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爾斯城。
維爾拉城堡。
兩名男子於走廊中跟隨著守衛的帶領,向王座廳走去。
「很緊張嗎?」察覺到亞伯汗步伐有點僵硬的雷吉斯不禁問道。
「也許吧。」
「別想太多了,這一切很快便會完結。」
「你......有想過在這一切完結後要做些什麼嗎?」
「甚麼?」似乎是沒有想到亞伯汗會問這樣的問題,雷吉斯不禁愣住了半秒。
「在這一切完結後,你有什麼打算?繼續在人界穩居?」
「我......」雷吉斯臉上閃過一絲凝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但隨後又回復正常。只見他頓了一頓,輕輕笑道,「也許我會吧。」
——抱歉。
話音剛落,他們便已經到達了目的地。王座廳的大門被兩名守衛所推開,「薔薇女王」希貝爾 · 多尼瑪阿尼姆坐在王座上,靜靜看著走入大廳的亞伯汗與雷吉斯。
「你們終於回來了呢。」
「找到了你要的東西。」雷吉斯從懷中掏出一本白色的古書,「費茲捷勒之書。」
「果然找你們是沒錯的。」希貝爾揚起鬼魅般的笑容,只見她舉起手掌,散發出的魔力拉扯著費茲捷勒之書,不用一瞬間便令它飛到希貝爾的手中,「賽勒斯過得還好嗎。」
「還沒死去。」雷吉斯淡淡的吐出一句。
「那就好,我還需要他。」希貝爾頓了一頓,「那既然你們履行了你們的承諾,我也當然不會食言。時間,地點,告訴我。」
還未等雷吉斯開口,亞伯汗便搶先說道:「 一個星期後,晚上,溫德爾村。」
「嗯哼。」希貝爾點了點頭,「我會確保拉多米爾準時出現的。」
「感謝女王陛下的協助。那若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們先行告退了。」雷吉斯微微鞠躬,正當打算與亞伯汗一同離去時,卻被守在大廳門口的守衛所攔下。
「雷吉斯,你先出去外面等一等吧。」希貝爾說道,「我還有點東西想和亞伯汗說。」
雷吉斯皺起眉頭,對希貝爾這番話感到不解。上次要與亞伯汗單獨說話是因為想避免雷吉斯拒絕交易,但現在她要的東西也拿到了,那她到底還要打算利用亞伯汗去做什麼?只見雷吉斯遲疑了一會兒,最後才說道:「......是的,女王陛下。」
雷吉斯與守衛一同離去,空蕩蕩的王座廳再度剩下亞伯汗與希貝爾兩人。
「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嗎?」亞伯汗的臉上掛滿疑惑。
「你知道嗎?」希貝爾緩緩的說道,「神族與魔族的鬥爭在古神離去後便已持續至今。我們遵從最高靈的旨意,互相廝殺,直至能夠將對方完全殲滅。」
「你想說的是?」
希貝爾並沒有理會亞伯汗的提問,而是繼續說下去:「神族是光,魔族是暗。光暗不能共存,光明會驅散黑暗,黑暗會吞噬光明,只有其中一方消失才能夠將這個永無止盡的戰爭終結。但同時,我們卻又是如此的相似——我們都是最高靈的產物,我們都是為了統治,為了生存,而不惜對他人揮下屠刀。」
亞伯汗皺眉不語。
「而在我這個近乎永恆的生命中,我看到了兩個極度有趣的生物。他,身為『聖光』的代言人,背負『慈悲』之名,卻比任何魔族都還要扭曲;她,身為『死亡賢者』的徒弟,理應繼承她師父的衣缽,卻比任何神族都還要溫柔。與惡魔無異的神族,以及與天使無異的魔族,像是受到命運的捉弄般,居然墮入愛河了。」
「等等。」亞伯汗瞪大眼睛,儘管他已經猜到希貝爾接下來要說什麼,但他卻完全不敢相信對方所說的事,「這......不可能......」
希貝爾狡黠一笑,繼續說下去:「墮入愛河的他們渡過了一段不錯的生活,直至神族追兵找上門來,並將那個如同天使般的魔族殺掉了。如同惡魔的神族被悲憤所纏身,仇恨充斥著他的腦袋,使他將愛人的血喝下去,成為了一個半神半魔的存在。光明與黑暗結合,綻放出將晝夜融合,白色的光芒。」
「你......你在說謊!這不可能是真的!」亞伯汗怒吼。突然,痛楚刺激著他的腦袋,讓他終於想起了當時吸收魔族之血後所發生的事,終於想起了那個他未曾聽過的名字。
「而這個神族便是前『七大天使』之一,『神的慈悲』卡蘭希爾。」希貝爾露出得意的微笑,「不過你應該會對他的另一個名字更熟悉──『叛神者』雷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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