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情人 - 053篇招攬

周若漢的審問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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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會根據你剛剛的口供來闡述情況，你只需要回答我對或者不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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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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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幾個月前突然發現自己擁有了操縱別人夢境的能力，然後你就開始嘗試偷窺他人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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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偷窺，只是進入他們的夢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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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需要回答對或者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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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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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就記錄下來，犯人拒絕承認偷窺他人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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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拒絕承認是什麼意思？我根本就沒有偷窺別人的夢，我只是進入他們的夢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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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偷進入女廁算不算偷窺女性如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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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能混為一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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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需要回答對或者不對，你偷偷進入女廁的目的就是為了偷窺女性如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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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可能男廁要維修所以封鎖了，正好我又急需去廁所，又或者……總之不一定是為了偷窺才進女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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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不單止拒絕承認過錯，還砌詞狡辯。」麥倫耶一邊在平板電腦上輸入一邊口述：「建議適當加重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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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亂記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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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進入下一條罪行，你不滿足於偷窺他人的夢境，更將他人的夢境改造，令他們夢到被你惡意修改的場景，對他們的潛意識構成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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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很想辯解，可是他又怕被麥倫耶曲解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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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說明的情況，對，或者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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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周若漢只能言不由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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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止是鄰居，你更對身邊的同事使用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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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對一個女同事使用過能力，她還是我女朋友！你能修改一下你的用詞遣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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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需要回答我對還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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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周若漢問：「其實我不是已經一五一十將自己做過的事都如實講出來了嗎，為什麼你要這樣重覆敍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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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你的用詞很有誤導性！周若漢心想，但他不敢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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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上司很喜歡挑剔我上交的報告中的用字，甚至連標點符號都不放過，很多時候是犯人自己的表述有問題，但我的上司卻歸究於我，所以我只好這樣按照他的閱讀習慣來記錄了。」麥倫耶忍了他的上司很久了，以致不吐不快的他願意耐心地為周若漢解釋，他接著說：「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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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利用透支一眾受害人潛意識的方式來摧毀了一場多人的夢境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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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組織也叫夢境聯動嗎？」周若漢很驚奇，他以為夢境聯動這個名詞是他創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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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回答對或者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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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對，但我剛剛都說過了，是有人將那些受害者禁錮起來，我只是為了讓那些受害者從禁錮的狀態解放出來而已！」周若漢有點激動，說：「這件事你們別賴在我頭上，罪魁禍首是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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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周若漢從未見過的男人走了進來，然後坐到麥倫耶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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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組長你怎麼來了？」麥倫耶見到來人便有點意外，故意開玩笑說：「行動組也負責審訊了？那我這個後勤組的可以回歸本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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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啊。」頡賜德指了指上面，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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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倫耶心領神會，不再深究這個話題，重新面向周若漢，說：「他會一起參與這場審訊，我們繼續，你又使用能力擅自將數十個受害人禁錮在你建立的夢境王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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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周若漢不知道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迷，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他焦急地說：「但那個罪魁禍首又用他的能力帶著幾千人入侵我的夢境，要說罪行的嚴重性，怎樣看也是那個男人更惡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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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賜德對周若漢搖了搖手，說：「你說的那個罪魁禍首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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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呆住了，他下意識地說：「你這是知法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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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我很記得那個男人的樣子，他根本就不是你這副模樣！」不論在盧家強的回憶之中，還是在上一場夢境的交鋒之中，都令周若漢對那個男人的樣子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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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賜德自信地挺起胸，說：「這個就要我來指導你了，只要意念足夠強大，就能夠改變自身在夢境之中的形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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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可以指導周若漢這個在不久前痛打過自己一頓的傢伙，頡賜德馬上沾沾自喜起來，說：「我們這一行，掩飾自己身份是非常重要的，否則被其他有心人在夢境中記住了樣子，然後在現實起底，就有機會對我們進行物理性報復，所以啊，我在夢境中一直都是以仇人的樣子來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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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倫耶靠近頡賜德在他耳邊輕聲說：「頡組長，現階段其實你不用解釋得這麼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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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賜德卻不在乎自己的缺德之舉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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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做不是知法犯法嗎！還有，你在那個小鎮還有那個班房中做的事，對得住你的身份嗎！」周若漢指住頡賜德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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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賜德不屑一笑，說：「能夠顛覆現有秩序的新事物出現之後，往往就意味著舊秩序的消亡，而我們異常事物管理局就是為了減緩舊秩序消亡的速度而存在的，過程之中用一些偏激的手段也是必要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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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感到世界正在向自己展現一副真正而荒謬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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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賜德和麥倫耶竟然也沒有說話，容讓周若漢有時間消化剛知道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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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周若漢才回復了平靜，他說：「其實我的能力也就在夢境欺負一下別人，也做不了什麼壞事，不至於需要你們這麼勞師動眾來抓捕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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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是不是太低估自己的能力了？」頡賜德用指頭敲著桌面，說：「曾經有個學生為了報復拒絕了他表白的女同學，就用他偶然得到的操縱夢境能力，將女同學的夢境都修改成當眾失禁的夢，終於在潛意識的影響之下，那個女同學真的在現實之中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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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賜德越說越敲得大力：「不止步於失禁，從其他方面來改變別人的潛意識，這種潛移默化的禍患有多大你知道嗎！就在不久之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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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組長！」麥倫耶阻止頡賜德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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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知道，我知道。」頡賜德訕笑地說：「差點又要犯保密條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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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很奇怪。」周若漢看了看麥倫耶，又看了看頡賜德，猶豫了一會，還是問出口了：「明明這是一場應該只有你們問我答的審訊，為何要你們要對我這個犯人解釋得這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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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聰明嘛。」頡賜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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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倫耶接話：「對於你這種潛在的危險，異常事物管理局一直都只有兩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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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賜得又做了個在夢境裡做過的割頸動作，說：「其一，就是在危險爆發之前，將目標人物抹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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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倫耶說：「其二，就是將危險變成可控的力量，換句話說，就是在抹殺你們這些潛在危險之前，先嘗試邀請你們加入異常事物管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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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漢恍然，如同夢境是根據邏輯鏈來演變，現實的事物都會根據物理定律和邏輯發展下去，如果自己只是一個即將被審判的犯人，面前這兩個人絕對不會浪費唇舌來跟自己解釋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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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這樣加入他們？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之類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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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一點時間考慮，期限就是在你下一次入夢之前。」麥倫耶拿著平板電腦和頡賜德一同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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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踏出審訊室之前，頡賜德回過頭來對周若漢說：「不要試圖使用你的能力去通知其他人，他們已經在嚴密的監視之中，當他們知道夢境能力的存在，異常事物管理局便會介入處理，到時你只會害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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