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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喜歡劍走偏鋒寫冷門。個人對凌晏如的想法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大義與私情若必須擇其一,再痛苦也是選前者。雲心先生,你就等著痛苦一世吧!8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zcrmjXE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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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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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下,長年陰暗潮濕的監牢。
沿著石階往下走,青磚壁上是盞盞昏黃燭火,愈往下行,鏽蝕與腥臭之味愈烈。這是經年累積的氣味,一種死亡的氣息。這兒雖不是天牢,可也曾關押不少犯下滔天大罪、等候流放千里或秋決的死囚重犯。
銀髮在燭照下泛著冰冷寒光,眸子淡然如故,讓人永遠猜不出他的心思。
頎長身影穿過一列列空置的牢房,踱步至盡頭,停在一個黑暗的單間石室前。一旁的獄卒會意,迅速拿出一把沉重的鎖匙,打開精鐵鑄造的鋼門。吱呀一聲,鋼門被拉開。銀髮之人擺手逕自進去,獄率躬身關上鋼閘,退回遠處的石階位置。
石室四壁皆為無縫花崗石塊,氣息流動僅靠鋼門上的方形孔洞。蕭條空間中,只有一方石床。一名青絲整齊攏於身後的女子,端坐石床之上。及至室內半截蠟燭照出來人之貌,她才緩緩踏前,恭敬朝來人行了一個下屬之禮。
「首輔大人。」
首輔──凌晏如的薄唇抿成直線,第一次覺得白衣上的「囚」字,是如此刺眼。半晌,他才吐出一語。
「妳,心意已決?」
女子回以一個春風般的微笑,倏忽間似把這陰冷牢獄照亮數分。她回身退回床沿,眼睛落在那台不應存於石室之物──楠木棋盤。棋盤上縱橫交錯,黑白棋子已鋪列其上,形成一似曾相識之局。
「這殘局,是時候結束了。首輔大人,請。」
雙方執子,黑白校勁。斗室間,唯落子鏗然之聲。
「雲心先生……」女子抬頭,眸子清澈明澄依舊,卻又如深潭般探不到其底蘊心思。就如,眼前正襟危坐與她手合之人。
「郡主,」清冷的眸子最深處,忍隱著一絲不可或察的疼,「尚能乾坤扭轉,為何放棄?」
女子莞爾,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能看見先生眼底一閃而過的不捨與心疼,足矣。
「不是放棄,而是成全。」女子執黑,再下一子,「局布已久,收官之際,豈容半分差池?當年先生曾問:死一子活全局,活一子死全局,該當如何取捨。現下局勢走向,先生不該誇讚一下學生嗎?」
「……是我,不該讓妳入局。」幾不可聞的嘆息,終還是自這個剛毅男人口中傳來。
彷彿被逗樂似的,女子的笑聲瞬間便將嘆息之聲掩去。片刻,她終於斂起笑容,拿起那枚決定整局生死的黑子。她輕輕拉過凌晏如那修長好看的手,將棋子穩穩放進他的掌心。
「能夠勝任凌府內宅主人的女人多不勝數,可能在廟堂之上與你並肩作戰的女人則幾近於無。學生,寧可當唯一的存在。」女子指尖滑過對方帶著薄繭的手掌,收回雙手,「我走後,淨兒能依靠的就只餘你了。」
「我大概當不了一個好父親。」凌晏如嗓子低沉沙啞,似在壓抑甚麼。
「你是淨兒的父親,也將是他唯餘的親人。我相信你……夫君。」除了在親密之時這樣喚他,在其他時間場合,女子素來只以下屬、學生自稱。
石室空氣凝結,時間彷彿停在此間。
然後,鋼門再次被拉開,孑然身影仰首離開這永遠的牢籠,可卻逃不掉內心永遠的牢籠。
從這天起,蓮花玉佩便長鎖書房的檀木匣子中。
※
是年秋決,曾經的南塘雲中郡主命斷刑臺,終年二十七歲。
五年後,首輔以雷霆之勢揪出那股長年隱於廟堂之下的暗勢力,雲中郡主之案得以昭雪。
南塘花府解封,雲中郡主之子花明淨在首輔與花氏族中長老輔助下,成為花府新一任家主。
南塘花府之振興,將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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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案:本文中凌晏如與雲中郡主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的,這個留白之處讀者可自行想像。8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EabWNzww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