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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6-5

花子 花子
Jan 29, 2023 101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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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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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灣之後，大伯父和姑姑已經前往美國探望，他於是只能回家休息了幾天，等待大伯父和大姑姑回家確認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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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大姑姑傳了訊息給他，確認了班機後，於是鍾世鋒特別開車去接機。在地下室看著大伯父深受打擊的樣子，他心裡面隱約的暢快與愉悅忍不住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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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會有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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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們把行李拿上車的時候，大姑姑仔細地說了醫院告知的狀況。「美國的醫藥費太高了……在國外都是幾百萬的在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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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送回來嗎？」鍾世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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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目前她的嬌瓊阿姨在幫忙辦手續，估計是要申請醫療專機回來，政府有補助的，但也是要花時間申請……」大姑姑一臉哀戚。「怎麼會跑去吸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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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毒在美國大學和高中都很常見的。」鍾世鋒說，緩緩將車駛離航廈，上了高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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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大麻、K他命……亂七八糟的……」大姑姑說沒兩句，就被大伯父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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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事情都這樣了，妳少說兩句！」大伯父吼出聲後便激動得咳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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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姑不太會違逆伯父，被罵了也只能一句話也不吭，暗暗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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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毒是自作孽，又怨得了誰呢？」但鍾世鋒聽著大伯父這樣的態度，卻是忍不得了，又把話大聲說了一遍。「年紀輕輕就惹得父母傷心，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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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國華氣極了，又咳了起來，怒吼道：「你閉嘴，你是什麼東西？輪不到你這個傢伙說這種風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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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世鋒安靜的專心駕駛，心中的快慰和看好戲的心態自是不言而喻。他當然也知道，現在的時間點與大伯父爭論什麼都無濟於事。車上三人都很清楚，這個鍾世珍的一輩子就是毀在自己手上，半點都怨不得旁人，所以就算讓大伯父因為他的刻薄無情而怒罵幾回，鍾世鋒也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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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兩個小時後，他已把車開下交流道，準備要回到位於市區的鍾家，但這時候他又嘴賤，想要激怒大伯父了，「回到台灣又能怎樣？如果一生都是個植物人，還不如拔了管子，輕鬆自在一些，你們也少些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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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世鋒！」鍾國華怒極了，伸手就要去打鍾世鋒，被他閃躲掉，「我們世珍怎樣都不要你管！你混蛋！興災樂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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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鋒！少說兩句……」大姑姑趕緊壓著大伯，好聲好氣的勸道。「你大伯都已經在氣頭上了……你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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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吸毒怪得了別人嗎？」鍾世鋒搖搖頭，「這些行為偏差，我都沒怪大伯上樑不正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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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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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混蛋！我殺了你！」大伯父大吼大叫的在車上抓狂了起來，鍾世鋒雖然表面上還是恭敬的道歉，勉強阻擋著大伯父有氣無力的毆打，但其實內心的確是開心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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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讓兩位長輩下車，也幫他們把行李拿進屋內，卻是回到車上之後，鍾世鋒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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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笑沒完沒了，他的笑聲狂嘯得像是山嵐風暴，連眼淚都飆了出來，這是這一輩子從沒有過的解氣，也是他成功的報仇了血恨，他真沒想過這一切會這麼順利，實在是太爽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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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笑著終於停了下來，沒想到自己笑到最後卻是喘得熱淚盈眶，渾身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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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天氣炎熱，也或許是因為特別的得意，他的眼前模糊一片，似乎隨時都要落淚，「阿母……妳有看到了嗎？我又替妳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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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似乎有點複雜，不是罪惡感，而比較像是一種達到目的的空虛，可能是沒想到這勝利，竟來得這麼容易，也可能是自己傷害了太多人之後，對於自己的麻木無感有些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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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終究還是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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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艷陽高照的下午，鍾世鋒第一次為自己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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