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fCdEoCBC
大概是從那時候起，李時老這麼叫我，在訊息裡、在見面的時候，她的語氣平淡依舊，但隱隱能聽出裡頭的戲謔。我偶爾會假裝抗議兩下，但其實心底樂得像要開出一朵花來：拜託，能被自己默默關注的人起暱稱，那簡直不要太開心好嗎？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r0iuSbti
暑假結束前，小葉和李時那一屆的高三學姊聯合了幾間友校，特別辦了個比賽，算是促進女子籃球的風氣。規則裡沒有限制一個學校報名的隊伍數，所以我們商量好一個年級自己報一隊。這事本來讓沈倢擔心許久，覺得作為高一根本只有挨打的份。但歷時一整個暑假的訓練，我們確實成長了不少，不論是團隊默契、個人能力都有了不少進展。用我們沈倢同學的話來說就是：至少不會在場上，腦子裡啥都沒有，只想把球傳給她。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srygSlWb
看看，這個惡毒又驕傲的女人。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25EXD8Eg
比賽當天，我和沈倢相約提前到比賽場地。大老遠就看到小葉朝我們揮手，而李時坐在記錄台上，看起來在寫文件。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eOyesQBJ
「怎麼這麼忙？」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DGo90PHR
「沒辦法，誰叫我們是主辦？」據沈倢的說法，小葉作為比賽的總召集人，半年前考完學測就就馬不停蹄地忙碌了大半年。她一手攬一個，把我和沈倢按到椅子上，「既然被抓到，就來幫忙一下辛苦的學姊好了。李時，給妳找了兩個幫手啊，儘管用，別客氣。」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nRVx0KCh
「留一個給我就好。不是還要去處理裁判的便當嗎？」李時頭也沒抬，繼續填著表格。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vBirNsZC
「妳說的啊，」小葉愣了愣，接著笑了出來：「那我可要把沈小妹妹領走了。哎呀，我就喜歡妳特別會看臉色這點。要不是我們兩個都有對象，我肯定會追妳。」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7hcHIb8Vm
我頓了頓：哇噢，這是怎樣信息量豐富的一個陳述句啊。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wULILfFE
「不要亂說話。」李時終於捨得抬眼了，她拿著筆尖虛指了一下遠處：「裁判在那，趕緊滾。」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8iiW26Fmo
小葉笑咪咪地拉著沈倢幹活去了，我在旁邊觀察了一會，拿起李時旁邊成疊的隊伍報到單、登錄單和比賽規章手冊，問她：「把這個分好，在表格上確認就行了嗎？」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k0I5YflM
李時偏過頭，告訴我該勾寫的地方，還隨口問了句：「吃早餐沒？我女朋友會幫我買過來，需要的話可以順便。」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T5PdNImQ
「不用不用，」我趕忙搖頭，內心還沈浸在小葉剛剛宣告自己有對象的海量資訊裡：「我吃過了。」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ThHDIcB0
李時也沒再問，埋頭繼續做她的工作。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M1HQKjOfa
我忙了一會，我終於忍不住因八卦而躁動的內心，壓著聲音問：「欸......小葉學姊說她有對象，是怎麼回事啊？」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ZZyRO7Om
李時無語地看了我一眼，良久才說：「不要問，小朋友不用知道大人的事。」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unLV96wMf
哎，搞小群體就是這點不好：即使大家看似交情不錯，但我仍會在無意中感受到：有一些秘密，只屬於李時、小葉和沈倢。那或許是一個她們無意與我共享的世界。我只能全憑猜測，自己去摸索與靠近；即使猜對，也不會得到承認。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9wNj5M26v
說不失落是騙人的。當然啦，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IO38UDl9
於是我下意識地順著李時的調侃，避開了這瞬間的尷尬：「什麼意思？我只比妳們小兩歲好嗎？」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8Z63QOf9
李時沒說什麼，只用筆敲敲我面前的紙，示意我繼續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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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那位小朋友嗎？」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neuXdEyl
我和李時同時回過頭，女朋友姊姊站在桌邊，眼裡笑意盈然，手上還拎著便利商店的無糖豆漿和飯糰，「早餐給妳放這。豆漿我偷喝了兩口，不介意吧？」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6CLPOPN2
李時接過小姊姊手中的早餐，敏銳地皺眉反問：「妳自己沒吃嗎？」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MKDeY6L9
女朋友姊姊心虛地移開眼神，轉頭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眼底有未語先笑的光彩。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FHciy4rw
「嗨，妳就是她說的那個......」她思索了一陣，然後像是靈光乍現：「品淳？」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ekJQX6Ro
我遲疑了一下，小聲地回答：「對，學姊好。」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dkeTEIiC
「久仰大名。她以前都只提小倢，最近總算聽到新名字，我就不用擔心她搞自閉了。」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7ZQLqy6h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沒有預料到李時會向女朋友姊姊說起我，或者沒有預料到姊姊是這麼具有親和力的存在：「痾，我才是久仰學姐大名......」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ttIul9TI
「馨馨。」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IZQjGbR9
李時在非常恰當的時機插了話，終結我準備啟動的社交模式，我感激地抬頭看了她一眼，但只見她蹙起眉看著女朋友姊姊，眼神那是溫柔又無奈：「我是不是說過要吃早餐？」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pHNJtFbx
「我就不餓嘛。」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uEjYcw97v
「......這樣很不健康。」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fy4HkNJk
「不然妳飯糰給我咬兩口就好。」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DPgZljoT
請相信我，雖然眼前是個賞心悅目的組合，但畢竟李時在我心裡也算半個偶像，想像一下：偶像在妳面前對另一個女生說話，搭配妳一輩子都沒看過的眼神和語氣......總之，撒狗糧真的是種犯罪，而且還這麼近距離，這讓我的小心臟如何承受得了？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ZnMTs7rpl
盛夏日光裡，溫柔和暖的話語細細碎碎的繞在耳邊，我在心底克制著撓牆的衝動，乖乖窩回去幹我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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