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內的狀況仍然是一觸即發,店外和店內的人都已經變得極度集中,隨時準備爆發槍戰。
這個時候,剛好店外的一個人打算把頭稍微向前探出,而他的頭殼就正好被Mosley透過玻璃窗看到。
Ed看著Mosley放在扳機上的手指開始用力向下壓,這樣的動作讓他意識到,她真的打算開槍了……
就在她瞄準店門外的人頭開槍前的一刻,三聲槍聲從店外傳出!
而這個時候的女子,其實已經使用自己的戰鬥步槍以讓人咋舌的槍法幾發點射,把門外兩人手上的槍都打壞了。
「好!好!遊戲結束!店裡那兩個人都是我的了。」
然後店內的兩人就聽到門外的人驚恐大叫:
「Killer Lady!妳瘋了嗎!裡面的就是霸主要找的人啊!」
他們甚至因為過於緊張,說話也是走音的,讓兩人不禁聯想店外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沒錯,我當然知道!不過我愛幹嘛就幹嘛,我要他們兩個都跟著我回家!假如你們覺得自己能夠搶走我的獵物的話就儘管試試啊!」這個時候的女子甚至沒有壓低自己的聲線,明顯就是故意向店內的兩人宣示著自己的存在和讓他們聽見自己的話。
這卻不是個好消息:這意味著她有絕對的自信,就算兩人知道她的存在和來意,也無法阻止她達成自己的目標。
兩人從對方能夠輕鬆讓店外的人如此恐慌都能看出,她絕對不是普通人。
他們不知道現在店外的狀況,只聽到了幾聲槍聲。
「假如十秒後我還看見你們的影子的話,我就會毫不猶疑的對你們開槍!快給老娘滾!」
就在她說完不久,街道突然變回一片寂靜,看上去就連剛才在槍店後門的傢伙意識到這個女子的存在後,就算武器還在也失去了戰意逃跑了。現在街道上除了仍在公寓的夜鶯外,就只有槍店裡面的兩人和外面的她。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息,就像是大家都準備好要爆發槍戰一樣。
「別開槍,我剛才替你們趕跑了他們全部人。你們對我開槍就真的太過分了!」
Killer Lady隔著門口對槍店裡面的兩人笑著說。店內的兩人都有預感,現在他們碰上的這個人才是最恐怖的。可以單槍匹馬趕跑三個男子的她能對他們造成的威脅要比剛才包圍他們的人都高。
從兩人的動作都能看到他們的緊張:他們的槍管都是瞄準著店外的。
但是即使她說是要把他們兩人帶回家,她所做的卻是把包圍著他們的三個人都趕跑了,而她到現在還沒有表現任何敵意。假如順利的話,他們有可能無需戰鬥就能和對方達成共識吧。抱著這個念頭,Mosley冷靜的叫她進來,雖然她手上的槍從未放下,就連放在扳機上的手指都沒有放鬆。
「那妳放下槍,慢慢走進來吧。」
聽見門外兩聲腳步聲後,Killer Lady卻突然說:
「你們後面還有個很恐怖的大姐姐拿著MP7瞄準著我,我只好放下槍囉!」
Killer Lady在進來之前就已經發現自己的後腦勺正被鐳射瞄準著了,她也很清楚現場裡面能夠這樣做,也有膽量這樣做的就只有夜鶯。她也知道夜鶯不會隨便殺人,尤其是相識的人。
就這樣,兩個人先後走進了槍店。
夜鶯仍是把自己包裹的十分密實,而兩人也終於看清了Killer Lady的樣子:
藍色的長髮梳成一條長辮,臉上始終掛著那副讓人不寒而慄的笑臉,每時每刻都讓人想不透她到底下一秒想幹嘛。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大衣,看上去應該十分昂貴,除了那把HK417之外,她的腰間還掛著兩把MP412 REX轉輪手槍。可是最顯眼的特征,也要數她背上那柄大錘了。那把大錘上還有著顯眼可見的血跡,天才知道她拿了這把錘去幹什麼好事。
而兩個人的共通點,就是頭上都有著一個倒計時:夜鶯頭上的還有10年的時間,而Killer Lady頭上的已經達到了28年。
感覺Killer Lady旁邊的那人似乎沒有敵意,剛才還特意盯著Killer Lady不讓她幹壞事,倒是讓兩人放心了一些。
「好!可以和你們聊聊天了,畢竟我在這裡早就悶得發慌,還想著找些事情玩玩……你們這幾天都在做什麼來著?」
Mosley打算趁這個機會打聽更多關於這個世界的事情。
「假如我說我們兩個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你們會相信嗎?」
