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龍皇傳 - 意外重遇

　　大斧傭兵從魔窟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西斜。見天色漸晚，傭兵團便加快腳步回到哈露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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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團長漢恩著肯特和阿浚去傭兵公會領賞，又讓治療自己的那個魔法師和傑森攙扶自己去就醫，其他人則回到旅館等漢恩回來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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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你真的沒事嗎？」肯特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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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現在沒事。」阿浚輕呼一口氣，道：「若真注定我因此而受詛咒，我也絲毫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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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要為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做到那種地步？」肯特實在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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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連別人的痛苦都承受不了，我憑甚麼去擁有力量？」阿浚徐徐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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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力愈強，責任愈大嗎……」肯特默默唸了一句：「那種動聽的信念，我當上傭兵的第三日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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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會放棄自己所相信的。」沒有望向肯特，阿浚此話更像是對自己說的：「不為信念而活，與行屍走肉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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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天真了。」肯特搖頭否定道：「現實是很殘酷的，你沒可能抱著那種幼稚想法而存活下來的，無論是戰場上或人生上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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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吧。」仰頭望著天空，阿浚不置可否的道：「但至少，我願意為自己的信念而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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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特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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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並肩走到傭兵工會，肯特跟櫃檯人員談了幾句，就掏出龍血心交上，然後換回了一個看來沉甸甸的小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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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只是任務按金，全數的報酬要等委託人檢查寶物是否滿意才能收到。」肯特解說道：「只是按金也這麼重手筆，委託的那傢伙是有那麼想要這古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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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人口味難說，不是我們這種草根階層可以懂的。」阿浚搭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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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對，有時候我也搞不懂為啥他們滿腦子糞便的。」肯特攤攤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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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肯特的揶揄笑話，阿浚會意的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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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把你的份給你。」肯特將幾枚金幣分給阿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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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蘭斯大陸的貨幣？」阿浚打量著手上的炫目金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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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金幣等於一百銀幣，一銀幣等於一百銅幣，一個普遍家庭一年的收入差不多是二枚金幣。」肯特答道：「自己想像一下今趟任務賺了多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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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不少。」阿浚將金幣收入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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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是趟危險的任務，報酬自然多。」肯特頓了一下，就轉換話題道：「待會手足們想包起酒場狂飲慶功，有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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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阿浚搖搖頭拒絕道：「酒水傷心傷肝，少喝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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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會照顧身體。」肯特攤攤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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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帶著按金回到旅館，肯特就將其平分給每個團員，阿浚則先回到房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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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帥哥，來這邊喝幾杯嘛！」幾杯黃湯下肚，沛因老臉微紅的舉杯道：「好歹也是今次任務的大英雄啊，不來賞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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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瞄了瞄跟沛因同桌的萊特，不想鬧出不愉快的阿浚就回絕道：「不了，我想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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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呀～真掃興～～」沛因一趴在桌，失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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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管他，我們喝。」萊特一於少理，直接舉杯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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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廂，坐在角落位居的泰萊靜靜地喝著苦澀的生啤酒，跟同樣木訥寡言的小冷無言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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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沒有交談，二人就是各喝各的，互不干涉，完全不受其他團員的熱鬧歡快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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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受這檯的冷淡氣氛吸引，心情落寞的傑森拿著酒杯加入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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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跟大伙熱鬧一下嗎，小子？」泰萊將杯中酒乾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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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那個心情。」傑森下意識地迴避泰萊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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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泰萊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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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有在這次任務出力，但我……」話說到此，傑森已經講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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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有出力又怎樣，要玩就去玩啊。」