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定遊戲 - 第七章黑社會賺錢的方法

「這位姊姊，你知道哪個名人名字叫灩的嗎？」

「史艷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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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哥，你知到哪個名人名字叫灩的嗎？」

「史艷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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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婆婆，你知道哪個名人名字叫灩的嗎？」

「不就是那史艷文嗎？還需要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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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灩灩，說不定妳的名字真的是從史艷文來的。」繪兒拍拍灩灩的肩。

「可是根本不是同一個字啊！」灩灩苦惱地抓抓腦袋。

「妳看！那裡有一個阿伯剛講完故事，我們去問。」

「好吧。伯伯，你知道哪個名人的名字叫灩的嗎？」

灩灩已經不抱期望了。

「史艷文。」

果然。

「不，是這個灩。」

繪兒牽起伯伯的手，在他手心上寫字。看他一副色瞇瞇的模樣，灩灩懷疑他到底有沒有把話聽進去。

「伯伯，有印象嗎？」繪兒問。

「啊？在寫一次。」

色老伯果然沒認真注意。

在繪兒再次寫完字之後，伯伯一副悠然模樣，拿出一根煙斗點著了抽。

「怎樣？伯伯。」繪兒又問一次。

「不就是那上官灩嗎？」伯伯回答。

突然伯伯被一個比他嬌小的身影扯住衣領，直直地往下扯到一張猙獰臉蛋面前。

「上官灩是誰？你認識他嗎？」灩灩的面孔恐怖程度直逼夜叉。

「唉唷別這樣扯，我的腰啊！」伯伯扶著腰直喊痛。

「放開了老頭！你快點說！」灩灩又在吼一次。

「我說我說，不就是妳配飾上的名字嗎？都自己找到線索了還問我。」

配飾？灩灩還沒仔細看過配飾。拿起來一看，果然白玉上刻的的字正是上官灩三個字。

「灩灩！妳去哪兒？伯伯，你還好吧。」

灩灩拋下繪兒和色老伯，往剛才撞到上官灩的街口狂奔。但上官灩哪會乖乖留在那兒？只見街口人來人往，就是沒有那位說書人的影子。

「灩灩！呼，跑得我好累。」

繪兒追上來的時候，灩灩已經在街口繞了十幾圈。

「我找不到他。」

灩灩雙眼茫然失焦，繪兒得把灩灩的腦袋抓住，才能讓她看著自己。

「妳是說上官灩不見了嗎？」

「什麼上官灩？他叫阿燕！燕子的燕。」

件灩灩還理直氣壯地反駁，繪兒不禁扶額。

「阿燕手上有上官灩的配飾，他一定認識上官灩，所以我只要問阿燕就行了。」灩灩說到後來幾乎是自言自語。

「灩灩妳想想，有誰沒事會帶著刻有別人名字的配飾呢？」

「有啊，我。」

灩灩晃了晃腰帶上的配飾，上官灩三個字隨著太陽反射出漂亮的色澤，繪兒再次扶額。

「好吧，妳就沒想過他本人就是上官灩，阿燕只是假名？」

灩灩停頓下來思考，然後又放聲大叫。

「上官灩！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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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這兒就是你家？」

「怎樣？有問題？」

「問題可大著呢！」

龍老大繞過彌彌等人進入房子，一邊參觀一邊開始評論。

「這大廳也太小間，廚房那麼擠是能做出幾道菜？浴室的大小也是太小家子氣……」

龍老大爬上樓梯，除了彌彌之外沒人跟上去。

「大哥的房間是哪一間？」

彌彌指著離樓梯最遠的那扇門，龍老大接著推門而入。

「這棉被的質地也太差、床也太小張、房間也太擠，窗子外面是大街，一點山水風景都沒有……」

碎碎唸了一堆，龍老大接著又要爬上三樓，但被彌彌阻止下來。

「你欠揍啊！三樓是女生的房間。」彌彌扯著龍老大的手臂回到樓下。

「原來是少女的閨房，我真是失禮。」龍老大在樓梯上這樣說。

回到大廳，除了灩灩和繪兒之外，所有的人都回來了，龍老大老實不客氣地打量著眾人。

「這就是王子的同伴……嗚！」

彌彌摀住龍老大的嘴，直接把人往門外拖。

「你給我小心點，我一點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啥狗屁王子。」彌彌試著表現出兇狠的模樣，不過效果似乎不佳。

