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麵館 - 09 和好

「蛤？我有聽錯嗎？你怎麼會覺得爸爸對我說的、對我做的那些事是在對我好呢？」

「你有好好聽我說他怎麼對待我的嗎？」我激動的問著

我很生氣也很失望，我以為店長也會站在我這邊，我以為找到了可以獲得安慰的地方。

「就是有聽才這樣跟你說的。」

「你沒有聽！有聽才不會對我說著些話！」我吼著對店長說

這樣的事如果放在以前，我不會用吼的回覆。

但當我將心中潰爛的傷口揭開給信任的他看之後，還被狠狠的刺了一刀，疼痛的程度只會讓我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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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話之後我氣憤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不給店長任何說話的空檔，我就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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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的營業時間，因為店裡被用的一片狼藉，根本無法營業，我們只好繼續掛上休息中的牌子，在內部開始整理店面。

「優……榛？林榛？小榛？」

「姊你就用你習慣的叫我就好了啦。」看著困惑的長樂姊，我笑著解救她

「喔！太好了！」

「那優娜我問你，你跟店長吵架了嗎？剛看店長一直往你這邊看。」

「吵架嗎？應該也不算，是我單方面對他生氣。」我坐在新裝好的椅子上

「那不就是吵架了嗎？發生什麼事了？」長樂姊說著也跟我一樣坐在了椅子上。

我搖了搖頭

「沒什麼只是不理解店長為什麼會說出那種話。」

「我能知道店長說了什麼嗎？」

我再次搖了頭。

雖然很感謝長樂姊來安慰的我，但自己童年經歷什麼的真的很不想要到處說。

對我來說這樣的行為就如同告訴大家、強迫大家來安慰我、同情我。

我的自尊不允許我這麼做，即便我真的很想得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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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姊看著我不說話，過了一下才對我說

「好吧，你不想告訴我也沒關係，但我也認識店長這麼久了，可以很確信他不是那種什麼都沒想就這樣亂說話的人。」

「也許你該聽聽店長的解釋。」

長樂姊再次看向我，而我則是看著地板什麼反應都沒有。

「總之打起精神吧！我可不喜歡看你露出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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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很嚴重嗎？

沒想到竟然會因為店長的一句話，反應成這樣。

明明也才認識沒幾天，對我影響這麼深嗎？

現在回想，也許是沒有意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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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體會過溫暖的人，遇見給予溫暖的人，他們一起做的事情變多了，也就無聲無息的慢慢的佔據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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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你們在幹嘛？」湯昊榮突然間的出現，將我的思緒打斷

「不是說在外面不能這樣嗎？」長樂姊將湯昊榮放在肩膀上的手拿了下來。

「這裡不是外面阿是店裡啊，而且小優娜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是吧？」

湯昊榮笑著看著我。

我正要回答的時候長樂姊接著說

「就是因為優娜在所以才不可以啊！」長樂姊邊說又再次將湯昊榮放在在肩膀的手拿了下來。

「長樂你這是害羞了？哈哈哈好可愛。」

「欸欸哥，長樂她害羞了！」湯昊榮轉過去看向剛走來的張維

「欸，真假我要看。」張維快步的走到長樂姊的面前。

「真的欸，好可愛。」張維捧著長樂的臉笑著。

長樂姊像是個玩偶一樣被雙胞胎兩人任其擺佈。

可能是因為在年紀小的我的面前被這樣對待而感到無法忍受，長樂姊抓住了他們的手對他們說

「你們兩個給我差不多一點！」

看著他們三個有趣的互動，我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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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天宰哥跟長樂姊在店裡等我們回來時有幫我們整理店面，將壞掉的桌子跟椅子拿出去回收了。

其實今天中午也只要等新的桌子、椅子送來我們安裝完之後就可以營業，但因為食材跟器具那類的廚房用品也被打到地上，我們不得不重新叫來食材，導致我們決定晚上才開始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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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店面得所有一切都恢復成原本的樣子，搬了一整個上午的重物，我們幾個累的趴在桌子上。

這時店長拿出了冰涼的點心放在我們面前

「吃吧。」

趴在桌子上的我們幾個頓時眼睛一亮，各各都從桌子上爬了起來。

「是冰淇淋！」湯昊榮最先喊了出來。

雙胞胎跟長樂姊同時吃了一口

「好吃！」看來是真的很好吃，才會像這樣一起喊了出來。

「嗯？小優娜你不吃嗎？」張維看著我說

「喔喔，對啊，你要吃的話給你吃」

「我有點不舒服，我先上去了。」在店長坐下前我就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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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今天一整天我都有意躲著店長，也不是說真的很生店長的氣。

