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說 - 第二十一章、暗鴉渡（3）

雲欽道：「白樺叔，既然您身在暗處，您知不知道李逢吉這個人？」

白樺道：「自然知道，不過...」他幽幽看著雲欽，「你是怎麼知道的？」

雲欽坦承道：「那時，我一出山，第一個見的江湖人，自然是海羅剎，而後呢，我還在船上聽聞起烏鴉與黑魚幫的對話，說是黑魚幫接著一筆大生意，而且運的還是碧綠粉蝶花，他們還提到黑魚幫正打算把貨運到安歌碼頭，並與李逢吉會面。」

他並沒有把自己找到交易契約一事說出來。

白樺的眼神似乎是琢磨，有頃後道：「李逢吉本就是個遊走在各權貴的一條狗兒，而且還為平陽王辦事。」

雲欽道：「他為平陽王辦了什麼事？難道是平陽王想要這大筆毒物？」

白樺笑容可掬，但態度有些疏遠。「這好像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吧。」

雲欽心道：叔叔是在忌諱於我。

白樺道：「姪兒只要完成你師父交辦給你的差事，其他的事你甭管。」

雲欽心知問不了，只得頷首抱拳道：「欽明白。」

「姪兒啊，」白樺語重心長地道：「正因為你是梅大人的徒兒，奴婢才與你沾上幾分親，但也不能代表，你就能背叛了我們。」

雲欽有些詫然道：「叔叔，我不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樺卻跟著詫然，道：「你不知曉？」

雲欽滿眼疑惑，道：「不是這...這我是愈聽愈糊塗了。」

白樺看著他的目光，看出他是真疑惑，便於是拿出長輩的款兒。「那個叫子夜的公子，你和他是怎麼回事？」

雲欽道：「朋友啊。」

「啊？？」白樺很吃驚的睜圓美目，道：「這麼說他至今還未向你表明身分嗎？」

雲欽道：「你知道他？」

白樺拍拍雲欽的腦袋道：「你這腦子裡是裝蠱了？他是如今當朝的三皇子武威王！」

這下換雲欽訝然出聲：「啊？？」

其實雲欽很早就感覺得出來聶徹嵐的不一般了：不僅和日出皇帝蘭心十分相似，就連服飾上的蘭花紋、清華貴氣的作派都足夠表現其身份相當高貴，而且至少一定來自皇族。

而且他這個皇族身分，也一定程度威脅到了梅染白所支持的平陽王。

如果因為他和聶徹嵐親近，而威脅到了梅染白以及若干等人，那麼屆時他將不知如何是好。

立場就是這麼的叫人為難。

白樺道：「奴婢瞅著你倒不意外？」

雲欽道：「我從之前就感受到他的與眾不同。」

白樺肅然凝眸，道：「你要知道，他與我們終究是不同道路的敵人。」

雲欽不知道怎麼說，只得道：「是，我知道。」

白樺道：「那他知道你毒災弟子的身分？」

雲欽默然地點點頭，低低道：「這...毒災弟子的身份，我想不只是武威王知道，其他的江湖人也會紛紛知曉的。」

白樺蹙眉道：「那麼...你沒對華許下手，也是因為你對三昧真幫產生感情？」

雲欽已是不置可否，百口難辯。

白樺絕望般的大嘆口氣，逕自喃喃：「看來你師父沒教導你，在任務上不能放太多感情吧...」

雲欽臉色黯然，不語：「......」

白樺有點同情的望著他，有頃道：「奴婢勸你一句，希望你別做出傷害梅大人的事來。」

雲欽沉吟半晌，黯然地回答道：「你放心，不管怎樣，我絕不會與師父為敵的。」

白樺深深的看著他，道：「那個距離，你自己瞧著辦吧！」

雲欽低頭抱拳道：「是。」

白樺道：「那麼，奴婢告辭了。」

他和雲欽拉開了一大段距離後，即將到了血色結界的邊緣，這才駐足停下。

須臾，一名灰衣男子灰律隱隱冒了出來，白樺徑直問道：「調查的如何？」

灰律道：「幫主，這血之禁制乃古早之前的一種邪術，可製造一種噬人血肉的結界，讓人體無法穿過，旁人也無法輕易破解，使出這種禁術的代價是獻出使用者自身的部分壽命和鮮血，能敢用風險如此之大的術，想來東方求生本人可能已經掌握了某種更強大的力量...」

