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其實是生產職——硬體工程師的大冒險 - 32

三天後。

「感覺怎樣？」

大姐張大了右眼，閉上左眼。

「有點暈……嗯，好了。右眼看起來比左眼清楚，兩隻眼一起睜開的時候會變得模糊。」

「我調整一下。」

我透過虛擬工作台，用無線的方式連結到義眼。

「妳看著遠方，當妳覺得很清楚的時候跟我說。」

我微調著基礎焦距的數值，直到大姐跟我說好的時候。

「我再次給妳一個警告，我不保證安全性，但我會負責後續維修和升級。」

「不會爆炸嗎？」

「過載的時候，會有魔法讓系統失效，頂多是右眼看不到東西。不會爆炸。」

「前幾天我聽說你給了爆炸學院什麼東西，然後爆炸了。」

「我給她一個非常完整的說明書，沒有依照說明書，私自增加不必要的東西，當然會造成過載。」

——最重要的是，我是刻意不給她有過載保護的東西。

「是嗎……」

我拿出一卷羊皮紙：「我建議不要超過這個羊皮紙上的使用說明，因為技術學院的事情，我深刻的反省之，我把說明書寫的非常簡潔。」

大姐打開說明書。

兩公尺長的說明書，寫了兩句話：『本產品只能用來當作視覺輔助用，絕對禁止任何不當改裝以及超出規格外的使用。』

大姐苦笑著：「我看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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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聊聊魔像吧。

其實我也有改裝一些，像是防水，加上一些固化石灰岩的魔法。

不過她的身體依舊很龐大。

我一直在思考縮小化她的身體，但是我實在不太敢動她的雪白石和火焰石。

——尤其是雪白石，如果一不小心壞掉，那可就沒有第二顆了。

但是真的不能讓她繼續以石像的軀體四處跑。

因為如果放著她不管，她會自動跑到廚房裏學習做菜。

「你的手臂，我想暫緩一下。」

那個斷了手的精靈先生看起來快哭了。

「我的魔像啊……明明就是一身大理石打造，還特別喜歡往對她來說很危險的地方跑。你放心，只是會延遲一個月的兩個月的時間。我得先幫她做個應急的軀體，接著是雙手和發聲系統……」

「哼姆……我覺得，要是加個自爆裝置，那就更完美了。」

這時，我才發現有個看來十二歲的幼女站在我面前。

「妳……」

我還沒開口說話，突然公會的大門突然被撞開。

「找到了！」

「馬提亞斯？你……」

馬提亞斯還不等我說話，就毫不猶豫地把那個幼女以抱著橄欖球的方式抱了出去。

娜塔莉亞來到了我的面前：「對不起，不管那個瘋子對您說了什麼，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一切都是爆炸學院院長的獨斷獨行。

「國王已經下令了，不論貴族還是王族，甚至任何一個學院，禁止要求你做任何事情，請您在布羅迪雅安居樂業。」

「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事都沒有，一切風平浪靜，歲月靜好，您就安心的在布羅迪雅定居。」

說完，娜塔西亞跑出了公會。

我回頭看著公會的櫃檯小妹，她只是鞠了躬，就消失在櫃檯前。

沒多久小妹來的我面前：「副會長……不對，會長女士想請您到她的辦公室一趟，跟您解釋一下目前的狀況已經今後的相處模式；您的從僕和魔像也可以一起參與討論。」

在我站起身的時候，桂，夕暮，旭，夏綠蒂以及魔像一同朝著我走了過來。

「妳們是排練好的嗎？」

「「「「沒有。」」」」搖頭。

「走吧，會長找我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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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得從兩個月前，你、鬼人和阿剌克涅離開克拉達姆的時候說起。」

凱薩琳在我們找到位子坐好之後，說道：「克勞德=克拉達姆並不是想對你們不利，而是他的壞習慣。」

「什麼壞習慣？」

「他是那種『山就在那邊，所以要拿拳頭試試看能不能打穿』的那種笨蛋。

「克勞德號稱全國最強的邊境侯，所以遇到強悍的魔物，就會想要挑釁，就會想那個魔物以拳頭交心。」

「肌肉大腦人。」

「是的。而且還是那種『先上再說』的笨蛋，當年我，蒂亞和馬提亞斯不知道收拾了多少他闖出來的禍；最後一次是他見到風龍的時候，突然大叫一聲，把所有裝備全脫掉，空手上去揍了綠龍一拳；我們三個看到差點沒被嚇死。」

旭：「算你們運氣好，小綠綠脾氣很好，她不會和你們人類計較。還有，她吃素的。」

嗯，大腦肌肉人。

「馬提亞斯和我被他氣得退隊，只有蒂亞一直跟著他。不過也沒多久，因為克拉達姆前任領主病危，他就被召回克拉達姆，結束了他們冒險者的生涯，實在萬幸。

「除了他想和鬼人和阿拉涅克切磋以外，還有另外一件事。

「還記得您開發的那個礦坑嗎？底層的不法蜘蛛的手下狡詐蜘蛛，和克拉達姆做了一個交易。

「他們說，只要克拉達姆方不會危害惡魔蜘蛛，他們允許克拉達姆開採礦坑裡的資源；克勞德想聽聽你的意見；

「不過，見多識廣的克勞德，他也只是會參考你的意見；他認為這筆交易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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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暮，他們有這個智商做這樣的打算嗎？』

