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特比亞,西大陸曾經的最大貿易中繼站,輝煌的城門,低矮的城牆,是西陸曾經唯一的霸主,洛特克皇國,提出自由貿易的證明之一,這種只能分出城內外,卻毫無防禦能力的牆,在十五年前爆發的戰爭中變得破敗不堪。之後,皇國分裂,而莫特比亞位置重要加上基礎設施尚且完善,迅速地被逃兵流寇佔據,成了如今的三不管地帶。理所當然地,各種特殊行業蓬勃發展。
而我,情報商人代號月桂葉,第一次面對眼前這種情況
「這可不是小孩該來的地方啊,小朋友」我抓了抓自己的一頭黑髮,勸他離開
一個棕髮棕眼的小男孩,走進我陰暗的小舖,顯得格格不入,這不是第一次有小孩進來,大多是誤闖。
「沒有來錯,我是來委託的」略帶稚氣的聲音說出了他的目的
「我不接委託」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情報商人只是順便把副產物變現而已
「我知道您曾經接過,而且我可以提供先生所想的東西」
我對外通常是不接委託的,全莫特比亞都知道,如果是外地人,根本不會知道我的據點,況且他還提出了"所想的東西"這種奇怪的報酬,激起我的好奇
「請跟我來吧,願聞其詳」我轉身走進後場
狹小的空間,四牆無掛物,沒有任何臭蟲,這裡才是談生意的地方
「坐吧,向我談一下你的生意吧」我向那顧客說,第一看到這種地方吧,他有點不自在,甚至臉都糊了一下嗎?應該是錯覺吧?但這已經超越同齡人該有的表現了,坐定後稍整儀容,坐姿與手的擺放,高機率是落魄貴族吧?
「咳咳,先生好,長話短說吧,先生知道落楓行動嗎?」男孩說到
落楓行動,中大陸的帝國,對摧毀皇國的行動,包含了滲透、離間、孤立與最後引發戰爭的理由等等的總稱,直接引發了十五年前的戰爭,卻由於某些因素導致了世界大戰,直接或間接了導致西陸皇國、中陸帝國與北陸的羅塞聯盟的解體,除了東海上的碧霞島聯邦,以一海之隔免於戰禍之外,地圖上就找不到任何一方霸權了,而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行動失敗隨著帝國解體,成了千古謎題,已經是情報價值最高之一很久了
「知道,話說在前頭,如果是找尋真相,我可不幹」這種事誰做誰倒楣
「我知道,大名鼎鼎的枯羽不接幹不了的活」他一臉輕鬆地說
我打了個寒顫,已經好幾年沒用過這個代號了,沒想到竟然從一個未成年的小孩提起
「客人啊,小的聽不懂您在說什麼呢?」
我嘗試著裝糊塗
「啊,是這樣嗎?枯羽,十年前,在東海上挑起海盜內鬥,十五年前,曾以一人之力,導致四國情報失準,十八年前,以一封密函導致南方的公國們起身反抗帝國,五年前來到莫特比亞經營...」他突然鉅細靡遺地說著我以前的事,是說除了十五年前那件事真的與我無關之外,其他大致正確
「他是一位這麼厲害的人嗎?那請問他與您的委託有何關連嗎?聽起來似乎與大分裂的秘密有關呢?」我必須打斷他說話,主動權必須在我手上
「痾,情報不聽完可是沒辦法完整收集資訊的喔,枯 羽 先 生 」他說得不錯,但是他說的我都知道了啊,因為那些是我幹的
「相信您應該知道,如果您一口咬定我是那位枯羽的話,您的下場會是如何吧?」最糟的情況下,我可能要把他滅口了
「我當然知道啊,可是您真的不想知道我是誰,我要做什麼就想滅口了嗎?」他前逼身體,雙手架在桌上說道
很明顯,他很了解我,在好奇心與情報慾下的我不可能在沒套出所有情報的情況下殺死有價目標
「客人啊,您正在我的領域之內喔,建議您直接提出您的要求」提醒一下他正在我的安全屋內
「啊啊,我都快忘了」他說,隨即往後一攤
若非親眼所見,我絕對不會相信這是一個小孩會有的自在
「我想重建皇國」
有點太直白了...
「所以?您需要什麼幫助嗎?」這種活太大了,我可不想從一個小孩身上接到這種任務
「我需要您的幫助,先生,我知道這也是您的夢想」他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包東西遞了過來
「這不是錢的問題啊,客人」
「可沒有任何情報表示這是錢,先生」他用了一種得意的表情回答
確實是沒有,我也有點慌了,他一語道出了我的目標,皇國末代主君菲利歐•洛普與我是一同長大的摯友,而我是他的直屬間諜,這一切卻在大分裂時全部失去了,我的摯友暨主君,也就是洛普,在宮裡被殺害,皇國皇室大多也在大分裂中遭遇不測,而我卻在南方規劃公國們的反抗,等我回來時,唯一的訊息只有謠傳有一個嬰兒在宮女掩護下逃出,我也找了好久,卻了無音訊。但眼前之人,棕髮棕眼,與洛普的黑髮綠眼不論是在臉型還是顏色都完全不同,不可能,不可能是他,算了,先打開看看吧
「我懂了,也就是裡面的是理由嗎?」我一邊檢查外包裝,一邊問道
「不,裡面的是證明,先生需要的不是理由吧?」他不急不徐地回答
被看出來了啊
「嗯,我懂了」確定外包裝無機關後,我緩緩打開了包裹
放在裡面的是一個樸素的小木盒,有點成舊,但看得出來用料極好
「確定是這個了嗎?客人」一邊把弄著一邊製造對話,這個木盒上有裝飾的痕跡,但已被磨除了,製造時工匠所加的鎖已經被破壞,上面的是一個隨處可見的鎖頭,
「鎖著?」我向他確認,得到了他一個淡淡的微笑,同時點了點頭
「唉...年輕人有必要嗎?」我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不會連開一個鎖都需要鑰匙吧?”之類的話,翻出了口袋的鐵絲,把鎖打開,放著的是一個刻著皇國國徽,天秤飛鷹像的半面令牌,實際上,這東西在黑市上隨手可得,但我清楚知道這代表甚麼,我有另一半,而現在,它們被確實組了起來,點按天秤的半邊,令天坪失衡,隨後鷹眼中出現一個小小的鎖孔,全世界只有一面皇國令牌有這種功能,這是去南國前我從洛普手上拿到的信物這是在任何一方遭遇不測時,傳送情報的手段,本來預計只會用在我身上,沒想到...
