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麵館 - 13 執著與瘋子

看著優娜回去房間後，我也回到了我的房間。

我洗完澡坐在床上，看著放在床頭的名片，我拿起了它，放在眼前，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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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了看正面有公司名的地方，仔細端詳名片上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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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名片上出現的公司名字不再是那個人研究所的名字，而是一個叫做艾爾皮斯的科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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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在之後就離開了那個人，也不意外他會離開那個人，畢竟那個人永遠就只會做研究，對周遭的一切都不關心，只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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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名片翻轉過，上面寫著「楊名傑執行長」幾個字，我心裡想著

這裡果然是2068年呢，他都成了公司的執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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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仔細看了名片右下角的公司營業資訊，卻看到了一行小字

「不管時間多晚我都會在這裡等你，蔡景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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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段句子才知道他為什麼會給我紙製的名片，他這是偷偷的告訴我，我今天必須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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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早點察覺的，畢竟這個世代一般人是不會用紙的，有錢人也不敢亂用紙，畢竟用一次少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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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願意給我一張名片，代表說他找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我，才在紙上做邀約的。

我想他應該是找到讓我回去的方法了，不然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叫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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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一行字，我猶豫了。

我心裡想著也許我明天早上再去，我就不會遇到楊名傑，我也不會被要求或者知道如何回去的任何事。

但如果明天再去的話我可能一直都不會知道問題的答案，不管是對於穿越還是我失蹤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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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看著那行字，看了很久……。

最後我還是起身，穿上衣服，安靜的離開了房間、離開這個家，往研究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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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沒多久我來到了艾爾皮斯公司門口，走進空無一人的大廳，先看到的是當時我時光穿越的那個實驗艙被放大，矗立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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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那個裝置，心裡五味雜陳，它很大很壯觀，但一想到我會來到這裡就是因為這個機器，心情就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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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還在看著對著機器發愁的時候有一個人的聲音在這安靜地大廳響了起來。

「你真的來了。」雖然不用轉頭就能知道是楊名傑，但我還是禮貌性的回頭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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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白天看他的時候就發現他老了許多，明明跟吳宰浩歲數相差沒有多少，甚至比吳宰浩年輕，但楊名傑卻顯得更老，白髮也比吳宰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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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就是有用腦跟沒用腦的差別？心裡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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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的言真的是有夠小，差點沒看到。」

「你不會沒看到的，畢竟你是當代科學之父蔡永昌兒子的呢！」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我爸。」我壓低聲音的說著。

「怎麼就不能說了？你爸很偉大阿。」楊名傑語氣輕鬆的說著。

「那是你自己覺得，你又多知道似底下的他是怎麼樣?」

「至少在你消失的幾十年我很了解你的父親的事。」

我沉默了，我沒辦法反駁。

真的如他所說，在這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的時間只過了兩年，而其他人卻實實在在的過了整整46年，這之中他們經歷了甚麼我卻無法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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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的隔閡，雖然在跟吳宰浩相處他會刻意不去提到這些，但其實在跟麵館裡的客人聊天時就能體會到，我無法加入他們的話題。

這種時候，我彷彿被這個世界單獨的隔離，只能強顏歡笑的隔在玻璃內側看著客人們說著過去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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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讓我體驗這樣感覺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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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生氣的看著他，對他說

「要不是你的破機器，我也不會突然間少了40幾年，我也不會突然間來到這陌生的世界，也不會每當歡笑的時候，都不斷被提醒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

「你知道我前一年如果度過的嗎？我每天都提心吊膽就怕我突然間又要回去了，每天跟人保持距離，不多說也不建立不必要的連結。」

「等過了一年，發現也許不會再走了之後才正打算要跟這裡相遇的人們一起生活下去的時候，你又出現了。」

「你要我怎麼樣？你跟我有仇嗎？每次都來打亂我的生活。」我彷彿將這兩年心中的所有的不安、不滿都傾瀉給這個讓我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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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過得那麼辛苦，但現在已經沒關係了。我已經找到方法能讓你回去原本的時間了。」楊名傑拍著我的肩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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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掉他摸著我肩膀的手，大聲的說