「遵命大哥，我不會告訴別人你是王子的。」

「就跟你說過別叫王子！」

「你們在做什麼？」

糟了！被聽到了嗎？

抬頭一看，原來說話的人是灩灩，在她後方幾步遠是繪兒拿著絲巾往一個袋子裡塞。

「嗯，姊，這位是阿龍。阿龍，這位是我姊。」

彌彌很快的介紹完畢，還沒來得及解釋龍老大的身份，龍老大已經衝到灩灩面前。

「大姊妳好，我是阿龍。我的人生目標是服侍妳和和王子，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和我說。」

灩灩冷冷地看了龍老大一眼，然後開口……

「大姊頭。」

「啥？」龍老大一頭霧水。

「叫我大姊頭。」灩灩又重複一次。

「遵命！大姊頭！」龍老大甚至還立定行禮。

灩灩的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彌彌彷彿看到姊姊變成黑暗之神。

「我餓了，去弄點吃的來。」灩灩馬上就開始使喚龍老大。

「大姊頭想吃什麼？」龍老大也卑躬屈膝地詢問。

「要有肉。」

「雞肉可好？」

「雞肉我已經吃兩天了，弄點豬肉來、啊不！給我弄點牛肉來。」

「遵命。」

只見龍老大拍拍雙手，一旁的陰暗角落立刻冒出幾名黑衣人，灩灩看了細聲驚呼了一下，但沒太大反應。

「聽好了，王女想吃牛肉料理，我限你們在三十分鐘內，一人拿兩道牛肉料理回到這兒報到。」

「我的朋友也要。」灩灩又補充一句。

「聽到沒！要夠三十人吃的份量。」

這間屋子裡根本不到三十個人好嗎？彌彌在心底默默吐槽。

三十分鐘後，眾人坐在大廳的圓桌，龍老大也在桌旁有一個位置。桌上擺滿了各式牛肉料理，燉牛肉、炒牛肉、紅燒牛肉、清蒸牛肉、滷牛肚、牛肉麵、牛肉火鍋、牛肉炒飯、香煎牛小排……等等！最後一道是西方料理吧？出現在這裡沒問題嗎？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讓我們敬龍老大一杯，感謝他請我們吃這麼豐盛的牛肉料理。」

季川首先舉杯敬龍老大，當杯子來到嘴邊時，季川皺了下眉頭，但還是咕嚕一聲下肚。

「哇！好辣！這是真的酒喔。」彌彌把酒吐回杯子，舌頭晾在外面並用一隻手扇著。

「這可是進口的高粱，最頂級的！」龍老大豎起大拇指表示品質一等一。

「今天是什麼大日子嗎？吃的喝的都這麼高級。」夏敦志滿口食物，口齒不清的詢問。

「事實上，在下龍某有事情想請求你們同意。」龍老大突然一本正經。

正扇著舌頭的彌彌心也被提了起來，想著不會是和王子公主身分有關的事吧？這個阿龍如果想亂說，他得好好修理這隻阿龍。

「剛才參觀府上，發現二樓的男生住宿區還有空房，龍某想要住下來，在這請求你們的同意。」

「喔，為什麼？」季川一臉饒富興味，一隻手支著下巴，看來是打算好好詢問。

龍老大以充滿愛慕的眼神看著彌彌和灩灩，彌彌打了個寒顫，灩灩則只是看回去並等待著。

「因為服侍大哥和大姊頭是我的人生意義！」龍老的的聲音穩重卻充滿熱血。

「喂！你應該先叫我才對，我年紀比較大。」灩灩發出抗議。

「遵命，大姊頭！」

「好啦！」季川繼續說：「所以你打算住下來？」

「對。」龍老大再次堅定地說。

「可是這裡不是讓你白住的地方。」

季川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只有一臉懶散一邊聽著對話的灩灩看見，但她懶得管，所以龍老大只有自求多福了，希望條件不會太難才好。

