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龍皇傳 - 恣意狂心

　　在學界籃球總決賽的球場上，阿浚的宿敵林楓終是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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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鐘內讓你完蛋。」林楓極其不屑的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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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不為所動，只是默默的走到自己的崗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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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鐘？太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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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看來如此淡漠，阿浚內心那深深隱藏的股憎惡卻在猛烈騷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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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三分鐘內讓你後悔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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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這種近乎狂躁的仇恨不發尤可，一發就不可收拾。且看林楓造化如何，走運的兩三天內就能了事，重則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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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替補楊村的後備從場外傳球進來，接應的自是林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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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受死吧！！！」甫接到球，林楓就以超絕速度向籃底直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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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有意與林楓單挑的阿浚，沒有選擇守在對手身旁進行即時封殺，而是淡然自若的站在林楓與籃板之間的必經之路，佇候著宿敵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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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想過去！」弓晨和球鬼明知防守無望，還要勉力攔住林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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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柴渣子少來擋路！！」林楓怒吼一聲，竟是一口氣猛衝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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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麼？！」等到兩人驚訝之時，林楓已然拋離三米，直向守在最後防線的阿浚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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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垃圾，看我怎樣在你手上取分吧！！」口吐狂言，林楓佯左實右的向阿浚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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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以著不屑的眼光看著林楓，納在脅間的左手使勁擊出，越過林楓腹前抓向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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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林楓反應倒也不慢，一感到腹前捲起急風就疾停腳步，同時右手將球拉後，以身體護住球兒不讓阿浚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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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想林楓果真不是泛泛之輩，阿浚馬上往後挪移半步以爭取反應距離，避免被林楓一下子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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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垃圾閃邊啦！」林楓一見阿浚後退，立馬就乘勢壓步上前，竟是想要強行越過阿浚。林楓之快著實是匪夷所思，然而這只是凡人之快，在阿浚眼前卻不是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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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腳站穩，阿浚按下重心，無懼迎來林楓來勢洶洶的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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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咇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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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腹部硬接林楓的肩撞，阿浚被震後一小步，卻換來林楓的一次進攻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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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有點腦子嘛……」林楓不大願意的將球傳給呂中隊，再跟其他隊員退到後場去讓對方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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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鬼負責在籃板後發球，見得阿浚示意要球，縱是賭氣想要拂逆其意，但見得其他隊友都被堵得死死的，不得已之下只好傳給阿浚。接到球後，阿浚馬上轉身直奔，負責盯著阿浚的林楓自然是上前攔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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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林楓重施阿浚的故技，一手刺向阿浚持球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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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曉林楓模仿自己，阿浚倒也不怒，只是學著方才林楓的反應而急停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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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啊，讓我看看你怎破自己的招數。」林楓挑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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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輕蔑一笑，就運足全力向林楓突進過去。與其說是想要突破林楓，倒不如說阿浚是想要撞傷林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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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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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阿浚竟如此凶狠的撞來，毫無防備的林楓胸腹被撞個正著，然後吃痛後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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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咇咇－」見得這幕，球證自是不得不吹停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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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垃圾…！」林楓咬牙切齒的怒罵道：「敢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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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那混帳也是這樣撞我的！」雖是對林楓無甚好感，雷虎也是投訴道：「你們還不給他判個故意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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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接二連三的粗野舉動，便是球證也覺得不能再容忍，就上前去跟阿浚說道：「你沒聽我們警告，我們只能判你故意違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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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犯規。」阿浚正視著球證雙眼，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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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既是毫不避諱的看著自己，球證也不甘示弱的與之對視，無意中卻是見得阿浚雙眼閃出一絲琥珀黃色。本來決定要判阿浚違例，球證在對視之後竟覺意志有所動搖，但阿浚已是一犯再犯，球證再無退讓之意：「不，你的確是故意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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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落下，阿浚驀地氣勢凌厲的瞪視著球證，逐字逐字的說道：「我‧沒‧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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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那雙眼泛出的些微金光，此刻已變成明顯的金黃色，原先打算堅持立場的球證心中除了驚訝以外，更是湧現出一股臣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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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衝過去之前他已經動了，這樣應該判他防守犯規。」