只是這是我第一次如此激動地跟一個人吵架，錯也不在我，我為什麼要主動跟他說些什麼呢？

也許就如長樂姊所說，店長說話是會經過大腦的，但他說的那些話又是從哪裡得出的結論呢？

我想不透，但如果、或許真的像店長所說，爸爸從小對我做、對我說的那些又該如何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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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還在思考的時候我的房門傳來了聲音。

叩叩—

「優娜，開門好嗎？讓我跟你解釋。」店長被門阻擋在外面。

解釋？不是來認錯的？所以他是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我故意不出聲，等待他會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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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娜，老實跟你說吧。」

「在你還沒有來救我之前，你爸爸跟我說了很多稱讚你的話，他說你學習很努力、擴展人脈也很努力。」

「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個對女兒感到驕傲的單純爸爸。」

「他也為你對他的態度感到煩惱，他一直想要跟你好好的聊天。」

我聽到這些話，忍受不了，衝去將房門打開。

「你再編！他最好會說這種話！」我生氣的瞪著店長。

「你在這裡的每一天我有對你說謊過嗎？」店長冷淡的看著我

對，就是因為沒有所以我才沒辦法相信爸爸會說出這種話，這種像謊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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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相信的話，不如直接找他問清楚。」店長還是淡淡的說著。

「……」

「我會陪著你的。」店長說完摸了摸我的頭，就離開了門前，回去店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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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實在是太狡猾了，明明一直都是淡淡的語氣突然間變溫柔什麼的，讓我如何拒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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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了……去吧。也許真的如店長所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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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起床！要再去一趟我家了！」

隔天早上天才剛亮，我什麼也沒想就打開店長的門。

只見店長面朝下，只穿一條內褲抱著棉被睡著。

聽到我的叫喊，嚇得坐了起來。

一副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揉著眼睛問說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

「就是知道才叫你起床啊！我家離這裡很遠，坐交通工具過去也需要時間啊。」

在說話的期間我找到店長平常會穿的衣服，拿了之後我走到他面前

「你會陪我去吧？」我邊笑邊將衣服遞給了他。

「我能說不嗎？你都跑來我面前問了。」

店長拿著衣服頭也不回的就往浴室走去，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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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店長去洗漱我想到可以趁這個時間去做點早餐。

隨即我轉向門口要走出房間，就在我要走出去的時候被一個東西吸引住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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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相框裡面有一張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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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戰爭許多樹木被炸毀、工廠都變成廢墟，也因為無法再提供出跟以前一樣數量的紙張，人們開始使用電子產品紀錄、懷念過去。

到了現在生活中再也沒看過有人用紙張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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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很特別，被保存的很好，看的出來店長是有好好照顧的。

照片裡面的人是店長與另外一個男子的合照。

那個男子笑著掛在店長身上，他們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褲子，兩人左胸還各別了一朵花，上面寫著畢業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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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店長也才20幾歲怎麼會有機會拍到相片呢？明明這個技術在戰爭之後就不再盛行，現在大概沒有師傅會洗照片了。

也許是店長的家跟我一樣是有錢的家庭。

可是如果是有錢的家庭的小孩我應該都有看過？店長的那張臉看過我肯定不會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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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多疑問最後連店長旁邊的男子都看著眼熟，搞得腦袋越來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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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突然出現的手將相框拿走。

我順著被拿走的方向看了過去，卻看到店長裸著上半身慌張的說

「你幹嘛亂看別人的東西？」

這大概是店長第一次這麼激動吧，激動的連我都嚇了一跳。

「沒…沒有啊，只是第一次看到實體相片很好奇而已。」

「沒什麼好好奇的，你趕快出去我要換衣服。」

店長將我強制轉向門口想要把我推出去。

「有什麼關係！剛都看到你一條內褲躺在床上了。」我轉過頭辯解到。

「剛才是我沒醒沒關係，但現在醒了就有關係了。」店長說完就將門關了起來。

看著緊閉的門我小聲的嘀咕著。

「什麼歪理啊。」

「好啦，你換完記得出來吃早餐！」

對著房門大聲說著，就離開門前走向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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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麼突然就回去了，還以為你可能需要兩三天才想回去。」

店長穿好衣服出來，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也沒有突然，昨天就決定了，只是沒有跟你說而已。」

