掛掉我的電話吧，然後去複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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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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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好奇她的腦子構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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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洋洋得意的說著，「怎麼樣？這樣我們就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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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覺得這女的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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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否定得很快：「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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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站著腳有點痠，便坐到路旁的的石椅上繼續說，「啊？不然讓你掛三次電話，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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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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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半倚在宿舍會漏水的陽臺邊，低垂著眼，神情顯得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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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難搞。」電話裡的少女笑著罵他，同時還提出了新的建議，「那五次行嗎，還是你覺得多少次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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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著嘴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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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你生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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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生氣。」少年的聲音裡殘餘著淡淡的、來不及收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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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點都沒覺得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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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有點無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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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還以為他不說話就是生氣了，聞言，少女才誇張的鬆了口氣，「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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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一邊講電話，一邊伸腳踢著走道上的小石子，姿態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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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很輕的「哦」了下，沒再繼續說話，而後她卻聽見，對話那頭他好像輕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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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隨意補充一句：「誰叫你老是亂講話，我才會掛你電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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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此類這樣的小鬥嘴，似乎越來越滲透進他們倆的日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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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磨蹭了半天，電話總算才真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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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被掛斷的原因是，祁小波在她一旁吵著要買路邊的小吃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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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又跳又鬧的，向菱弄得手忙腳亂，通話就不小心被祁小波順手切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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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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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小波把手機拿在手裡，盯著那個灰色的畫面，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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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９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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