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星 - 第七章碼頭幫

叩！叩！叩！

「龍哥？你還好吧？」

是阿盛的聲音將紅龍從回憶中拉回，紅龍道：恩，沒事。

阿盛帶著食物開門而進，說道：從醫院回來你就把自己關起來。

紅龍道：恩，是嗎？

阿盛道：王姊有點擔心讓我進來看看。

紅龍道：跟他說我沒事，就是想靜一靜而已。

阿盛道：了解。

說著就要離開，紅龍突然說道：你還記得小菲嗎？

阿盛道：小菲，當然記得，他就好像你的女兒一樣，每次問你都說不是，不過兄弟們都不相信。

紅龍道：這樣啊，那天是你帶人救了我？

紅龍這話問的沒頭沒尾，阿盛有些糊塗了，說道：什麼？那天？

紅龍道：套牢區的那天的事我不太記得了。

阿盛喔一聲後說道：那天簡直就是噩夢，知道你被其他幫派追殺後，大家就派人找你，『上仕區』、『上櫃街』、『星燁區』幾乎都要翻遍了，連個影都沒看到，大哥下令生要見人，死也要見屍，大家才想到『套牢區』還沒找過，你也知道，那種地方沒人願意去，但沒人能想到居然真在那裡發現你，對了，小菲也在那，那詭異的一幕我到現在還記得，你整個人像個蓋子一樣拱在瘦弱的小菲身上，而且你們兩個還被一根鐵棍給串起來，大家趕忙把你們送到醫院，說也奇怪，外表看起來好像很嚴重，但幾天你就復原了，醫生也直呼奇蹟。

紅龍道：好像是這麼回事。

阿盛道：在那之後你幾乎和小菲是形影不離，開始兄弟們都覺得奇怪，這女的是哪來的，後來也不知是誰傳出小菲是你偷生的女兒，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紅龍道：小菲不是我女兒。

阿盛道：知道，知道，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們都相信你們只是心靈契合的忘年之交，一個孤兒跟黑幫老大的奇妙友情。

紅龍本想辯解，但仔細一想，還真是如阿盛所說，自從那一天後，自己和小菲幾乎是形影不離，一天沒看到小菲就感覺哪裡怪怪的，到後來連出任務都帶著他，小菲也奇怪，好像什麼都看過了，看自己砍人，看自己被砍，看自己流血，看自己讓人流血，小菲一點都不害怕，想起那段時間，紅龍臉上浮現了笑意。

阿盛看到後立刻說道：啊！啊！就是這表情，以前小菲在的時候，你就常露出這個表情。

紅龍道：什麼表情？

阿盛道：還真不好形容，在小菲出現前從沒看過你這樣，在小菲之後，更沒看過你這樣，好懷念那段時間阿，那時候的你實在是太帥了，簡直是殺神在世。

紅龍道：我呿，真他媽噁心，滾吧。

阿盛樂呵呵的關上門走了，紅龍則想著阿盛的話，喃喃道：是阿，那段時間真的很快樂，但小菲，你最後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紅龍說的是小菲臨死前對紅龍說的話：「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我等到了你。」

「你所說的願望到底是什麼？算了，不想這些了，我答應過你，我一定會親手那些禽獸下地獄，真是抱歉阿，你等很久了吧。」

當時紅龍為了查是誰害了小菲，幾乎是到了著魔的地步，在他看來每個人都有嫌疑，因為發哥的事情，幫裡的人不敢去幫他，畢竟當時的氣氛幫紅龍幾乎就等於是對發哥的背叛，可紅龍根本不管這些，即便只有他一個人，即便只是單槍匹馬他也要報仇。

殺紅眼的紅龍幹掉了好幾個幫派的頭目，但那些人至死都說沒有對小菲下手，為了阻止紅龍瘋狂的殺戮，其他幾個天王也破天荒聯手，沒人知道那一戰有多慘烈，只知道紅龍活下來了，三天王則沒了消息，江湖傳言紅龍把他們都幹掉了，也有人說是他們手下留情紅龍才能活著，到底真相如何沒人知道。

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因為紅龍的爆走，重創了好幾個幫派，皇田沒有浪費這麼好的好機會，一波收割，勢力急速擴大，使皇田有了成為上市區最有實力的幫派之一。