「我來這裡就是要跟你說我不要回去！我在這裡過得好好的我為什麼要回去？在那個世界我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但這裡都有！我為什麼要回去？」

「那裡怎麼會沒有家人呢？不是還有你爸爸嗎？」

「不要跟我提到他！」我生氣的吼回去。

「他根本不是我的家人，我絕對不會有個對自己老婆身體狀況不聞不問，整天只會待在實驗室裡都不回家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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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氣都還沒有消，就看到楊名傑低著頭不知道在碎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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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再次抬起頭來，卻睜大他的雙眼瞪著我說

「昌哥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昌哥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對，送你回去是心願、送你回去是心願。」楊名傑剛才還一臉微笑的樣子，現在卻像是發瘋一樣，嘴裡不斷唸者送你回去是心願、昌哥不是那樣的話。

「對。沒錯，沒錯，elpis！把他關起來！我要帶他回去，帶他回去心願就結束了！昌哥我就可以去陪你了！哈哈哈哈。」楊名傑對著空氣大喊，過沒多久好幾台武力機器人從四面八方衝了出來，將我壓住。

「放開！你們要幹嘛？放開！」無緣無故的被抓著往後面拖去，我奮力地抵抗，希望能從中找到脫困的機會，但武力機器人力氣實在是太大，不管我怎麼掙脫卻也無法找出任何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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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拖走的我只能對著楊名傑大吼大叫，而揚名傑停止了笑聲，走向矗立在大廳的實驗艙，摸著、抱著實驗艙，然後我就被閘門阻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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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關在一個全白的空間，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還有一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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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塵不染、安靜無聲，一直待在這裡面，感覺時間的流速變得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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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可做的我，只好躺在準備好的床上，細想剛才跟楊名傑對話的一切經過，試圖找出讓他突然變瘋狂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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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在我說到那個人之後才變得那樣，雖然在2022那時就知道楊名傑跟那個人的關係就已經是超過一般同事，但沒想到他們的關係是如此的密切到可以稱他為昌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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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發瘋難道是我否定了他心中的昌哥？但我說的是事實啊，是連本人都沒辦法否認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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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他們在我之不在的這幾年經歷了不同的事，才會在楊名傑心中擁有不可磨滅的形象及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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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有其他想法？但也不可能啊。阿，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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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因為我沒經歷過的時間，每次這個時候我都像是局外人一樣被排擠在外，但每次每個人都會對我說「你知道嗎?」的那種語氣，這讓我更覺得自己被一面玻璃擋著，可以看到他們講話卻沒辦法回答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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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在這裡一直想也沒有用，還不如來想想如何說服楊名傑不要讓我回去2022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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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萬事都事與願違，本來以為很快就能見到楊名傑，跟他詢問跟那個人的關係，順便說服他讓他不要讓我回去2022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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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卻是，一直看不到楊名傑的身影就算了，連三餐及監守的人都是機器人，完全沒有一個生人可以聊天，對著這些機器人說話也只會得來寂靜的回覆，有夠無聊。

再加上這個空間沒有窗戶，沒事可做的我也只能睡覺或運動，對於日夜的感覺變得遲鈍，雖然有依照他們送餐來的次數來推算我在這裡多久了。

當我自己數待在這裡天數到了第三天之後，我開始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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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我可能過個1、2天我可能就會被抓到實驗機器前被硬抓著送回去或者楊名傑被我說服放我回去麵館那裡，但都到了第三天了，別說楊名傑的身影連一個是活人的身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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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就這樣被抓進來，還被放在一旁什麼事都不讓做，這是要我在這裡等死？我必須想辦法出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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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開始找能出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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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像我那個年代的密室逃脫伎倆絕對是沒辦法做了，畢竟這裡除了吃飯時間連一個湯匙都沒有，想挖牆壁都沒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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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湯匙？也許我能等他們拿餐來的時候我用餐具打倒武力機器人從中拿到出去這個門的鑰匙，然後離開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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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個方法可行，只是風險可能有點高。

