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99 相聚
墨世居與吳清明兩人,從「生之鑰」事故後正式分開各為其主,雖然後續發展,吳清明仍被賴天享說服下山。
兩人同在蔡氏集團的研究中心工作,由於帶領不同部門,加上兩人各有各的心思看待對方,即使在研究中心裡偶遇碰面,也只不過同一般共事的人員,表面維持著禮貌性的點頭之交點,然後帶領各自的學生和部屬擦身而過。
由於研究中的的人,大多都是在南州招聘進來的員工,不太清楚上級們之間的恩怨情仇,皆以為兩人真的泛泛之交,只有少數之前在「生之鑰」工作過的人,才深知這兩人之間,其實頗有些淵源和糾葛的,而真正比較了解當年「生之鑰」的內情的菁英分子,大部分都被安排在較隱晦地方去,繼續從事「生之鑰」的研究實驗工作。
也許有人覺得「生之鑰」中,首要人物之一的墨世居,為何沒有真正進入後續「生之鑰」計劃中成為核心人物,引領計劃繼續研究呢?主要還是在蔡美謠對他的不信任,畢竟他是為兒子才肯跟著賴天享,除卻這一點,他會如何選擇,任誰都說不準,把他專責用在賴虜戈身上,反而是最好的安排,因為兒子才是她投入「生之鑰」最重要的主因,賴虜戈的急迫性重於「生之鑰」,什麼是主,什麼為輔,蔡美謠心中分得十分清楚。
而吳清明的加入雖是如虎添翼,但仍令蔡美謠置疑他的目的性,先把人安插在研究中心觀察,之後再做打算,這不但不會抹了丈夫面子,也能讓另一項重要研究,做事前鋪陳做打算,不論是墨氏父子或吳氏父子,以後也許都會轉變成一把好用的刀刃,成為賴虜戈劍指天下的利器,到時吞併北州不再是個遙遠的夢。
墨世居和吳清明兩人,都以為兩人會在研究中心共事,完全被蔡定安排處於明上的考察,卻對暗地裡的算計一無所知。
人嘛,隨著歲月的流逝,年紀的遞增,對舊物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依戀,老朋友也一樣,墨世居與吳清明兩人之前就有過握手言歡,之後雖又發生一連串事情,各忙各的很少碰頭見面,以至於彼此之間又生疏了不少。
如今先後又不約而同在清水島再次相遇,並且還在工作上共事,可算是從「生之鑰」之後,真正在工作聯手合作,之前工作上的默契還保留一些,而且又是做相同性質的研究工作,所以兩人很快就進入狀況,找回昔日合作上配合的節奏。
實驗室裡兩人討論起醫學研究實驗上的論點,卻像完全沒有時間上的隔閡,彷彿又回到年輕時候,在老師面前高談闊論爭論不休的場景,有時兩人說著說著,都會不由自主相視會心一笑。
如今物是人非,歲月中沉澱了初心,倆人都曾失去許多東西,相對也增添不少事物,有種一笑泯恩仇,攜手共看人世間那個味,何況兩人實在沒什麼深仇大恨,只不過理念上的差異罷了。
當年懂得你青春歲月的人,一人喪命,一人登頂戰戰兢兢,防備被拉下的危機,而他倆同是學醫,有著許多論點可以探討研究,人生也已經過了大半,還有什麼需要去計較針對的,看開談開,很快就把時空的距離給越拉越近。
兩人摒棄成見交心,聊著聊著就聊到下一代的事,接下來水到渠成,兩人開始密謀起——如何把孩子們給拯救出來。
年輕時有理想有抱負,敢衝敢勇於改變,對挑戰未來充滿自信,而吳清明更是高傲自負,總以為世界以他為中心,沒有什麼可以難倒他的。
吳清明隨著老師到中州打天下,而他精心挑選另一半,培育優秀出色的下一代,一直是他的終極目標,卻獨獨忽略掉妻子內心真正的感受,最終她選擇永不回頭的反抗——自殺身亡。