「我可以付房租。」龍老大想到的代價真是單純的可愛。

「不，我們不缺這點錢。」

季川搖搖頭。

「而且你搶劫有錢人的錢，我們也不想要。」

「那……我可以幫忙打掃做家務，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學過煮菜。」

你一個黑色會老大不學武術學做菜幹麻？彌彌腹誹。

「這只是你一部份的工作。」

「一部分？」龍老大呆呆看著季川。

「我們合夥開了一家客棧和酒樓，需要有人罩著場子。」

季川停頓下來拿起杯子，雖然皺著眉頭，但還是一杯酒下肚。

「這個簡單，我手下有許多黑衣人，隨便派一個都能打倒十名壯漢。」龍老大似乎忘記他的黑衣人被夏敦志和真知打倒的事了。

龍老大說完又往季川的杯裡倒酒，灩灩全都默默看在眼裡──一個不會看臉色的笨蛋，沒發現季川喝酒的時候眉毛都皺成什麼樣子了嗎？

「還有。」

「還有？」

「你要常常在店裡走動，讓一般小嘍嘍知道這是誰的場子。」

「沒問題。」

「還要招攬新客源。」

「這就有點難了。」

「辦不到就給我搬出去！」

「我辦得到。」

「很好。你還要打點好其他的黑色會老大。」

「我懂。」

季川提出的條件越扯越遠，到後來根本就和經營店面沒有關係。眾人發覺沒必要繼續聽下去，各自開動吃起晚餐。

「好，我想這樣就差不多了，有信心做到嗎。」季川終於講完一長串落落長的條件。

「有。」龍老大中氣十足地回答。

「記住，做不好就把你趕出去，別忘了這兩樣生意你的大姊頭和大哥也有投資，要是利潤不好，他們也沒錢賺，到時候也是修理你。」

「放心，在我阿龍的照顧下，客棧和酒樓的生意肯定是蒸蒸日上。」

於是第二天起，龍老大就大搖大擺地來到客棧，一屁股坐下之後，喚來正在跑堂服侍客人的鬍渣。

「客人需要吃的嗎？」鬍渣有禮地詢問。

「不不不，我是龍老大，從今天起這個場子就是我罩的了。」

鬍渣轉頭探詢季川的目光，季川輕輕地點頭，然後鬍渣就不知該如何是好。

「叫你來是想問你一點事情，最近客棧有沒有人來鬧事？」

眼前這個龍老大算不算？鬍渣在心底這樣想。

「沒有。」

「那麼客人出問題也算。」

鬍渣想了想。

「昨晚有兩個客人喝醉差點打起來。」

「太好了，就是這個，把那兩個客人叫到這裡來。」

鬍渣再次探詢季川的目光，卻見季川很肯定地點頭。雖然打擾客人好像不是什麼好事情，不過既然管事的都同意了，他這個領薪水的也只能照辦。

時間過了半小時，鬍渣這才攙扶著其中一名客人下樓。這名客人酒還沒醒，嘴裡講著醉話、一隻手還亂揮打到鬍渣的腦袋。鬍渣把客人扔在龍老大旁邊，轉身又要上樓找另一位客人。

「等一下！」

龍老大叫住鬍渣。

「你動作太慢了，讓我來。」

在龍老大的想法裡，他只不過是去把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拖下樓，一點也不困難……對吧？

客房的門沒關緊，也許客人已經醉到忘記檢查門窗，所以龍老大輕輕一推就進入房間。床上躺著一名壯漢，比樓下那位還壯上許多，龍老大不禁嚥了嚥口水。

「喂！起來。」

壯漢沒反應。

「起床給我到樓下去！」

壯漢搔搔癢。

「起來！」龍老大一腳踹上對方屁股。

壯漢突然坐起來，氣勢兇猛地盯著龍老大。

「客人，請下樓享用本店準備的早餐。」龍老大瞬間失去氣勢，狗腿地媚笑。

壯漢盯著龍老大好一會，然後起身往樓下走去。

到了樓下，先前被拉下來的客人睜開眼睛看見壯漢，開始一連串劈哩啪啦罵個不停，壯漢也毫不客氣地回應，整間客棧頓時充滿叫罵聲。

「阿龍，你把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倒底有什麼打算。」季川終於忍不住好奇心，把龍老大拉到一旁詢問。

