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以後 - 第2章

一個男子站在一架跑車旁邊等着，那個鮮紅的跑車本就引人注目，但更迷人的是這男子的外貌，那是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帥氣。他的眉眼中帶着一絲柔情，彷彿在提醒大家他的溫柔善良。這世上，有些人天生就帶着一張讓人喜歡、讓人親近的臉，他必定是其中一人。站在跑車旁的他像一個模特一樣，這就不能怪責路過的人拿起手機拍下他的容貌。他一米八六的身高配上一身時尚的西裝，這不就是活生生的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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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四周的人的反應，他只盯住大樓的門口，視線不曾離開過出來的每一個人。突然，他的眼神變了，由溫柔漸漸變成寵溺。相信全天下的女人都羡慕那被他凝視着的人，她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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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沫剛走出公司門口就見到他了。每次他都來到公司樓下才打電話給她，從不擔心自己會白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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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沒空呢？又如果她不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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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就算她沒空，就算她不在公司，沒有上班，他來了又回去，好像一點都不浪費時間的樣子。這麼多年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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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説過不要到了才打電話給我嗎？」許沫走到他面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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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笑一笑，說：「我就知道你在公司，所以就直接找你。快上車吧！哥哥帶你去食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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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許澤一直在找不同的話題，滔滔不絕的説着。而許沫則靜靜地坐在旁邊，有時候會回答一兩句，但更多時候都是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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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大概十五分鐘，他們就到了一間法式餐廳的門口。大門上方寫着Anonyme，相信就是這間餐廳的名字。在這繁華的城市中竟有一間如此復古華麗的餐廳，被四周高聳的現代大樓圍繞着。踏進入的一瞬間就如同走到了文藝復興時期的法國的宮殿裏，最明顯的便是圓形的穹頂、半圓形的圓拱和講求距離與規律性的柱子。相信設計師和建築師花了不少時間來完成這如藝術作品般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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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不錯吧！喜歡嗎？下星期才正式開業。」許澤溫柔地摸一摸許沫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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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好。」許沫淡淡的回答，眼睛裏十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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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而言，本來就沒有喜歡不喜歡的分別，總之她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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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許沫嘴裏說着「還好」，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這裏會是她以後經常流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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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法國餐廳的面積很大，分為三大區。一是溫馨簡單並富法式風格裝潢的用餐區，主要是開放給吃午餐和下午茶的客人。另外的是充滿高雅奢華的雕花、工藝精緻的古董裝飾和一個巨型玻璃水晶吊燈的高級晚餐區。最不可缺少的便是讓人放鬆心情好好享受的酒吧區，只在晚上十一點至早上三點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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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牽着許沫的手經過餐廳的三大區走進了裏面的一間房間，沒想到裏面更別具匠心，裝潢竟比外面的更美，結合法式古典和現代兩種風格。高雅但低調，簡約卻不失精緻。一看就知道是為了沫而度身訂造的，與她高貴優雅的形象相配。房間裏有着簡單的線條和花紋，仿古桌子以桃花心木為主要材質，全人手雕刻的線條保留着古典優雅的風情，䤝釘絲絨質地的椅具，充滿格調。飯桌旁邊還有一個淡紫色的沙發和一張象牙白的小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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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坐下等着食物，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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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靜靜地觀察着眼前的她，看着看着，眼裏的悲傷再也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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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大了，變得更漂亮了，但還是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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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想讓你快樂，讓你笑，就那麼困難嗎？為什麼你要選擇過這種生活呢？拋棄了喜怒哀樂，拋棄了所以人。任何事物也挽回不了你對世界的希望，對生存的動力。我總怕⋯⋯總怕你有一天突然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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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沫一直注視着房間裏的一幅油畫，畫裏的女子給她的感覺是那麼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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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特別的是這女子展現出最動人的笑容，那笑容是那麼的簡單和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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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畫是誰畫的？」許沫轉頭看着許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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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把剛才的悲傷全都壓下去，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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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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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許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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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握着許沫放在桌子上的手，「這是我畫的，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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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了一跳，她沒有想過會聽到這樣的一個回答。她以為哥哥再沒有畫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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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回家吃飯吧？爸媽很久沒有見過你了。」許澤柔柔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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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哥哥今天約自己是有任務在身，只不過是勸她回家一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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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今晚沒空。」許沫縮回放在桌子上的手，梳一梳頭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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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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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會很忙，你就不要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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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有空再打電話給我。」許澤還是用溫柔的語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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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一整頓飯的時候，兩人再沒有説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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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後，許沫一下車就直接走了，連一句再見也沒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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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知道她冷淡的臉孔下有着孤獨，她習慣了偽裝，總是築起一道圍牆，把自己圍起來，任誰也不能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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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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