妻子柔弱外面下,藏著一顆狠絕的心意,勇於做下決定轉身離去,丟下一顆震撼彈來告訴吳清明——妻子這個位置她不稀罕,揮揮衣袖相忘於人世間——兩人永不會面。
留下吳語姊代母職,照顧吳解,而這雙兒女也如吳清明設計預料中一樣,遺傳繼承了父母優秀基因,無論是外在——容貌出眾,內在——才智過人。
吳語過目不忘的本領,學什麼都快,連替代母職也是做得有模有樣,吳解年幼時一度還暱稱吳語「媽咪姊姊」。
就是因為女兒太能幹了,讓吳清明忘了她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以至於她與賴虜戈相戀後,吳清明才由吳解口中得知。
當時所有人都十分看好賴虜戈,因為不論他的外形與能力,都足以與吳語匹配,雖然個頭同賴天享相似,無法達到高䠷挺拔的地步,但其他各方面的條件,都足以彌補這點小缺憾。
記得當時跟許邊境習武的人中,唯獨對賴虜戈不太重視,之後一連串發生事故中,也證明他對人還是有一番獨特見解。
但當時老師卻為賴虜戈緩頰說:「孩子喜歡就好,其他的事都是其次,因為他們也不會聽從大人的意見,越反對越會引來逆反心態。」
也許這就是前世夙緣,有些人遇見是福氣,不遇見也是福氣,之後發展的事中,讓人知道一個人的好與壞,真得經歷時間的沉澱後,才能見真章,也因此吳清明對吳語的虧欠感特別深,日積月累形成內心無法排除執念式的魔障。
而年幼的吳解,就讓吳清明見識到他天賦異稟的能力,尤其是在生物醫學領域上更是超乎想像,因此吳清明在山上的時間,就會把他帶在身邊幫忙當助手,平日老師更代替他,在山上親自教育栽養他,許邊境更是時不時地,拉吳解在身邊鍛練身體強健他的體魄。
在文武雙修之下,讓原本因吳語發生意外,身形越發矮小瘦弱,心態上也變得更加怕生退縮的吳解,在老師精心照料下,漸漸擺脫小弱雞的型態,奠定吳解在日後,不僅僅只是聰明和俊逸的外形,更擁有高挺健碩的身材。
因此吳清明更加竭盡心力,幫老師彌補喪女之痛,也為了圓自己初心的夢想,不斷鑽研在實驗上,終於有了朱席紅的誕生。
但吳清明怎麼也沒想到,平日待在身邊當助手的吳解,竟然暗自秘密依樣畫葫蘆,也讓他造就出吳痕來,要不是在山上發生刺傷張揚的事故,這件事才在山上曝光,讓老師不得不對吳清明說明解釋。
為了爭取吳清明的支持,保住吳痕的小命,吳解透露她身上特殊的地方,這才使吳清明完全接納吳痕,為了印證吳解的論點,他還親自把吳痕研究個徹底,這才發現吳解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愧是遺傳吳清明優良基因的好兒子。
見獵心喜的吳清明,躍躍欲試想看吳解,未來能把這個理念,執行發展到什麼地步,於是聽取吳解的建議,決定幫忙隱瞞事實,讓他秘密將吳痕帶在身旁培育完成,而吳清明則對外宣稱胚胎萎縮,基因突變,胎兒不幸夭折的消息告知其他人,其實那時候的吳痕早已經是個快要滿一周歲的成形嬰兒。
畢竟一個小孩子家家,能搗鼓出什麼大事情,失敗是正常合理範圍之內的事,由權威專家吳清明親自來宣布,說服力足夠令眾人去相信——這個不是真相的事實。
其實吳清明另有打算,他一直不相信吳語會在國外意外身亡,為了這個堅定的信念,他不惜讓吳解秘密留下吳痕,讓她成為吳解第一個親手創作出來的實驗體,未來成形後會有怎樣的發展,也想親眼看到吳解,如何改造培育她,成為吳語相溶合的預備容器,只為了將來有一天能派上到場,結果這場豪賭吳清明賭贏了。
只是吳清明這點私心,一味從個人觀點去思考,卻沒有認清楚,吳解真正留下吳痕的出發點在哪裡。