我咬了一口抹醬吐司，回答著。

「你這個不是突然什麼才是？」

店長將烤好的吐司拿到手上，另一隻手拿著抹刀將果醬抹在吐司上。

「哎呦沒差啦，反正中午又不開店。」

「去我家你就當旅遊休息吧。」

「什麼旅遊休息？吳宰浩跟你我說過要我多休息，但不是這樣跑來跑去的休息好嗎。」

就算店長語氣還是平淡但我都能聽出來他都想翻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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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昨天晚上關店之後宰哥還有來檢查店長的傷勢並換藥。

但看到店長有些傷口有稍微的拉傷，就馬上對著店長唸，唸到後來店長提出在傷口好之前只在晚上開店跟好好休息的條件，宰哥這才沒有繼續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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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店長不知道的是，宰哥後來在我送他離開時對我說

「其實我會唸阿崧是因為我希望他能多休息。」

「他自從開店之後就沒有放過假了，所以想趁這次的機會讓他好好休息，能出去逛逛也是件好事。」宰哥偷偷的看向我嘆息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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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紀比自己大的人這樣期望的看你，有辦法拒絕嗎？至少我是沒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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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是巧，原本就有打算最近幾天再回去家裡跟爸爸說清楚的，現在宰哥叫我帶他出去走走，那這樣那就明天就回一趟爸爸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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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店長也有說要陪我一起去，再加上我不認識其他現實的旅遊景點，這樣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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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出去晃晃方鬆心情也是休息阿，而且你說過會陪我去的。」

「真想打暈昨天的自己。」店長咬了一口吐司。

我笑著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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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們打算先是做磁浮列車做到區中心，再轉做共用飛行車到我家附近的站點再走過去的。

但這個國家的所有機器有50%都是我家公司出產的，爸爸在某天突然將我跟他的臉部資訊都寫進程式裡，只要我們被機器偵測的臉就會自動派專車來接送，連走都不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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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因為知道這點當初逃亡的時候我故意選了基本上沒有在使用我家機器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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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很順利的坐上了磁浮列車一邊看著風景一邊聊著路上看到的事物來到了區中心列車集中站。

雖然說都是我在說，但店長意外的也是有在聽完，有時還會給點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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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一開始比起來，態度真的是好了很多，雖然還是一樣冷冰冰、平淡地樣子，但卻更願意跟我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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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剛出站一台專車就出現在我面前，我是有想到我應該有被偵測到，但沒有想到車子來的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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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我們沒辦法再欣賞風景了，我家的車來了。」

我尷尬的指向前面黑色的飛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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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汽車緩緩降落，跟以往一樣降落在庭園裡。

才剛下車，兩側的機器人又同時敬禮。

「歡迎小姐回家。」

「你家這麼有錢阿。」

店長小聲的在我身後感嘆著。

「我只能說如果我說不就謙虛過頭了。」我訕笑著轉頭看著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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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沒有回應我的話，反而靠近了一個機器人，伸出了一隻手向機器人的臉摸去。

「皮膚觸感跟人一樣欸，還有體溫。」

「對啊，他們只差感官就能成為人類了。」我感嘆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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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店長認真研究的樣子我也沒有阻攔，我則是轉過頭繼續走向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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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看見我越走越遠，連忙跟上。

「這些機器人一直以來陪你長大？」

「陪我長大嗎？不算啦，他們只是做了被指示的事而已。」

「這也算了吧？」

「是嗎？至少我不覺得。」

「他們雖然都像人類有體溫、有皮膚，但只要不跟他們發問他們絕對不會說半句話。」

「就算他們多類似人的存在，這個家還是一樣安靜無聲。」

說著說著就來到了大門，還是一樣剛靠近大門就自動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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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後看到的景色也一樣，兩側的機器人整齊的向我敬禮。

唯一不一樣的是站在道路盡頭的管家右手摸著左肩向我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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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的走到管家面前，對著管家說

「法密利亞，今天爸爸在嗎？」

「可惜不在，主人說過如果小姐回來了要通知他，」

「您剛上車的時候我，就已經通知主人了，等會就會到了。」

「小姐要不要先在房間等待呢？」

「嗯好啊。」

「阿忘記跟你說，這是在外面幫助我的好人，你可以不用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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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密利亞上下掃描了店長，才接著說

「欸！原來他是恩人阿！」

法密利亞越過我伸手向店長握手。

「您好，小姐打擾您的這幾天辛苦了。」

法密利亞的手就這樣舉在半空中，店長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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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想起來，跟店長解釋到

「法密利亞是我開發的機器人，擁有學習性智能智慧，他講話這麼人性是因為他跟我共享感官，再加上他的學習能力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我拍著法密利亞的心臟說。

