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店的時候,予煙都會讓員工先回去,自己收尾,再把香菸抽足。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HqndCSAbDz
在家她雖有自己房間,但她不想讓菸味嚴重擴散,波及身體不好的同伴們,像是被她對外稱為爸爸與弟弟的強聞與吳亥。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jL6G6cOlAt
鐵捲門下降,她坐在店前水泥地,這時間萬籟俱寂,家家戶戶門窗掩起,沒有其他人,只能瞅著冉冉上升的白煙,面對自己。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h56bR0O2tN
看一看雙手,動了動指尖,沒錯,確認是自己的身體部位。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ZZMEH9J5us
她以五十多歲其貌不揚歐巴桑的身分活著,已經過了三年。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voVrEGdi9z
經營這間小吃部也一年了。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6Ndsvqz8z3
每天都要抽菸,日復一日把自己推向人類的死亡那端,身心倍受煎熬,卻不知不覺適應。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wJpt6lysxY
不適應也不行,如果戒菸,她就再也回不去原形,更別說回到原本的世界。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nEu1xT12NT
自己之前存在的那個地方,可以決定不去做,而現在,不去做就等於封死一條活路。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MQR2GGHPvz
這裡無法盡如人意。很剛好的,她在這裡就是一名人類。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BRyJ2LAiqL
算算快一年沒出現新同伴了,原先她慶幸不再有「受害者」必須承擔艱辛的「條件」,但後來她明白這宛如扼殺一種可能。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EllLtfNpwf
她會想,自己就是要活完這輩子才有辦法回去了吧?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l6GNa2ZyHb
有幾個同伴已經不在乎這件事,或者失去了回去的急迫性。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anop84sL45
那是當然的,「那邊」的狀態無法再回到當初了,能維持穩定已是萬幸,所以沒新同伴也好,省得再一次惡化,牽動他們,重演連原形都恢復不了的惡夢。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TpUhgfiGqK
只是活得完嗎?萬一披著人身,走不到盡頭……這樣想的次數是愈來愈多了。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IFbK4Fi3Np
不過,她不討厭這樣的外表,以及因外表能獲得與給予的,無論好壞。反正世界大同這夙願在她每滿足條件一次就被摧毀一次。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mwZmM7VxY5
這便是人類。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lV1uQWujpb
予煙抽完一包菸,終於踏上被路燈染黃的街道,步行回家。但走沒幾分鐘,就聽到某種聲音。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XRKD7QMKNH
對街廟宇後方,通往地下室的階梯上,有對人影不停晃動。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1IvyuuEukg
聲音很細微,窣窣窣,配上運動褲下滑、露出一點臀部的男性背影,還有一雙環著這背影的纖細手臂,一切不言而喻。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tlfsqUZ5hW
第一個念頭是,在廟宇從事性行為也夠大膽的,但除此之外,不算光天化日,沒招惹到誰,沒造成什麼生命危險。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lH3B1cD8Hl
嗯……如果是那方面的生命危險……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qjrUitjS3w
予煙踏進公園,猶疑是否橫跨到對街時,斷斷續續的語句依稀傳進耳裡,似乎是「好痛」跟「用力」,還有「好棒」跟「不要」之類的。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XYvXoVdWtE
她偏頭,正要邁開腳步,那裡銀光一閃,刺開晦暗,也將刺開男人的頸動脈。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iaZsrfS9aG
予煙一停,金光以她為中心驟現,整座廟宇被完全浸蓋,不到一秒便回復,然後那對人影頹然倒下,她連忙奔過去察看情形。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8ycbkzQay6
受傷部位在左胸口,滲著血,但無大礙,不到叫救護車的地步。她拉起男人的上衣,壓著傷口止血。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TT534NRIPM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是他……硬要……」旁邊的年輕女子聲音顫抖,手中還拿著利器。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IyYNT3XJ3l
硬要?「我知道了,沒事了,站得起來嗎?把刀放下,深呼吸,喘口氣。」予煙注視著她,眼神溫柔而咬字清晰。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xABHOMGeoC
「……老闆……?嗚嗚……站不起來……怎麼辦……嗚嗚……救命……」女子認出予煙身分,泣不成聲。copyright protection234PENANA9JVAfn1C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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