阿浚指鹿為馬的補充道，將方才衝突的過錯全部推諉到林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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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種荒謬的狡辯，聽在球證耳裡居然變得極有說服力，只見球證皺皺眉頭，思索方才林楓有否真的先行挪動身子，然後真的循著阿浚所說判了林楓防守違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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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啥？！」林楓難以置信的罵道：「我防守犯規？！你這他媽的球證是有沒有長眼啊？明明是那垃圾先撞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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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楓素來惡名遠播，雖只是二度出賽，在球證圈中已算是黑名單的首人，聽得這麼一句侮辱成份極重的冒犯說話自然是毫不留情的賞了林楓一個技術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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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娘養的臭婊子……！！」林楓低聲咒罵了一句，怒瞪著阿浚道：「好樣的，敢惹火我到這個地步，你是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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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樣由球鬼在呂中籃板後開球，接應的仍是阿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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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垃圾，我絕對會讓你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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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眼緊盯阿浚，林楓一個箭步就攔在阿浚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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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死！」林楓大罵一聲，一手伸向阿浚，凶狠之勢讓這動作似毆打多於搶球。阿浚不屑的輕哼一聲，肩頭一沉就突進過去，恰好避開林楓的右手，順勢以肩撞擊空門大開的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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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啊！！」林楓吃痛，被阿浚撞個人仰馬翻。對於阿浚如此過份的舉動，球證自是非吹停不可了，然而經阿浚以亮金雙眼的一下狠瞪，球證就是驚呆得腦袋一片空白，放在唇上的哨子也忘了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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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林楓以外，阿浚根本沒將其他人放在眼內，突破林楓以後就直接運起全速上籃，其動作之快教人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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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兩番失利已令林楓怒不可遏，再加上見得阿浚在突破自己後才使出全力這形同挑釁的舉動，林楓現下可是快要氣得暴跳如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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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球給我！！」林楓向籃板後的雷虎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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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道只有林楓才有可能擋下阿浚，雷虎想也不想就將球傳出。球兒到手，林楓猶如一頭猛獸似的衝向阿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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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吧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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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絲毫不為林楓的威嚇所動，阿浚直直的迎著林楓奔去。正要碰撞的剎那間，阿浚迅即刺出左手，目標卻不是球兒，而是林楓的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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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林楓不料阿浚有此一著，球兒即時脫手，同時被阿浚猛勁滿盈的左手給強行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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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吹停！」阿浚瞪向球證，命令道：「比賽還要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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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視球證的呆愣，阿浚俯視著背項著地的林楓，道：「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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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媽的垃圾－！！」林楓再也忍受不了，甚麼比賽規則體育精神云云都給它全數拋諸腦後，此刻的他只想要狠狠的痛毆阿浚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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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兩年前一樣，林楓以右正拳作為第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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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阿浚已經不再是兩年前的那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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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他以左手撥開林楓的拳頭，同時右手迎著林楓顏面回敬一拳，不偏不倚的正中鼻樑，打得林楓登時鼻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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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要來嗎？」阿浚向林楓招招手，挑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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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該死的垃圾－！！！」林楓被激得理智全失，全然不顧場上有多少雙眼睛正在看著自己的舉動，揮起右手又是一拳。阿浚看準時機往左挪動身子，右手虎口扣住林楓手腕，左腳則是橫在林楓跟前，雙手順勢一扯就將林楓絆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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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變成垃圾的好像是你哩，皇牌。」阿浚得意的揶揄道，手上迅即將林楓右手屈成三角按在背後，將其制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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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手！！雜種！垃圾！狗屎混帳！」林楓既驚又怒的掙扎著，嘴上不住咒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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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甚麼？」阿浚以著淡然的語氣答道，手上卻是慢慢將林楓右手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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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啊啊啊－！」右臂關節吃痛，林楓卻是變本加厲的罵道：「操你娘的！！有種就跟我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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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不就單挑過了嗎？只是你被秒殺掉而已。」阿浚冷笑道：「還有甚麼廢話要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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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呀呀呀呀－！！」林楓唯一騰空的左手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是沒法撼動阿浚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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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時候閉嘴了，喪家犬。」阿浚發著金芒的雙眼閃出一絲陰冷，一使勁就傳出一下清脆的「喀咯」聲，顯然是林楓的右臂關節被強行扳至脫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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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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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楓可謂痛徹心扉，發出的慘嚎著實是教人發怵，更何況在場的眾人親眼看著阿浚行刑的一幕，陣陣寒意已是悄然在各人的心頭升起了。