「不會成為人造人了嗎？」店長問我。

「別擔心他的情感也不是真實的，他所表達出來的情感全是經過精密的計算及量化後呈現的樣子，他不具思考能力。」法密利亞將我的手放下往左邊走去，走沒幾步轉過來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看到也跟了上去，店長則在後面問

「但他之前看起來像一般的機器人，聽著你爸的命令把我抓起來又綁了我。」

「恩人，那些事是因為有不得以的苦衷才這樣做的。」法密利亞邊將我的房門打開邊說。

「我規定他只要我沒有喊他的名字，他就必須依我爸的命令為主。」我幫忙補充道

「為什麼這樣做？」我邁開步伐走進房間，店長跟在後面問我說。

「我擔心我爸知道我能夠自己創造出這樣的機器人，我想他會把我當作控制國家的工具，告訴他的話我真的會永遠出不了這個家。」

「你真的一直都這麼想嗎？」店長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看著我說。

我轉過去直勾勾的看著店長的眼睛，說

「對，一直以來我就是這樣想的，我生下來遇到的所有事情讓現在的我這樣想著我爸，所以我不相信你口中我爸對我的驕傲表情。」

「那為什麼還要回來呢？」

「你無法相信我說的是真的，那回來是為什麼呢？」

「明明你的心裡還是期待我說的是真的，所以才想要來驗證的，不是嗎？」

店長的聲音突然間有了起伏、聲音也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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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著店長卻沒辦法反駁他，因為店長說的對，在心裡的某部分還是期待的，就算那個期待被扼殺了好幾次卻依然會再度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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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變想法了，我要回去了。」

我走向門口經過店長的時候他抓住了我的手臂，將我轉向了他

「你到底在逃避甚麼？你們不面對面說清楚的話你跟他以後都會是這個樣子，這樣的關係是你想要的嗎？」

我掙扎甩開他的手，見他不放手我大力的踩了店長的腳，店長疼得放開抓我的手。

被放開的我對店長說

「你懂什麼？」之後就轉身繼續往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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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面說清楚？我也想阿？但一直以來見面的次數都用手指數的出來了，何談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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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我快要走出我的房間的時候，爸爸跟我在轉角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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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莽撞撞的到底怎麼了？」我沒有理會爸爸就這樣繞過爸爸繼續往前走。

「站住，到底是誰教你這種禮儀的？撞到人都不說話的嗎？」

聽到這句話，我停了下來，轉過身對爸爸說

「反正不是你教的。」

本想講完轉身就走的，但當我轉到一半的時候爸爸突然說

「你還是不是我女兒了？這麼沒大沒小。」

聽到這句話我更加的生氣。

我將轉到一半的身體轉回爸爸的方向，快步的走到爸爸面前。

「你還記得我是你女兒嗎？從小到大你有把我當作你，林宏恩的女兒看待嗎？還是把我當作成就你公司的一個工具？你能摸著你的心馬上回答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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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卻說不出半點句子都說不出來，只能結巴的說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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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爸爸這個樣子，怒氣少了一半，但悲傷從心底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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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離開，坐上電梯、走出了大門。

我走向車庫，坐上我平常最常坐的飛行車，離開了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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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逃離可以這麼簡單，坐上車就能離開了，之前的我怎麼就是逃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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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逃了我又能去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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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真的沒有地方去了，我駕著車來到長樂姊家附近停車場。

我走到長樂姊家，按了她家的電鈴。

過沒多久傳來的卻是男生的聲音

「優娜！你怎麼在這裡？」仔細的聽才發現原來是張維在長樂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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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還沒有講門就被打開了。

「優娜你怎麼來啦？」

長樂姊頭髮凌亂、臉微紅的探出頭來問我。

看她這個樣子再加上張維在裡面，不難想像他們剛才在做什麼。

當然依照湯昊榮跟張維一直一起行動的樣子，房間裡面肯定也有湯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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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裡也沒有我可以待的地方。

「沒事，我只是無聊想要找姊聊聊而已。」我勉強的扯動嘴角，笑著說。

說完我轉身離開。

長樂姊在後面叫我但我沒有理會，就這樣又走回了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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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想要有個歸屬就這麼難呢？

心裡一直問著自己這個問題，但怎麼樣都沒有答案。

我在車裡放聲大哭，我不知道在哭甚麼，好像甚麼都可以哭又好像甚麼都不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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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還是回到了麵館，至少比其他地方更有人氣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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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時天才剛亮沒多久我們就出去，發生這些事，到處流盪。

