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仙魔鬼 - 72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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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72

昶守嘉

Sep 14, 2017

482

3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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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館先上一大鍋藥膳雞湯與涼拌的開胃菜，老闆讓他們去樓下拿啤酒上來，但替女性開瓶、倒酒的還是余冠仁。

尾牙中途，歐錦翔說：「我去抽菸。」然後他帶一瓶台啤走到外面陽台。

「等一下就要抽獎了耶！」李智彬提醒。

「抽到我叫一聲就好啦。」

陽台同樣是老透天的時代產物，面對粉綠色油漆的鐵欄杆，他背靠在小方塊磁磚組成的牆上，和女友傳訊息聊天。

須臾，裡頭傳來掌聲與呼喊，他的目光移開手機，轉了轉僵硬的脖子，李智彬推開紗門，衝著他道：「欸你中大獎了啦！」

「什麼獎？」歐錦翔把菸壓在牆上捻熄，菸蒂隨手扔在陽台盆栽裡。

「現金大紅包，這麼多！」李智彬張開十指。

歐錦翔匆匆踏進包廂，老闆左手拿紅包，右手拿不知何時出現的清酒在等。他不可置信盯著紅包那厚度，腦中迅速想到二月情人節，女友的禮物有著落了。

「我要給運氣好的人敬一杯～」老闆傾斜瓶子，清酒便從綠色玻璃中潺潺流出。

這杯酒當然是要回敬的，歐錦翔趕緊斟滿自己杯子，一飲而盡。

「我們錦翔好酒量喔！再來！」老闆笑著跟進第二杯，甚至想把那瓶清酒倒完，四處逡巡員工的杯子。「大家也喝啊，不要客氣，今天就要把這瓶喝光啦！」

李智彬原想幫女同事們擋酒，但趙姊要他放心：「冠仁租來一台休旅，結束後會把大家載回家的，你們都喝吧！」

「休旅夠坐嗎？」

「算上家儒的車嘛！」

蘇家儒頷首，暗忖還好酒杯只沾到嘴唇。

這之後同事們都放開顧慮，有人自動起立表演，老闆高興便打賞百鈔，氣氛熱烈。

歐錦翔喝三杯清酒才拿到紅包，他感到微醺，瞅著替女同事們夾菜裝湯的余冠仁，這怪胎在大聲說話與拚酒中靜靜地，見女同事在大動作中領口變低，不慌不忙為她拉一下肩線，對方甚至察覺不到。

但在他眼裡非常刺眼突兀。

自然捲還不剪頭，毛躁的髮絲猶如雜草亂翹，鬍子似刮未刮，兩眼無神且總是不與人對視，鏡片卻放大那些藏匿的陰沉，無精打采又像隨時在算計。

因為是公司的會計，不需打理外表，至少也該維持整潔吧？

歐錦翔愈想愈焦躁，怪胎仗著全部女同事當靠山，以及老闆信賴他預訂餐廳的能力，男同事們像李智彬與蘇家儒都安於現狀，只在茶餘飯後調侃他，不把怪胎放在眼裡。

他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可是他沒小看這怪胎。他一直都提高警覺。

歐錦翔猛灌啤酒，醉意滿盈，仍不忘盯緊余冠仁。

「大家……小心……有、有樓梯……樓梯……」酒足飯飽，老闆扶著牆壁先走出包廂，另一手抓著皮夾，打算去買單。

「我還要喝啦……」年輕女同事搖搖晃晃囁嚅，臉頰通紅，蘇家儒攙扶她，對身後的李智彬叮嚀：「錦翔怎麼樣了？」

「陣亡了，癱在桌上，很難扶──」自己也醉了的李智彬，剩餘力氣只夠分給另一名同樣沒有喝太多的同事。

「我等一下再回來帶他。」蘇家儒想跟餐館說一聲，免得以為他們丟包同事。

「等我一下。」李智彬忽然留步，和包廂裡的誰交頭接耳。「錦翔可以坐冠仁的車走，他一個人扶得動他。」

「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蘇家儒踩著階梯，慶幸不用再折返。「老闆！你走慢一點！坐我的車回去吧！」他向下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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