「就……把這兩個人教訓一頓，然後讓他們跪在店門口，脖子掛一個牌子，上面寫說”我錯了”。」

「真是個爛主意，我不該指望你的。」季川扶額。

「不就是勸架然後教訓一頓嗎，有什麼難的？」龍老大說道。

「根據我昨晚打聽的結果，他們倆一個是學詠春拳的，一個是練自由搏擊的。」

客人和壯漢已經打起來了，看他們倆的架勢果然是有練過的。

「還不把人趕出去，店面砸壞了你要賠嗎。」

季川推推龍老大的肩膀，龍老大這才意會過來，召喚出自己的黑衣人，半推半拉地把兩人推到外頭的十字路口。

剛才說到這兩位客人都有學過武術，理所當然的，他們的對決相當精彩。客人以慢吞吞的拳法撥開對方的拳頭，壯漢以強壯的力量破解客人的防禦。

周圍的路人開始聚集，為這兩人的表現喝采。看著這些觀眾，季川突然靈機一動。

「鬍渣！叫廚房準備一些可以站著吃的點心。小二！你馬上去酒樓叫他們準備點心飲料。」季川指揮著眾人。

十分鐘後，鬍渣端著大托盤在人群中走來走去，一會兒賣這個人燒餅油條、一會兒賣那個人饅頭包子。沒多久，觀眾全都啃著點心一邊喝采。

「原來還有這樣的啊，阿龍佩服佩服。」

龍老大看著忙碌的鬍渣，突然被季川一把揪過衣領。

「你應該慶幸事情的結果是好的，不然我就把你趕出家裡了。」季川一臉陰森地說，看得龍老大打了個寒顫。

「別別別生氣，我會努力彌補的。」

「我這邊不需要你了，去找你的大姊頭和大哥吧。」

季川一放開衣領，龍老大立即跑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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灩灩和彌彌正在酒樓工作，端著一碗碗粥和包子油條給客人，沒辦法，誰叫酒樓早餐時段的人力不足呢，於是股東只有自己挽著袖子上了。灩灩剛把一碗米漿放在客人面前，就看到客棧的小二急急忙忙地衝進來。

「小二！」

看見認識的人，彌彌愉快地揮手，但小二沒注意到，只是一個勁往廚房衝。反正手上的東西也已經端給客人了，小姊弟也跟著到廚房來看是什麼事。

「季川老闆說了，準備點心飲料。」

一進廚房，就見到小二在和酒樓的主廚說話。

「現在不是應該準備早餐嗎？」主廚疑惑地問。

「我也不知道，季川老闆是這樣說的。」

「灩灩老闆！彌彌老闆！你們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主廚看到小姊弟進來，馬上就發問。

「我還想問你們呢。」灩灩沒好氣地說。

「我話帶到了，先回客棧。」於是小二就先退場。

「我是不知道發生啥事啦，但是外面的十字路口有很多人。」彌彌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

