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被祝福的獸人們(舊) - 第九回：傳說與詛咒

　　源睦的眼神充滿了無奈與不解，握拳的雙手顫抖不已，感覺像是說不該看見的古堡秘密已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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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很抱歉！」

　　人類馬上九十度鞠躬道歉，畢竟是自己破壞規則在先。

　　「我一直聽到哀鳴聲，每天午夜之後都會出現，那些淒厲的聲音已經迴盪在整個屋子了，你一定也有聽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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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源睦沒有要接受這個解釋，一步一步地往人類靠近，而人類也只能本能地不斷往後退。

　　「你是白癡嗎？」源睦一聲大喊後，全速地朝向人類衝刺，人類想加速向後但步伐不穩而向後跌落，但這刻卻是被源睦拉住了手而沒有跌倒。

　　本該是慶幸，但眼邊略能見的如同霧般的黑暗是什麼？

　　人類慢慢轉頭過去，那些黑暗真面目是一團漆黑的霧，從裡面可以感受到好幾雙敵對的眼睛在看著自己。

　　也許這就是之前所感受到的刺射過來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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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睦馬上拉了人類往前跑，急促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古堡裡作響，人類不時回頭，那團黑霧緊追不捨，彷彿要定了他們的命。

　　「這裡！」黑暗之中人類勉強見到嬌小的粉色身影招手著。

　　源睦抓著人類跑進世櫻所在的房間，並大力地關上門。

　　彼此急促的呼吸慢慢地安靜下來，直到確定無事後才放心地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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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那個到底是......」「我不是說過晚上不要外出嗎？」

　　所有的疑問被源睦的怒火吞回肚裡，一片寂靜再次充斥整個空間。

　　「......抱歉。」想了很多，人類最後僅能吐出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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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我睡不著又發現聲音突然消失，你可能早就被它們抓走了......唉。」在怒火之後，源睦給下深沉的嘆息。

　　「所以你們其實是有聽到聲音的？」

　　「嗯！一直都有。」世櫻點頭答覆，「抱歉，原本是覺得你沒有必要知道這些才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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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了。」源睦喬了坐姿，黑暗中僅剩些微的月光襯出他圓亮亮的藍眼，雖然身高差了一截，往上直盯著人類仍是有些氣勢。「你也親眼見證了那些，就把一切實情告訴你吧。」

　　接著，源睦說起了這個古堡一直以來流傳的傳說與世世代代背負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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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城之主會以人類的面貌來到城堡，解除詛咒解救眾生。

　　這個詛咒則是一直不斷糾纏在他們身上的，會讓人不斷想尋死的自殺詛咒。

　　自他們有印象以來沒有任何的族人能夠撐過成年，隨著時間過去，詛咒把他們像親人般的族人一個一個帶走。

　　最後，就只剩他們兩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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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到的墓地，那些全都是我們的族人。」

　　源睦說得平靜早已司空見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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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字架的數量之多，人類沒辦法想像他們究竟經歷了多少次的生離死別，對此卻又已經麻木。

　　『明明還是這麼年輕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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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你剛剛看到的那些惡意，那些像一團黑霧的......其實也是在墓地裡的族人。」

　　「對了！」人類驚地站起身子，「它們不會進來房間嗎？」

　　「如果它們要闖進來早就闖進來了，我怎麼可能還在這邊花時間解釋......」面對這個問題，源睦則是無奈地翻了白眼。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在房間裡的話它們就不會進來。」世櫻補充解釋著。

　　哀鳴聲再度從墓地的方向傳來，雖然知道它們回去了而鬆了一口氣，但一想到那是源睦他們的族人，人類心裡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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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會讓你睡在二樓房間的原因也是，最近似乎又到了周期的時候，這段時間就忍耐一下吧。」

　　「......你也是挺貼心的嘛！」

　　「我、我才沒有......」

　　人類看到源睦害躁的反應忍不住輕笑了幾聲。

　　原本還以為源睦會大打出手，但這次卻是傲嬌地別過頭不承認，也許彼此的關係有了更進一步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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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回房間的話還是有點危險，今天就先睡我們的房間吧。」世櫻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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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多了人類，他們把床鋪放在地上，如此以來大家便可以一起睡。

　　「小睦不過來嗎？」靠在人類身旁的世櫻問著堅持在沒有床墊鋪著的硬床上的源睦。

　　「我這樣就好了。」他轉過身背對著，如是不想再進一步靠近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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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源睦再怎麼樣也沒料想到，世櫻會過來直接抓起他的手。

