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紅龍來到碼頭幫要詢問殺害小菲兇手一事,沒曾想,還沒問到一點有意義的消息前,先被要求來一場街頭籃球,他們的對手是一個籃球高手,速度快、投籃準,而指派給他們當隊友的自然是各種拖累,接球漏接,運球故意被抄,傳球也故意慢半拍,讓球給對方劫走,紅龍雖不擅籃球,但憑著身材優勢在禁區要得分本也不是難事,但對使出各種小動作,或推人、或踩腳、或扯衣等等,讓紅龍連動作都難,一場下來,只有阿盛幸運的投進一球。
有些事,不是憑著短暫的一股熱血或是憤怒就可以贏得勝利的,籃球就屬於這樣的運動,他需要精湛的技巧,這可不是紅龍的領域,看著比分不斷被拉大,對方不斷念道:就這點本事也敢叫囂。
「你這身材除了好看外,一無是處阿!」
「在你面前拿分,實在是太簡單了,簡單到我都替你感到羞恥,我要是你早就跳海了,你怎麼還有臉站在這?」
一直各種小動作的阻礙,讓他愈來愈浮躁,好不容易紅龍接到一球,他一個轉身,故意給那個防守他的球員一肘子,那人直接飛到界外,跟著紅龍大罵一聲後,就是雙手灌籃,力量大到直接把藍板給扯下,籃板碎了不說,連球架都給他整個扯倒。
這一幕讓大家都看傻了,紛紛看向之前那個之前要求紅龍打球的人,還有人拿起武器到他旁邊說道:貴哥,宰了他們?
那叫貴哥的笑了笑,而後拍起手來說道:這招厲害啊,我這邊這麼多人都沒看過有人能像你這樣,不過結果沒什麼改變。說著他朝記分板看去,紅龍隊輸了。
跟著那人說道:我剛說過了,我這人靜不下來,要無聊了,就得找點其他的樂子,現在你把我的一項小娛樂給破壞了,只好拿你們來當樂子了。
說著他朝手下要了一把槍,一把可連發的步槍,那叫貴哥的一動,碼頭幫的人也都將槍口對準紅龍,只要他一下令,紅龍和阿盛只有被打成篩子的下場。
紅龍道:我不想惹事,我只想問一個人。
貴哥道:任何事情都有代價,即便只是問一個人也有他的代價,很遺憾,你沒能爭取到這個代價。
紅龍道:這一場我確實輸給你,但下一場我絕對能贏你,就看你有沒那個膽了。
紅龍指的是離他們不遠處的房內的拳擊台,碼頭幫因為有許多血氣方剛的外籍人士,在沒有任務的時候,為了讓他們發洩過剩的精力,就必須給他們管道,運動無疑一種很好的方式,尤其是激烈的競技運動,不但還能跨過語言不通的隔閡,還能讓手下維持戰力,說話間紅龍雙手用力擠壓籃球,就聽砰的一生爆響,籃球居然被他給捏爆了。
碼頭幫的人一聽紅龍想比拳擊,每個人臉上都露出興奮的表情,因為賭博也是碼頭幫的人最愛做的休閒之一,他和運動一樣,不需要語言,剛才那場籃球眾人沒賭到,但如果在比一場,就可以開賭了,更別提地下拳擊也是碼頭幫的生意,他手上有的是王牌。
貴哥看了一眼手下,而後說道:這傢伙說想比一場拳擊,大家認為呢?
手下們紛紛喊好,貴哥對紅龍說:這次你再輸了,那可就別怪我了,死在擂台上話皇田也無法說什麼吧,哈哈哈哈哈。說著就帶眾人朝拳擊場走去。
拳擊場上有兩人正在對打,這的拳擊場和一般的不一樣,拳手不戴拳套,沒有規則,沒有裁判,踢腿、摔角、插眼等什麼招式都可以用,碼頭幫的地下拳擊場也是如此,被活活打死的人不在少數,那正在對打的兩人身上都見了血,但愈是這樣,鬥志愈高昂,高昂到貴哥來了還不想停手。
貴哥對紅龍道:規則很簡單,就是沒有規則,打死拉倒,去吧。
阿盛擔心的問道:你們派誰出來打?
貴哥說:誰想和他打都可以上場。
阿盛道:這樣不就變成車輪戰嗎?
貴哥說:怎麼?害怕?
阿盛想說些什嗎,被紅龍制止,說道:可以,但我贏了,你就得告訴我這傢伙的下落。
說著紅龍便要將兇手的照片拿出給貴哥看,貴哥道:急什麼?你打贏了嗎?要談條件等你贏了再說。
紅龍哼了一聲後就跳上擂台,說道:誰敢和我打?