但不管怎樣，這已經是我最後的辦法就算不可行也得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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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開始規畫我的逃脫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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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來送餐的機器人通常都只有一個人，而外面則是有兩個機器人看守，如果想要一口氣擊潰他們就必須找到能夠一擊斃命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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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門口監守的兩個機器人，希望能從中找到他們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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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依照人類的習慣都會喜歡將重要的地方用布料包起來或者加重他的防護，機器人是人類製作的，想當然也會是一樣的，現在就是從他們包起來的地方確認哪裡是他們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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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送飯的機器人來的時候，我故意假裝跌倒掛在機器人的脖子上，另外一隻手摸向左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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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一般機器人如果有人碰到會讓自己關機的地方，多少會有所反應。

更何況是武力機器人？有人碰到自己重要的地方反應只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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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我所想，我才剛碰到機器人的脖子他就快速的將我的手拿了下來，護著脖子挺直了軀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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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抱歉不小心跌倒。」雖然知道機器人不會回答我任何問題，但還是說了一下。

而機器人則是甚麼話也沒說放下餐點就離開了。

我則是坐了下來吃者餐點，邊規畫等下的逃脫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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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吃完餐點，機器人像往常一樣進來收走餐盤，就在他彎腰的那一霎那間我伸出我藏起來的叉子朝它的脖子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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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插機器人連同原本拿著的餐具一起往地板接近，最後發出沉重及清脆的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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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之大，也引起了門口監守的機器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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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衝了進來，想將我壓制住，而我則是拿起地上的叉子及湯匙，巧妙的躲開他們的攻擊各往他們的後頸插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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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像像第一個機器人一樣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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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他們身上尋找離開這個房間的鑰匙，以及可以防身的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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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都裝備好之後我拿出鑰匙卡，深吸一口氣，因為我知道這扇門後面就是一場硬仗，運氣不好可能有數不清的武力機器人，但也有可能很幸運什麼人都沒有。

不管怎麼樣，不逃出去絕對只會有被人隨意擺佈的命運，過這種人生還不如自己奮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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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嗶—

我刷了感應器，自動門開啟，映入眼簾的景象不禁感到震驚及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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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嗶—嗶—

我再次張開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還是純白的天花板，手上插了輸液管，旁邊還有顯示生命徵象的機器，還有更多的武力機器人，有些還是武裝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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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撐起身體，想要坐起來，但卻發現我的手跟腳各一隻都被扣上了鐐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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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名傑，你真狠，怕我再次逃跑竟然連這些都用上了，到底有多想我回去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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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回想起剛才打開門之後的景象，就不自覺的打起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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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刷卡下去後，自動門被打開，出現的則是以武力機器人為首，武裝機器人及戰鬥機器人為輔的陣容在門口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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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這樣的情景，雖然驚訝但沒有辦法給我太多時間看呆佇立在那裡。

我馬上拿起我珍貴的槍枝，直接往機器人脖子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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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打倒的是一些武力機器人，再來是一些武裝機器人，但因為數量過多，我越打越倒退，根本連前進的距離都沒有還已經滿身是我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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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被打的快站不起來的時候，武力機器人將我抓了起來，讓我呈現戰犯的跪姿。