泰萊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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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那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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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他有沒有資格，總之今朝有酒今朝醉。」泰萊招來一個小二讓他給自己斟酒：「當傭兵的，你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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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森無言，轉又說道：「我不能死的…爸媽弟妹還在家裡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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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別來當傭兵啊！」泰萊一怒拍桌，嚇了傑森一跳：「今天不知明天事，傭兵更是這樣！那麼多顧慮的話，即使今次你走狗屎運沒事，總有一天你會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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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該怎麼辦……」傑森低著頭，心裡是滿滿的茫然：「我不當傭兵的話，家裡就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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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性格這麼狗腿，去當官兵就差不多。」泰萊不屑的道：「當官兵好啊，吃飽撐著沒事幹，最愛欺壓平民百姓，收收賄賂貪污一下也不錯啊，坐著就有錢收了，哪用得著跟我們這些傭兵打死拼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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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種聽起來就像是社會毒瘤的職業，絕非傑森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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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我個啥勁，去當就是了。」泰萊打斷傑森的道：「傭兵可以亂來，官兵更可以亂來，沒啥不同的。我在官府裡有熟人，過幾天跟他聯絡一下，讓他在官府給你安排個打雜跑腿之類的工作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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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森還欲反對，然而卻發覺自己欠缺有力理由支持，只能任由泰萊繼續：「你就趁這幾天跟漢恩老大說，不然不辭而別就太沒禮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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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團長於我有恩，我不能就這樣走掉…」傑森嚅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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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恩又怎樣？人就是這樣啊，當傭兵跟做人一樣，先顧好自己才管其他的啦！」泰萊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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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萊的強硬論調，傑森著實沒法反駁，只得沉默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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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底應該怎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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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離樓下歡快的宴樂，獨自回房的阿浚打開房中唯一的窗子，讓晚上涼風清醒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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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吸入一口夜晚的空氣，阿浚心神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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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把劍…還真是沉重哪。」摸摸背上巨劍的柄，阿浚沉吟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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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巨劍連劍帶套的靠牆卸下，阿浚再把腰間長鐵劍解下放在床邊，自己就躺在床上靜靜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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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是怎麼了哩？」看著那把巨劍，阿浚省思著：「為甚麼我會那樣做？明明只是別人的事情而已…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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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真是奇怪，明明與己無干卻覺得沒法撒手不管……」阿浚自嘲道：「是我犯賤還是甚麼，總之現在就代替了裴羅承受不死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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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羅啊，究竟是甚麼原因讓你不惜出賣靈魂也要做的？一直忠心侍奉著主子的你，真的會只因妻子被奪而背棄自己所堅守的忠誠嗎？」阿浚看著自己左掌上的傷口，靜靜思索著：「不論如何，被冠上逆賊污名的你所用之劍，已經由我繼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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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紀念這一點，我就將它起名為『里貝翁』吧。」阿浚默默念道：「裴羅，你的劍、你的詛咒，我都為你擔起了，你就安心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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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阿浚淵思之際，漆黑夜空遠處隱約的閃著一絲絲的銀光。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P8lJe6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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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光與星光實在相似，只是相比起來光采較為黯淡，不多加留心者根本不會注意到，再加上哈露堤斯偶爾會出現流星，居民自然沒有多加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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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光以不可覺察的快速向客棧的方向飛去，仍在沉思中的阿浚，竟是沒有注意到銀光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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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光愈飛愈近，直至距離客棧百米左右才開始減速。直等銀光飛至數十米左右，阿浚才發覺這個奇異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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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減速了，但銀光的速度仍是相當的快，直至距離旅館窗口約十米才急遽減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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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聽得外頭有幾下拍翼聲，阿浚就從床上坐起身來一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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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往窗口看去，阿浚就見得一個泛著銀光的物體。細看之下，竟然就是乍到異界時遇到的銀色小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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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小銀龍發出一聲向阿浚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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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來這裡了？」阿浚難掩臉上驚訝，上前走去摸牠。小銀龍則是乘勢擠入阿浚的懷中，大剌剌的向阿浚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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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地來找我有事嗎？」阿浚看著懷中這隻討人喜愛的小龍，語氣放輕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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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銀龍聞言，就從阿浚懷中掙出離開，站在窗沿眼望外頭，似乎是想要叫阿浚去某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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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現在跟你出去嗎？」阿浚會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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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銀龍甚有人性的點著頭，作了肯定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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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阿浚重新將里貝翁和長鐵劍裝備好，向小銀龍道：「你在這等著，我要向傭兵團的人交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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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小銀龍應了一聲，示意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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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副裝備的阿浚下了樓，就見得暢飲著的團員們，肯特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陪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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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去一下。」