「這樣啊，反正早餐時段的客人也差不多、午餐時段的員工也快到了，兩位老闆想去的話就去吧。」

主廚說完就開始忙著指揮廚房的人手製作季川交待的飲料點心。

灩灩和彌彌來到十字路口，正好趕上戰鬥最精采的部分。壯漢一拳揍上客人的鼻子，讓客人流了鼻血，客人則難得地使出了腿技，將壯漢勾倒在地。

「豆漿、果汁、饅頭、包子、爆米花……」

鬍渣端著托盤在人群中走來走去，原來飲料和點心是這麼回事啊！小姊弟總算明白了。

「大姊頭！大哥！」龍老大擠到小姊弟身邊並討好地笑著。

「阿龍啊！這裡在做什麼？」灩灩毫不客氣地問，彷彿龍老大真的是她的下人。

「客棧的兩個客人在打架，季川大哥順便賺點點心錢。」

「這樣啊。」

不過姊弟倆長期觀看自家父母玩大俠遊戲，天天打來打去的，很快就對這邊的節目看膩了。

「阿龍。」灩灩對龍老大招招手。

「是的，大姊頭？」

「你有沒有認識哪位知道很多故事的說書人。」灩灩問。

「這芳園知道最多的，大家公認的就是山老頭。」

「山老頭？他不是黑色會老大嗎？」彌彌奇怪地問。

「據說他和各路人馬都有打交道，而且很多人欠他人情，所以知道的多。」

「我才不要找黑色會老大，你給我找個普通的說書人就好。」灩灩以不耐煩的口吻說。

「那就是歌女鶯燕。」龍老大紅著臉說。

「你為什麼臉紅？」灩灩問。

「因為……因為……」

「快點說！」灩灩用力地往龍老大背後拍下去。

「因為歌女鶯燕專門在妓院說故事。」龍老大從腳跟到頭頂全都紅了。

「你去過？」

灩灩挑眉，彌彌也在一旁紅了臉。

「大姊頭！我發釋我只有進去聽故事，他們表演的地方和接客的地方是有分開的，而且他們會挑客人、像大哥這樣一看就未成年的他們不接……」龍老大吐出一連串辯解，灩灩點頭聽著。

「知道啦。不過你看起來也二十好幾了，真要進去我們也管不著。」灩灩一臉無所謂。

龍老大根本就變成一隻紅龍了。

「廢話結束，快帶我們過去。」灩灩催促道。

「大姊頭，妓院最快也要等到下午才開門，我先帶你們到處去逛逛，附近有個蓮花池很美的。」

灩灩想起蓮兒，周婆婆在懷孕時常常去看蓮花。

「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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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行三人推開擁擠的人群，好不容易才走到邊緣，外圍還有人不停的趕過來想看熱鬧。他們走進小巷，按照龍老大的說法這是捷徑，巷子不算大也不算小，剛好就是一輛馬車可以塞進去的程度。

也不知走了多久，迎面來了另一群人。對方也穿著一身黑衣，不過黑衣上用銀線繡著複雜的紋路，別有一番低調的華美。這群人拱著一名男子，男子身穿暗紫色的袍子、點綴金色的腰帶，臉孔被黑紗遮住，看不出任何特徵。

男子的手下和龍老大一打照面，雙方都是一愣，然後各自跳開。

「你們是山老頭的人嗎？」

「山老頭已經追到這裡了嗎？」

雙方異口同聲地說。

「那就是山老頭嗎？」灩灩拉扯龍老大的袖子，壓低音量問道。

「不知道，我還沒見過他本人。」龍老大也低聲回應。

「那你幹麻問對方是不是山老頭的人？」

「除了黑色會，沒人會大白天穿著黑衣服亂跑。」這是在形容你自己嗎？

另一方面，對方也小聲地討論著什麼，然後臉上罩著黑紗的男子突然放大音量說話。

「麻煩死了！通通宰掉！」男子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巷子中。

「遵命！王！」

「哇！他們要過來了！怎麼辦？」彌彌慌張地抓著腦袋亂跑。

「大哥！過來我這邊！大姊頭，請妳往後退。黑衣人！給我出來。」

龍老大的黑衣人聽從指示，很快地從巷子兩端以及屋頂上翻下來。

戰鬥一觸即發。

敵人首先衝過來，他們拔出劍就要往黑衣人身上砍，但黑衣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明明手無寸鐵卻打的敵人唉唉叫。敵人也不是一直被動地讓黑衣人欺負，他們重整隊形形成一個方陣，刀劍一致對外，一時之間也砍傷了幾名黑衣人。