拆去林楓一臂後，阿浚狀甚滿意的站起身子，忽地左腳一提就跺在林楓脊椎尾骨，隨之而來的自然是另一陣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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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好好趴著，睜大雙眼看清楚待會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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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眼瞟向坐在首排觀眾席的方娜，阿浚兩眼忽地金芒大盛，向方娜勾勾食指道：「方娜，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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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眼前這宛如惡魔附身的人叫到，方娜禁不住一陣驚慌失措，然而阿浚的聲音卻彷彿帶有魔力似的，教方娜不自覺的邁出腳步進到球場之中。方娜一走到身邊，阿浚就以蠻力將她粗暴的摟到懷中，二話不說就當著林楓的面前強吻方娜。方娜一介弱質女流哪有反抗之力，只有任由阿浚魚肉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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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吧，喪家犬。」阿浚狠狠的踩在林楓頭上，趾高氣揚的道：「不單是你手上的球，連你的女人都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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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林楓發作，阿浚左腳一掃，就教方娜兩腿軟倒在地。阿浚立馬跨坐在倒地的方娜之上，以著居高臨下之勢壓制著她，教她既驚又怕，直是急得眼角都冒出淚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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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就要讓這個女人完全變成我的東西，給我好好看著。」阿浚亳不憐香惜玉使勁扯開方娜的上衣，露出底下那身雪白肌膚以及一個小巧可愛的粉紅胸罩，讓這快將遭到毒手的少女顯得更是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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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給我住手－！！！！」三分惶恐七分焦急，林楓喊得聲嘶力竭，阿浚卻是無動於衷，手上仍有繼續施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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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要－！」方娜不住掙扎，卻是抵不住阿浚那壓倒性的力量，僅是徒然加強自己受害者的形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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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你到底想要甚麼？！」耐住右臂關節和背椎的劇痛，林楓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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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停了動作，阿浚那副冷峻的臉容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嗤笑：「終於問這個問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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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從方娜身上起來，一把揪住林楓頸項，竟是單手將他整個人提起，宛如老鷹抓小雞一般輕易而舉：「以前在呂中的時候，你們這對狗男女是怎樣對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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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阿浚這麼一說，方娜才認出阿浚來，當下自是既心虛又害怕：「原…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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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呀，賤女人。」阿浚回過頭來，俯視著方娜道：「兩年前我怎樣對妳，妳又怎樣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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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語氣中滿是隱隱的怨恨，嚇得方娜不由自主的爬後兩下，驚恐的道：「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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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理方娜，阿浚轉向林楓，冷冷道：「你，記得當時又是怎樣待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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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冷不防使勁，將林楓整個人狠摔在地，再重新將其提起來：「痛嗎，發情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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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楓被阿浚整得灰頭土臉，一身都是塵埃沙泥，嘴上卻是不服輸的道：「操你娘的，還給我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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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容倏地陰冷，阿浚再將林楓顏面向地面重按，撞崩了其鼻樑，潺潺血水便由此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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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你說甚麼？我聽不大清楚。」阿浚右手暗中發力，捏得林楓後頸麻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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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縱是被阿浚整得一副慘相，林楓仍然嘴硬：「你這狗娘養的婊子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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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臂運勁，阿浚一把將林楓甩向雷風的籃板方向，嚇得站在路上的雷風球員們急忙避開，讓林楓後腦不偏不倚的撼在籃板柱上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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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個人將那邊的垃圾給處理掉。」阿浚指著雷風的球員命令一句，又轉向方娜繼續其私刑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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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阿浚這個施暴者，方娜已是嚇得手腳發軟、不聽使喚了，根本無力逃跑，只能滿腔恐懼的眼睜睜看著阿浚步步逼近自己。與林楓同般，阿浚又是抓住方娜的纖瘦手臂將她一把揪起，湊近過去以著先前無法想像的輕柔聲線低語道：「方娜，我曾經深愛妳，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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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驚惶得眼淚直冒的方娜哪能回答，宛如待宰羔羊的她甚至連望向阿浚也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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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我！」語氣忽地由柔轉凶，阿浚的變化實在又讓方娜嚇一大跳。方娜著實已是受驚過度，阿浚的命令雖然強硬，但也是沒法子令方娜聽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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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伸出另一隻手來捻住方娜的下頜，迫使她正面面對自己：「我為妳付出了多少妳知道嗎？我為妳做了這麼多，妳還不明白我愛妳多少？為甚麼還要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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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到此，阿浚嘆了一口氣，就將方娜輕輕放下。轉過身子背對方娜，阿浚垂首靜默。過了好會，阿浚才緩緩說道：「剛剛我還是滿腔怒火想要報仇的，妳看我怎樣對林楓就知道了。但是對妳……我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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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在驚懼之中，方娜也是禁不住為之一愣。先前阿浚來勢洶洶的要報復，現下竟然因心軟而臨崖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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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便就此告終吧。」帶著幾份落寞，阿浚緩緩說道：「將林楓弄成這樣，我也沒甚麼理由再尋仇了。放心吧，我不會再騷擾你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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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畢，阿浚就步出球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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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老師，找個人頂替我的位置吧，我要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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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拋下一句說話和有待收拾的爛攤子，阿浚就從球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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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車歸家的途中，阿浚不斷的反思方才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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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剛在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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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手托鰓，望著窗外如同映帶一般往後移動的景物，阿浚陷入了淵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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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剛在復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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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兩年，阿浚都在耗費心神，計劃要如何將自己的痛苦奉還給林楓和方娜兩人。