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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墨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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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青與黛螺帶到囚的面前,囚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孩子,稚嫩的臉蛋上有著好奇和些許懼怕的神情,他看得出來青和他的確長得很像,幾乎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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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螺哄著懷裡的青,輕聲的說:「青,是爹爹哦。來,叫聲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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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有些懼怕,經催促後青終於吶吶的開了口。「……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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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生澀的抱過孩子,感覺著懷中的小小人兒稍稍有些抗拒,一陣忍耐之後青轉臉向黛螺求救。「堂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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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不怕……爹爹那兒什麼好吃好玩的都有……爹爹也會代替堂姑母好好疼你,愛你。別擔心。」黛螺沒有抱過他,只是拍著青的背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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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黛螺拍拍他就要放手,青更是大哭了起來倒向她的懷中。「不要!我要堂姑母!……我要堂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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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螺。」囚沒有將青搶去,只是對黛螺點點頭。「沒關係,孩子還小。不用急這些,以後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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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囚的反應,她只能抱著孩子木然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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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大王子是怎麼看待她的,囚的態度反而讓她擔心,是不是他可能不愛孩子?或是擔心孩子已經被她影響?她深知自己不被相信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那是囚親生的骨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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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怕,堂姑母不走,會待在青的身邊。」囚又對青說。「我先安排了幾個人照顧妳和青先在附近的客棧避著,等到一切結束後我會再接你們回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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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堂姑母不走?」青傻傻地睜著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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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殿下……我……」黛螺不知所措,並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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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孩子的份上。」囚並沒有看她的眼睛,只低著眼簾看著孩子。「青的身邊不能沒有妳,對吧?如今戰事吃緊,我一時也無暇顧及你們。我會安排妳們在城外找居住的地方,之後的事之後再說。」囚的表情諒解而平和,沒有一絲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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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了。」黛螺與咸稍微對看了一眼,似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直接點頭。「多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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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件事情要拜託你。」趁著黛螺與青隨下人去做準備時,囚對著咸說,「隨我一起上雲頂高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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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為什麼?」咸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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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願意我就不殺黛螺。」聞言,咸不滿的瞪著囚,但看得出他的表情卻是有些痛苦的,因此沉默等待著囚遲疑了一會兒後才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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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批軍隊都是南國的人,他們有自己的目的。美其名捧我上位,實際上蠶食鯨吞東國南方的土地。他們為求目的不擇手段,並不把人民放在眼裡,無論是我提出的要求或是命令,都無人聽從。我只是個傀儡,沒有一個人是站在我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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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咸的表情冷淡,點頭。「但是你該知道,我只是你的護衛,未必能夠幫得了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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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這樣就足夠了。」囚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表示。「他們不讓我身邊安插任何軍官以上位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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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勢力集中。」咸冷冷著語氣說。「南翠那出兵攻打東國,絕對不是行俠仗義,必定有自己的理由。你如果在這段時間內無法培養出自己身邊的人,就只是被架空的王,上位之後人民也會認為你是以梧州以南土地換來的王座,難以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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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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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剛收復梧州的勢力,比較快的方式是去找天江大人談,我去一趟吧。另外目前在中部鉤鈐大人和我也是舊識,他們已經在不遠的東海口處,看是否能夠以他們的力量,動員民間勢力支援你上位。」咸仔細思考過後,開口。「等到確認要出發雲頂高城的時候,我會回來跟你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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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囚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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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咸沒有與囚的眼神相對,而是給了他一個冷漠的背影。「是我小看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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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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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我想像的更會操縱人心,玩弄權術,也更有資格坐上那個王位。」咸沒有回頭,帶著有些諷刺的語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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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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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咸再如何生氣,他也無法軟化自己的立場,即使不是因為私人恩怨,不是為了父母兄弟,在政治立場上黛螺也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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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還不行,他要到青能夠獨立,能夠脫離黛螺的時候他才能夠下手,否則這個孩子即使是自己的血親,也不會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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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現階段確實需要咸的存在,無論是以私人立場或是其他意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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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並不是在利用黛螺的性命控制咸的行動,但是事情發展至今咸會這樣想也是無可厚非,他再多說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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