與此同時,台下也熱鬧得很,賭局開始了。
本來在擂台上就有兩人,就看貴哥上前與他們說了幾句,而後就看一人下場,一人朝紅龍走去,在距離他一個手臂的距離前,突然咻咻咻的出拳,但這拳並不是擊向紅龍,而是在他面前空比劃,比劃完後,那人說了一些外語,之後就哈哈大笑並對著台下揮動雙手,這人明顯沒把紅龍放在眼裡,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看樣子這人是在叫台下的人押他贏。
繞著擂台叫囂了一陣後,那人才回到中央,一旁的計時人員敲響鈴聲,緊接著就聽砰的一聲爆響,一人快速倒地,剛才的鬧聲也瞬間消失,那人被紅龍一拳KO。
幾秒鐘後,台下爆出連串髒話。
貴哥的臉沉下來了,他又派了一人上去,結果還是一樣,被一拳KO,一連派了三人後,貴哥有些沉不住氣了,讓人去叫一個正在自我訓練的人,這人是他的冠軍,剛開始其他拳手也沒把紅龍當回事,只有少數幾個注意到擂台,隨著紅龍擊倒一人後,看的人增加一倍,當紅龍連續擊倒三人後,除了這個人依舊專注在自己的訓練外,其他人都去看比賽了,一直到貴哥派人叫他,他才停下動作,他沒多說什麼,直接朝擂台走去。
這時阿盛問貴哥:我們已經連贏三場了,還要打幾場?
貴哥此時已沒有之前那樣悠哉的態度了,剛才那三場讓他賠了不少錢,說道:這是最後一場了,我就不信你們還能擊倒我的冠軍。
跟著就聽對冠軍喊道:給我打死他。
紅龍從眼神就看出來冠軍之前的對手不是同一個等級,冠軍只比紅龍矮一些,身材和紅龍可謂不相上下,那一身糾結的肌肉同樣屬於怪物等級,銳利的眼神和強大的氣場讓紅龍都不能等閒視之。
叮!叮!叮!
比賽的鈴聲響起,冠軍的刺拳就到了,砰的一下,擊中了紅龍的防禦,冠軍沒有停下,咻咻咻咻咻,連續幾個刺拳將紅龍打到邊緣,緊接著就是一記重拳想破開紅龍的防守,但這一拳被紅龍躲過了,砰!的一聲爆響,那是紅龍趁機給冠軍一拳,冠軍守住了,第一輪過招,雙方看似不相上下,與之前的比賽不同的是,此刻的台下是鴉雀無聲。
碰!碰!碰!碰!碰!
那重擊的悶響不斷爆出,冠軍放棄了用刺拳試探,他知道刺拳的威力不足以突破眼前這人的防守,所以改用各種重拳、鉤拳等組合,雖然大部分的攻擊都被紅龍給擋住了,但還有幾拳避開了防守,扎扎實實的轟在了紅龍身上。
紅龍被打得不斷後退,退,再退,直到退無可退,紅龍被逼到了角柱,冠軍當然不會讓紅龍逃跑,一拳又一拳的揮出,重拳、快拳、鉤拳把紅龍死死的釘在角落,紅龍則是彎著身,舉著手臂抵擋冠軍的攻擊,這時台下的人又喊起來了,在為他的冠軍提前慶祝。
阿盛看紅龍只有挨打的份,擔心的喊道:龍哥,出手阿,還手阿。
在他身旁的貴哥則說道:他沒可能贏過冠軍的,等他倒了,你也得死在這。
台上,紅龍持續在挨打,但始終維持那個姿勢不倒,冠軍就覺得自己攻擊的好像不是人,而是一個堅硬無比的盾,無法攻破的盾,冠軍不信,一連幾記重拳揮出,紅龍雖然被拳頭帶的左右搖擺,但姿勢一點都沒亂。
紅龍也不是來挨打的,他注意到冠軍的出拳節奏比剛開始慢了一些,紅龍心想:看來這傢伙的體力有點下降了呢。
在冠軍揮出下一拳時紅龍出招了,由於紅龍一直處於防守狀態,冠軍又沒能找到突破點,他打過這麼多場比賽,沒遇過撐到現在的人不免有些煩躁,這讓冠軍的攻擊更猛烈,出拳動作更大,可這同時意味著冠軍的防守意識變弱了。
就在冠軍大動作的拳才剛要揮出時,紅龍突然出手抵住了那拳,另一手勾在對方的脖子上,緊接著猛力一甩,碰的一聲巨響,兩人錯了位,現在是冠軍在角柱。
紅龍說道:剛才打得很爽嗎?該我了吧。
緊接著就是砰!砰!砰!砰!砰!砰!砰!的悶聲不斷響起,紅龍沒真正練過拳擊,沒有冠軍的技巧,什麼鉤拳、刺拳、組合拳都不會,他有的純粹暴力的轟炸,他的技巧、判斷和反應都是從實戰中磨練出來的,這種經驗和訓練是完全不能比的。