然而方才阿浚所做的，卻令自己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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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復仇……說對不全對，說錯也不算錯……至少，我的確對林楓進行了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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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對方娜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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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一手按額，閉目細細整理自己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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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恨她嗎？抑或，我還……我還愛她嗎？若不是這樣的話，我怎會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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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的兩年，阿浚只道自己對方娜因愛成恨，絲毫沒有想過自己對她仍有情意，甚至因此而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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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我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創傷而產生復仇情緒，以隱藏軟弱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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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氣再長吐出來，阿浚作出了一個似乎是覓得線索端倪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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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望上頭的車頂，阿浚出神的自我省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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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向爸媽鬧情緒，只期令對方回心轉意；阿浚向方娜報復，也只是希望能挽回她的心。說甚麼要將心靈的痛苦還給方娜云云，阿浚到底還是在賭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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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我……只是在逃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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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年過去的現在，阿浚方明白自己做出這些事情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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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願接受方娜背叛我的事實，轉而選擇報復他們，以為這樣就能令事情回復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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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然大悟，這四個字最適合形容此刻阿浚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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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輕閤起雙眼，阿浚似是不欲面對自己因迷失而犯下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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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已經將林楓傷得不輕，我也對他沒甚麼怨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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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起自己上以蠻力強行扳斷林楓的右手，再在其尾椎骨狠踹，最後將他摔至籃柱，阿浚忽地感到一陣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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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甚麼時候變得這樣殘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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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下頭來，阿浚默默地看著自己雙手，疚悔之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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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仇恨麼？是迷惘麼？還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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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時得到超人力量，阿浚還為此而雀躍不已。然而到了現在，阿浚卻對握有這種力量的自己感到強烈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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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擁有這種力量的我……不會是英雄……」被恐懼籠罩的阿浚緊緊的抱頭瑟縮著：「我是怪物……不為世界所容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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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我安安份份的隱藏起來還好，偏偏剛剛我又幹了那種事……」悔恨自己的衝動，阿浚惶恐不安的心道：「該死，我的那種力量很快就會曝光，政府的人會想抓我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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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所想到的，全都是會對自己不利的敵人，能倚靠的親朋友伴一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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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不行……同學？也不行……弓晨前輩他們？不可以，會連累他們的，而且我之前那樣惡待他們……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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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阿浚才猛然發覺自己一直是孤獨的，便是一同在球場灑熱汗的隊友們也打不開他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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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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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是唸咒似的，阿浚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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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這樣就不會連累到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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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似下定決心，又似是無奈的嘆息，阿浚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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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等……」恍似是鬼使神差的，阿浚忽地轉念一想：「我之前所做的，頂多算是犯法的暴力行為，在其他人眼中應該不是甚麼超常力量的表現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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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我先前好像有種奇怪的能力……」垂首撫鰓，阿浚再度沉思：「只要集中精神命令某個人，對方就一定會跟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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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我用這種能力命令所有人不准提起這件事，便是有漏網之魚也不怕…倘若政府或其他組織想要對我不利，我也能用這種能力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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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現在我只剩下這個辦法……說要逃的話，根本不可能不著痕跡的離開人群……所以，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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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咬咬牙，兩拳微微捏緊，流露出一種無力卻被迫掙扎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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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我只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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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計令徐康做出粗野暴行被迫離場，佯裝成意外讓楊村受傷退陣，在眾目暌暌之下肆無忌憚的公開處罰林楓，甚至同時對身為觀眾的方娜進行未逐施暴……這些全都是阿浚在決賽之中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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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出這些教人不寒而慄的行徑以後，阿浚極不負責任的獨個兒從球場離開，剩下這令人頭痛的殘局讓人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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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這情況著實是史無前例，主辦單位即場召開緊急會議，商討良久才獲得決賽無法再公平進行的共識，並決定今屆學界籃球賽以呂中和雷風兩隊獲得雙冠軍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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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事如此結果，自然是教人難以接受，然而這卻是沒有辦法下的辦法。