吳清明放任吳解自行做研究實驗,也因為那時「生之鑰」計劃,正如火如荼進行當中,實在很難放下研究實驗的工作回山上去,以至於未曾親自指導觀看,完全是吳解獨自挑起把吳痕培養成長。
吳解在這段培育過程中,更是親力親為把自己做成實驗體,去研究排斥上的問題,而在長時間水乳交融的親密接觸下,逐漸形成吳解和吳痕兩人的小世界,互相扶持伴隨著長大,改造的不僅僅是吳痕,連吳解自己也已經把吳痕身上特殊性細胞,溶解移植到自己的細胞裡交流擴散著。
吳痕成功地成為吳語的容器,但也代表吳解也能算得上是個合格的容器,甚至以血緣關係來看,更加是吳語最佳的人選,吳清明因為私心做下的決定,最後所需付出的代價,卻是他的兒子吳解。
而身為一個合格實驗研究者,看事物必須有別於一般人的視野,就像平常人只要把活蹦亂跳的生物,當成只是食物一樣對待,當為生存或者飢餓想滿足口腹之慾時,拿起來宰殺,完全不會有任何不適應的心理負擔,這就是主宰實驗體的最佳心態,一切都是為了改變世界,讓人類朝向更美好的將來前進,這就是科技始於人性的源頭。
但隨著時空的轉移,歲月的流逝,再重操舊業時,竟沒由來變得心慈手軟起來,可是同為女子,吳清明對吳痕卻完全沒有這一層的顧慮。
他已經親眼見到吳語真實存在,現在的觀感慢慢趨近於與蔡美謠的心態,舐犢情深的心境和愧疚,早已經掩蓋他此時的想法,完全不會再去考慮其他的問題,只覺得這就是當初設定好規劃下來的,沒有必要再讓吳解去代替她,吳清明已經快要失去女兒了,怎能容許兒子也一起賠上去。
吳痕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吳語的,她的命運早在誕生時,就已經設定好,她的唯一使命,就是如何在危急時,成為吳語隨時提取生命能量,是具讓吳語能繼續存活的寄放工具。
這跟他想救下秘密實驗室裡的女孩是兩碼子的事,只因這些實驗體被那些權貴們,以極其殘忍方式拿來消耗摧殘,但凡有血性的人,都會看不下去的,因此老友墨世居一提及此事,吳清明毫不猶豫挺身而出,與他共謀策劃,討論商議該如何處理。
為了讓墨世居也能幫他的忙,吳清明把親手拍下吳語的視頻給他看。
墨世居一眼就認出,視頻中的房間格局裝備,正是他之前剛上清水島的個人住所,那裡他還曾為賴虜戈診療看診過,並且與吳痕在那小住一段時間,所以房間的設備裝潢他很清楚。
墨世居自從蔡美謠要求,要他替剛出意外運回來傷重的吳語,幫她診療動刀過後,就沒有真正見過實體的吳語,大部分看到都是書面資料讓他研判,這是多年後,再次從動態視頻看到吳語,感覺她容顏好像沒什麼變化,但又好像有點不太一樣,反正就是說不上來的怪,看來蔡家這個秘密實驗室,研發的雌激素女性荷爾蒙,有著卓越的成效。
對了,該不會蔡家已經拿吳語當過實驗體,因此這種實驗做多了,所以才會讓墨世居產生怪異的感覺,他看了吳清明一眼,該不該把心裡的懷疑告訴他,算了,現在還是不要告訴他,畢竟未經證實猜測的事,不要亂說比較好。
看著吳清明依舊沉浸在吳語的視頻中,吳語還活著就夠了,其他等待把人救回來再去研究,即便是說出去,也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徒增麻煩罷了。
另一邊吳痕確實同金靈在一起,此時的她正與金靈和泥泥她們在潛艇裡頭,和樂融融地敞開肚皮,大口吃吃喝喝,不過這回是由吳痕包攬負責烹煮食材。
身為蝸居老板的金靈,交際手腕果真了得,能說善道,又長得一臉和善討人歡心,完全符合無公害、無污染的人格標準,當場收服一小票女孩的芳心,此時的他嘴上似抹了蜜糖般,一口一個泥泥小美女、貝貝小甜心和鹿鹿小可愛叫得歡。
