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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之後每個晚上,我都會在廁所裡與她邂逅。那時候流動電話還是黑白諾基亞機款,自拍文化仍然是停留在街外的日本自拍機裡。無奈不能替自己拍照(用菲林相機則太麻煩,而且取相時店員會拿出相來核對,被發現的話不就把我當成变態?),我每次都會帶着可惜的心情離開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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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男扮女(後來我終於知道日本叫這作偽娘),大家一定會想像出一個大叔戴着假髮在動漫節飄浮的情景吧!嘿嘿……我也猜到你們認定我只是其中一位变態大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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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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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此方面可是有相當的天賦呢!(為什麼在沾沾自喜?有什麼值得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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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我小學四年級時,因頭髮長及耳而曾被人誤認成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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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真不明白戴着假髮的大叔到底在想什麼?既然決定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請你們最少也化化妝吧!否則真的是影響市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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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很可愛!”這個發現令我有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這和蜘蛛俠剛發現自己身體異變時有點相似。但這事我也只好藏於心底,不能告訴身邊的家人,朋友。因為其他人一定會認為我是一個有問題的心理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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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段日子,我開始發覺在女化的時候,內心和平時有很大分別。例如那因性幻想而產生的沖動就消失得無影無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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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化時我的心如止水,一切女色邪念我也想像不到。或者應該說是沒有意欲去想。感覺就像是連內心也像女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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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意識到自己的心也有可能包含着女性的部分。或許她已經深深住在我的身體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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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住,而是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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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有在我對着鏡子的數分鐘內,才能出來透透氣。其實還蠻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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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種理解,我不禁想起外國的小說“七十二個比利”。那人身體裡藏了七十二個人格。那麼她會不會是我的另一個人格呢?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男性的我是身體的控制者,她可不可以出來仍是由我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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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市公司作比喻,我現在持有超過五十%的股份,是大股東。而因取得了絕對控制權,我知道自己不會穿女裝出街,不會去泰國變性。理性不容許我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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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她的存在確實是影響了我的想法。例如我變得不願意剪頭髮。因一旦剪了短髮,那就不像女孩了。但沒有辦法,我母校的校規很嚴,頭髮及耳和及眉就算是過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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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討!厭!每當剪髮後,我都彷彿聽到她在我心裡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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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在街上看女孩子時,除了一般看樣看身材外,還多了與她無形的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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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她比我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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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此女我扮女裝也比她好看,真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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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類推的大堆比拼便會在腦中不斷進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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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三開始,我好像真的忽然發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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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一中二的時候,學校課程的艱難令我嚇了一跳。我那時完全得不到要領,而且全部學科也是用英文教授。(當然除了中文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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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英文本身就很垃圾,現在還要用英文學習歷史,科學,地理,數學等科目,無疑是一種自殺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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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全班考第三,從尾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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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中三,我的腦袋突然懂得轉動,學習也逐漸適應。而成績也上升至中游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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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時候真的有同學對我說:你一定是今年開始發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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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做覺醒吧!這叫法不是型得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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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連同她一起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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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鏡子滿足自己的生活持續至中六。在這幾年間,我和她倒是可以和平並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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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中六後,我們的關係出現了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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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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