有這種景況下，眾人除接受外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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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阿浚那與犯罪無異的暴力行為，自然招來了警察上門找阿浚麻煩，只是阿浚動用了那種特殊能力，命令警探不得再騷擾自己，並回去刪除與此事一切有關的資料才勉強了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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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以後，呂中終於首度獲得全港學界籃球賽的冠軍，但卻沒人能因此而笑得出來。在領獎的時候，人人面面相覷，獎盃到了手上也不知要如何反應，只能呆若木雞的向主禮人點點頭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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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將決賽搞得烏煙瘴氣的始作俑者，阿浚自然沒有出席頒獎禮，甚至連呂中為祝捷而舉行的慶功宴也猶豫該不該露面。阿浚念在過往情誼，最後還是決定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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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過往傳統，呂中不論戰績如何，都會在尖沙咀市中心找家食肆聚聚，管它是輸是嬴也是鬧哄哄的耍樂一番。這個聚會與其說是慶祝比賽戰績，倒不如說是慶祝校隊每個成員的友誼仍存更為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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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下不是甚麼旺季，呂中校隊自然不難佔個好位置，隨時挑了家自助式的韓國燒烤餐廳就進了去，讓一行十九人在兩張長桌的位子坐下，甚至還有幾張多出的空椅作放置背囊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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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葉老師在內，隊中所有成員都出席了這次慶功宴，惟獨阿浚遲遲未有出現。雖是在決賽發生了那種事，但在阿浚未有準時與會的現在，現場氣氛倒也沒有太過僵冷，一向健談的球鬼幾下功夫就讓眾人逐漸放鬆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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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啊，弓晨老兄。」球鬼拿起盛著橘汁的玻璃杯，道：「不用比賽的話，你還會打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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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情況吧…」一手托鰓，弓晨不甚肯定的應道：「運動是必需的，但在溫習後還有沒有時間去做就是一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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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高考好麻煩啊……」一提到溫習，球鬼便垂頭喪氣下來，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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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高考之外，還有其他更麻煩的事情哩。」遙望窗外景色，弓晨意有所指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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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巧不巧的，阿浚就在這時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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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遲到了。」阿浚擠出了一個不甚自然的笑容道：「有位子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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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場陷入一片令人難受的沉默之中，眾人呆愣了一刻，才由最先恢復過來的弓晨和球鬼清出一張椅子讓阿浚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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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一出現，讓剛剛炒熱的氣氛即時降溫。葉老師和隊員們都面面相覷，要吃不是，要說話也不是，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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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場面如此，阿浚也是好生為難，垂頭沉思一會就道：「大家繼續吃吧，不用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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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是因阿浚在場而感到不自在，但既是阿浚如此說了，眾人也沒理由不聽，便照著其說話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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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吃了些甚麼嗎？」阿浚盡量讓語氣保持自然，向弓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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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甚麼特別的，都是些普通的東西。」阿浚刻意問出無關痛癢的事情，弓晨也就避重就輕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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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嘛……」思索片刻，阿浚繼續找話題道：「我去看看有甚麼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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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畢，阿浚便離席去取了食物，傾刻過後就回來開始將食物放在爐上煎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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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待會大家也夾點來吃吧。」阿浚裝作專注在翻弄食物之上，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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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你還是算了吧，別再裝模作樣了。」球鬼實在按捺不住了，索性實話直說道：「在決賽搞出了那麼大件事，你還敢在這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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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球鬼一言戳破，阿浚心知也沒法再迴避了。沉默了好會，阿浚才徐徐應道：「我知道我做了件很可怕的事，讓你們都…嗯……嚇到了。雖然如此，但我始終還是不想錯過這個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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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我在說這件事嗎？」球鬼咄咄逼人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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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警察不會再找我麻煩的，所以放心吧，不會連累到你們的。」低下頭來，阿浚靜靜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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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我們是這種人嗎？！」球鬼著實是生氣了，一把按著桌面怒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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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鬼罵聲一揚，本來已開始繼續談話的其他人又再靜下來，現場氣氛再度陷入尷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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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發生啥事了？我都不認得你了！臭小子你究竟是誰啊？」球鬼壓近阿浚以吼的方式問道，激動得幾乎就要揪起阿浚衣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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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沒作任何掙扎，只是望著別處，迴避著球鬼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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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球鬼啐了一聲，不屑的放下了阿浚，就抄起自己的背囊欲要離去：「算了！