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販賣部排滿了人。

莫誩愣了愣，難道真如穆麟所言是他對人類的認知出了錯？

不，怎麼可能，對人們而言甜點好吃是好吃卻只是一種代償，

自己將甜點看作生命價值，他人的生命價值則是追求繁衍的情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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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人很多耶⋯⋯唉～」

莫誩尷尬得看著前方見不到盡頭的隊伍，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J9PnmGZR

轉頭朝身旁牽著自己的穆麟笑了笑，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aEGo5Lh9

看來限量的魅力無論幾千年都會根植人心，

明明不是真的喜歡，只是當成食物看待，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OZx3DRpp

他沮喪得嘆口氣，像他這樣一心追求的人反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真是殘忍的事實。

「等接近上課時間自然會有人選擇放棄，再等一下吧。」

「欸？可是到那時候我們也得趕去上課，等下有小考不能遲到耶⋯⋯」

「沒想到你還挺有分寸，我還以為你會為了限量甜點捨棄成績。」

「怎麼可能！我已經說過甜點和畢業後進行太空旅行是我人生的唯一目標。」

真搞不懂穆麟先生為何要在這種時候試探這種事，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cmMr9jFn

莫誩困惑得眨眨眼，看了下時間，

前方確實開始有同學等不下去先行退出，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2ZtOFoqM

可是越是迫近上課時間他的內心越焦躁。

「誩。」

「嗯？嗚。」他驚訝得瞪大雙眼，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dFNZKaxi

直到對方溫熱柔軟的唇緩緩遠離他的唇他才回過神望向對方。

「哎呀⋯⋯還是不行。」對方煩惱得望著手環顯示的表單撥亂頭髮。

「什麼東西不行？」

「你的情慾數值，原本想趁你焦急的時候刺激你的感官，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MYqnkDOD

我說你，全身上下到底哪裡會有正常反應？」

「嗯？它們都很正常喔，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77Ab61zz

意思是想讓我把吃不到甜點和趕不及小考的心情轉化成對你的愛慕，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DPrIrPHb

誘發我的情慾嗎？」

「沒錯，不過明顯失敗了，你真的有很擔心嗎？」

「欸～居然懷疑我的情緒，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P2fnYRgHz

用這種心態診斷我的話不就沒必要調出我的情慾數值了嗎？」

莫誩摀著嘴笑起來，這真是場有趣的對話，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7CwXFEdU1

他開始覺得穆麟先生不只是認真工作積極爭取考績，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ACxsoFA3

還是個解讀能力優越的好聽眾，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情慾管理機構才會指派對方負責案件。

「唉～想突破你的心防還真困難。」

「咦咦？穆麟先生，你要去哪？」

才剛聽見對方說的話抬頭就發現對方沿著隊伍往前走，他趕緊跟上去，

對方筆直得走到隊伍最前端，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qSF3NkgW

和販賣部的老闆打聲招呼不知道說了些什麼，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5vVoKIND

老闆點了點頭後遞給對方兩個蘋果派。

「喏。」對方朝他走來將那兩塊蘋果派塞進他手裡摟著他的肩朝教學樓走。

「欸？欸欸？穆麟先生，那樣是插隊吧！不好啦⋯⋯」

雖然他認為自己比其他人更有資格得到這些蘋果派，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eWMNH9l4

可是這樣也太對不起排在前方的同學，竟然濫用特權插隊，

這怎麼看都不是公家機關該展現的態度。

「不好？那你是不想要了？」

「沒有沒有！我要！」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AK19SAbG

見到對方伸手過來搶他手裡的蘋果派，他趕緊咬下其中一塊。

「那不就好了。」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i63S1NUG

對方揉揉他的頭髮，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nJMUpuia

就這樣繼續摟著他的肩欣賞他吃著蘋果派流露出的甜蜜笑容。

「穆麟先生要不要也嚐一口？很好⋯⋯嗚。」

他再次感激命運讓他和對方相遇讓他能得到限量的蘋果派，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BGceyTfy

為此他轉頭問向對方遞出另一塊蘋果派，

對方帶著淺淺的微笑湊上前舔了舔殘留在他嘴角的派皮碎屑，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YzbgkkMy

接著又含了一口他的嘴唇。

「果然太甜了。」

「啊哈哈，這樣⋯⋯穆麟先生比較喜歡苦的東西對吧？」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GozKtDHP

他低下頭將剩餘的蘋果派吃光，拍了拍手上的派皮屑。

「因為會回甘所以還蠻喜歡的，不過也不是只喜歡苦味，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hoGF23nT