紅龍的重拳如狂風暴雨般的落下,冠軍舉起手抵擋,紅龍不管這個,持續重拳輸出,在連續的攻擊中,傳出喀的一個聲響,那是冠軍的手骨被打斷的聲音,在那聲響之後,紅龍猛的一拳擊出,突破了冠軍的防守,直接擊中冠軍的正面,紅龍本還想再補上一拳,但台下的貴哥大喊道:停手,停手。
紅龍硬是將拳頭改變方向,打在了角柱上,砰的一聲爆響,那被打中的地方居然冒起了煙,可以想像這一拳要是擊中無力防守的冠軍會如何。
貴哥緊張地衝上臺查看冠軍的傷勢,貴哥連續叫了幾次冠軍,冠軍都沒反應,癱軟在地如同爛泥,直到醫療人員確認冠軍還活著貴哥才稍微放心,可看著冠軍這棵搖錢樹被折斷,貴哥怎能不怒,就看貴哥突然拔槍對著紅龍狠狠的罵道:王八蛋。
一個聲音從他旁邊傳來,說道:別衝動,冷靜點。
是阿盛,他看到貴哥氣急敗壞的衝上台就知道不妙,立刻跟了上去,貴哥拔槍的同時,阿盛的槍口也對著貴哥。
紅龍無視貴哥的威脅,對著圍觀的大聲喊道:怎麼?原來碼頭幫盡是輸不起的廢物阿,老子可是遵照你們的玩法,憑實力取勝的,哪個不服的上來和我打。
本來台下的人看到貴哥有動作都跟著嗆聲,但紅龍這麼一說,現場立刻消音。
紅龍這才對貴哥說道:可以談事情了嗎?你要不服,我奉陪。
此時紅龍說的話,貴哥好像無法反駁似的,完全被其氣場給壓制,貴哥看了看冠軍,哼了一聲,放了下槍,走下了台,說道:說吧,你們到底來幹嘛的?
紅龍拿出兇手的照片,問道:認識嗎?
貴哥瞄了一眼,說道:你是來搞笑的嗎?
紅龍不解這話是什麼意思,嚴肅的說道:這事對我很重要。
貴哥道:你他媽費這麼多功夫就是為了問這傢伙?你們兩個是在耍我嗎?
貴哥這話,說的好像這人他們應該認識一樣,紅龍疑惑的看了看阿盛,阿盛搖了搖頭,同樣不解。
貴哥看兩人的表情似乎也不是裝傻,也奇怪了,反問道:你們不是皇田的人嗎?
紅龍道:曾經是。
貴哥沉思了一會,剛想要坦白說出,卻又想:「看來皇田裡有事啊,我何不趁機搧風點火,讓他們愈亂愈好。」
想到此,貴哥嘴角一歪,說道:這人確實是我們碼頭幫的人,但我不能就這樣和你說,不然我這老大還能當嗎?雖然說我的手下都是認錢不認人傢伙,但要是這樣我就把手下給出賣掉,估計我也活不久,更何況你還不是皇田的人,我這人很簡單,錢來就幹,不只是我,整個碼頭幫都遵照這個原則辦事,而給你提供線索對我似乎沒有任何的好處。
阿盛道:我們打過賭的,你這不是耍賴嗎?
貴哥哈哈大笑,說道:耍你那又怎樣?小子,你不會真的這麼天真吧?
說話間貴哥還點了一根菸,並把菸朝阿盛噴去,阿盛剛想發火,就聽咖咖咖咖的聲響發出,好幾隻槍已經上膛對準他們。
紅龍知道碼頭幫的行事風格,但他可不會空手而歸,說道:你不說沒關係,告訴我還有誰知道就好。
貴哥又笑了,而後說道:如果不是看過你的身手,我還真以為你是傻子,這問題你怎麼不去問皇田的人。
阿盛說道:你的意思是皇田裡有人知道兇手?不可能,要是幫裡真有人知道兇手是誰,怎麼可能不告訴龍哥?
貴哥道:這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能說的就這麼多。
此刻的紅龍反倒比阿盛冷靜,道了聲謝後起身就要走,貴哥說道:你們兩個都挺有種,我很欣賞,有沒興趣加入我碼頭幫,不會虧待你們的。
現在的紅龍在貴哥眼中就像一顆金光燦燦的搖錢樹。
紅龍道:沒興趣,我早就退出江湖了。
說完後便帶著阿盛離開,貴哥看著兩人的背影說道:江湖無處不在,怎麼可能退出呢,這年頭還有這麼天真的傢伙,唉,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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