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傑傭】好孩子與壞孩子 - 第三章（R）

白雲像是婚紗一樣披在藍天上方，陽光穿透雲層趕走了夜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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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和杰克在後院打鬧，凝結在小草上的水氣被兩人的動作濺起，幾滴露水像是斷掉的珍珠項鍊散落一地。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後，奈布跨坐在杰克的腰上滿意的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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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負已定，又是他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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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戀人之間的小遊戲，雖說是練武但規定不能拿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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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輸的我好沒勁啊。」杰克嘟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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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個都待在家畫畫的人而言已經不錯了，你的體力比我預想中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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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被你練出來的。」杰克伸手捏了一下奈布的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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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流氓。」奈布彎下身子說：「再說渾話看我怎麼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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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你教訓是我的榮幸，親愛的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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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鬼去吧！」奈布鮮少聽見杰克這樣稱呼自己，心底漾起怪異的感覺，如刀在心上搔癢般的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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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戀人驚慌失措的神情，杰克低聲笑了。畫家本就善於觀察，看透那副生氣臉底下的心思後，他深知如何哄人也清楚底線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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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喜歡奈布的任何樣子，而愛情使人盲目——對奈布來說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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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才會意識到自己對戀人的信任已經盲目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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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時，杰克偶爾會從被窩裡消失，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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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又一次的，奈布背對著離開房間的他，等人在清晨時歸來，帶著一身來自夜晚的香氣——有時是香水，有時是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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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情況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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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怎麼想裝作若無其事，奈布也無法忽視掉從杰克身上傳來的那股淡淡的氣味——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混雜著消毒水、生鏽的鐵和鮮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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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怎麼會覺得自己沒有發現呢？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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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去哪了？」奈布問道，睜眼看著剛剛躺下的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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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難得你這麼早起。」含糊的聲音聽起來像睡迷糊的人，但奈布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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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你昨晚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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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杰克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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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說真話的方法只剩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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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灑落在地，城鎮霧氣瀰漫，寂靜無聲的街道上，幾盞路燈正訴說著無人能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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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杰克離開畫室保持一定的距離觀望人影，奈布看見杰克和一個女人小酌幾杯，和她在巷子口曖昧再瞬間殺死對方。用藏在袖間的小刀滑過喉嚨後，他把發軟的人拖進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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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預料之中的血腥，但實際看到時還是難以置信。巷子裡的血味濃的像塊沈重的鐵，奈布早該知道杰克不只是普通的畫家——不愛出門的他身體結實漂亮，反應敏捷，體能也好的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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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認為杰克不擅長打架，此刻看來卻是個熟練的殺人犯，手法俐落而迅速。揮刀的架勢、浴室的紅色顏料、廚房的染血手套……生活的種種跡象從來沒有停止給出提示，是自己不願正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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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崩塌，被隱瞞的委屈和見到事實的震撼化為憤恨，奈布離開藏身處，走上前去揍了杰克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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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我還想是誰呢原來是你。」杰克擦掉嘴角的血跡笑了出來，完全不在意臉上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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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奈布扯著人的衣領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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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恨意？怎麼說都好。」他撩起頭髮，話中的笑意不減反增。「算是初次見面，先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壞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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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藉口並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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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說的不是藉口，難道他沒有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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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奈布懵了。「誰？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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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這說來話長，但我可以代替他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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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附身在他身上的惡靈，你真該感激自己進的是他的身體。」奈布嘶聲道，他可不想無故的傷害杰克——儘管他做了過分的事。「你講吧，我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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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會奈布嘲諷的語氣，壞孩子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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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個男孩生在美好的家庭，從政的父親和從商的母親帶來的財富讓他可以不愁吃穿的學習各種才藝，而男孩最喜歡的就是繪畫。每天起床，他拿起畫筆塗抹，偶爾也會練習鋼琴或下西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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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喜歡和父母待在一起的感覺，即使常常吵架，即使他們的婚姻並非建立在愛情之上，他相信他們還是很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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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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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陰天，他牽著父母在附近散步的途中下起了雨，母親撐起了雨傘，父親披上了大衣，男孩則是藏在父母為他建立起的遮蔽下。走到巷子口時一把尖刀穿破了母親的腹部，父親嘶吼著一拳揮過去時被人拿母親的傘擋下，又是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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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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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冰冷的身軀倒在身上，讓男孩聯想到每晚睡前父母幫忙蓋上的被子。