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勇者 - 07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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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07

雨火

Aug 19, 2023

315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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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算平和的大廳，現在因為說話聲而轟轟作響，聲音在室內不斷迴盪，所有的人都想發表意見。

其中有的不懷好意事，跟著孩子王起哄，地底下實在太無聊了，他們只想打發時間，有的則坐在地上發呆，兩眼放空只想等下一餐。

至於小墨菲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有自認必須的理由。

麗塔及羅納的父親分別是獵人跟技師，在這裡父母的職位，會延伸成孩子地位，他們的父母是創建方舟的元老，同時也是除了小墨菲以外年齡最大的，是最有可能跟他競爭的人，也就是敵人。

只需幾句話就被誘導，群眾是盲目的，即使他們只是一群純真的孩子，實在太過容易了。

作為議論的主角，此時的麗塔整個人深陷在錯愕中，她自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家，冒著危險出去打獵，也是希望增加食物來源，為什麼會被質疑？

至於被連帶攻擊的羅納，這遲鈍的可憐孩子還沒反應過來，只是抓著一頭亂髮，連句像樣的反擊都說不出口。

看被指責著麗塔跟羅納，孩子王惡意的笑著，準備對他的敵人做最後一擊，徹底擊潰他們的威信，成為這裡唯我獨尊的王，但某人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安靜了。

「各位雖然我是來路不明的陌生人，但我沒有不良企圖，而且剛剛那種糧食包，我還有很多。」

想到義大利麵跟糖果，剛剛群起激憤的氣氛，頓時全都一掃而空，轉變成無數吞口水聲。

「真糟糕，忘記剛才那是我身上最後一包了。」在孩子們失望時，芬內斯接著露出帶點頑皮的笑容，「各位不用緊張，我可以回車上拿。」

本來低沉下去的氣氛，瞬間又活躍起來，孩子們紛紛討好的望著芬內斯。只是幾句話，芬內斯隨手左右著人們的情緒，他們完全忘了剛才還在批評麗塔。

「外來人閉嘴，你在這裡沒有說話的資格！」

為了挽回注意力，小墨菲幾步走到芬內斯面前，卻在這時才發現這個他口中的外來人，不只高自己半個頭，那對雙眼漆黑如同黑夜，瞳孔中卻燃燒著火光。

這雙眼彷彿看進他的靈魂深處，他的陰謀跟企圖，都無所遁形。

芬內斯俊美的外表，以及火般的雙眼，可以令少女淪陷，可是對消瘦的小墨菲來說，芬內斯似笑非笑的眼神，讓他感到極大的壓力。他甚至下意識縮起脖子，就像過去做錯事時，在父母面前認錯。

只是一個眼神，芬內斯就讓小墨菲低下頭。

「你不過是統治一群山洞裡的猴子，少得意忘形了。」

芬內斯靠近小墨菲，語氣很輕的在他耳邊低語。

「讓我帶走麗塔，還有那具屍體，我給你五箱的糧食包。」芬內斯姿態高傲的如同王者，這是一筆交易，不如說是他憐憫的施捨。

「我要十箱！」小墨菲抓住機會獅子大開口。

「你並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四箱。」

「你敢！？」

「現在是三箱。」

看即使瀕臨抓狂邊緣，卻還在猶豫不決的小墨菲，芬內斯決定推他一把。

「我可是在減少你的對手，只要少了她，你就能永遠當猴子老大。」

雖然非常不滿芬內斯對自己的稱呼，最後在誘惑下，小墨菲還是點頭了。

收拾僅有的幾件衣服作為行李，麗塔帶著背包走出房間，發現基地內所有孩子們，都擠在狹窄的通道中。

麗塔從人群中穿過，老舊日光燈下孩子們的臉有些模糊，這些面孔有些麗塔很熟悉，有些比較陌生，而他們回望麗塔的眼神，部分表現出不捨，或是不以為然，更多的是擔憂跟躁動，他們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很不安。

過去他們的想法會影響她，可是對現在的麗塔來說，他們的想法已經沒有意義，自由如此唾手可得，她真的可以離開了。

站在大門前，身為技師之子的羅納，欲言又止的望著麗塔，但只有得到好友安撫的眼神，他在小墨菲不耐煩催促下，才表情複雜的按下啟動鈕，

自從方舟基地建立後，這東西不曾使用過，大家沉默的鄭重等待著，可是等了好幾分鐘，厚重的大門卻不為所動。

「大門好像，壞了。」

又按了幾次，機器依舊沒反應，羅納頓時尷尬不已，一直搔抓著自己的頭髮，看關鍵時刻失誤的好友，麗塔忍不住流露出失望。

「山特收到嗎？大門有問題，處理一下。」

只有芬內斯不慌不忙，聯絡他在外面的隊員，講完後還對小墨菲晃了一下，故意炫耀這臺小巧精緻，明顯高級許多的無線電對講機。

不久機器在麗塔的期待中，發出沉悶的啟動聲，大門緩緩開起，讓塵封多年的方舟，首次打開了封閉。久違的陽光照在其他孩子的臉上，讓他們受到驚嚇退後，爭先恐後躲在陰影之下。

看到這一幕，如果說麗塔剛才還有一點怨恨，現在完全沒有了，因為根本不值得。她轉身走向陽光之處，將生活了數年，過去稱之為家的地方拋諸腦後。

不像麗塔內心複雜，芬內斯冷眼看著畏縮的孩子們。

方舟基地？到底是多天真的人，居然想效仿聖經中的諾亞方舟？不要自欺欺人了，丟下一群孩子讓他們自生自滅，這艘方舟乘載的不是希望，是禁錮希望的牢籠。

也許現在他們能靠著希望果腹，可是當失去可以寄託的事物，也就是一切結束的時候，這裡早就已經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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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映塵（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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