在旁忙著烹飪的吳痕,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終於明白自己不是憑藉美貌得到「小美女」的稱號,而只是恰好是個女的這層關係,因為金靈這張口閉口「小美女」叫著多順,完全是個人的口頭禪,真的別太當真,認真就輸了——
為了把他們都灌醉,吳痕可是卯足了勁,下不少工夫在湯頭裡,就怕皮老板的酒精成分不夠高,又以碗倒些酒,讓他們小酌一番,還暗自怕有人酒量驚人喝不醉。
還好沒有這層顧慮,金靈他們被熱絡的氛圍給感染,加上大鍋湯裡暗藏小心機,除了吳痕外,一小票的人都樂歪歪喝到掛,金靈的酒量上一回就已經見識過了,很好拿捏的,隨隨便便掐指一算,就能把他給擺平,難得的是泥泥也能放下戒心,喝到微醺茫茫然,而貝貝看起來就是沒什麼心眼,早早就癱軟睡著了。
眼看大功告成,吳痕將準備好的行李裝備拿了出來,上回她溜出去時,拿了不少金靈的好東西,上岸後連同潛水衣服都藏在隱蔽的岩石堆中,這次到海中等金靈,才又找回來,還好沒被人發現,再加上許邊境給她的東西,實在不能再添加東西了。
一切準備就緒,拍拍屁股準備轉身離開時,卻被人給抱住後腳跟,低頭一瞧——是小鹿1號趴在她腳下,仰起頭來看她,那雙惺忪眼睛,可憐巴巴的小樣子,像隻被遺棄的小狗。
看到這裡,吳痕不禁想起她慣用的招式,沒想到旁人對她使用起來,殺傷力一樣效果斐然——撒嬌、裝無辜、耍賴用在對的人身上,簡直是所向披靡。
吳痕千算萬算,就是獨漏了乖巧安靜的小鹿1號身上,也許正是因為她,實在沒有什麼值得防備的地方,所以才讓人自動忽略她的存在。
怎麼辦呢?把她給麻醉嗎?還是打暈,不然她要是大聲尖叫,不是能把所有人都給叫醒了嗎?那時吳痕將前功盡棄,面臨無法脫身離開去找人。
朱席紅可是耆老的外孫女,當初她和吳解也是費了很大的工夫和心力,才把人給救出來,吳解甚至還把人給改頭換面一番,才讓她到北州張揚那邊去。
這次絕不能讓她在清水島發生意外,尤其是落入蔡滿江父子手中,同為女人的吳痕經歷過這種滋味,萬一真的出事,在面對無法彌補的身心靈傷痛,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承受得住的,眼前的小鹿1號不正是如此嗎?
吳痕不忍心也不願意對小鹿1號下重手,只能蹲下來看著她,好好溝通看看,「我出去一下子,妳睡一覺醒來的後,妳就能看到我了。」
「我跟妳去,就不用等到睡醒後了……」
說完小鹿1號撲向吳痕懷裡,勾住她的脖子,順勢雙腳纏繞她的腰身,一氣呵成完全不管吳痕同意與否,整顆小腦袋瓜窩在她肩頸後頭,沒多久吳痕就感到肩背處,緩緩流淌出的濕意。
吳痕整顆心被浸濕泡軟了下來,明知危險不能帶她一同前往,卻不知如何開口拒絕,她從悲慘傷痛的地方,將小鹿1號帶離開,也意謂著得負起責任把人救到底,實驗室裡頭還得待著她姊姊小鹿2號,也算是曾在危難時共處一室。
這次回秘密實驗室,倒可以先把人放回跟小鹿2號一起去,大概一時半刻不會被工作人員發現,還可以去找墨伯伯幫忙,裡面還有綿羊1號也挺有能耐的,應該會幫得上忙。
吳痕不斷在腦子裡規劃起出去之後的行動,卻沒察覺到,此時金靈已經翻過身,乜斜醉眼望向吳痕和小鹿1號,然後坐起身喃喃自語:「自動……隱藏……」
步履蹣跚地走向駕駛位置,吳痕連忙抱起小鹿1號跟在他背後,看樣子金靈沒想像中醉,「我來幫忙,你說,我照著做——」
