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怪契約 - 22.轉

　　一名男人於陰森的長廊中行走著，皮鞋則隨著他的腳步，發出陣陣聲響，在這寂寥的夜中，聲音格外清脆嘹亮，此時，男人來至一扇門前，他先是停下步伐，接著深吸一口氣。

　　叩叩叩！

　　「直接進來，別弄髒我的門。」

　　正當男人還要繼續敲擊門板之餘，裡頭赫然傳出一個冷淡的聲線制止他，而男人則勾起不懷好意的微笑，緩緩將門給推開。

　　「晚安啊，竹間修一。是何事讓你呼喚我過來呢？」

　　見他語氣如此傲慢，竹間原先那不帶感情的臉龐，瞬間展露出一絲不悅，但很快地，他又改回以往平淡的神態。

　　「高杭燊，也祝你晚上安好。之所以請你來此，只不過是想問你個問題。」

　　竹間優雅的將文件闔上，並挪動一旁的茶杯至桌角附近，使桌面保持空曠整潔，待物件擺放好後，他便撐起頭，望向那正打理衣著的人影。

　　「喔，原來如此。官階只不過比我高個幾級而已，就能這麼跩啊？你要問什麼？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陪你慢慢耗。」

　　梳子掘起高杭燊的髮絲，往後腦杓的方向前去，使其變成油頭的模樣。

　　「為何要妨礙我的計畫？」

　　於竹間質問的同時，他從椅子上站起，嬌小的身軀在杭燊面前看似構不成威脅，不過他仍與竹間保持些許間距，畢竟那褐色的瀏海下，已開始泛出不尋常的氣息。

　　「錢，我需要錢。他們有承諾過我會交出二億的合作費用。」

　　杭燊收起梳子，笑著回道。

　　「是嗎？那你還真是個人渣啊。不準再妨礙我了，知道嗎？馬上給我跟黑道解除合作關係。」

　　面前的墮天使表情雖毫無波瀾，可一把怒火卻早已暗自燃起，只不過為了大局，他只好選擇壓抑，從而將其情緒給隱蔽起來。

　　「呵呵呵呵……人渣這詞應該要形容身為墮天使的你才對吧？」

　　聽到那番帶有火藥味的言論，高杭燊當即發出陣陣笑聲，並以極度挑釁的口吻，向竹間反問道。

　　「怎麼說？」

　　竹間淡然的望向那身西裝，心中則默默盤算著，該如何去除這名礙事鬼。

　　「為了培訓那少年，而策劃這起黑道鬥爭事件，難道不人渣嗎？」

　　杭燊兩手一攤，傲慢的笑道。

　　「那麼，為了妨礙我，又私自犧牲另一批無辜民眾，難道就很慈悲嗎？」

　　此話既出，竹間眼前的身影立馬愣住，幾個片刻後，他依舊不作反駁，估計是在驚訝自己的所作所為居然被竹間察覺，也大概是找不到能駁斥的地方，因而只可默不作聲。　　

　　「真厲害。我命令七海的事你都能發現。」

　　皮笑肉不笑的神色，就這樣掛於高杭燊的臉中，氣氛霎時飆升至臨界點，突然間，高杭燊舉起左臂，對準矮小的身軀，嘴裡迅速問道：

　　「能殺了你嗎？」

　　「啊，感謝你的舉動，可以死掉真是太好了。」

　　竹間眼瞳俄頃間散發出緋紅的光茫，而他們倆中央迅速出現一顆火球，說時遲，那時快，正當竹間展開雙翼，準備包覆住自身之際，炙熱的火焰伴隨著高溫，將其給吞噬殆盡。

　　凌晨兩點，特種官大廈發出爆炸巨響，晦暗的夜空，被火光點綴，烈焰近乎淹沒了整棟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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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動！」

　　冰冷的槍口將我給嚇阻在原地，絲毫不敢有任何一絲動作，就連彎個指節，我也都無法做到。

　　「若動了呢？」

　　陳家順泰然自若的撇過頭，向站在最前端的警察問道，而那名員警則是一愣，接著抿起嘴唇，表情顯得有些為難，貌似不想做出傷害我們舉動，可過個幾秒，他仍是喊道：

　　「我們就開槍！」

　　「啊，看來我找到問題點了。」

　　欸……？

　　我和員警們都用同樣的反應盯著陳家順，對於他的話語，眾人滿是不解，就在大家發呆之餘，我看見有著一頭銀髮的少女，正匍匐於天花板上，並悄悄伸出手，從指尖中垂下絲線。

　　「佳奈！」

　　李陽用大拇指扳動食指朝下，同時大聲命令道，剎那間，數道銀線纏繞在警員們的槍身上，所有人頓時一個措手不及，武器立刻從他們手掌中鬆脫，並全數來至佳奈懷裡。

　　「問題點就是……」

　　「呃啊！！」

　　陳家順飛奔向前，緊接著跳躍至半空，一腳正中前方員警的鼻樑，隨後與之平穩落地，而左右兩旁的警察們，正想上前阻止時，他們便很快被家順的拳頭給打暈，只剩下後排的三名警官，愣在原處，不敢有所輕舉妄動。

　　「……你們沒有覺悟！」

　　覺悟……？對了，若覺悟不足，就仍會愣在原地不前。

　　我剛剛的覺悟都是假的。因為我現在還是愣於原本的位置。

　　若要保護妹妹的話……我就得立刻踏出這一個步伐。

　　不能躊躇。

　　「喵子，制伏那三人！」

　　這次，我終於吭出聲音，須臾，我的右眼發出強烈的光芒，且變得愈來愈炙熱，使我不禁瞇起雙眼。

　　「你啊，終於肯專心戰鬥了。」

　　柔順的髮絲拂過我的鼻尖，我的眼前赫然佇立一名貓耳大姐姐，霎時，她壓低身姿，迅速靠至三名警官的身旁，就在這一俄頃中，她左腳頓地，然後以此為立足點，使出右腳踢擊，當場擊中站在最右方的警官，由於力道過大，使其往左側高速飛出，並同時與剩餘的兩名警力迎面撞上，轟隆一聲，那三人狠狠地撞擊牆面，接著雙眼緊閉，倒地不起。

