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葉陞討論過後，郭寧荷終於拍板決定——親自去一趟黑山！
她知道這趟很危險，但正因如此，更能趁機摸清「嵩闕」的老巢所在，也算是為虎山查探線索、打前鋒，總不能白白請了七日假，空手而歸。
「妳確定……？那可是嵩闕的老巢喔。」葉陞看著她，語氣中滿是擔憂。
郭寧荷一邊收拾行囊，一邊點頭：「確定，我已經請假了。」
「那太好了！」葉陞眼睛一亮，語氣突然雀躍起來。
他手指掐了個訣，下一秒眼前竟憑空浮現一道泛著藍光的空間陣法！還來不及反應，她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量給扯了進去！
「喂——！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耳邊傳來葉陞懶洋洋的聲音：「嵩闕的老巢凡人進不來也找不到，我是因為我師父在那兒才有權限～」他一邊抓頭一邊傻笑，語氣輕鬆得好像只是去郊遊。
郭寧荷當場黑臉，眼角抽搐。
那我這七天的假是請心酸的嗎？！
——————
傳送陣的光芒剛散去，郭寧荷的感妖儀就「嗶——」地一聲，直接冒煙報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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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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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渾身僵硬，瞳孔地震——眼前大廳裡擠滿了形形色色的妖怪，有正在啃骨頭的、磨爪子的、甚至還有幾隻正用妖火烤著什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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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陞卻一臉輕鬆：「別怕，嵩闕不會亂吃人啦～他有潔癖，要殺人會叫部下殺給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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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哪門子的安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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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寧荷本能地往後退——她可是捉妖師啊！在這種地方簡直像塊自帶香氣的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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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師父去啦～」葉陞興沖沖地拽著她穿過大廳，完全無視周圍妖怪投來的覬覦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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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某扇雕花木門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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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黑衣男子正優雅地喂著一名少女吃葡萄，少女雖然一臉不甘願，但嘴巴還是老實地嚼了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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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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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男是誰？那少女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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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闕！我要餵師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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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陞突然炸毛，一個箭步衝上去搶過果盤，貓尾巴氣呼呼地豎成雞毛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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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也就是傳說中的嵩闕——慵懶地挑眉：「小貓崽，這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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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名少女……不，仔細一看，她雖然外貌年輕，眼神卻透著歷經滄桑的沉靜，而且她的身體跟關節，好像一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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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陞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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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見到葉陞，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聲音卻帶著某種不協調的怪腔怪調：「哇～這次帶女孩子喔～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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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介紹一下，她是郭寧荷，我新交的人類朋友。」葉陞轉頭看向呆若木雞的寧荷，又指了指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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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師父，江雲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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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寧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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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霨！？那個去世多年的江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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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陞卻完全沒察覺她的震撼，自顧自地繼續餵師父：「等等再跟你解釋哈哈～我先照顧我師父！」
嵩闕居高臨下地盯著她，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裡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不怕嗎？」
他刻意放慢語調，每個字都像在撥弄獵物的神經。
郭寧荷的背脊緊貼牆壁——
怕！當然怕啊！
但現在說怕會被當成點心吃掉吧？！
她喉嚨發緊，連呼吸都屏住，腦中瘋狂盤算：
選項1：寫遺書，但黑山的紙張搞不好是人皮做的。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q9NkBmLR
選項2：裝死，聽說嵩闕喜歡吃新鮮的。
「有狼的味道……」
嵩闕忽然彎下腰，那張俊美到妖異的臉瞬間逼近。由於身高差距過大，他幾乎折成九十度，長髮垂落，掃過她僵硬的肩膀。
——太近了！
郭寧荷本能地抽了抽鼻子，卻意外發現：
沒有預期的血腥腐臭。
反而是一股複雜的香氣——沉檀、龍涎、雪松，層層疊疊，奢華得近乎刻意，彷彿在掩蓋什麼更原始的氣息……
傍晚，江雲霨的工坊內燭火通明，各式奇異的機關零件散落一地。她雙眼放光地盯著郭寧荷的蝕爪，手指興奮地敲打著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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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找我是要改造武器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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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抓過蝕爪，動作快得連郭寧荷都來不及反應，彷彿這不是殺妖利器，而是什麼新奇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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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要、要多少錢？」郭寧荷小心翼翼地問，手已經不自覺摸向錢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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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突然安靜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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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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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闕懶洋洋的聲音從角落傳來，他倚在牆邊，頭髮垂落，唇角帶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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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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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陞的貓耳瞬間炸毛，郭寧荷的臉色「唰」地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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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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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我當場表演自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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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寧荷的腦中已經開始飛速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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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項1：裝作沒聽到，但嵩闕可能會親自來取。
選項B：拔腿就跑，但黑山結界會把她扔進嵩闕的點心盒。
「哼……開玩笑的。」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6AYJ5K0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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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闕忽然低笑出聲，那張俊臉難得露出一絲愉悅。這幾年跟江雲霨相處，他倒是學會了跟朋友之間開「玩笑」——雖然聽起來更像死亡威脅。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啊！！！
「大妖怪！你嚇跑人家我怎麼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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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霨猛地跳起來，一腳踩在嵩闕的靴尖上，力道大得連地板都震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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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闕卻只是微微蹙眉，往後縮了半步，語氣竟帶了點無奈的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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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俠不要生氣嘛，本座開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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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寧荷默默後退兩步，突然覺得自己像誤入什麼奇怪的夫妻吵架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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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誰要那種東西！」江雲霨揮了揮手，一臉嫌棄，「我要妳的『狼妖狩獵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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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從哪掏出一本厚厚的筆記本，雙眼閃著狂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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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殺角度、爪擊力道、肌肉運作方式——全部給我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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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寧荷：「……」
所以是要我當實驗品？！
當晚，郭寧荷蹲在客房角落，一邊刻正字一邊寫「狼妖行為觀察日誌」。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L7qOgv1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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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陞偷偷從窗縫塞進一盤點心，附帶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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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師父的「研究」頂多讓妳手痠三天～
——嵩闕其實怕師父，妳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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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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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字條，又看了看自己痠痛的手臂，深深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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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七天……真的能活著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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