我不想和這種人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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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也不知該如何自處的弓晨見狀，便立刻走去挽留球鬼：「等等，不用這樣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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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手！」球鬼怒瞪著弓晨，語氣既有生氣亦有失望：「對這種連老友都不肯說啥事的混蛋，我死也不要跟他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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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定浚他有甚麼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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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有甚麼苦衷？！」球鬼吼道：「有甚麼話我們不會聽？難道我們會抖出去讓他難堪嗎？！苦衷？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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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球鬼所言，弓晨免不得一陣動搖，手上一鬆就讓球鬼掙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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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揍了人又如何？把事情搞大了又如何？會連累到我們又如何？幹啥非要自己全部攬起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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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拋下這一番話，球鬼便憤而離去，一下回頭也是沒有。眼睜睜看著球鬼離去，無力挽留的弓晨只能默然不語，回頭望著阿浚，不知該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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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重的嘆了口氣，阿浚無奈的從席上起來，道：「看樣子，我再待下去也只會讓大家不歡而散，我看我還是回去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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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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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你去叫球鬼前輩回來吧。」沒有正眼看著弓晨，阿浚眼望著的只是腳前的地板：「我不在的話，你們就能在這裡高高興興的歡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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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弓晨還欲說甚麼挽留話，阿浚已是揮揮手表示心領，然後一言不發的落寞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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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人聲鼎沸的餐廳出來，進到同樣是熙來攘往的都市大街，阿浚卻半點也不覺得溫暖。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也沒有同伴，阿浚只是獨自一人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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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想時候尚早，未有歸家意欲的阿浚，就起意往海徬吹吹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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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消數分鐘，阿浚已然步至尖東海徬。晚風颯颯，帶來的陣陣涼意原是讓人暢快的，然而阿浚只覺身心俱冷，甚至到了想要發顫的地步。從尖東海傍看去的維多利亞港漆黑一片，背景以香港島的點點都市燈光作為點綴，但外表再繁華也溫暖不了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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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冷不來自天氣，而是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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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常疏遠的同學阿浚從不會與之交心，並肩作戰的隊友因驕傲而關係破裂，更遑論長久不見的淡漠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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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阿浚，不論在任何意義上都是孤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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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欄而立，阿浚靜靜地眺望著那大片無光黑海。在繁華都市的映襯下，暗夜的維港似是吞沒光華的黑洞，教人不自覺的聯想到絕望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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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長長嘆息，禁不住捫心自問一句：「我…真的屬於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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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業、朋友、家庭，彷彿只是別人的事情，阿浚除陌生以外就別無想法。偏偏這種亳無實感的生命，劫是阿浚和大部份人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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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無目的地掃視著海面，忽見一白色物體在海上定著，阿浚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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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見面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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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稚嫩童聲響起，不單叫喚著阿浚，也叫喚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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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阿浚驚訝的退後幾步，不可思議的往眼前這白衣小孩盯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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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念我嗎？」命運之輪一邊微笑著，一邊在海面上往阿浚踱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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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怎樣？」擺出警戒的姿態，阿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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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咻！」命運之輪輕輕從海面上飄起，落在阿浚面前的欄杆上：「沒有想怎樣啊，人家只是來給哥哥指引一下前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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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麼意思？」聽得命運之輪這番答話，阿浚戒心不減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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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揚起右手，命運之輪彈了一個響指：「就是這個意思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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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響指聲甫落，阿浚只覺頭腦一陣昏眩，神智逐漸遠去，腳步亦開始踉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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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了甚麼…」便是只有數米距離的命運之輪，在阿浚眼前亦變成朦朧不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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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說過了吧。」命運之輪面掛意味不明的笑容，答道：「就是來給哥哥指引前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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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命運之輪那模稜兩可的答覆也聽不清楚，阿浚已然敵不過倦意，遽然倒下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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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龍皇傳序篇第五章－恣意狂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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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意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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