雖然沒能看到夜鶯的表情,但是從她的神情看來是有點驚訝的,卻未至於無法接受的地步。而Killer Lady就是說:
「姐已經見過各種古怪的事情了。發生什麼事對我來說也不意外了。」
對方很快的就相信了自己的來歷讓Mosley大感驚喜。她就是繼續問道:
「我看見你們全部人的頭上都有倒計時,但是妳們的明顯要比我所看見過的人多,到底這個倒計時是幹什麼的?」
Killer Lady很爽快的就回答說:
「我們頭上的倒計時是霸主裝在全人類的頭上的,假如我們在倒計時歸零之前都沒有殺人,就會原地自爆。每殺一個人頭上的倒計時就會增加一個月的時間。」
他們先是為這麼殘酷的事實感到痛心。然後就是眼看Killer Lady很悠閒的就說出了這麼殘酷的事情,加上兩人的倒計時,瞬間對這兩個女子多了一絲戒心。
因為從她們有的時間推算,夜鶯到目前為止至少應該要殺死120個人,才會有十年的時間,而Killer Lady就是最少殺掉超過200人,才會有這麼長的時間。
當然,她們實際上所殺的人只會更多,因為倒計時的時間是一直扣減的,她們在今天之前肯定是殺掉更多人,經過扣減過去了的時間後才會有現在的數字。
這樣看來,她們兩個都是些危險分子。
夜鶯看著他們一言不發,似乎不想透露自己時間的來歷。只是Killer Lady已經在擅自替她回答了。
「姐技術好,解決掉所有過來找我的仇家。而夜鶯小姐呢……就是和城裡的軍閥在戰鬥著,基本上她殺的人都是罪有應得的。」
「我沒有打算為自己殺人的行為辯護……只是,我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夜鶯嚴肅的說道,情緒沒有太大波動。
Mosley則是打斷了她們,試圖把話題轉開。
「也就是說這裡世界裡能活到現在的人每一個手上多少也沾了別人的血,只是多少的問題吧……但是,你們說的那個霸主又是什麼來頭?為什麼他們要追殺我們?」
Mosley想起了剛才的情況:她透過耳機聽見那幾個人的對話,發現最先和自己對峙的男人在和後來的人提到了這個叫「霸主」的人後,都不約而同的達成了某種共識不去攻擊彼此,而是一致的把槍口對準他們。
為什麼他們會如此畏懼這個叫「霸主」的人?這個人是如何能夠發現他們,又為什麼會盯上只是剛來到這個世界的他們?這些都是她想要弄清楚的問題。
夜鶯遇上這樣的問題,倒也不介意向他們解釋。
「這個就要說到兩年前這個世界發生的事情了……」
「大概在現在的兩年前,有一個叫阿克羅姆的國家,總之就是對另一個叫艾丁尼爾的國家發動戰爭,這個叫艾丁尼爾的國家……怎麼說呢?因為某些歷史原因,周圍的國家都不太喜歡她。就在阿克羅姆發動戰爭的一刻,這個叫霸主的人就憑空出現並對阿克羅姆的人展開了無差別屠殺,還要警告任何國家都不准介入。目前人類已經知道他是艾丁尼爾的人,和他似乎擁有接近全能的力量。但是開戰的時候周邊國家都不知道這些。結果他們傷亡慘重……
總之,其他國家向阿克羅姆提供任何援助的最終下場就是同樣的被霸主當作屠殺的對象。當他在一個星期內消滅了當時所有援助阿克羅姆的國家,殺死了超過30億人,這個星球的4成人口後,包括艾丁尼爾在內剩下的所有國家一致組建了聯合軍隊並對他宣戰,可是結果就是以人類軍的慘敗結束:人類軍動用全球的核打擊能力對他投下了合計當量超過3000萬噸的核彈仍然無法傷他分毫,而且他……」
看見夜鶯說出來怕兩人不信,Killer Lady就補上最後一句。
「你們昨晚睡覺的時候有看見天上的月亮被撕成了碎片嗎?那就是他在被用核彈攻擊後一拳打碎的。爆炸的碎片還對地表造成了大量破壞,送走了另外的5億人。你們目前看見這個世界的一切就是他一個人幹出來的,他大概算是老娘唯一一個不想碰上的人了。」
Mosley知道了關於霸主大致上的事情後,點了點頭。從她那個仍然很冷靜,甚至點了點頭的樣子來看,就像是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內。
「原來是這樣,我想我可能知道他是如何弄得世界大亂——我是說,我知道他的力量從何而來。」
「妳是在說笑吧?我們這個世界的人類在戰爭爆發後就傾力研究他那神力的來源,卻是一無所獲。妳是如何……」
Mosley知道夜鶯不太相信自己,但是還是說了自己所知道的:
