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仙魔鬼 - 15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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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15

昶守嘉

Nov 14, 2016

675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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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在體育場的廣場辦了個一日市集，邀請各地創業青年共襄盛舉，還搭了舞台，由街頭藝人表演。

颱風才走不久，很多人擔心驟雨，但太陽確實露臉了，空氣暖暖的，十點多，所有攤位都布置好，人潮湧現。

予煙轉動脖子，往天空打個哈欠，整個人精神稍嫌渙散，對旁邊搶眼的青年道：「少溫跟立鵬跟過來理所當然，你一個大家的男友一起攪和什麼……」

「我也要悠閒地出去走走啊，妳說這什麼話，真不體貼。」段雄嘟了下嘴，靠在她肩上，引來一些人注視。

旁邊少溫推著立鵬，一個一個攤位仔細地逛，已經快脫隊。因為少溫全身包得只剩下眼睛，在依然悶熱的南部也是得到不少側目。

段雄看他們落後一大段，目光游移，心一癢。「予煙……」

「不用請示，我不是你媽～要獵豔自便，反正紅恩也知道。」

「妳跟別人說紅恩和滿麗是妳小孩，怎麼不說我也是？」

「你要跟粉絲說你有一個開小吃部的媽？」予煙不是自卑，是他正在扶搖直上還要達到必須條件，已經很辛苦，公開他們的「關係」只會讓人做出扭曲事實的連結。

身為歐巴桑，她都知道如果不幸曝光，記者標題會怎麼下。

例如，「白天撩妹夜晚吃漢，段雄驚爆同志說」抑或是「段雄嗜男成癮，其母功不可沒？」。

「而且這樣你和紅恩就是兄弟囉，兄弟不會像你這樣～」她想他不在意，但還是囉嗦了下，歐巴桑嘛！

「反正現在什麼關係都不是，當個兄弟也好……」段雄狀似無心地說著，拿起攤位一包香菇餅乾，試吃了下，買了幾包。

「要帶回去給『弟弟』吃？」予煙隨口道。

「哼，還有妹妹。」他調皮地回嘴。

「那你得買一整箱才夠吃～」以滿麗的食量，這些不用一天就不見了。

原本在隔壁排逛的少溫和立鵬靠了過來。少溫那雙比紅恩大一點的圓眼睛睞著香菇餅乾，予煙立即拈了一塊辣味的，扯下他口罩塞進嘴裡。「暖個胃。」她說。

嚼了一會兒，少溫拉開厚夾克口袋拉鍊，取出一張鈔票，指了指辣味那包。

「謝謝惠顧！」老闆眼明手快結帳。

「跟段雄說一聲就好啦，幹嘛掏錢？」

「最好不要花他的錢，他還是把握僅有的黃金時機，自己留著用。」坐在輪椅上的立鵬發聲，他說得直白，乍聽非常刺耳。

予煙把少溫的毛帽調整好，對立鵬道：「你沒花他錢，你只是讓他推你回家。」接著走向下一攤。

「我可以自己來，是他要推的。」立鵬面不改色，兩手抓住輪子旁邊一用力，跟上她。

「那為什麼又讓少溫推？」

「不是我讓他推，是我允許他推的，他想要動動筋骨，妳難道不成全？」立鵬轉頭過來，濃眉大眼霎時正氣凜然。

「是是是，你立場堅定，你句句箴言。」予煙邊說邊左右張望，

段雄在少溫結完帳就不見了，她掃描一陣子，好險於放棄前一刻抓到他背影。

他正朝男廁走去，後面跟著一個男人。

那男人穿著格子襯衫，身材似乎不是第一次見。

她思忖時，少溫沒頭沒腦地說：「我有在工作，也沒關係嗎？」

少溫思路異於常人，話語也是充滿個性，一起生活了三年，予煙懂他把花錢跟推輪椅混在一起講，同時，她恍然大悟。

工作，放假，小方，格子襯衫──放開心胸和小靜談笑的小方？跟她說今天放假的小方？！

「推我輪椅不用錢。」立鵬隨便回答少溫，又向予煙說：「怎麼？那個同性戀把妳姘頭帶出場了？」

「先生，你很奇怪欸，我不能跟人有君子之交嗎？」確認雙雙進入男廁，予煙發現自己要問的人多了一個。

立鵬淡笑。「當然可以，沒規定不能一邊跟小吃部老闆交往，一邊又跟市集遇到的男人去廁所。」

「也許他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少溫忽道，兀自喝著攤位給的果醋。

立鵬沒把這話當一回事，但予煙聽了不自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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