阿浚簡短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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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肯特沒有投入在對飲之中，卻也沒有對阿浚多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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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代過後，阿浚就從旅館門口出來。抬頭望向自己房間的窗戶，小銀龍就在那裡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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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阿浚出了來，小銀龍就拍翼起飛，為他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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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黑，各戶人家也在門前點起燈火來照明，阿浚就借著這份光明來認路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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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要往哪裡去……」一邊望著小銀龍，阿浚一邊在城中的大街小巷穿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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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走到西城門，小銀龍在城牆上駐了腳，看來是要帶阿浚出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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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露堤斯在入夜後就會落閘鎖城，若無正當理由的話是斷不可能說服衛兵給自己開門的。看著重門深鎖的城門，阿浚撫著鰓想道：「先前進來的時候是傑森給我開路的，那麼衛兵們應該買傭兵公會的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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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著嘗試的心態，阿浚上前跟把關的門衛打招呼道：「可以讓我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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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晚出去幹嘛？」門衛蹙著眉頭打量阿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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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任務，要現在出去在城外搜索失物。」頓了一下，阿浚編了個理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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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麼緊急？」門衛懷疑的看著阿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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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託人是個商人，他不知怎的把貴重的貨物丟失了在城外。」眨著眼睛，阿浚繼續道：「可能是食物或是甚麼的，有機會在晚上被魔獸叼走，所以才急著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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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嘛……？」門衛狐疑的打量著阿浚，看來還是不大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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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阿浚沒法子，只好指指自己肩上的團章道：「我是大斧傭兵團的，我不想因為一次耽誤而毁了傭兵團的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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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得阿浚的團章，門衛終是放行：「好吧，別給我搞出甚麼事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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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阿浚點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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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城裡出來後，阿浚昂首而看，小銀龍就飛降下來，以低飛為阿浚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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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龍逐漸遠離哈露堤斯，現在繁華燈光已經照不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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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如此，阿浚仍能單靠星月之光的映照視物，不致因無光而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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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影婆娑，星光灑地，皎月像是在引領迷途的旅人一般高高的掛在天上。在趕路的同時，阿浚亦在欣賞大自然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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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著走著，阿浚便覺周遭的環境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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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經意的一瞥，就讓阿浚醒覺到小銀龍的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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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因為時間關係天色昏暗，但是那座穿雲而出、與天比高的聳山卻能叫任何見過的人難以忘記。這處正正是阿浚乍到元界所到的森林，亦是他初遇小銀龍和精龍之地，更因著精龍那所謂的「啟力」而得到了超越常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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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龍讓你帶我回來見牠嗎？」四野無人，阿浚便朗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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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小銀龍的一聲長嘶，在這寧靜的晚郊迴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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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喚我回來有甚麼事…？」阿浚思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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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莫過了句鐘，阿浚差不多抵達精龍所在的山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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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巨山愈走愈近，一人一龍應該已經相當接近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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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然阿浚已有多少戰鬥經驗和技巧，然而面對那種龐然巨物阿浚心裡還是沒底。畢竟上一次見面就是無匹壓力的龍目注視，附帶似要粉身碎骨痛楚的「啟力」，著實教人不堪回首，阿浚對此有所畏懼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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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銀龍的帶領下，阿浚來到了精龍所住的山洞。上次阿浚進入是中午時分，而今次則是黑夜，令本來已深暗得一絲光也透不進的山洞更顯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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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黑……」阿浚看著陰暗的山洞，忖度：「要怎樣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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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銀龍落在阿浚肩上，咳嗽了幾聲，竟是咳出了一息猛烈火焰，教阿浚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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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噴火龍嗎……？」阿浚愣了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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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銀龍搖搖頭，吸一口氣再輕輕呼出一口帶焰氣息，再將其維持在不強不弱，恰好足以照明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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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你是想給我照明。」