除了過甜的東西，其他味覺都能接受。」

「嗯嗯，我的話⋯⋯」

「你什麼時候吃過正餐了？從認識起就一直在吃蛋糕。」

「因為很好吃嘛，完全停不下來⋯⋯哇啊啊！糟糕！要遲到了啦！」

他搔了搔頭看向時間，嚇得脫開對方的手死命得奔向教學樓。

「噗哧，你都還沒心動我就先被糖粉淹死了。」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ZgqmYS45

穆麟望著慌張奔遠的莫誩忍不住紅著臉笑出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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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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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上了課堂小考，卻發現自己背錯範圍。

這種事不常發生在莫誩身上，他對自己的記憶力一向很有自信，

不如說他對自己認知的一切從來沒懷疑過，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57CIcjFhK

自認為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他呆望著港邊的巨型風扇，

思考著為何自己的二十歲運勢開始走下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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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可能真的跟母樹有仇。」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Y0EZoQpG

穆麟走過來，手裡捧著一大碗淋滿煉乳和蜂蜜的剉冰。

「我不相信～在看到考卷前範圍無法確定！」

「你在說什麼，範圍一週前就訂好了。」

「吼嗚～我知道啦⋯⋯煩欸，我就不想面對嘛！」

莫誩氣憤得從穆麟的手中搶過那碗剉冰大啖起來，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1C3hJYbs5

怎麼能有這麼離譜的事，他明明很確定自己剛才看的範圍是正確的⋯⋯

等等不對，中途因為穆麟忽然的動作害他翻錯頁，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0GnvT5Kvl

看吧，果然無法一心二用。

「好啦別氣，吃完帶你去附近散心。」

「身為一個將來要成為宇航員的人，怎麼能犯這種錯⋯⋯可惡！」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JO9zTPLh

莫誩朝著大海吶喊一聲，接著又開始大口吃起剉冰。

「離開第五蓋亞你打算去哪？」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4azHGFC2

穆麟在莫誩的身旁坐下，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pzSawB0A

用另一根湯匙挖了一口沒有沾到配料的剉冰遞入口中。

「不知道，去哪都好，只要能離開這裡就好。」

「你真的很討厭這裡啊。」

「也不會很討厭，只是感到無趣，這裡的一切滿足不了我，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966I0Qx33

空虛又無聊，只有想法一致一成不變受到情慾支配的人們，

我不是討厭你們喔，只是⋯⋯我只有甜點可以依靠，它是我的一切。」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嗯？什麼怎麼樣？」

「我能成為你的依靠嗎？」

「啊哈哈⋯⋯穆麟先生真的很認真工作，讓人有些欽佩，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K8m1rKXa

我從來沒想過世上會有像穆麟先生這樣認真的人，

對了，你是為了考績才這麼拼命，那個考績通過的話會怎樣？」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C61SEsebK

莫誩皺起眉頭笑了笑，繼續吃著冰眺望海平面。

「這個案子這麼大，上級都在關切，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9NSqwgyR

我想要是結案一定能加不少分，這樣的話⋯⋯

嗯，沒什麼，就是能多賺點錢過喜歡的生活。」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7izzqPo3H

穆麟摸了摸莫誩的頭，站起身走向停車場。

「嗯，穆麟先生真的很重視金錢，也對，食衣住行都要花錢嘛。」

莫誩將剉冰吃光後將垃圾投入一旁的自動回收箱中朝著停車場走去。

「接下來要去哪？明天我沒排課可以玩晚一點～」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P39ggcLg

坐上車後他順口問了一句。

「意思是你想通宵？」

穆麟的嘴角失守，難以克制的笑意顯露在臉上，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1cw8TghSx

他知道莫誩什麼想法也沒有，但他想得可遠了。

「沒有啦⋯⋯我的體力沒那麼好，只是想說來都來了，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ECgfVMHK

就在附近多玩一下再回去。」

「我知道這附近有家海鮮餐廳，提供星鰻和藍蟹。」

「什麼！我要吃！我要我要～」

「你不是以甜點維生？」

見到那副貪吃的嘴臉穆麟又忍不住笑起來，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kyPK2VQT

只要跟莫誩待在一起就能擁有豐沛的情緒，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對這個案子這麼有熱忱。

「是啊，可是⋯⋯你也知道那些第四蓋亞遺留下來的古生物不便宜嘛，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rX6SrzNb