復仇的火焰重新燃起，紅龍一改平常頹廢的模樣，走到吧檯問跟王姐要了杯最烈酒。

王姐問道：有什麼打算？

阿盛也滿臉期待的說道：打算重出江湖了，大幹一場了嗎？

紅龍道：重出江湖？沒這打算，我只幹自己的事，幫裡的事與我無關。

阿盛道：幫不幫裡我無所謂。

紅龍拿出了邰哥給他的照片，說道：邰哥說是碼頭幫幹的，認識嗎？

王姐接過照片仔細看了看，說道：面生的外籍人士，專業殺手，確實像是碼頭幫的風格。

紅龍道：好，這樣就夠了。

王姐道：什麼這樣就夠了？就這樣你就想找碼頭幫報仇？

紅龍道：是阿，不行啊？

王姐道：當然不行，這種傢伙只要有錢誰都可以雇用。

阿盛道：不對阿王姐，你剛不是說外籍人士，專業殺手就是碼頭幫的作風嗎？

王姐道：所以也可能是有心人刻意要栽贓給碼頭幫。

紅龍道：是不是栽贓，我找他們老大問一下就知道了。

王姐搖了搖頭，說道：碼頭幫可不是好惹的，即便是皇田也不敢輕易動他們。

紅龍無所畏懼的說道：很遺憾，我不是皇田的人。

幾人正說話間，酒吧的門被推開，進來的人是雷虎和他的手下，就看雷虎朝紅龍走去，囂張的拉開椅子，坐在紅龍的旁邊，以吩咐的口氣說道：給我一杯和他一樣的酒。

阿盛道：誒，王姐，你記不記得上次有個來挑事的，好像也是這調調，然後怎麼了？

王姐道：誰知道呢。

雷虎道：兩個跟班的廢話還挺多。

阿盛道：這裡不是你的地盤。

雷虎道：那是因為我沒興趣。

而後又對紅龍說道：我知道你，你是紅龍，四天王之一，金牌打手，還說什麼幫裡有現在的地位有一半是你打下來的，但那都過去式了，真不知道那些老傢伙找你來做什麼？

而後把頭湊近紅龍耳邊，小聲說道：發哥和你說了什麼？

紅龍道：沒什麼，老朋友聊聊天而已。

雷虎喔了一聲，說道：聊天好阿，大家一起聊天嘛，就你們兩個人聊那多無趣，我也很會聊天，是吧，是吧？

後面的話雷虎是對他手下說的，雷虎裝在說笑，但他的手下可不敢笑，他們都知道他們面對的是絕對的狠角色。

雷虎又瞄到了那張照片，說道：誒，這個人……

說著就要伸手去拿，就在他的手要碰到照片的時候被紅龍擋住了，說道：和你無關。

紅龍這一動，刷的一下，雷虎的手下立刻掏出武器，架在紅龍和阿盛的脖子上，氣氛頓時緊繃，彷彿下一刻就要開打，這時，王姐若無其事的倒起酒，說道：你的酒還喝不喝？

雷虎看了看王姐，又看了看紅龍，說道：有點意思，喝，怎麼不喝。

說話間擺了擺手，讓手下把武器都收了，跟著一仰頭喝下了烈酒，而後對紅龍說道：今天我來也沒什麼意思，就是聊天而已，時代不一樣了，別想背著我搞什麼小動作。

說完招呼手下就要走，王姐說道：付錢。

跟著說了一個高額的數字，雷虎聽完後笑了笑，而後拿出了更多的錢擺在桌上，對王姐說道：你很不錯，我欣賞你這種女人，要是他被幹掉了，可以跟我。

待雷虎走了後阿盛說道：看他那囂張的模樣，我看他才快被幹掉吧。

王姐卻道：這倒未必，他現在是皇田檯面下真正的實力派，掌握皇田大部分的生意。

阿盛聽完還是不服，在旁邊嘟嘟囊囊的，紅龍不在意這些，說道：我去一趟碼頭幫。

王姊眼看勸不住紅龍，只好叮嚀道：小心點。

對比王姊憂心的樣子，阿盛則是滿臉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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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快半天的時間，紅龍與阿盛來到碼頭幫的地盤，迎面而來的是濃郁的鮮味，紅龍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但以前他來的時候岸邊停靠的是滿滿的漁船，現在漁船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艘艘的貨輪，碼頭幫的發展果如王姐所說，不可同日而語。