阿浚稱讚的摸摸小銀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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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阿浚的撫摸讓小銀龍太舒服還是甚麼原因，照明火焰竟是熄滅了，小銀龍因而氣得跺足，看來維持火焰要高度的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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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我不騷擾你了。」阿浚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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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小銀龍再次聚精會神的吐出焰息照明，阿浚就步步為營的走進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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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已走過一次，但始終視野有限，阿浚不敢走得太急。小銀龍也需要專注在維持火焰上，所以阿浚的步伐頗為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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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裡除小銀龍的火焰外就沒有任何光源，若沒有牠照明的話阿浚真的要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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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不知多久，小銀龍感到差不多了，就從阿浚肩上飛起，照明火焰就熄了。視覺等同被廢的阿浚只能聽見小銀龍那「嘎嘎」的叫喚聲，能作的只有原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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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小銀龍喚醒，精龍那龐大得讓人誤以為是石壁的面部就睜開了黃澄的巨眼，再一次伴隨著地動山搖的再度步向阿浚，洞頂的尖石也禁不住地震而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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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現下沒了小銀龍的火焰照明，阿浚不能倚靠視覺應付落下的尖石，只好抽出里貝翁架在己身上方硬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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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有幾塊碎石落下，幸而阿浚因早作防禦未有受傷。震動過去，照明火焰再度亮起，阿浚才解除防禦姿態，抬頭看著那條巨大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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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龍，我沒有記錯吧。」阿浚朗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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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貴之龍皇陛下，您還記得臣下。」精龍以料想不到的恭敬語氣傳著話：「請原諒臣下以往之過，一切皆為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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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龍皇。」呆了一下，阿浚這才否認道：「我只是個普通的人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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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精龍的話音在阿浚腦中響起：「肉體為人，靈魂則否。陛下之靈寄宿於人體中，以成就生之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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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精龍所說的身份，阿浚是打從心底裡不相信，但他也不想跟精龍爭辯，就道：「你要我來有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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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不信之意再明顯不過，精龍也無意硬迫他，就以部下的口氣繼續道：「臣下喚愛女請陛下大駕到此，著實有必要之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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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於轉生以前曾託付過兩件事予臣下，一為幫助陛下重拾力量，是為『啟力』；二為告知轉世之陛下，轉生之目的。」精龍必恭必敬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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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說看。」阿浚雖是沒打算接受，但也抱著姑且一聽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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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復仇。」精龍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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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興趣。」阿浚斷然答道：「打殺之事我不想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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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龍早已決裂。」精龍語氣堅決，想要說服阿浚道：「一旦陛下身份被揭，人類定必起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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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不可能的。」阿浚斬釘截鐵的道：「我身是人類，心是人類，靈也是人類！即使真的如你所說我是個龍皇靈魂寄宿在身的人，旁人也不會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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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精龍解說道：「我族最大剋星逆龍礦，會引發龍族的不良反應，即便是陛下亦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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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不接觸人群就可以避免。」阿浚語氣中是不容妥協的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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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陛下若是使出龍族特技『龍瞳』，亦會被有心人識穿。」精龍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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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甚麼？」阿浚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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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瞳』為龍族雄性特有技能，以臣下的『天意瞳』為例，陛下的身份、過往甚至部份的未來臣下也能看到。」精龍解釋道：「以臣下所知，陛下的『琥皇瞳』在同族中至為有力，有著令任何對象屈服命令的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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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精龍一番說話，阿浚不期然聯想到先前在學界球賽對球證多番命令，以改變其判決讓自己繼續對林楓執行私刑一事。難道阿浚真的在有意無意間動用了那種稱為『琥皇瞳』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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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終生不用就可以了，總能暪過去的。」阿浚決絕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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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恕臣下無禮。」見阿浚主意已決，精龍也沒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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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別的事的話，我要走了。」阿浚轉過身子背向精龍，勢頭似是要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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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且慢。」精龍誠惶誠恐的叫住阿浚：「陛下無意履行前生旨意，臣下也不勉強，但亦請務必准許愛女伴陛下相去，好在旅途上助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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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借此監視我的行動嗎？」阿浚皺眉，語氣是明顯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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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精龍低聲下氣的道：「臣下只想為陛下獻一份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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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銀龍很識時務的飛近阿浚，落在他的左肩上用頭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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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但別妄圖借此控制我的行動。」