好想吃⋯⋯」

反正不是我付錢，為什麼不要？莫誩露出懇求的閃亮目光內心如此想著。

「好啦，反正是公費出，想吃就去吃。」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PxcDglRE

穆麟輕拍幾下莫誩的頭，將導航設定後開車上路。

「沒想到有幸能吃到那些遠古生物，也太棒了！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w3CntJrx

謝謝穆麟先生⋯⋯啊、哈哈⋯⋯奇怪，從來沒這麼開心過。」

莫誩準備傾身擁抱穆麟時忽然意識到自己失常的舉動。

「那是當然的，因為你一直在耍孤僻啊。」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u5CZrhAM

穆麟望著前方露出嘲諷的笑容說道。

「說得也是，我還是第一次跟朋友一起到這麼遠的地方。」

「我是你的朋友？什麼時候的事？」

「我也不曉得，我和你是什麼關係？」

「案主與工作者。」

「嗯～」

「怎麼，聽起來很不滿意。」

「也不是，只是在想有沒有更好一點的說法，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Hh78EyDf

不覺得那樣聽起來很⋯⋯冷漠？」

莫誩搔了搔頭，不清楚自己在追求什麼，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MKxw101V

但又不太認同穆麟的說法。

「不錯的進展，不過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U6gjeNNc

穆麟看了看手環，那空格還在他卻清楚事情正順利進行。

「呃嗯？」

「那，就把我當成朋友吧。」

操之過急也不好，朋友的延展性比戀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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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家不錯的海鮮餐廳。

莫誩有好一陣子沒吃甜點以外的東西裹腹，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8pSrlfsQ

幾碗白飯搭配幾口海鮮三兩下就把餐桌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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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久沒吃那麼飽了耶。」

莫誩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肚子露出滿足的疲態，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4KzV6m7y

要是能來個飯後甜點就完美了。

「為什麼不買點正常的食物？」

穆麟疑惑得皺眉，繼續下去別說心動了，這小鬼會先把自己的身體搞壞。

「沒錢，而且不覺得正餐很浪費錢嗎？也不是特別喜歡吃那種口味的食物，

在金援有限的情況下買自己更渴望的東西才是最大效益化吧？」

「你有想過自己得了糖癮嗎？」

「喔不，不是那樣，我並沒有上癮，只是我的心靈需要甜點來滿足。」

「那就是上癮，你對自己的事真是逃避得可以。」

「我不想討論這個，總之甜點是我的生命。」

「這樣下去不行，明天開始你的三餐由我負責。」

「營養師！我得到免費的營養師兼廚師了！」

「唉～今晚也去住你家。」

沒想到自己的命運竟然和這種什麼都不在乎只知道吃的小鬼維繫在一起，

穆麟痛苦得揉著額頭，最令人難過的是他還得設法追求這個小鬼讓對方心動。

「好棒喔！那明天早上我想吃總匯三明治加生菜沙拉～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6enOCKfk

飯後甜點想要來份水果塔。」

「誰說你可以點餐了？臉皮也太厚。」

「嗯？這樣不是方便你準備？不覺得每天要想吃什麼很麻煩嗎？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2lGPZR45

正好，我不覺得麻煩，所以你負責做，我負責點菜，分工細緻。」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MNeC1o3f

莫誩開心得從座位上起身走出餐廳。

「嘶⋯⋯哈啊～我為什麼要忍耐？為什麼不能立刻就把他辦了⋯⋯」

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拿到還自掏腰包貼補赤字，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4ke9nOA9f

穆麟起身後重重得拍了下桌面，恢復冷靜後才走出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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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他們繼續閒聊，莫誩的單方面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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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啊～夜晚的風也很舒服欸，沒想到兜風是這麼棒的事。」

望著窗外飛快經過的景色，任由強風吹過臉頰弄亂頭髮，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OOTAfXyd

這是至今為止的人生從未感受過的一股心靈獲得解放的舒暢。

「別把頭伸出去，很危險。」穆麟用力拉了莫誩一把。

「啊哈哈，太舒服了，我想我們可以經常出來兜風欸，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W7A53Qsq

你應該也需要放鬆一下，偶爾拋開那些世俗框架做回真實的自我，

聽起來很棒吧？」

「我一直都在做自己，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就是理想的生活，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Ss5Q1n8B

不過你這案子⋯⋯比較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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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讓人煩躁，穆麟瞥了一眼身旁靠著窗戶打起瞌睡的人，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1zgNNpKz

看對方安穩睡著想氣也氣不起來只好安靜開著車思考今後的計畫，

已經取得莫誩的信任，接下來只要繼續發揮影響力，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aIKeSgax

在潛移默化下讓對方不知不覺愛上自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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