他聽見有人在尖叫，過了很久才發現是自己的聲音，痛苦的哀慟哭號聲混合成一把鋒利的劍，他的大腦卻排斥接受這項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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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隨著雨滴沾染了地面，父母因著捲入政治紛爭而雙雙被刺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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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男孩願將害死他們的任何人推入地獄，剖開他的腹部像母親那樣，刺穿他的脖頸像是父親那樣。然而，在憤怒的仇恨之火燃燒殆盡後他的心只剩下一層冷冰冰的灰，冷靜下來後是無盡的悲傷，另一個自己在此時出現，寧願遺忘這一切，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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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故事裡誰是好的？誰是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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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心中萌生的殺意能證明他邪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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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無時無刻都在殺人，但時間並不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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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殺人是錯誤的，那麼利用金錢和權力指使別人犯罪的人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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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生命是平等的，那除了人類以外的物種難道沒有活下去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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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需要有人在善惡的模糊地段扮演劊子手，讓那些隱藏在幕後的惡人得到應有的懲罰？身為劊子手又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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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靠一把刀無法劃清善惡的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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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奈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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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壞孩子靠牆坐下後轉著手中的刀，每下都幾乎砍傷手指卻又完美避開。「雖然我看不見好孩子的記憶，但我想他沒有殺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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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幫他辯解嗎？」看來杰克是真的患有精神疾病，奈布想，雖然壞孩子很少出現但自己被瞞著這麼久實在有失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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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說我所認為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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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相信你，但你從未回頭。」他等了多久？從他離開的第一個夜晚開始。「對你來說，我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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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人在前線征戰賭上的籌碼包括自己的生命，我也是。」杰克把刀遞給奈布，刀尖對準自己的心臟。「如何處理我由你決定，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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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知道壞孩子的存在時已經雙手染血，未知的一切讓他害怕，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怕自己傷害了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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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的冰冷依舊刺骨，那些人在壞孩子手中的下場如何，好孩子想忘也忘不掉。鮮血翻起大浪，狂亂的思緒如一團糾結的毛線，想梳理卻越弄越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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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惘、恐懼、不安，現在是誰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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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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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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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謊言對我們沒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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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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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這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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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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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停下腳步，面前掛著一隻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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鈕扣雙眼，棕色髮絲，綠色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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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的身子被切開，裡頭的棉花跑了出來，好孩子伸手將其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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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娃娃的線似乎是個開關，一盞看不見頂端的吊燈點亮了黑暗，一幅畫因而顯現出來，遞出一束玫瑰花的自己和笑的很幸福的奈布出現在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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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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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幅畫被照亮，一條不明顯的道路出現在視野裡，好孩子沿著發出微弱光線的路行走。第二幅畫中的自己戴著純白的面具，身後多了一支綁了玫瑰的手杖，奈布則是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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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底下的樣子連自己都不願面對，何況是最親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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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幅畫有很多紅色的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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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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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的自己正將長了利爪的左手伸向奈布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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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走到了盡頭，好孩子看見奈布倚著壞孩子的肩膀，被人摟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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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麼？他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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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他。」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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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讓你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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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做不到，因為你是為了我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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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意識領域被分割成兩部分，彼此互不相通。好孩子撞上一道屏障，屏障另一側的壞孩子正緩緩的摸上奈布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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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排斥我呢？」明明正做著魔鬼的事情，壞孩子的語氣卻相當委屈。他的舌頭碰上了奈布的耳尖，奈布沒有反抗只是緊閉雙眼，穿著軍裝的身子些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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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喜歡鮮血，興趣是「狩獵」；一個喜歡鮮花，興趣是「繪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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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鑲在同一個軀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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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的頭開始劇烈疼痛，他好想逃，逃到見不到壞孩子的地方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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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壞孩子將奈布的衣服撕碎，脫去他的褲子。