吳痕移動到另一個位置,金靈坐下後揉了揉太陽穴,搖晃著腦袋瓜,想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等一套動作做完後,才開口指導吳痕怎麼操作,小鹿1號等吳痕坐穩後,自動調整自己的位置,轉過身改坐到吳痕大腿內側,尋個舒坦方向,躺進她的懷抱裡,完全把自己當成吳痕的掛件,黏貼在她身上。
金靈醉眼迷濛有趣地看到她在吳痕身上,磨磨蹭蹭乖巧的模樣,一時好奇伸手想去逗逗她,卻看見小鹿1號虎著個臉,屁股快速挪移位置,坐往吳痕大腿上去,完全甩臉子不給碰,金靈自我解嘲說:「是不是叔叔長得不夠帥,你才不給我摸……對不起——」說完金靈一副垂頭喪氣,十分委屈拉開一小段距離,此時吳痕正忙著金靈之前的說明操作著,分神聽到金靈無精打采的聲調,帶著幾分醉言醉語,看來雙面夾攻的酒精效應,正在持續發酵當中。
「別太在意,她仍對男性存在著極度反感中——」吳痕一面跟金靈交談,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繼續按照步驟操作,深怕一個不留神出紕漏。
金靈雖是腦袋處於不靈光狀況下,但依對自己設計程序,有著一定的自信,有防呆機制,想出錯是不太可能,他慵懶趴在儀器前,微瞇著眼對吳痕說:「不會的,妳只要照我說得做,在第一步允許後,之後即使妳不去管它,機器依舊會自動自發做下去,別擔心……倒是妳——幹嘛在湯裡頭放那麼多酒,該不會又想把我灌醉,偷偷溜走……」
金靈半真半假,開玩笑方式說著,吳痕聽來卻在心裡打一個突。
只見金靈突然伸出手,拉起吳痕的手腕,指向自己的手臂說:「上次妳在我兩隻手臂上還寫著『我走,勿找』,這可讓我被墨南笑傻了……說……妳得向我道歉才行……」
他的碎碎念行為,被小鹿1號看在眼裡,竟激起她的激烈反應,突然撲向金靈,在他拉住吳痕的手臂上,果斷地狠狠咬下去。
「啊——」金靈痛呼出聲,猛地一個激靈迅速收回手,對著手臂上清晰的血印,呼呼呼地狂吹著氣。
這下可好了,徹底把金靈給咬醒,吳痕趕忙把小鹿1號拉回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還想聊著聊著把人聊睡著……現在該如何是好?
先不去想這些,還是收拾善後要緊,抱著小掛件跑到事先準備的裝備前,一陣翻找後,終於找到墨世居給她的那罐——萬用刀傷疤痕藥膏,這是許邊境又從皮子休那裡把它找回來,硬塞回給吳痕帶在身邊救急用的。
萬分歉意,不斷輕言軟語說著好話,幫金靈塗上藥膏後,還包紮特別花俏好看,上面打的小蝴蝶結,像艘小船在水裡飄盪著,如此誇張的包法,讓別人看到,還以為是受傷多麼嚴重,才會包紮到如何緊密。
做好包紮,這才拉著小鹿1號,一起鞠躬哈腰,鄭重地向他道歉。
金靈怪難為情尷尬笑著說:「妳不會又是為了離開,才會在我手上,下這等工夫,難怪墨南要我多留意妳獻殷勤的時候,說吧,這次妳又想要偷溜到哪裡去?」
吳痕瞠目結舌望著金靈,看來這次不是很容易糊弄過關,果真是蛇鼠一窩,墨南的老搭檔兼好朋友,行為模式雷同,都帶著狐狸血統難以應付,是吳痕太輕忽對方的能力,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中,豈知吳痕自己才是被糊弄的人,相同的事只能用一次,再用招式老了,就變得不靈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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