阿浚摸摸小銀龍，但態度仍是一步不讓的強硬：「我想要的，只是和所愛的人度過餘生而已。即使龍皇身份是真的，我的想法也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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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妨。」精龍雖是妥協，但也不忘忠告道：「只是陛下生來不凡，要得到尋常幸福恐怕相當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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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有機會我就不會放棄。」阿浚堅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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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龍嘆一口氣，就轉換話題道：「陛下可知道『靈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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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甚麼？」對此聞所未聞，阿浚自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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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契，顧名思義即是生靈之契。約中從屬者將成為主者的力量，可為兵器、防具或飾物。從屬者幻化之兵器，威力之大可開山劈石、無堅不摧；防具則金剛不壞、刀槍不入，世間難見能損其者。約成後，從屬者可分享為主者部份力量，代價為必須聽其指令，不得違抗。作為交換，為主者有必需保護從屬者之責。」精龍的介紹聽來天花亂墜，阿浚自是不受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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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言而之，牠可以成為我的力量，而我必需負起保護牠的責任，對吧。」阿浚複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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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精龍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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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我很危險的，沒關係嗎？」阿浚摸摸小銀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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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銀龍以撒嬌的方式，表示己身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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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視線由小銀龍移至精龍，阿浚答道：「如何訂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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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從二者在見證人面前吟唱立約誓言，待彼此同意後，靈契自會立在雙方靈魂之上。」精龍依然是恭敬的答道：「立約誓言不需拘泥固定形式，惟誓言必須問及從屬者意願並提出主從兩者之名，且雙方必須誠心真意，不可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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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婚禮有點相像。」阿浚調侃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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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精龍應道：「成婚屬靈契一種，同樣需二者委身立誓，惟主從有性別之限，見證者亦更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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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了一頓，精龍便言歸正傳：「吾女暫無名，請陛下賜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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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小銀龍，阿浚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銀月，這就是你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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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銀龍銀月「嘎嘎」的叫了幾聲，看來對自己的新名字很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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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怎麼做？」阿浚抬頭向精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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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以陛下認為最親密、最有誠意之方式去做。」精龍答得模糊籠統，跟沒答過沒多大分別：「形式僅是心意之表露，不必過於拘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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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親密嗎…」阿浚聽畢，雙手輕輕托住小銀龍，動作輕柔的將牠擁在懷裡，以著不大的聲量宣誓道：「我－彭翼浚，與，龍族後裔－銀月立誓，以其父精龍為證，訂下靈魂之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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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皇陛下，您是否願意終生守護銀月？不論順或逆、喜或憂、生或死，您都願意負起這個責任？」精龍以見證人的口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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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願意。」細細感受著懷中小銀龍的氣息脈動，阿浚語氣甚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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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女銀月，妳是否願意終生跟隨龍皇陛下彭翼浚？不論順或逆、喜或憂、生或死，妳都願意追隨他到底？」問到小銀龍的時候，精龍的語氣多了一份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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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彷彿要回應阿浚的溫柔，小銀龍也是放輕聲線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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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落下，小銀龍全身閃出炫目的銀色光芒，慢慢在阿浚懷中融入其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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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前胸，後至腹部，銀月之光直沿著阿浚兩腳流去，再向後方進發，緊緊裏住他的雙腿。前胸之光亦不閒著，纏繞著阿浚的腰背，及至其臂膀，一直鋪到手指末端才停止。最後的頸項之光攀上了阿浚的後腦勺，進而由上而下的蓋住了阿浚的上半臉，只露出視物的雙目和下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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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芒褪去，現出的正是穿著全身鎧的阿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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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鎧甲嗎……」阿浚看著雙手，再看了看身體其他部份，感覺頗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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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黑色為主調、銀色鑲邊，全身鎧透露出的是一種深沉、尊貴又難以親近的氣質，在黑夜中可謂相當的亮眼。阿浚原先身上的暗紅斗篷變成了輕揚著的披風，頭盔則是雕了個龍頭，平添一份威武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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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輕……」阿浚活動了一下，感覺相當的順暢，絲毫沒有受影響。阿浚細看一下鎧甲的關節部位，原來有層堅韌物質包覆著，既能保證防禦力，又不失可動性。更重要的是，阿浚幾乎完全感受不到鎧甲的重量，這意味著阿浚在穿上這鎧甲時只會增添防禦力而不會損失任何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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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龍而成，用以戰鬥，就叫作『戰龍鎧』吧。」阿浚摸著身上鎧甲命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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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意外……」在一旁看著的精龍流露出驚訝之情：「不是神兵利器，而只是一身護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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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阿浚徐徐說道：「我不需要傷害人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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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契所出的幻化武具與為主者意志互相呼應，陛下身上之戰龍鎧也是反映內心的渴求。非為殺傷，乃為守護……」精龍喃喃自語著：「轉生果真對龍皇陛下影響深遠，原來的復仇心已不翼而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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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想甚麼不用告訴我。」