「沒把對方打下來通通扣薪水！」龍老大躲在角落大聲呼喊著。

只見黑衣人像吃了興奮劑似的，不要命的往敵人衝，手腳被砍傷了也不畏懼，轉眼之間就奪下對方的劍，對方的陣形也因此破開一個缺口。

「姊！我們要贏了嗎？」

彌彌抓著灩灩的手猛搖，也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

「你給我冷靜一點。」

灩灩的拳頭往彌彌腦袋上招呼，於是彌彌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

灩灩是右撇子，招呼彌彌的腦袋是用的也是右手，而一串象徵皇族身分的翡翠珠鍊也掛在右手上，灩灩一個動作、珠鍊就隨著光線閃爍不已。

「翡翠珠鍊！」

灩灩看向罩著黑紗的男人，對方則睜大眼睛瞪著自己。

「這麼說，那個男孩也有？」

男人說著往彌彌手上看去，果然看見一串琉璃珠鍊掛在男孩手上。

「通通都不要打了！孩子們，過來我這邊吧。」男人在黑紗底下這樣說。

黑紗男人的手下想遵照命令，但黑衣人仍舊不斷的撲過來，他們只有繼續應戰。至於小姊弟，他們當然不會聽一個敵人的話，只是在那邊對男人做鬼臉。

黑衣人技高一籌，轉眼就把大半敵人打趴在地，還搶了幾把劍揮舞著。黑衣人則是受到一點砍傷，但沒人倒下，全都精神奕奕地抓著敵人猛打。

「王！這裡太危險了，讓我們護送你撤退。」黑紗男人的兩名手下恭敬地對他們的主子說。

黑紗男人看看整個戰場情勢，然後點點頭，離開前他還依依不捨地望著小姊弟，小姊弟卻送他許多不雅手勢。

黑紗男人還來不及離開，巷子深處又傳來騷動。不久，另一批黑衣人出現，黑衣上繫著綠腰帶。綠腰帶黑衣人身後走出一名老人，年歲約在六十上下，頭髮銀白、留著山羊鬚，渾身上下自是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糟了！這才是真正的山老頭！」龍老大緊張地說。

「那你和那一批人是打什麼意思的！」灩灩沒好氣地吼回去。

「那邊那個男人把臉遮住了，不能確定他是誰，我也只能猜測他是不是山老頭。不過山老頭的特徵是很出名的，尤其是那一把山羊鬍，一看到就能確定是他本人了。」龍老大緊張之餘不忘解釋。

「唉呀！別在意這些細節啦！倒是大姊頭和大哥，你們趕快跑。」

「為啥？」

「山老頭和嘯日帝有仇。所以，要是讓山老頭發現這裡有嘯日帝的公主王子，誰知道他會搞什麼手段。」龍老大說。

「你個欠扁的阿龍！晚上再好好跟你算帳！」

灩灩說完，拉著彌彌的手逃命去了。

「你、你、你，跟上來保護大姊頭和大哥！」

龍老大指了幾名黑衣人與他一起保護小姊弟，一行人很快就跟著消失在巷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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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日帝被迫扮成女人，心中自然是倍感羞辱，但他也得承認這樣的裝扮效果絕佳，鐵霸王的士兵大多對著沐姑娘流口水，少數對著迷吹口哨，更少數則好奇著粉紅色斗篷下那位身材高大的佳人是何模樣。雖然受到士兵的矚目，但卻沒受到任何騷擾，因為只要有士兵稍有動靜，就會被其他士兵拉下去一頓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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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歌女鶯燕抬起頭，有著奶茶色頭髮的少女站在那裡。