「其中的東西,只有先生能看到吧?」看見我對令牌發愣,他說道
「這已經足以證明您與皇國王室的相關了,那請問,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讓您想要復興呢?」令牌、舉止、對我的了解,這一切已經夠了,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些事,洛普一定在最後告訴了誰,在轉告給了眼前這個小孩,
「如果說我是王室唯一的血脈,先生相信嗎?」
「如果說剛剛是0%,現在大概有50%的可信度」我回,畢竟所有情報表示,王室只有一個嬰兒逃出,而眼前之人,年紀相符,但是,一個嬰兒不可能記得這麼清楚,背後一定另有其人
「連外貌都不對就有50%了嗎?」他提問
「外貌從來都不是判斷的主要標準,當然有的話是加分的」我回答
「唉...不好玩」他的聲音剛落,他的臉型就慢慢變得模糊,不出5秒,那熟悉的黑髮綠眼就出現在我眼前
「是賦能嗎?」我問到,這個世界有那麼一群人,天生具有某種程度的異能,諸如改變物體狀態、隔空短移之類的,這些人被稱為賦能者,指的是受上天賦予異能之人,而另一類人被稱為受能者,是指受到巨大災變與創傷後而具有異能,順帶一提,我是後者,在小時候全家被歹徒闖入,而他我被父母藏到地板夾間中,眼睜睜看著父母被歹徒用魚鱗剮的方式殺害,他們似乎想逼問什麼一樣,記得不太清楚,但血液流到眼睛、鼻子、嘴巴上的感覺大概一輩子不會忘,之後才被趕來的皇軍所找出來。我的異能是創造幻象,也就是製造幻覺,在正常使用下是不容易被發現的,只有在情緒不穩、體力不足、身體受創或者主動取消的情況下才看得出來,也就是說剛進來的模糊是真的
「既然你已經表明的你的異能,我怎麼知道這是你的真實樣貌?」他的異能應該是類似易容一類的
「我是目標,這不是我的異能」說著一邊把盒子拿來重新按了一下就把鎖給鎖了回去,之後便把盒子推了回來,我摸了摸盒上的鎖,外觀一致,我把鐵絲放進去探了探內部,內部一樣,但是確實鎖上了,看來可能是微調構造之類的能力
「這樣啊,那再弄一次吧?」不可能在這裡再被施能一次,而異能可以重複使用,這就就可以確定哪個是異能了
「唉,先生對人真是一點信任都沒有啊」他一邊說,一邊重新上鎖
「基礎的測試而已,在下希望能見到對您使用異能的人」那個人具有相當高的異能熟練度,而且高機率是給予他這些資訊的人,能夠受到洛普高度信任的人,除了我以外,大概只有他的貼身侍衛長,同為被撿來的克里克,異能也相符,他搞情報的能力應該也不差
「姑且不論您是否為皇國子嗣,您的委託,在下接受了!」可能是唯一希望,這樣就夠了,沒有必要再求證了
啊,我的主君啊,這就是您最後的委託了嗎?僅管交付給在下吧!
「我會帶先生去見他的,再此之前,洛普之子-洛菲爾,在此向先生道謝」他突然起身向我鞠躬道謝
「皇國特務-代號枯羽-朔華,向先皇遺代效忠」我行了一個標準的皇國禮,右手扶在腰際,左手略貼大腿,向前鞠躬,這是只有在親信行禮才可使用,右手扶腰接近佩劍的地方,以策任何意外
「痾,這樣要保持多久?」洛菲爾鞠躬還沒起來
「通常不超過五秒,但規則是直到對象說免禮之時,您是主君,應該由您起身來說」但我們就這樣保持了快一分鐘,看來並沒有人教他有關禮儀的部分
「這樣啊,先生免禮了,之後我們就是戰友了」大概是因為尷尬,他滿臉羞紅地說
「真是可愛呢,小洛」摸了摸他的頭,畢竟還是小孩子,一副反差萌的樣子,洛普平常都叫我小朔,我叫他小孩小洛應該只是彼此彼此而已吧?
「先生,放手」來自小洛的無效抵抗
「我偏不,我不想,你耐我何?」
「先生...在這樣我就不帶你去見他了喔」
啊,都忘了還要去確認是不是克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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