隨後楊名傑從門口走了進來，他抬起我的下巴說

「不愧是昌哥的兒子這麼耐打。」

我用盡全身力氣吼了回去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那個人！」

楊名傑用蠻不在意的語氣問

「為什麼這麼討厭昌哥呢？昌哥明明這麼溫柔又帥氣，你怎麼就是不懂他的好呢？」

「你口中的昌哥應該是別人吧，那個樣子絕對不是我爸，絕對是裝出來的。」

「在我面前不管是誰都不能詆毀昌哥，就連他的親生兒子也一樣。」楊名傑邊說邊用力壓著我的下巴。

因為他壓的太大力，我的臉也因為疼痛表情變得扭曲。

但我還是倔強地問他

「你為什麼要袒護那個人？他不值得你這樣幫他說話。」

「你才不值得成為他的兒子呢！」

「從來都只會拒絕他的好意。」

「你知道嗎？在遇到你之前我每天都很好奇你長甚麼樣子，想要找到你，想要把你弄死。」

「但我知道如果我弄死你了，昌哥的表情不會只有被兒子拒絕好意的沮喪表情，有可能還讓他走上無法挽回的絕路，所以一直以來我克制了殺人慾望，就是希望我這世界上唯一重視的人能過上人類的生活。」

「但是為什麼你要自己出現在我的視野裡呢？而且是在我不知道你是昌哥兒子的狀況下出現，還意外被傳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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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名傑深吸一口氣，繼續說

「你知道這40幾年我是帶著什麼心情活著的嗎？」

「我每天一早醒來都在祈禱昌哥不要找到時空穿越的突破點，這樣我就能繼續當昌哥唯一珍惜的人，但進公司看到昌哥強顏歡笑、日以繼夜的尋找能夠找到你的希望時我又充滿了愧疚感。」

「我也不知道我在夢中夢過幾次我向昌哥道歉，並說出對不起，害你兒子不見的話，然而每次當我說完之後都出現昌哥嫌棄及厭惡的表情，像是在看個垃圾一樣看著我。」

「我絕對無法在現實中承受這樣的眼神，所以一直以來我都絕口不談當事情的細節。」

「這40幾年來我一直背負著愧疚感、罪惡感又開心可以獨佔昌哥的心情撐了過來。」

「但就在3年前昌哥離世前還在擔心你在哪的時候，連一句想對我說的話都沒有的時候，我才認清了我永遠比不上你在昌哥心上的位置。」楊名傑用失落的語氣說著。

他停頓了一會，吸了一口氣之後繼續說。

「當昌哥離世後，我也曾經想過要不要也一起跟著走，但一想到我連你都沒找到，我是如何上去跟昌哥交代呢？」

「還好我還是被上天眷顧，終於讓我找到你了！」楊名傑大聲的說著像是找到希望一樣抓著我說。

「所以我絕對要將你帶回到2022年讓這一切變回原樣，然後我就要在這裡追隨者昌哥離去，見到昌哥之後跟他說我花了多大的努力才找到他的兒子，希望他能夠誇誇我讓我繼續待在他的身邊。」楊名傑沉溺在想像中，沒有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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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他說的這些話，我只對他說

「瘋子。」

剛還在想像中微笑的楊名傑突然變了臉，對我說

「不管你怎麼說，你無法改變回去的事實，老實待著吧。」

「我不會回去的！那裡已經不屬於我了！」聽了楊名傑的話我大聲的反駁他。

但楊名傑故意沒有聽到，對著所有的機器人說

「把他看好並治療好，不要再讓他逃跑了。」

聽到命令的機器人，漸漸向我靠近，我掙扎的說

「不要！放開！」

但機器人還是沒有聽我的話，這時還有一個機器人對我施打了藥，過不了多久我就昏睡了過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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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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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自己的手銬跟腳銬，我洩氣的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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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就要這麼回去了嗎？

我回到2022會繼續過著以前店裡、家裡兩點一線的生活，每天上完班回到狹小的承租房倒頭就睡，隔天繼續上班，重複著無聊的日子過完人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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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才跟優娜住沒幾天，但我現在已經無法想像回到家只有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沒有那熟悉的開朗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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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好想回去麵館。」好想看到那些歡笑的場面、好想繼續跟優娜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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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走的話，我願意一直跟你在一起。」突然出現的女性聲音嚇得我從床上彈了起來，但因為鐐銬的關係，動作一大就不小心給拉扯到，腳腕跟手腕都隱隱地傳來痛感。

但這樣的感覺也讓我更加確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夢。

「你怎麼會在這?」我不可自信的看著眼前的人。3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5y4u5w6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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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執著與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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