「阿燕還會再出現嗎？」少女發問。

鶯燕雖然不高興被打斷，但還是回答了。

「不會，他的戲份已經結束。」

「喔。」少女看起來很失落。

「那迷呢？」安靜的少年終於開口。

「迷會送嘯日帝進去暗殺鐵霸王，並帶他們離開。」

「關於阿燕的描述只有這樣子嗎？有沒有提到他是什麼人？」少女再次發問。

「沒有。迷也是。」鶯燕回答之於不忘補充少年想要的答案。

「那還有沒有其他故事提到阿燕和迷？」少女又問。

「就我所知，沒有。」

「那我們留在這兒做什麼呢？走吧。」

少女帶頭往大門走去，毫不客氣地踹開大門，門後出現了……

「來者何人！竟敢打擾我的說書人講故事，是不是皮在癢啊？」

一群黑衣人擁簇著一名男子進到妓院舞台前的觀眾區，男子臉上罩著黑紗、衣著是暗紫色的袍子點綴金色腰帶。男子大搖大擺地坐在最靠近舞台的座位，歌女鶯燕起身向男子行禮。

「民女鶯燕見過王。」

「免禮。」

「謝過王。」

「又是你！」灩灩首先認出對方。

男子循著聲音看過來，看到灩灩一行人站在觀眾席，他頓時瞪大眼睛。

「孩子們！是你們！快過來給我抱抱。」

男子激動地喊著並想要撲過去，卻被灩灩一掌拍中整張臉，然後順勢往後推，男子跌坐在地。

「王！」

那些衣服繡銀線的黑衣人紛紛一擁而上，有的要扶起男子、有的要攻擊灩灩，但都被男子攔下來了。

「你來這裡幹麻？」灩灩問。

男子從地上爬起來，悠悠地拍拍灰塵。

「這家妓院是我投資的呀，讓鶯燕在這裡說故事也是我的主意，不然未成年的孩子哪有機會踏進妓院大門？」

碰！大門又被踢開，龍老大的黑衣人也趕來支援了。

「看來有人負責保護你們，這我倒是可以放心了。」男子看著龍老大說。

龍老大往前幾步，對著男子微微行了個禮。

「不知這位大哥是哪條路上的兄弟，叫什麼名號？」

「呃……我混中央大道的，名字嘛……叫謙。」

「你以為你是嘯日帝啊？還謙勒！」灩灩毫不客氣地說。

「我……」

男子來不及說話就被手下摀住嘴巴，只見他們用眼交換許多話語，之後男子再次開口。

「我的千是個十百千萬的千，因為我喜歡錢。」

真是直白。

「姊，我們要走了嗎？」彌彌拉拉灩灩的袖子，不說話大家都還忘記他了。

「阿龍，我們走。」灩灩發下命令。

「那麼千老大，我們就此告別。」龍老大說完就要護送小姊弟離開。

「等等！」千著急地呼喊著。

「又有啥事？」灩灩回頭瞪著千。

「你們兩個跟我回家吧，我會好好照顧你們，我希望你們來當我的孩子，保證有吃有穿還有娛樂。」千以誠懇地態度懇求著。

「不需要。」灩灩說。

「姊！」

灩灩轉頭瞪彌彌，於是彌彌所有的話都吞回去了。

「那至少也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吧。」千又低聲下氣地要求。

「不要！」灩灩再次回絕。

「那我就綁了你們在慢慢問。」

千轉而發怒，吆喝手下撲上前。龍老大也嚴陣以待，準備回擊任何的攻擊。

「等等！」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到鶯燕身上。

「鶯燕，別礙事。」

「王，故事樓最近在舉辦歷史通的活動，只要猜出足夠多的謎題，就可以獲得限量歷史通紀念手冊，裡頭收錄了最齊全的芳園故事集，是所有說書人最想要的夢幻收藏品。」

「那又怎樣？」

所有的人都面露不解。

「鶯燕在這裡建議你們去故事樓比賽猜謎，猜出題數較多的人獲勝。別忘了在這裡打架還要花錢整修。」鶯燕淡淡地把話說完。

千是這間妓院的投資人，如果要整修花的當然是他的錢，他當然不要。

「我同意鶯燕的話，你們覺得呢？」千問對方。

灩灩站在原地，她的腦子裡全都是那本限量歷史通紀念手冊。她想要查出自己的名字來源、有什麼故事，因為這關係到她以後會變成怎樣的人，而這本手冊說不定就能解開她的一切疑問。

「姊？」

「大姊頭？」

「我同意。帶路吧。」

千帶頭走到中央大道，並往客棧的方向前進，但他們的目標並不是客棧，而是下一個街口的故事樓。故事樓外表和其他房屋沒兩樣，木造的房子、青磚瓦的屋頂，只有大門上擺著匾額，上面用金色字體寫著”故事樓”三個字。他們一踏進故事樓，裡面的人就迎了出來。