阿浚冷淡的道：「我沒興趣偷聽別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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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下並非有意如此。」精龍解說道：「臣下使作傳話的心靈感應，並非口頭上的言語交流，而是思想上的直接溝通，故沒有隱瞞想法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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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人人都是用這種方式溝通的話，人心的惡意就無處可遁了。」阿浚感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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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如此。」精龍說道：「正因龍族個個生性溫馴單純，同族間才能一直和平。」稍頓一下，精龍又道：「陛下心性也是相當的純淨，只是不知為何將悲傷和痛苦藏起……對了，是因為你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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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別再窺探我的內心了！！」阿浚勃然大怒的打斷精龍。被一個陌生對象得悉自己的全部，阿浚實在相當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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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陛下見諒。」精龍歉道：「過往龍族一直慣於如此相交，完全不隱瞞彼此的想法。臣下未有顧慮到陛下人類的身份，請恕臣下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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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走了。」精龍那種坦率又成熟的作風阿浚委實不知如何應對，此刻的他只想快快離開這裡不再面對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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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慢。」精龍關切的道：「具有足夠力量的龍族，有能力幻化成人類的形象，陛下可按需要吩咐愛女進行幻化。另外，臣下曾教導愛女學過多少魔法，照明術便是其一，出去之時應可以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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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別的事了嗎？」阿浚語氣是明顯的不高興：「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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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慢行。」面對阿浚的不悅，精龍只感到陣陣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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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行之先，精龍吩咐銀月道：「愛女，龍皇陛下心裡孤寂，妳可要一盡女僕之責，讓陛下知道自己並非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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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也感受得到。」靈契的連繫讓銀月或多或少感覺到阿浚內心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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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進來的記憶，阿浚摸著石壁小心翼翼的從洞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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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請讓我幻化成人形用魔法給您照明。」一把嬌柔女聲在阿浚腦海中響起，與精龍的心靈感應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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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是…銀月？」阿浚下意識的摸摸身上鎧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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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銀月的鶯燕之聲宛如一陣輕風拂過阿浚的內心，感覺相當的舒服：「請吩咐我幻化成人形，武具型態的我沒法使用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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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這裡崎嶇難行，很易出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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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未說完，阿浚已是腳下打滑，稍一不慎就失足跌跤：「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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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您沒事吧？」銀月緊張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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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阿浚扶著牆壁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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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讓我幻化成人型為您照明，這樣您才能看清路而不會失足。」銀月再三請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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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的。」阿浚回絕道。「差不多到出口了，那時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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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出洞窟，夜空上的星月灑下亮光照著大地，讓一切顯得既柔和又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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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可以了，銀月。」阿浚吩咐道：「化成人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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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阿浚的意念活動，戰龍鎧又綻出耀眼光芒來，從阿浚身上褪出形成一個光體，漸漸變大成為人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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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強光奪目，阿浚仍能依稀看到沐浴於銀光中的銀月變大成人類少女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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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芒漸漸散去，銀月的樣貌逐漸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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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色長髮長至及腰，肌膚猶白勝雪，人類外貌的銀月穿著的素衣隨風飄逸，兩臂有若蓮藕一般纖幼，白玉似的雙腿並排而立，穿在一雙淡色的圓頭鞋中。淡淡蛾眉似是名畫家在俏麗畫布上的兩道輕描，一雙亮目是淡淡的棕，小小的鼻子玲瓏可愛，櫻桃似的小嘴正微微的上彎著，清麗脫俗得像下凡的仙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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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眼前的銀月，比他以往所見的任何女性都要美貌，堪稱一等一的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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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給妳起錯名字哩。」尤物當前，阿浚並未為之心動，只是輕呼一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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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銀月眨眨眼睛，看來甚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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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銀色的一輪圓月。」阿浚抬頭看著天上的皎潔月亮，道：「讓世間山水花草都失色，妳就如同妳的名字一樣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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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的，阿浚這難得的微笑看在銀月眼裡有著幾份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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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以後我就是您的僕人了。」銀月說道：「不論如何，我都會跟隨你的。所以若有可以幫忙的地方，請您開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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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阿浚望了望銀月，然後就低著頭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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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如何，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我們還是先回哈露堤斯吧。」