「他應該是拿到了神器。Ed,就是我們夢境裡面用藍色鑰匙摧毀的那個暗紅色的水晶。那個暗紅色,巴掌大小的長方體實際上是一件能夠操控因果的神器,我這半年就一直和老師在研究著那個東西,雖然知道它似乎鏈接了來自更高維度的不明實體,因此理論上擁有從更高維度修改我們這個世界的能力,但是關於使用方法等等我們還是一無所知。我知道的就這些……」
為了更直白的說明神器的性質,Mosley還做了個比喻:地球Online。
「我們你們多少也知道地球Online這個平衡做得極差的遊戲吧,那件神器可以被視為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的管理員金鑰,儘管我們不知道它的用法,但一旦掌握了就能成為遊戲管理員一樣的存在,能夠隨心所欲的改變這個世界。」
所有人都一言不發,用尷尬的神情看著Mosley。只有Killer Lady一人突然說出一個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驚的話:
「小妹妹說的是真的,至少我已經見過那件神器了。我甚至知道那東西斷成了兩截。」
「喂!說謊也別說的這麼明顯啊。」夜鶯根據她所認識的Killer Lady的性格,猜她只是為了讓他們所有人驚訝而說謊。
「不是,我沒說謊。妳猜猜為什麼我和黑貓兩年前搶劫中央銀行的時候,能夠把金庫裡面的山一樣多的黃金在毫無痕跡,甚至連卡車這些搬運工具也沒有的情況下單靠兩雙手全部劫走?那時候我就是看著黑貓用她手上那個……該怎麼說呢?現在想來像是妹妹說的神器……的其中一截的東西。黑貓就是用了個這樣的東西憑空弄出了個四次元口袋搬走了所有黃金。」
「搶劫?」一聽到搶劫兩字,Ed就對眼前這個藍髮女子多生出幾分恐懼。
「和你們解釋一下,你們眼前這位小姐是曾經被國際懸紅了100億的銀行劫匪,原因就是兩年前她和另一個人,就是她提到的黑貓來著?他們從科林,全球第五大經濟體,一個發達國……」
夜鶯正欲說出「發達國家」四字的時候,Killer Lady打斷了她。
「我的故鄉發達?不,有幾十萬人連飯也吃不起的國家,就算那些數字有多高也根本不能算是發達。」
本來夜鶯還想說些什麼的,不過她自己卻又認同對方所說的事情。
「意思你們懂的,總之那就是一個極度富裕但是貧富懸殊嚴重的國家。她和那個叫黑貓的人就在兩年前把那個國家的中央銀行金庫洗劫一空,搶走了超過2000億的財產。整個國家的外匯儲備被一夜清零,整個國家就在貧民發動的暴動中陷入內戰了。」
「順帶一提,那些發起暴動的人拿著的步槍是我買給他們的。如果他們滿意自己的生活的話,早就把我送進監牢裡面或者一槍把我幹掉,還會拿著槍衝進總統府?」
聽著他們這樣聊著,Mosley卻是問了Killer Lady關於那劫案的事情。她打算盡可能的打聽更多消息,尤其是關於那個黑貓的。因為她持有神器,正是有可能對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略知一二,至少這是個十分有價值的線索。
「你們搶劫了中央銀行金庫?我想要知道你們是如何做到的,還有就是妳所知道的關於那個黑貓的一切,越詳細越好。」
沒想到居然會遇上願意聽自己說自己搶劫銀行的「英勇事跡」的人。Killer Lady一時間十分興奮,但是她也沒有浪費太多時間,只是說:
「那傢伙大概就是用了那件神器……來著的東西?總之就是用那玩意弄出了一個口袋次元,她在裡面塞了一大堆正常人沒有可能搞到的東西……戰機嘛、坦克嘛、還有核潛艇通通都塞進了那空間裡面。但是更重要的是,她的搶劫技巧純熟到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搶劫這個央行的樣子,連讓無數有錢人一夜輸光身家的我也自愧不如。我們就是用那口袋空間帶走所有黃金,然後再用核潛艇跑路了。」
之後Killer Lady還補充了一個重要訊息:
「但是對於你們來說,可能最有價值的資訊就是黑貓本身吧:看上去她好像是完全知道霸主的事情,當初她搶劫銀行的理由正是為了對阿克羅姆發動經濟戰,而且據她所說是要為了阻止世界末日。看上去,她應該是為了阻止世界變成現在這樣子而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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