白樺微微一凜，道：「這和高大山的死有關？」

「不無可能。」灰律道：「高大山的遺體現在也被東方求生嚴加看管著，我們的人一時也探不進去。」

白樺神情嚴肅起來。「看來東方求生他們是真打算要在近日動身了。」良久，又肅穆道：「你順道去查查，看那武威王接近雲公子的目的是什麼。」

灰律道：「得令！」

雲欽神情落寞地走著，一道清涼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但他只覺得冷。

也不知幾時，聶徹嵐就站在墨綠的柳樹下，一見雲欽，旋即道：「小欽~」

卻見雲欽毫不理會，逕自與他擦身而過，聶徹嵐卻握住了雲欽的右手，那右手上還繫著聶徹嵐親手纏上的破碎衣布。

「小欽。」

然而，雲欽並沒有回頭。「抱歉，我現在需要休息一會兒。」

聶徹嵐道：「小欽，誰惹你不高興了？」

雲欽道：「沒有啊，沒有的事。」

聶徹嵐道：「小欽，這話實在不像是真的啊。」

雲欽道：「就是沒事了...」

聶徹嵐目光昏暗，「小欽啊，」他幽然道：「這謊言聽得多，我這一聽就聽出來了。」

雲欽默不作聲，兩人之間陷入漫長般的闃寂。

良久，雲欽低聲道：「子夜兄，我很信任你。」

聶徹嵐卻似乎察覺出雲欽的心事。「小欽，我從未想過要欺騙你，而是想著有些事，等之後我會親口告訴你。」

雲欽微微轉頭，眼睛對上他澄澈的眸光。「你當真不會瞞我？」

聶徹嵐道：「事情太多，也不好在一夜之間聊完吧。」

雲欽道：「你知道我是毒災的弟子，可我已經知道了你是什麼人。」

聶徹嵐深沉的覷著他，道：「這是...非災告訴你的？」

雲欽不置可否。聶徹嵐道：「嗯...這麼說，本王也不必花時間琢磨著怎麼跟你說了。」

雲欽的表情倒不顯格外意外。「為何要花這麼長的時間在外遊蕩呢？」

聶徹嵐也不避諱，直道：「自然是因為有幾樁要事啊。」

雲欽道：「所以你說有事要忙，是在處理例日的公文？」

「是啊，」聶徹嵐卻兩手握住雲欽的手，聶徹嵐的手依然還是凍得蝕骨椎心。「所以，你我現在在玩你問我答的遊戲嗎？」

雲欽的手再次被他緊緊握住，頓時感受出聶徹嵐的真情實意。「子夜兄，若我說我無意與你為敵，你信嗎？」

聶徹嵐馬上回答道：「信啊。」

雲欽馬上訝然出聲：「啊？？」

聶徹嵐被他的詫異而噗哧一笑，道：「我們不是交情......深厚的朋友嗎？」

雲欽連忙扯開聶徹嵐的雙手，啐聲道：「你還提這樁！這分明就是你故意曲解的！」

聶徹嵐哈哈笑了有頃，伸手摸摸雲欽的頭。「心情好點了？」

雲欽本欲鬱悶，但心結解開後，心情變得沒那般鬱悶。

「我倒差點兒忘了，那天你問我：如果有一日，我的朋友成了敵人，那我怎麼想嗎？」

聶徹嵐道：「只要我不動你，你也就不會動我了。」

雲欽咯咯笑了起來，爾後道：「你也真這麼想啊。」

聶徹嵐卻陡轉話鋒，慢慢地逕自道：「你若是真動了我......」

雲欽有些怵惕的吞嚥口水。

聶徹嵐面露陰沉，陰陰地笑道：「那便只好讓你斷子絕孫了。」

雲欽立刻悚然道：「別，千萬別，我特別後怕。」

聶徹嵐道：「是因為非災的關係？」

雲欽道：「是...是...」

聶徹嵐道：「那個白幫主，你認識？」

雲欽神色凝重，道：「既然你我答應不傷害彼此，那我還想跟你說──你不要動白樺叔。」

聶徹嵐眼眸彎彎，笑意幽長的道：「嗯~你都開口說了，我豈會不答應呢？」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7WOtfgXqG

雲欽轉身回去客房之後，聶徹嵐並沒有跟著進去。

過了半晌，千帆從陰影中飛出。「殿下。」

聶徹嵐俊美的面色陡然沉沉，道：「剛才的話，你都聽清楚了？」

千帆道：「是，微臣會細細去查那個非災還有毒災的真實身分...」

聶徹嵐忽然道：「這個就不必。」

「殿下，這是為何？」千帆道：「既然雲公子已經知道您的身分，那麼就儘早剷除異己...」

聶徹嵐語氣上有些責備：「剛剛不是還說你都聽明白了？」

千帆頷首道：「微臣明白您無意與雲公子為敵。」

聶徹嵐道：「那你還查什麼身分，本王是想提醒你，之後會有人專門來探明本王與小欽之間的關係。」

千帆道：「您是想說，小欽極有可能是...」

聶徹嵐擺手，示意叫他不要再講下去。

「既然本王答應不碰小欽，那我等現在要做的便是防著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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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山命喪花粉症之後，緊接著是要選出下任武林盟主。在原來舉辦婚宴的大廳中，一大早便站滿了人群，氛圍同樣是鬧烘烘的。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CLWubl1U