『生物的本能：他們被嚇壞了。

『他們理解到，要是和克拉達姆城的人類拼個你死我活，他們害怕我們三個會下去把他們屠殺一遍，把不法給打到半死之後離開；重生之後再去被屠殺一邊，又把不法打個奄奄一息之後離開……，一直到主人氣消為止。』

嗯，我確實會這麼作。

有仇報仇，沒仇練身體。

——反正他們還能夠重生。

『不過，主人，這樣下去，幾百年後可能會出現第二隻阿剌克涅，甚至會出現阿剌克涅的族群。畢竟我們進化的主要原因是知識，知識越多，越容易進化。』

『那是王國的事情；只要她們安分守己，我不想管那麼多。』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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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是最近的事情了。

「您在公會裡，幫了兩位冒險者做了義肢，對吧？」

「沒錯。」

「一位現在號稱『銀腳魯夫』，另一位號稱『火拳艾斯』。」

——看來某漫畫公司會控告某人。

「他們做了什麼？」

「銀腳魯夫最近的功績是踢死了奇美拉，火拳艾斯則是有人說他發射了飛拳把巨狼給揍飛。」

我抹著臉：「我只不過幾天沒來，那兩個笨蛋竟然給我搞出這麼多事情來……」

「這件事傳到了王立技術開發學院院長那邊；她聽到了這件事，馬不停蹄的從王都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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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我打斷會長的話：「我必須聲明，如果魯夫和艾斯在外面死掉了，這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很明顯的超出了當初我警告他們的使用範圍；有任何要追究我的產品有問題，我會跑給你們看。」

世界很大，科技很低落，所以我絕對會跑到深山老林去，等到追訴期過了我才會再出現。

「你們不是有公會作見證的合約嗎？」

「合約是合約，但是難保不會出現法律蟑螂。」

「如果真有那種人，那就是質疑公會的威信。」

「再密的雞蛋都有縫，是人都會鑽漏洞的。」

……

凱薩琳：「你還記得你在克拉達姆幫一些冒險者維護武器的事情嗎？」

「他們又搞出什麼事情來了？」

「『明曜的閃光』因為成功的討伐了山怪王，已經從金級晉升到了白金級，隊長得到了『不破的鐵壁』的稱號，魔法師安佳則是得到了『湛藍的魔女』的稱號。

「有個留著怪異髮型的戰士，成功的挑戰羅得西亞的地城，他在接受訪問的時候，他提到了在克拉達姆遇到一個幫他保養武器的流浪鍛造師。

「有位名為塔利亞的魔法師，現在有了一個『紅蓮地獄』的稱號；在另外一個城塔巴雅克遇到魔物氾濫的時候，她獨自一人在城外燃起了一片火焰障壁，成功的阻止了那次魔物氾濫。

「『不敗的黑鐵』在矮人的主城鐵衛城靠著他的板斧拿到了競技場的冠軍；精靈莫德夫回到了精靈帝國，擔任戍守邊疆的將軍。

「梅拉則是留在克拉達姆，她曾經獨自一人跑到廢棄礦坑的底層，和槍腳蜘蛛打個不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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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先說好，妳說的那些人那些事，我一個都不認識。他們做了什麼蠢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凱薩琳笑了笑：「在克拉達姆和你有過接觸的人，每一個都創下了不少耀眼的功績；而且在你到達克拉達姆之後，克拉達姆冒險者的傷亡人數降低了百分之四十。

「而你在布羅迪雅的功績，讓公會和公爵對您的大恩大德感到無以回報。

「在公爵夫人的努力之下，國王決定赦免你的徵召，讓你成為白金級的冒險者。」

「所以？」

「希望你能在布羅迪雅定居，不需要履行徵召的義務。喔，馬提亞斯要我告訴您，不要想太多，就是字面上的意義。」

我沉默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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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

「怎麼了？」

「妳看到我後面那幾個沒有？」

「呃……」

「先不要管我會不會下這種命令，我的隨便一個從僕走出去，都可以在一天內屠城，一隻小貓小狗老鼠蟑螂，全部都不會放過。

「我說我不會也不敢殺人，但妳會相信嗎？就算妳相信，千千萬萬在這個世界上過活的人，會相信嗎？

「了解到我是多麼可怕的一個存在，我就不信你們國王不會把我當成威脅看待。

「惡犬就要用鎖鏈給鎖住，不然就殺了牠。如果國王沒那麼想過，那我覺得他太天真了。

「好吧，國王沒那麼想過，那麼那群大臣呢？只要我和我的從僕一天活著，他們一天就睡不著覺。

「打不過我，可以用惡意宣傳的方式，抹黑栽贓給；我的國家有句話：三人成虎，一次又一次的抹黑，國王還能睡得好嗎？

「這一代可以相信我，那下一代呢？幾代過後呢？包括我，妳看到的都是長命種，除非我獨立建立國家，這個國家遲早會把我們當成威脅，想辦法除之而後快。

「獨立建國那就更慘了，我得面對多少國家的侵犯？除非你們遇到非我不可的威脅，你們就會把我當成威脅。

「你真要我說，我不相信人類的諾言；尤其當我成為長命種之後，我更加不信任人類。」

凱薩琳苦笑著：「對，馬提亞斯跟我說過……你就是這種又善良但又疑心病重到性格扭曲的人。」

「對不起，我就是這麼乖僻。我不是魔王，也不是勇者，我只想普通的生活著。

「真要我說，我希望你們高層什麼都不做，最好把我給忘記；而我會盡可能低調行事。我希望的是，幾百年以後，除了長命種以外，所有人都忘記我。」

我看著我的雙手，正在不斷的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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