在他面前是一道大鐵柵，鐵柵後是一個籃球場，幾個外籍人士正在那邊打著球。

阿盛上前用力拍打鐵柵，這一舉動立刻驚動了巡邏的人，兩個壯漢隔著鐵柵說道：幹什麼？

阿盛道：不是找你的，我們來找貴哥的。

貴哥是碼頭幫的老大，碼頭幫的是由三兄弟管理的，老大貴哥，老二明哥，老三萬哥。

手下聽到來人一開口就說要見老大，不屑笑道：你他媽以為你誰啊？憑什麼見貴哥？

阿盛道：笑？等你知道他是誰就笑不出來了。

手下早就看到紅龍了，那如套上健身膠模的身材很難讓人不注意，但手下不認得，說道：他是誰？

阿盛道：跟你說也是白說，去跟貴哥說我們是皇田的人。

紅龍趕忙對對阿盛小聲道：我們不是幫裡的人。

阿盛則說：不這麼說根本見不到人，找人重要還是和幫裡撇清關係重要？

聽到此，紅龍就不再說話，手下聽到是對方是皇田的人態度也變了，低聲說了幾句後，一人拿起對講機說話，沒多久又一人出現，地位明顯比兩守門的更高。

那人問道：你說你們是皇田的人？誰的人？

阿盛小聲對紅龍說：看吧，有點關係還是有用的。

跟著對說道：發哥的人。

本以為搬出發哥的名號對方肯定會重視，沒想到那人卻道：滾開，我們和發哥沒啥關係。

說完就要走，就聽碰的一聲爆響發出，好個紅龍，居然直接破壞了鐵欄上的小門，竄了進去，說道：我不管你們和誰有關係，我要見你們老大。

這一下可把守門兩人嚇壞了，立刻對著對講機說了一連串的外語，跟著對紅龍說：你別衝動，冷靜點。

很快的好幾人圍了過來，還都帶著槍，為首一人說道：你找我們老大有什麼事？

紅龍說：我要和他打聽一個人。

那人回道：什麼人？

紅龍道：你還不配和我說話，去，給我把管事的叫來。

那人直接對空開了幾槍，跟著用槍口對著紅龍，說道：你好像搞不清楚狀況，這可不是皇田的地盤。

紅龍道：我不管這裡是誰的地盤，我只是來問話的。

那人對手下笑了笑，說道：你們說這大隻佬是聽不懂人話，還是真不要命。

跟著對紅龍說道：他媽的，你是來搞事是不是。

紅龍道：我他媽就是來搞事的！

說完也拿出了兩把槍，紅龍也不是笨蛋，他知道碼頭幫的實力，早就做足了準備。

那人沒料到紅龍這麼狠，忙道：easy，easy。

幾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突然間一顆籃球砸那人的頭，那人罵了聲：shit。

轉頭要看是哪個白目丟的，人是看到了，但罵人的話卻不敢再說了。

丟球那人走到兩方的槍口間，對紅龍說道：你這身材不錯啊，會打籃球嗎？

看情勢，這人應該是碼頭幫裡有份量的人物，但這沒頭沒腦的一句紅龍也不知道怎麼回。

那人接著道：come on。

說著就把籃球朝紅龍丟去，而後朝球場走去，其他手下則是槍頂著紅龍二人跟上。

那人道：要談什麼都先給我擱著，手感正熱呢，我這人有個毛病，一高興就多話，說不定就不小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紅龍聽出此人話中之意，便問道：你想怎麼打？

那人突然笑了，說道：這怎麼？你小子連怎麼打都不知道嗎？

說爸，那人派一人去跟紅龍一隊，人數是三人對三人，打的是街頭鬥牛，那人也確實厲害，速度快不說，出手也準，開局就投出一個三分，緊接著又切入進去一個灌籃，一連幾次出手得分後那人，那人紅龍說道：對了，我剛有說嗎？我這人的毛病除了一高興話就多外，一無聊也會殺人，現在我覺得有點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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