「歡迎幾位客官，有什麼我能服務的嗎。」來者是個女人，一身素色的袍子，背後用金線繡著”故事樓”。

「我們要比賽。」

千指著灩灩等人：「答出比較多謎題的人獲勝。」

「如果我答出夠多的題目，你們要給我限量歷史通紀念手冊。」灩灩補充道。

「我明白了，請在外面坐一會，我們馬上準備。」

女人進入故事樓深處，和裡頭的人討論著什麼，然後是一片忙碌的聲音。

「彌彌、阿龍，如果我有答不出來的題目，你們要給我打暗號。尤其是阿龍！你懂得多，要盡量告訴我答案。」灩灩壓低聲音吩咐著。

「大姊頭，你也知道我懂得多，不如我上場算了。」龍老大這樣回答。

「你怎麼不早說，害我在那裡緊張得要死。」灩灩用力拍上龍老大的腦袋。

「嗚。」龍老大抱著腦袋獨自哀鳴。

「姊！小心點，妳會把人打笨的。」

灩灩又作勢舉起手要打人，彌彌趕緊抱住腦袋。

「還沒開始就起內鬨，看來這場比賽我贏定了。」千坐在故事樓另一側的椅子上，手上不知何時冒出一杯熱茶。

「我們這是在討論對策，你懂不懂啊。」灩灩挺起胸膛，努力表現出氣勢。

「動手動腳的討論我看得多了，但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孩子動手。」

「你想說我不是女孩嗎？」

「不，我想建議妳穿男裝，一定很好看。」

灩灩愣住，她想起上官灩──那位化名阿燕的女子──明明是女人，穿起男裝卻是雌雄莫辨。

「還有你弟弟也可以考慮穿女裝，他那張臉但很漂亮。」

彌彌只是抱著頭，偷偷地對千做鬼臉。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女人終於從裡面走出來，手上捧著許多書籍。

「請各位派出代表參加比賽。」

千以穩重的態度起身，灩灩則踹了一腳龍老大的屁股。

「那麼就開始了。」

「第一題熱身題。請問芳園的總面積是多少？」

「這誰知道啊？我看的書沒有一本提到啊！」千吶喊著。

「哈哈哈笨蛋，你沒聽說過”方圓百里”嗎？」龍老大得意說著。

於是千馬上舉起手說：「答案是百里。」

「答對。」

「喂！答案明明是我說出來的。」龍老大提出抗議。

「可是這位先生先舉手說出答案。」

千做出得意的表情，氣的龍老大牙癢癢的。

「接著第二題。嘯日帝身邊曾經有幾名女子，請說出她們的名字。」

「我知道，只有沐姑娘一個。」千舉著手說。

「錯，不止一個。」

千的下巴掉下來了。

「哪來那麼多女人我怎麼不知道！」

「輪到我了吧。」龍老大勾起嘴角：「沐姑娘是最有名的一個，其他還有妓院的鶯燕和香香、戶部尚書的女兒蕾蕾、管家的孫女瑤瑤、市場賣菜的阿玉、茶樓的歌女容兒……」

「那些都是緋聞而已，不算！」

「很抱歉，在我們的紀錄裡，這些女子都和嘯日帝說過話，所以答案正確。」女人面不改色地說。

「哪有這樣的！」千發狂地抓著自己的頭髮。

「把你的手放下來，女孩子可不喜歡禿頭喔。」龍老大像是要勸導千，但卻帶著一抹竊笑。

「你管我，我高興當光頭。」但千還是把手放下來。

「下一題。請說出三條嘯日帝親自命名的街道名稱。」

「哼哼，這我可記得超清楚的。」千說。

「那你說啊！」

「陽關道、獨木橋，驢子會過河──驢河街。」

這是啥沒營養的名字？

百般無聊之下，灩灩和彌彌開始嗑瓜子、喝熱茶，並把故事樓的員工當成僕人使喚，甚至讓他們送上一副象棋就開始對弈。這樣的活動一直持續到兩個名字驚醒這對小姐的為止。

「長孫伊、東方彌。」千穩重的聲音迴盪在眾人的耳膜之中。

「你說什麼？」灩灩抬起頭瞪著千。

千被看的有點奇怪，但他只是轉頭看著故事樓的員工。

「這個答案對嗎？」

「完全正確。」

「阿龍！題目是什麼？」灩灩轉向龍老大詢問。

「第一屆雙人組武術大會冠軍的名字。」龍老大回答。

「我還知道第二名是慕容影和上官灩、第三名是山老頭和……」

千還沒說完，灩灩已經跳上前抓住千的衣領，並叫彌彌抱住千的腰。

「我要你把一切都說出來！」灩灩瞪大眼睛盯著千的眼。

「什麼一切？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你知道的一切！」

「我偏不說！怎樣。」千挑釁地說道。

「阿龍！」

「在！」

「打到他說為止。」

「算你狠！」

千說完就奪門而出，跑得不見人影，只留下灩灩一行人在原地咒罵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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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黑社會賺錢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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