東方求生站在高台上，朗聲道：「諸位諸位諸位！請聽我說！稍安勿躁！稍安勿躁！」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VOeUnlNq

山楂姥姥坐在下方的位置上，閒閒地道：「少俠啊，現如今大家都為了盟主一逝很是煩躁啊。」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ZrkePtHK

游溪川搖搖扇道：「現如今群龍無首，我們是該早日擇一個有信譽的人帶領我等。」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77v46Roka

一人附和道：「是啊！江湖可不能一日無首！」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DJDAWwne

夜崢道：「可是，現在誰接了盟主之位，豈不是要替高盟主收拾一堆爛攤子？」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VI6KPiHj

一個面格豪邁的江湖人道：「哎呀！那些爛攤子，權當一條土狗撒泡尿！」

說完，附近幾人笑了起來。

東方求生道：「汝等的顧慮，我都十分地明白。武林盟主之位空缺，弄得人心惶惶，諸事不便，當務之急還是從我等之中，選擇一個人帶領江湖，重回正軌。」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B3aVhCXZ

游溪川鄭重其事地道：「那麼，這個位置該由誰去擔任呢？」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h14AVnj1

有一人馬上道：「依老子看，游幫主便很有盟主之姿啊！」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5JY4NBsth

游溪川霍然震驚，手中的綠柳葉的扇子差點掉落。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FDbX1NUp

「嗯...溪川仁兄啊...」東方求生捻著下頷沉吟，道：「確實是個值得安心的人選。」

游溪川正面露竊喜，另外有人道：「老子不服！」

游二冷冷覷著那江湖人，道：「我家幫主怎麼坐不得這盟主之位了？」

那江湖人道：「江湖之間的摩擦嫌隙，本都是東方少俠一人調解周旋。」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8AxFPrqu

另外有人紛紛道：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WLO32pzv

「是啊，我等相信，東方兄弟便是當仁不讓的人選！」

「說得好！說得好！」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SEc95QIj3

四下有好幾人鼓掌通過，東方求生由上往下看，同時看到了好幾雙期盼，還有高晉陰沉沉的目光。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4kxj9lhrl

「各位弟兄姐妹們，還請聽我一言！」

在場安靜片刻後，東方求生繼續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熱衷，我先謝過諸位！」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vLbxRtt5

他抱拳一鞠躬，四下頓時一片鼓掌。

卻不想，東方求生的語鋒急轉直下：「但實在很遺憾的，這武林盟主之位，我不能要。」

四下頓時一片詫異。

「啊？！這是為何？論你與高盟主的情分，還有人望、實力，不選你還選誰啊！」

「就是就是！」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tMwYifAY

東方求生歉然一笑道：「我謝謝大家對我的提攜與關愛，但說實在的，這個位置我不能要啊。」

他如此曖昧的發言，讓不少江湖漢子紛紛吊胃口。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ONLzkvgH

「不是...到底為什麼不做武林盟主啊？！」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92JNJEbr

「正好啊！你不當，我來當！」一人跳躍而出，揚聲自信說著。

另一人則不服氣地道：「喂！你逞什麼威風？要論武林盟主之選，自然是我們金泉劍宗！」

「你一個小小的劍宗就不是瞎和這件事了！這誰當盟主，至少也要是六大災難吧！」

「是啊！我推舉毒災弟子作為盟主，呼延兄心胸廣闊，又身手非凡，我等俱服了他！」

只見呼延昴愈發高昂的赳赳神態，還一一接受旁人的眾星捧月，如此一捧，引來花梨坊的不滿。

「只要是用毒之人都是居心歹毒之人，像這樣的人豈會有一絲慈心？吾等推舉坊主妖災大人！」

千冬靄嫣紅的嘴角微翹，眉梢一揚，似有得志。

「妖災、毒災都被推舉了，那我們也來推禍災！」

「焱淼仁兄殺伐果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此人選才能在烏鴉大敵面前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我們瑂山派也同意由禍災擔任武林盟主！」

眼看情勢漸漸轉向焱淼，只見焱淼幽幽轉著骨碌的眼珠子，慢慢張開長長的利爪，好像隨時都要大開殺戒。

當他張嘴一笑，雲欽立刻將小武緊擁至懷中，大喊道：「大家小心！」

所有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見另一張短刃利爪直撲向焱淼的長利爪，兩爪間碰撞出「劈啪！劈啪！」尖銳的火花，兩人的氣勢此消彼長。