阿浚向銀月示意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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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阿浚又問道：「銀月妳知道哈露堤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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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搖搖頭，答道：「自出生以來，我一直待在父親身邊，很少出去。會遇到主人，也只是因為父親指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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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阿浚忽然心血來潮，就問道：「對了，妳會魔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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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一直都在教我，只是我笨，沒能全都學會。」銀月尷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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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將魔法的原理和應用方法告訴我嗎？」阿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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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盡力說說看。」銀月很是樂意的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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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的基本概念，是由人體本身的法力推動，以作出攻擊、輔助和回復等等的用途。就拿火系魔法作例子，火系魔法就是將魔力灌入大氣中，將空氣中某種特定物質分離出來作為燃料，再用魔力磨擦，就會產生出在空中燃燒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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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屬性魔法如冰風土雷水的原理也不盡相同，比方說冰系是以魔力強行抽走熱能，風系是以魔力改變氣壓，土系是將魔力注入大地引發震動，雷系是由以魔力抽取存在於物質之間的微電放出……水系則是最為簡單，只需從大氣中凝聚水分子再加以利用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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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驅動法力的方法就是詠唱咒文，相應的咒文會令施法者自身的魔力產生反應，如咒文中的詞彙「卡沙多」就是令法力凝聚，「露卡」就是使法力釋出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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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文的內容多不勝數，所以修習魔法的魔法師基本上都會把畢生精力奉獻在鑽研咒文之上，都沒有餘力去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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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在元界之中，每個人或多或少也會學一些咒文以備不時之需，但沒有全心全意去鑽研魔法的人一般對運用的方法都不會太熟練，使出的魔法頂多就當作照明、煮食等日常用途，遠遠不到戰鬥應用的層次。當然，也有一些戰士會抽空修習魔法，增加自己的戰鬥力，以應付不同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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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親自演練了一次給阿浚看，只見她喃喃低語著了一小段咒文，空中馬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火苗，不過隨即又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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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解釋道：「剛才的是最基本的火球術咒語，前置咒語、釋放魔力的咒語、將魔力和空氣磨擦的咒語、終結咒語都包含在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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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的耐心講解，阿浚一字不欠的記了在腦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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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銀月又補充道：「我記得除了咒文之外，父親還提過有另外一種方法控制法力，好像是有關繪畫魔法陣的……我不大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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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倒也真是多姿多采哩。」阿浚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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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哩。」銀月同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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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有聽說過向惡魔出賣靈魂一類的事情嗎？」阿浚想起裴羅詛咒一事，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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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個父親也跟我說過。」銀月徐徐說道：「說是出賣靈魂，其實也是靈契的一種，只是要以服從惡魔作為代價，換來很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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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辦法解除那種靈契嗎？」畢竟與己身安危有直接關係，阿浚問得頗為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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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的。」阿浚的態度讓銀月感到有些奇怪：「甘願犧牲的祭血可以無條件破除憎惡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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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是說除了流點血外，就不需要其他條件了？」阿浚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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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要說的話，就是獻血者對受詛咒者的愛吧。」銀月想了一下，就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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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嗎……」阿浚自嘲的笑了一下，自言自語的道：「叫同病相憐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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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不是所有靈契都能解除的。」銀月有點不好意思的道：「我和主人的靈契就是不能解除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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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了。」阿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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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還以為主人後悔跟我訂下靈契，所以才那樣問。」銀月顯得有點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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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遇上了一個因為將靈魂賣給惡魔而遭到不死詛咒的人，我一時衝動就為他獻血解咒了。」阿浚解釋原委道：「我擔心有甚麼後遺症，才這麼問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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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您不肯定後果就為那個人犧牲了？」銀月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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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人要緊。」阿浚僅以四個字輕輕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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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果然是偉大的龍皇。」銀月語帶仰慕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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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阿浚低下頭來，否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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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一個連跟小女孩許下的諾言都沒能兌現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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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龍皇傳第一集第十一章－意外重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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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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