我回來的時候看了一下車上的時間，顯示已經8點了，到了麵館休息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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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地推開門，木門上的鈴鐺還是發出了聲響。

我嚇得停下動作，往店內一看，卻發現不可能出現的人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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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在這裡？」我生氣地衝向木桌，將爸爸面向我，低聲地說。

「榛兒啊你回來啦，我跟你說這裡真的是個好地方，難怪你會不想回家。」

一股酒味從爸爸的嘴裡飄來。

「你喝酒了？」

「嗯？對阿，這裡的酒……嗝……特別好喝。」爸爸眼神渙散的看著我。

拍—

我大力地拍向木桌，接著說

「你們兩個現在是在玩什麼把戲？我已經看不懂了。」

「你跑來這裡幹甚麼？你怎麼不去找你那些候補的繼承人啊？來這裡演什麼醉酒大叔？你以為來這裡演一下，我就會覺得你變得很親近就跟你回家繼續當你的工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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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被耍的團團轉，氣得踢了一下椅子之後就離開了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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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氣的時候根本不會注意到周圍的環境，我就氣的亂走，走著走著我就這樣迷路到一個小廢墟。

因為一整天只吃了早餐，哭過之後還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我早就已經體力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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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某一個乾淨的地方，開始抱怨了起來

「可惡，臭店長，幹嘛把爸爸帶來麵館？」

「話說他到底站在誰那邊啦，不僅幫爸爸說話還讓他來麵館，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啦。」

「榛兒。」

我自言自語的抱怨著突然間有一個人從後面叫了我名字，我嚇了一跳，往後一看。

看到是爸爸我突然失望了一下，為什麼會失望呢？難道我是在期望其他人來找我嗎？

「你來幹嘛？我不會再當你的工具了，你不用再耗心思在我這裡了。」看到是爸爸我邊說便將頭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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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從後面走到我前面跟我並肩坐了下來。

「我不是要來叫你回去的，也沒有要把你當成工具的意思。」

「我會來是想要好好的跟你道歉的。」

「說來也神奇，不是你那個店長我可能都不會意識到你跟我之間的問題。」

爸爸抓著我兩邊肩膀將我強行面對他。

「榛兒，對不起然後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努力。」

「事到如今才說這些有甚麼用？」我拍開爸爸放在兩側的手

但爸爸又再次抓住我的雙肩

「就算沒有用我也要講。」

「之前是我太在意要給你最好的教育及資源而忽視了你一直想要的東西。」爸爸放開我的肩膀，雙手交握放在兩膝蓋間，說著

「我不懂阿，帶小孩這件事。」

「你媽媽在你有記憶前就跟著別人走了，只留下年幼的你在我身邊，我一個人又怎麼有辦法照顧你又出去賺錢呢？」

「沒有辦法我之後將你交給機器人照顧，而我一直在外面爭取更多的資金給你最好的教育，希望就算我不在，你也能過得好。」

「就這樣努力賺錢給妳各種資源讓你有機會跟其他人認識，但當回過神之後才發現這個家除了滿屋的機器人，連你也像個機器人活著，但我又有什麼辦法改變呢？你都跟我保持了距離，我又有什麼藉口可以跟你重新拉進關係呢？」

「之後我想到也許可以用結婚這個原因讓我們變得接近一點，但沒想到卻造成了反效果，還一直不想承認我做錯了。」

「榛兒啊，對不起我是個失敗的爸爸。」

聽著爸爸的話，才敢覺得爸爸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為家人擔心的男子，只是一直以來用錯方法了。

「你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過去對我成長的傷害已經沒辦法回到沒受傷之前了。」我看著天空說

「但現在開始我們互相了解、開始做一個真正的父女也不遲。」我看向低著頭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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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聽到我說的話緩緩的抬起頭看我，眼角還有點微濕。

「榛兒！」爸爸抱住了我

「好！好！我們就從現在開始從頭互相了解。」

我都感覺得到我左肩的肩膀被淚水給浸濕了。

「哎呀別哭了，你比我還更像小孩。」

「說什麼呢！誰哭了，這是有東西跑進眼睛裡。」

「還裝，再裝我就走囉。」

「欸欸欸別，對我承認我哭了不行嗎？」

我看著爸爸笑了幾聲

「但我們真的要走了，已經很晚了。」

「那我們回家吧！」

「不，是你先回家，我先回去麵館，明天我再去找你。」

「我有些事想跟店長說。」

怕爸爸多想我補充說到

「好知道了，那我送你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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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跟爸爸兩人並肩的走在滿是星空的天空下，聊著天、說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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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成這樣讓我說一下心得：我腦袋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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