在各自的意識領域中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好孩子可以聽見布料摩擦的聲音，是故意讓他聽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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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道考驗，同時是一種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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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一拳大力的槌在屏障上，沒有任何效果，阻礙依然在身前，他依然站在原處。壞孩子抓著奈布的下巴強迫人轉頭，將舌頭挺入口腔深處，像是捕食到獵物般仔細的品嚐，下身狠狠地貫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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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大概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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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的喘息和呻吟聲隱忍，除了幾段失控的驚叫外只是悶哼。好孩子不忍去看，奈布的表情讓他的心痛的彷彿被絞碎成一團血肉模糊的肉塊。然而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壞孩子卻瘋狂的笑了出來，駭人的聲音像壞掉的齒輪般從喉嚨中擦出，若不看表情還不知道他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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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進到最深處，把腸子剖開來。」壞孩子的手掌覆蓋在奈布的雙眼上，另一手則在小腹上畫著圈，畫面淫靡卻又莊嚴，如一個追隨者伏在信仰身前盲目的承受一切。「你的全部都是我的。」壞孩子在意識中說話，聲音是一把刺穿好孩子心牆的匕首，這裡的一切都是他為此而設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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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從未如此絕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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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給予，也是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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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自己才是問題的根源，掙扎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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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明白了嗎？」壞孩子側頭看向他，漆黑的雙眼不見任何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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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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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屏障像霧一樣消散，好孩子向前跨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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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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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今後自己可能會不復存在，他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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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走到愛人身前蹲下，撩起人的下巴輕吻了上去。奈布眨了眨眼睛，閃著淚光的眼中帶著壞孩子的淘氣。他的存在只為逼好孩子做選擇，沒有自主意識，是壞孩子憑著過往的經驗創造出來的一具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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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壞孩子的一貫作風。「歡迎加入。」他頂了頂正被人摟著親吻的奈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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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吞了吞口水，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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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比較喜歡看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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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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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壞孩子將奈布的雙腿分的更開，唯一支撐奈布跪立的便是正在體內跳動的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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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啊、好深……」膝蓋碰不到地面的奈布哭喘著氣，呻吟聲比平時更加放肆，口中呢喃的話也越發色氣，每一字句都在撩人。理智斷線的好孩子不算溫柔的將慾望挺入那張開合的嘴中，低頭便看見身下人被情慾燒開的雙眼和被汗水沾濕的臉龐。「嗚……嗚嗯……」奈布張嘴將好孩子含的更深了一些，用舌頭舔過頂端，主動的引導人深入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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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孩子也變壞了。」壞孩子調侃道，手指夾住奈布的乳頭搓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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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變態。」好孩子咬牙切齒，愛人的薄唇中塞著自己的東西怎麼可能忍的住，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感受到奈布喉間的溫度。柔軟的小舌討好似的纏上柱身，如伊甸園中的那指使人們犯罪的蛇，將好孩子鎖進名為色慾的囚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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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硬挺在顫慄的身子中抽送，奈布的身子被塞的滿滿的，後穴如撕爛表皮的果實任人在內裡肆意攪弄，被玩的腫脹的紅櫻正等著被人採擷，眼神渙散又狂亂，像個娼妓一樣同時迎合兩人的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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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思考，雖然深知奈布不是這樣子的，但好孩子不想放開身前的人。口腔的熱意將他的感官融化成一灘甜膩的糖漿，除了掠奪之外別無他求，像一隻飢餓的獵豹，永遠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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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和我一起進來試試？」壞孩子知道好孩子是不會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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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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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本人不在這，怎麼做都行。臣服於慾望的好孩子像被洗腦的空殼般屈膝在地，抱著人便將亂糟糟的思緒連同熱騰騰的愛意撞了進去。奈布拔高音調的尖叫出聲，後腦撞在壞孩子的肩上，身子劇烈顫動如一條瀕死的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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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行、會壞掉……」壞掉就壞掉吧，好孩子自暴自棄的想著，開始配合壞孩子的話頂弄起來，或許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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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使人心情愉悅，對吧？」壞孩子說：「但我厭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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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各自的玩物撐開奈布的穴口，一前一後，速度越來越快，引人遐想的水聲不斷。當兩人又一次的擦撞到奈布的敏感點時，好孩子的體內有什麼隨著絞緊的甬道被抽離了出來，溫熱的、濕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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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逐漸模糊，恍惚中他聽見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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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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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被插在牆上，現實的奈布蹲下身子沈默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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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又止，此刻說什麼都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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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殺害父母的兇手是被敵對的政客派來的刺客，壞孩子走上殺戮的道路，對殺人感到麻木的他價值觀早已扭曲，待到事情無法回頭時才意識到他成了自己最憎恨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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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客也有自己的家庭，為什麼要讓這種悲劇不斷地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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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為了追獵迷失自我，復仇到最後會一無所有。他逐漸不明白自己為何而殺，又為何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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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罪。」有人給出了答案。「在你付出應有的代價前，我不會殺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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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淋漓的路旁邊多了一條泥濘難行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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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多少人，救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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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不壞，只要有人能陪著自己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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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繼續走下去，直到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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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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