　　「哇靠……他們沒死吧？」

　　我掛著手銬，步履蹣跚的走到喵子旁，一方面是被喵子的戰鬥能力震撼到，另一方面則是在擔心自己會身上會多出一條殺人罪。

　　「沒事，我力道控制的很好，就是介於暈過去，和死亡之間的力道。」

　　幹……這樣豈不就等於癱瘓？

　　她笑顏開朗愉悅，而我則嘴角下垂，暗自後悔召喚這隻笨貓出來。

　　「沒事，你的表現很棒喔。覺悟這東西你應該理解了吧？」

　　陳家順露出往常的微笑，走到我身邊將手銬破壞成一塊塊的廢鐵，我則瞪大雙眼，呆呆地與他對看。

　　「怎麼？」

　　他疑惑的問道。

　　「你……你那力氣是怎麼練的？」

　　實在是壓不住好奇心了，我必須得問問，畢竟這力氣真的誇張到令我羨慕不已。

　　「喔。簽訂契約得到的，但也只是得到這身力氣而已，非常沒用。」

　　他默默撇過頭，黑髮緩緩滑落，遮蔽住他的眼角，總覺得……他心情有些繁複。

　　「若要召喚出我的精怪，那就得獻上我自己的生命，這便是契約代價。」

　　語畢，他便輕輕將我推到一邊，隨後走向蹲在那三名暈倒警官身旁的朴智宇，倆人以餘光做個眼神交換後，陳家順便從口袋中取出麻繩，一一把房內的員警們捆綁起來。

　　「那三人還有呼吸，你就放心吧，林雨廣。」

　　「呼，好險。應該不會癱瘓吧？」

　　聞見朴智宇的回報後，我心裡其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下，不過指使喵子傷人的罪惡感仍然猶在。

　　我又再次想起那名魂斷於我槍口的男人的容顏。

　　唔……好噁心。

　　你沒有錯，林雨廣。

　　只要為了妹妹，你都沒有錯。

　　「應該是不會癱瘓，但絕對會腦震盪。」

　　好吧，這未來總比癱瘓好。

　　『打掃』完此座警局後，我們一行人便叫了兩輛計程車，準備前往三軍總醫院。待車子前來，李陽他們三人率先挑前頭的車輛入座，而我則跟譚雅和楊妤蓁坐在後頭的計程車中，跟於他們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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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帶一提，喵子之後又再次進入我眼中沉睡，為何她不能醒一會兒？我急需要有人陪我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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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三軍總醫院那兒嗎？」

　　計程車駕駛用著濃厚的外省腔調問道，譚雅聽完後，不禁皺起眉頭，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

　　「對，麻煩你了。」

　　我回答道。

　　「了解。」

　　汽車開動，引擎發出些許噪音，座椅則搖搖擺擺，感覺這台車已經有把年紀了，真不知道能否平安到達目的地。

　　「年輕人，是要去探病嗎？」

　　方向燈滴答滴答作響，彷彿倒數計時器般，給人種不安感，而面對司機的提問，我則不知該如何回覆，畢竟我平常不怎麼與人交流啊。

　　「是啊。」

　　換楊妤蓁搭話回應。

　　「哎呀，原來如此，那中間那位外國小妞呢？」

　　搞什麼？我們都說要去探病了，為何還單獨問譚雅要去何處？這位司機是不是有老人癡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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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是要跟我們一起去探病的，因為她男友前幾天住院。」

　　這次依舊也是由妤蓁進行應答，此時，我忽然發現司機的眼瞳中閃過一絲紅光。

　　「前面那台計程車也是要往醫院的方向欸？一個人住院，陣仗搞這麼大啊？」

　　到底……關他屁事？

　　不知為何，我渾身有種不祥的預感……，為何這趨近老年的司機那麼怪異啊？

　　「沒辦法，誰叫她人緣好呢？」

　　我眼角餘光落至妤蓁身上，接著，她的目光也與我相對，眼神中，也同樣充斥著不安，或許她也和我一樣覺得這司機不正常。

　　「真羨慕啊。」

　　喀噠！！

　　欸？門鎖起來了！？

　　突然間，兩側的車門發出喀噠的聲響，我頓時冷汗淋漓，接著趕緊轉過身扳弄左方的門把，結果發現車門已被鎖死，如今的我們，已被困在裡頭，無法逃脫。

　　「喂，大叔，你想做什麼？」

　　妤蓁反而冷靜的托著下巴，眼瞳滿是殺意的往司機那處看去，隨後，那名駕駛緩緩轉過頭，對向我們，他神色不像方才那般柔和，而是透露出許多癲狂。

　　「看來我們黑幫的巡邏沒有白搭呢，抓到獵物嘍。」

　　他咧開嘴，將笑容勾至耳垂旁，如此怪異的面容，令我呼吸戛然而止，下一秒，車子往右方急轉，我們後座三人當即擠在一起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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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帶著你們，同歸於盡！哇哈哈哈哈哈哈！！！！」

　　車子疾駛在道路上，道路的盡頭則是由欄杆包覆，下方則是一個施工地，且有座深二十公尺以上的坑洞靜待著我們的到來……

　　再過幾秒……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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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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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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