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下的香氣 - 仲夏餘暉

仲夏餘暉

May 24, 2023

296

5 Mins Read 1,360 Words

我愛這夜色茫茫也愛著夜鶯歌唱3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tRXG2WIf
更愛那花一般的夢擁抱著夜來香3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x8FDNzuZ
吻著夜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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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來香我為你歌唱3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Y1cc8W4x
夜來香我為你思量
——鄧麗君《夜來香》

仲夏聽著台灣夜鷹有一下沒一下的叫著，插著口袋走在路燈下，把印著校徽的側肩書包往後一甩。

黃昏的人行道被身旁呼嘯而過的汽車襯得落寞冷清，白色的路燈下聚了一群飛蛾，嗒嗒的撞著燈罩。

他俯身撿起一片碎裂的瓦磚，仰頭一扔，哐一聲砸進了燈罩上本來就有的洞，奇蹟般沒把燈炮打熄。

「nice。」

走著走著，到了近郊。

他三兩下爬上圍牆，站在上面來回走了幾趟，高度和下面的灌木叢足以讓每個不是智障的人都意識到這不是什麼安全的舉動。

牆頭靠內的地方還嵌著棕綠相雜的碎酒瓶，走了大概十幾分鐘，仲夏伸著被制服長褲包著的腿坐下來，一腳曲起膝蓋，另一隻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牆。

他似乎是在等什麼人，直到火紅的夕陽落了下去，天色被抹黑都保持著這個姿勢，只是閒不太住，過一會就把作業拿出來鋪在大腿上寫了幾筆，又心煩意亂的轉起了筆。

他轉筆的技術熟練，可有那麼些時候還是會掉下去。仲夏撿了幾次又看了下手錶，索性不再爬上去，而是站在水泥路邊。

月亮和太白金星緩緩升起，一陣腳踏車鏈條轉動的聲音越靠越近，頭燈閃了幾下，又被叮鈴撥響了車鈴。

仲夏瞇著眼睛看了一會，背著書包迎上去，揮起手喊：「余暉——」

余暉看著自己不靠譜的異姓哥哥，握著煞車在他面前停下：「哥，上車。」

腳踏車不像一些刻意改造過的有後座，只是在後輪車軸外多加了兩個踏板，置物的架子綁了一層舊棉外套改造而成的坐墊。

仲夏依言跨了上去，余暉提醒了一聲就踩動了踏板。

入夜了，地瓜田間依稀冒出了螢火蟲，在光害鮮少的地段映著繁星，水泥路旁種著一整排夜來香和玉蘭，香味混雜在一起，在腳踏車慢慢蹬動間竄進了鼻端。

仲夏：「聽說你們最近期中考試，行嗎？」

余暉踩著踏板，回答得有些吃力：「嗯，英語不太會，其他都行，校排第四。」

仲夏從後座上站起來，搭著余暉的肩膀，很快鬆了手。

他把手舉過頭頂，大喊：

「啊——」

余暉：「哥你坐下，不是，別喊，先坐下、坐下！」

仲夏繼續喊：「我弟成績賊好——校排第四——」

余暉突然沉默下來，說：「對不起。」

仲夏他媽死後他爸就找了個新的，余暉就是他後媽帶著的小孩。雖說血濃於水，但事實並不是如此，仲夏他爸一直都對余暉比較好。

余暉他媽更不用說，但是這倆沒半點血緣關係的兄弟其實關係很好。

余暉一直都覺得，自己搶了哥哥的。

哥哥的家庭、哥哥原本應該有的家人。

仲夏坐回去揉了揉他的頭頂，湊在他耳邊說不用對不起，我自己成績差，爸和姨才會看不起我。

他覺得余暉被寄予厚望和施加壓力，他其實很輕鬆。

余暉說著還哽咽上了：「對不起，哥。對不起——」

仲夏在夜來花香裡嘆了口氣，捏了他耳朵一下：「再說這三個字，哥就揍你。懂不？我沒關係，你以後肯養我就行。」

余暉突然煞了車，腳架都沒放就把他揪下車。

台灣夜鷹到處都有，還在叫。

他把仲夏三兩步拽到了電線杆旁，把他抵在上面。

仲夏：「欸——我腰禁不起撞，輕點——幹嘛，不願意養就直說，我頂多找個富婆吃軟飯，靠這張臉也夠了。」

余暉深吸了一口夜間混著清雅花香的水氣，眼睛堅定地對上他的：「養，我養你……一輩子。」

腳踏車倒在一旁，兩個人都無暇管它。

余暉說：「叔叔和媽不同意，我長大後就帶著你跑，跑到他們管不著的地方，我在那、養你一輩子。」

仲夏：「有什麼同意不同意的？除非他們捨不得你養我這種……靠、」

他一句話被斷在了半路，被撞上來的體溫和唇齒、還有滿目的繁星和繚繞鼻尖的水氣花香，摻雜著農藥的氣味。

余暉一邊兇狠地吻他，喘著氣模糊著說：「因為我，想要這樣。我這樣，養你一輩子。」

仲夏的餘暉散在遠處的海平面上，繁星下夜來花香的誓言經久不散，繚繞在心尖。

那些青澀躁動的夢、荒謬無比的心思，終於得到了解釋。

仲夏說：「我們回家，等你長大。」

-完-

雖然可能看不出來，但是背景設定在80年代。

love is love。

不喜勿噴，小心阿夢我順著網線去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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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餘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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