白樺勾起胭脂紅的唇角，咧嘴冷笑道：「是不是忘了還有奴婢呢⁠♡」

焱淼陰沉沉地笑道：「非災啊...顆顆顆~老子老早就想和你打一場了。」

白樺興奮道：「殺了你這個禍害，奴婢求之不得！」

焱淼右手一揮，猩紅的利爪「嘩──」地一聲向白樺的喉間撲去，白樺亦以爪擋了下來，並反擊出一一如深秋紅楓般紛揚的爪法攻向焱淼。

焱淼咧嘴露出血腥的微笑，在瘋狂波及到鄰近的幾名江湖人，長爪一一穿破他們的腦袋和身子，可憐的江湖人命喪在焱淼的血爪子下。

小武道：「雲大哥！這是殺人了！」

焱淼連眼都不眨一次，卻是頗有讚賞的看著雲欽，「真是麻煩啊~我方纔可是要殺了你們所有人的耶。」見雲欽不回答，又狠辣笑道：「剛才你居然看得出來啊，果然不是等閒之輩。等會來較量較量？」

雲欽依然淡漠不答，引來白樺嗔道：「在打鬥上心無旁鶩是相當無禮的事情喔。」說完，又瞬間飛出一記凶狠的爪法。

焱淼驚奇的睜亮雙眼，頗有興味道：「吼？是鬼陰功的『掌中一楓紅』嗎？」

白樺在瞬間亮紅了雙眼，揚起兩張楓紅般的手爪，十指間縷縷透著鮮紅，殺氣猶似萬千閻羅獄鬼的哭鳴。「誰贏了誰就是武林盟主？」

焱淼張著尖銳的利牙，好像能咬下一口鮮血，兇狠道：「老子才不管什麼武林盟，眼下我只想殺光你們所有人！」

白樺沉沉莞爾道：「簡直就是瘋子啊...」

焱淼依舊笑嘻嘻地沒有停下手，半空中劃出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猩紅，如流星般刺向白樺！

見兩名災難激鬥起來，其餘江湖人逐漸躍躍欲試起來：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Igm5IT0F

「難道說...現在是比武戰的時候嗎！」

「好啊！爺爺我們也來對打一下，看誰贏了誰就是武林盟主！」

「喔喔喔喔喔喔──！」在場陸陸續續拔刀舉劍，興奮高昂，也紛紛開始對打起來。

小武見有一名江湖人赫赫提刀向雲欽等人逼近，尖聲道：「雲大哥！」

雷厲風、郗桑和徐葛紛紛提著長劍，小武心生勇氣，連忙從身後掏出一把弩弓，快速搭箭，弩箭頓時發射出去，射到了那名江湖人身上。江湖人看著一隻弩箭沒入胸膛，便心生暴怒，舉著大刀吼道：「可惡的臭小鬼啊啊啊！」

小武哇哇大叫起來，快速躲到雲欽身後。「哇啊啊啊──！雲大哥救救我啊！」

江湖人大刀直落在雲欽頭上，三支長劍赫然抵住了大刀的傾落。

雷厲風道：「快住手吧！我們並不打算與你們為敵。」

江湖人吼道：「少囉嗦！誰贏了誰就是武林盟主！」

眼見情況愈來愈如火如荼，游二便覺得他們不能袖手旁觀。「幫主，我等不能什麼都不做啊！」

游溪川緊促中沉吟，遠眺著東方求生，只見東方求生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大夥們漸漸刀刃相對，殺氣騰騰。不知為何，游溪川覺得東方求生竟然在笑！

大廳內打殺了好一段時間，終於，東方求生厲喝道：「住手！住手！大家全都給我住手──！」

東方求生不知哪來的真氣煥發，全身上下白光大盛，宏大的真氣宛若奔騰的雲海，四散在各方，如潮水般向大廳四方的窗口和大門奔流出去。

四下都受他的真氣影響而紛紛停下。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xuKAT8x9

郗桑不禁驚訝道：「原來東方少俠的功力竟如此之好！」

雲欽怵惕心道：恐怕不只如此！能在一夕間變得如此強大，肯定是......

東方求生又繼續拿那套虛與委蛇，故作情意殷勤道：「我知道大夥們都著急的決定出武林盟主的人選，可是光憑私下鬥毆可是不夠的。」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edGnkDtq

山楂姥姥道：「那依少俠之意呢？」

東方求生安靜地眺望底下人海茫茫，一貫雪亮的金棕色大眼浮現晦暗。「我們應該要『公平公正』的選一個最終人選來帶領大家討伐暗鴉羽！」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dtvuoU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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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暗鴉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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