　　「世、世櫻？」

　　他沒辦法反抗世櫻的動作，就這樣一點一滴地被慢慢帶到人類身旁，讓他慢慢躺在旁邊後，世櫻自己則是小腳快速地到人類的另一邊。

　　「就像以前你對我做的一樣，這是回禮喔！」世櫻嘻笑地說著計謀得逞，源睦有些不情願，但也無法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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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禮？」人類納悶地發問。

　　「大概在一年以前吧，也有人類來到這個地方，那時候的小睦可是相當歡迎人類的到來！」

　　「世櫻！」

　　宛如是要把源睦過去的黑歷史挖出來，但世櫻嘻笑地樂在其中，源睦只能嘆口氣接受如此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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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啊，在一年前的時候......」世櫻開始說起了往事。

　　那是還有許多族人在的時候，誰也沒料到真的會有人類來到。

　　雖然那名人類也是想不起一切，但確實地給了大家一份希望。

　　小睦也被燃起心中的希望，總是很常找著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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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時，我們稱人類為城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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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在久遠以前，在這座城堡的人類主人帶給許多人希望與祝福。

　　所以我們期望著會有那麼個人類解救我們，於是給了這樣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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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在那時，小睦將我拉到城之主身旁，感受少數能有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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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隨著時間過去，誰也沒被拯救，只能看著族人一一離去，我們無能為力，城之主也是相當自責。

　　到最後，連城之主也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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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天開始，他才決定要把所有到這裡的人類趕出去，就是為了不希望悲劇再度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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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聽完了經歷，不禁雙手使力地好好擁抱他們。

　　「你們辛苦了！竟然度過了這樣的日子！」

　　究竟是感情太過豐富？人類確實地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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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啦！還有不要給我哭啦！」

　　源睦想要掙脫，但又奈何不了人類緊抱的力氣，只能像是個布偶一樣無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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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身上確實跟城之主有一定相像的氣息，也許是這樣小睦才會對你比較壞吧。」

　　「我跟城之......不對，我跟上個人類的氣息很像？」

　　「雖然樣貌不太一樣，個性更是差遠了。但不得不說你身上的氣息確實很像。」源睦說著，「最一開始我確實把你當作他，但時間久了也慢慢釋懷知道是不同的人。畢竟你表現得實在太滑稽，城之主不會這樣做。」

　　「啊原來......等下！剛剛說我滑稽嗎？」人類後知後覺地恍然大悟。

　　「就像是這樣的表現啦！哈哈哈！」

　　這是人類第一次聽見源睦的笑聲，雖說是被取笑，但彷彿是真心回應了人類的話而感到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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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玩累了，彼此安靜了一陣子好好休息著，世櫻也在不知不覺中進入香甜的夢鄉。

　　「你還醒著嗎？」人類聽見源睦輕聲細語的問話。

　　「還醒著，怎麼了嗎？」

　　「我很抱歉之前那樣對你，但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夠離開這裡，不要被這些煩人的詛咒給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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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像你看到的，我也沒辦法出去這個森林，我可能還得在這邊打擾一陣子。況且我走的話，你們該怎麼辦？」

　　「不知道。」源睦簡潔有力的回答讓人類頓時無法回答，空氣也頓時凝結了一會。「總有一天會像我們的族人一樣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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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有一天我就會這樣離開人世吧。』

　　「欸？」

　　一個青少年的聲音在人類的腦海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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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為何，人類內心有股無名火開始燒起來。

　　「不行！」人類的一聲怒吼讓源睦嚇地坐起身子。

　　「你在做什麼？是要把世櫻吵醒嗎？」源睦盡量拉低聲音表達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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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都要活下去！一定要！」人類大幅度起身，把還在熟睡的世櫻翻醒。

　　像是從床上滾落的世櫻揉了揉眼，只看到眼前像是發瘋的人類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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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啊？」源睦看著世櫻被吵醒，也顧不得情況怒喊著。

　　對人類來說，看著源睦的身影彷彿看到了另一名人類的身影。接著四周燃起了大火，把眼前僅剩的身影吞噬殆盡。

　　「不行！不能死！」

　　「給我安分一點！」源睦一記手刀劈在人類的頸部讓他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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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睦！」

　　「我知道，但是、什麼一定要活下去啊......」

　　即便那只是瘋言瘋語，但彷彿在黑暗中的自己又看見另一道可能的希望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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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這樣子，不能......」伴隨著源睦幾近哭腔的聲音中度過了不平靜的夜晚。2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tKhbph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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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傳說與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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